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思想。由美国房龙所著、郭丽莉翻译的这本《宽容(精)/博雅经典阅读文丛》用极其轻巧的文字描写通俗历史著作,详细的描述了人类思想自由发展的历史,倡导思想的自由,主张对异见的宽容。该书文笔优美,知识广博,深入浅出的叙述让人获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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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宽容(精)/博雅经典阅读文丛 |
分类 | 人文社科-哲学宗教-哲学总论 |
作者 | (美)房龙 |
出版社 | 煤炭工业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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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思想。由美国房龙所著、郭丽莉翻译的这本《宽容(精)/博雅经典阅读文丛》用极其轻巧的文字描写通俗历史著作,详细的描述了人类思想自由发展的历史,倡导思想的自由,主张对异见的宽容。该书文笔优美,知识广博,深入浅出的叙述让人获益匪浅。 内容推荐 由美国房龙所著、郭丽莉翻译的这本《宽容(精)/博雅经典阅读文丛》是一部描写人类历史中宽容与专横相斗争的人文主义经典之作。本书用极其优美的文字讲述通俗历史,运用鲜活的历史事件,历数种族的、社会的、个人的、制度的、宗教的、文化的不宽容,探寻人类精神上不宽容的各种根源,描述了人类思想自由发展的历程,倡导思想的自由,主张对异见的宽容。该书文笔幽默通俗,知识广博,深入浅出,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思想,充满了人文主义情怀。 目录 序言 一 无知暴政 二 希腊人 三 桎梏伊始 四 众神的黄昏 五 监禁 六 纯洁的生活 七 宗教法庭 八 求知欲 九 文字狱 十 关于历史写作的普遍性和本书的特殊性 十一 文艺复兴 十二 宗教改革 十三 伊拉斯谟 十四 拉伯雷 十五 换汤不换药 十六 再洗礼派 十七 索齐尼叔侄 十八 蒙田 十九 阿明尼乌 二十 布鲁诺 二十一 斯宾诺莎 二十二 新锡安 二十三 太阳王 二十四 腓特烈大帝 二十五 伏尔泰 二十六 大百科全书 二十七 革命的不宽容 二十八 莱辛 二十九 汤姆·潘恩 三十 最后一百年 后记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幸福 试读章节 他们最喜欢谈及的题目就是愚昧无知的野蛮人(尽管他们从未见过野蛮人),在他们看来,野蛮人是不幸环境的牺牲品,也是人类各种美德的真实代言人,而在腐朽的3000年的文明制度中,人类早已失去了这些美德。 到现在,至少在特定的调查领域里,我们有了更加清楚地了解。 我们就像研究高度驯化的家畜一样研究原始人,一般而言两者相距并不很远。 通常说来,我们的辛苦总能换来果实。事实上,野蛮人正是我们自己在恶劣环境中的自我体现,只是上帝没有感化他们罢了。通过对野蛮人的仔细研究,我们逐渐了解了尼罗河谷和美索不达米亚半岛早期的人类社会,深入彻底地认识野蛮人使我们对许多奇怪的、隐秘的本能有了些许的知识,了解人类在最近五千年内形成的很多奇怪的天性,如今这些天性却深深地埋藏在一层轻薄的礼仪和习惯的外壳之下。 这些发现并不总能为我们的自豪感增光添彩。可是另一方面,我们了解了我们早已摆脱了的环境,欣赏了我们已经完成的很多功绩,这只能让我们以新的勇气对待手中的工作,如果还有别的什么,那便一定是对落伍的异族兄弟们要采取宽容的态度。 这本书不是人类学手册。 这是一本奉献给“宽容”的书。 但宽容是一个广泛的主题。 偏离主题的吸引力会很大,我们一旦离开大道,就无从知晓去哪儿歇脚。 既然这样,就还是让我用半页的篇幅,恰当地解释我所谓的“宽容”吧。 人类最富有欺骗性的发明之一便是语言,所有的定义一定都是武断的。所以一个谦逊的学者有必要求教于一种终极权威,这种权威必须是说这本书中所用大多数人都认可的语言。 我说的就是《大英百科全书》。 在第26卷的1052页上这样写道:“宽容(来源于拉丁文tolerare):允许他人有行动和判断的自由,对不同于自己或传统观点的见解持耐心公正的容忍。” 可能还有另外的解释,不过就这本书的目的,我不妨把《大英百科全书》的话作为引子。 既然我已经多多少少地把自己束缚在某个明确的宗旨上,那我还是回到野蛮人身上,告诉你我从已有记载的最早期的社会形态中发现了怎样的宽容吧。 人们一般以为,原始社会是很简单的,简单的咕哝声就组成了原始语言,原始人拥有的自由度只有在世界变得“复杂”时才消弭殆尽。 近50年来,探险家、传教士和医生在中非、北极地区和波利尼西亚进行了调查,却得出了截然不同的结论。其实原始社会是极其复杂的,原始语言比俄语或阿拉伯语有更多的词形、时态和变格,原始人不仅是当时的奴隶.也是过去和未来的奴隶。总之一句话,他们是凄凉悲惨的生灵,在恐惧中求生,在战栗中死去。 对野蛮人的一般想象是一群红肤色人在大草原上怡然自得地散步,寻找野牛和战利品,可是我所讲的似乎和这种想象相差很远,但是这更接近于现实。 事情怎么会有其他另的解释呢? 我读过许多介绍奇迹的书。 可是他们有一个通病就是缺少一个奇迹,人类能够活下来的奇迹。 这些手无寸铁的哺乳动物居然能够抵御细菌、柱牙象、冰雪和灼热的侵袭,最后也成为了万物的主宰,他们到底通过怎样的方式和方法做到这些的?这个问题我不想在这一章里解释。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不是一个人所能单独完成的。 那时候的人为了获得成功,就不得不把自己的个性融合在复杂的部落生活中。 统治原始社会的只有一个信条,那就是至高无上的求生欲望。 这还有许多困难。 于是,所有其他考虑都必须让位于一个至高无上的要求——活着。 个人是无足轻重的,集体却是至关重要的。部落是活动的堡垒,它自成体系,依靠群力生存,为己谋利只有排斥一切外来的东西才能得到安全。 可是问题比刚刚说到的还复杂,我的话只适用于可以看到的世界,但是在人类发展的早期,有形世界与无形世界相比,简直不值一提。(P3-4) 序言 序言 在宁静的无知山谷里,人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永恒的山脉向东西南北各个方向蜿蜒绵亘。 智慧的小溪沿着深邃破败的溪谷缓缓地流着。 它发源于昔日的荒山。 它消失在未来的沼泽。 这条小溪并不像江河那样波澜滚滚,但对于需求浅薄的村民来说,已经绰绰有余。 晚上,村民给牲口喂足了水,把木桶灌装了水,便心满意足地尽享天伦之乐。 守旧的老人们被搀扶出来,他们在阴凉角落里度过了整个白天。对着一本神秘莫测的古书冥思苦想。 他们向儿孙们唠叨着古怪的字眼,可是孩子们却宁可把玩远处而来的漂亮石子。 这些字眼的含义往往模糊不清。 不过,它们是一千年前由一个已不为人所知的部族写下的,因此神圣而不可亵渎。 在无知山谷里,凡是古老的,都是备受推崇的。 谁否认祖先的智慧,谁就会遭到正人君子的冷落。 所以,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生活着。 恐惧总是陪伴着人们。谁要是得不到园中果实中应得的份额,又该怎么办呢? 深夜,在小镇的狭窄街巷里,人们低声讲述着情节模糊的往事,讲述那些敢于提出问题的男男女女。 这些男男女女后来走了,从此销声匿迹。 另一些人曾试图攀越遮蔽天日的万仞高墙。 但他们陈尸石崖脚下,白骨累累。 时间一年又一年地流逝。 在宁静的无知山谷里,人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外面是一片漆黑,一个人正在爬行。 他手上的指甲已经磨破。 他的脚上缠着破布,布上浸透着长途跋涉留下的鲜血。 他踉跄地走向离他最近的茅屋,敲了敲门。 然后他便晕倒在地。借着颤动的烛光,他被抬上一张吊床。 早晨,整村人都知道了:“他回来了。” 邻居们站在他的周围,摇着头。他们明白,这样的结局是注定的。 对于敢于离开山脚的人,等待他的是屈服和失败。 在村子的一角,守旧老人们摇着头,低声倾吐着恶狠狠的词句。 他们并不是天性残忍,但法律毕竟是法律。他违背了守旧老人的意愿,犯了弥天大罪。 他的伤一旦治愈,就必须接受审判。 守旧老人本想宽大为怀。 他们没有忘记他的母亲那双奇异闪亮的眸子,也回忆起他的父亲30年前在沙漠里失踪的悲剧。 但法律就是法律,法律必须遵守。 守旧老人是它的执行者。 守旧老人把漫游者抬到集市区,人们毕恭毕敬地站在周围,鸦雀无声。 漫游者由于饥渴,身体还很衰弱,长老们示意他坐下。 他拒绝了。 他们命令他保持安静。 但他偏要说话。 他把脊背转向老者,两眼搜寻着不久以前还与他志同道合的人。 “听我说吧,”他恳求道,“听我说,大家都高兴起来吧!我刚从山的那边来,我的脚踏上了新鲜的土地,我的手感觉到了其他民族的抚摸,我的眼睛看到了奇妙的景象。 “小时候,父亲的园子就是我的世界,朝西、朝东、朝南、朝北全是创世以来就存在的山脉。 “只要我问疆界那边藏着什么,大家就不住地摇头,一片嘘声。可我偏要刨根问底,于是他们把我带到这块岩石上,指给我看磷磷白骨,说这就是胆敢蔑视神的人的下场。 ‘骗人!上帝喜欢勇敢的人!’我喊道。于是,守旧老人走过来,对我读起他们的圣书。他们说,上帝的旨意已经决定了天上人间万物的命运。山谷是我们的,由我们掌管,野兽和花朵,果实和鱼虾,都是我们的,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支配。但山是上帝的,对山那边的事物我们应该一无所知,直到世界的末日。 “他们是在撒谎,他们欺骗了我,就像欺骗了你们一样。” “那边的山上有牧场,牧草同样肥沃,男男女女有同样的血肉,城市是经过一千年能工巧匠细心雕琢的,光彩夺目。” “我已经找到一条通往更美好的家园的大道,我已经看到幸福生活的曙光。跟我来吧,我带领你们奔向那里。上帝的笑容不只是在这儿,也在其他地方。” 他刚住口,周围顿起一片恐怖的喊叫。 “亵渎,这是对神圣的亵渎。”守旧老人叫喊着。“给他的罪行以应有的惩罚吧!他已经丧失理智,胆敢嘲弄一千年前定下的律法。他死有余辜!” 人们举起了沉重的石块。 人们杀死了这个漫游者。 人们把他的尸体扔到山崖脚下,借以警告敢于怀疑祖先智慧的人,杀一儆百。 可不久,爆发了一场特大干旱。潺潺的智慧小溪枯竭了,牲畜因干渴而死去,粮食在田野里枯萎,无知山谷里饥声遍野。 不过,守旧老人们并没有灰心。他们预言最终一切都会好起来,这在圣书篇章里已写明。 况且,他们已经很老了,只要一点儿食物就足够了。 冬天降临了。 村庄里空荡荡的,人烟稀少。 半数以上的人由于饥寒交迫已经离开人世,活着的人把唯一希望寄托在山脉那边。 但是法律却说:“不行!” 法律必须遵守。 一天夜里,人们终于揭竿而起。 失望把勇气赋予那些由于恐惧而逆来顺受的人们。 守旧老人们无力地抗争着。 他们被推搡到一旁,抱怨命运不济,诅咒晚辈忘恩负义。不过,最后一辆马车驶出村子时,他们叫住了车夫,强迫他把他们带走。 这样,逃往未知之地的旅程开始了。 . 离那个漫游者回来的时间已经过了很多年,所以要找到他开辟的道路并非易事。 成千上万人死了,人们踏着他们的尸骨,才找到第一座用石子堆起的路标。 路标找到后,行程就顺利多了。 那个细心的先驱者已经在林子里和没有尽头的乱石堆上用火烧出一条小道。 他们顺着小道轻而易举地找到新土地的绿色牧场。 大家相视无言。 “归根结底他是对了,”人们说道,“他对了,守旧老人错了。” “他讲的是实话,守旧老人撒了谎……”他的尸首还在山崖下腐烂,可是守旧老人却坐在我们的车里,唱那些老掉牙的歌。 “他救了我们,我们反倒杀死了他。” “对这件事我们的确很内疚,不过,假如当时我们知道的话,当然就……” 随后,人们解下马和牛的套具,把奶牛和山羊赶进牧场,盖了房,开荒种了地,从此很长时间都幸福无忧。 几年以后,人们建起了一座新大厦,作为智慧老人的住宅,并准备把勇敢先驱者的遗骨埋在里面。 庄严肃穆的一队人回到现已荒芜的村庄,但是,等到了抛尸的地方,先驱者的尸首荡然无存。 一只饥饿的豺狗早已把尸首拖入自己的洞穴。 人们把一块小石头放在先驱者足迹的尽头(现在那已是一条大道),石头上刻着先驱者的名字,他第一个蔑视无知造成的黑暗恐怖,人们因而可以被领入新的自由天地。 铭文还说是感恩戴德的后辈为他树立的碑。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过去,也发生在现在,不过将来(我们希望)这样的事不再发生了。 后记 后记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幸福 出版商给我写信说:“《宽容》一书出版于1925年。现在已经快成经典作品了,我们想搞一个普及本的永久性版本,重新定一个‘大众化的价格”’。假如他们要对原作作必要的安排,我还愿意写最后一章吗?或许我能试着尽力解释一下,宽容的理想在近十年内为何这样惨淡地破灭,我们这个时代为何还没有超脱仇恨、残忍和偏执!这一切一定有原因,假如的确有,而且我也知道的话,那我要不要讲出来呢? 我回答说,解剖美丽的宽容女神的尸体并非一件愉悦的事,却是应当作做的,我觉得这是我的责任。 这样便产生了一个问题,我应当在哪一页与15年前写的这本书告别,开始写后记呢? 出版商建议我删去最后一章,由于结尾部分是崇高的希望和欢呼。有关这一点他们无疑是对的。眼下确实没什么可高兴的,用《英雄》中的葬礼进行曲伴随我的结束语,比用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充满希望的大合唱更加适合。 不过三思以后,我觉得这并非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 我和出版商一样,对前景全部很悲观。但是这本书还要留在世上很多年,我想唯一公正的方法还是使后人知道,1925年怎样激起了我们对更加幸福、更高尚前程的憧憬,而1940年又是如何彻底打破了这些光辉的梦想,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犯了什么错误才导致这场可怕的灾难。 经过几次通信后,我说服了出版商,让他相信我还是通情达理的,下面就是我给出版商写的内容,作为《宽容》的最新、也是最后一版的补充。 最近这七年,能说是个不折不扣的“丑巫婆的大锅”,人类一切的邪恶弊端都汇集在里面,成了大杂烩,它会毒死我们全部的人(除非我们发明一种又快又灵的解毒药)。我仔细研究了倒入这个呕人的容器中的各种成分,也不厌其烦地观察了对这个可恶的大杂烩负主要责任的那些人。那个大杂烩臭气熏天,正在我们整个星球上蔓延,我和其他住在余下的为数不多的民主国家中的人一样,看到下等的厨房仆人居然被这么多人拥戴,实在是大惑不解。这些下等的仆人不但由于这令人作呕的大杂烩而欣喜若狂,而且还用所有时间把它强行灌进对他们毫无妨害的旁观者的喉咙。这些旁观者显然更加喜欢祖传的善意和宽容的浓汤,可他们要是不对大杂烩表示出高兴的样子,不吃下这堆翻肠倒胃的东西,就会被立刻杀死。我尽力了解了这种事情如何会发生来满足我的好奇心。现在我要告诉你我耐心观察的结果。 为了弄清这个问题的起因,我提议大家效仿精明可敬的政治家艾尔弗雷德·E.史密斯先生,他原住在纽约州的阿尔巴尼,如今住在帝国大厦。我们首先看一下记录,看能找到什么。 我这里提一个问题,它好像有点离题,但是(过一会儿你就会看到)和我们要解决的难题却有密切关系。你养过狗、猫或其他家禽动物吗?你研究过这些卑贱的动物对豢养它的家庭以及主人的花园和后院的态度吗?你肯定注意到这些不会说话的动物出于天性、本能或训练,或是三种因素兼而有之,都荒谬地珍视着它们自认为的“权利和特权”。同一条警犬,它能让主人的孩子拉着它的尾巴在屋里转图,也能让孩子从身上揪下一撮毛,但另一个和蔼可亲的小孩子刚好踏上属于“它”家的草坪时,它便马上嗥叫不止。德国种的最小的猎狗一定观察到了邻居家北欧粗毛大猎狗能把它撕成碎片,可是只要那猎狗敢于跨越它认为是区分自家领地和邻居地盘的界限一步,它就会扑向那头凶猛的大兽。甚至只顾自己舒服的猫,当另一只猫胆敢闯入自己的炉边时,也会勃然大怒。 捕捉大猎物的猎人全部熟悉森林居住者的习惯。他们告诉我说,野兽具备集群本能,外面的野兽休想加入它们的部落,不管加入者增添的力量对于它们快速削弱的实力而言是多么有利。那些假装懂得不会说话的鱼的心理的人对我讲,甚至在这些冷血动物之中,当一个陌生的鱼出现时,也有一种固定的行为准则,在河流岩石之间固定的场所栖息的鱼,从不会让一条外来的鱼加入自己的行列。 我不是十分精通动物学,但我学到了一点有关人类的知识,当我研究人类在所谓历史时期(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人类记载了自己的思想和行为)的行为记载时,我发现了什么呢?我发现从开始到现在,人类始终就是“群居动物”,只有当一个人感到自己属于由同路人结成的某种排他性集团,这个集团的成员全部苟和于自己继承的信仰、偏见、偏爱、恐惧、希望和理想时,这个人才真正感到幸福。 当然,经济上的需要偶尔或许迫使某些人群,包括互相对抗的部落,依照某种政治方式行事。然而这种安排总不能持久。真正让很多人不顾艰难险阻和危险聚集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有很多泾渭分明的共同信仰、共同偏见、共同偏爱、共同恐惧、共同希望和理想。 看一下从乔普斯和哈姆拉比到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的记载。各个时代各个地方的情况都相同——每个团体、每个部落、每个宗派、几乎每个家庭.全部坚持与邻居们保持一定距离,由于自己全部大大优越于旁人,没有共同理解或共同行动的任何基础。我给你举一个人人皆知的例子。 世界各地差不多全部的人从一开始都用什么名字称呼自己呢?这种例子多得惊人,他们称自己是“上帝的人”或“上帝的选民”,更荒唐的是,“属于上帝的人”。埃及人在其他人的眼里是卑贱的小农,但他们却把自己当作是“上帝的人”。犹太人认为自己是“上帝的选民”。“苏密”——如今人们所知的官方名字是芬兰,它的意思(人们告诉我)是“上帝的人”。太平洋上的很多部落——我们最熟悉的仅仅是塔希提岛人——也称自己为“上帝的人”。波利尼西亚同西亚、北非和北欧相距万里之遥,在这些地方居住的种族彼此间毫无共同之处。可是有一点,他们都明显地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有价值的人,他们看不起人类的其余成员,认为他们是异己,不体面,应当受到鄙视,假如可能,还得躲远一点。 在这个触目惊心的规律里,乍看起来希腊像是一个例外。但是他们高傲地坚持自己是海伦的直系子孙,是天神的儿子,是大洪水的幸存者,这表明他们十分尊重本种族的人。他们藐视地把非希腊人指为野蛮人(希腊文barharous这个词的意思是陌生、外来、粗野、奴性和无知),这暴露了他们相当蔑视所有的非希腊人,粗率无礼地称他们为异己,甚至那些在各方面确实高出一筹而且心胸宽广的著名科学家、哲学家们也认为他们是劣等人。这表明至少在这个方面,他们和愚昧无知的澳大利亚土著居民的水平相当,那些土人从未学过3以上的数,但却很得意地告诉欧洲最早的来访者说,假如问他们是什么人,将是相当愚蠢的,由于他们显然是独一无二和绝无仅有的“上帝的人”。 我们观察到的罗马人不受这种傲慢无礼的讨厌形式的束缚。这并非由于他们对自己的评价低于旁人。千万不要这样认为!他们像现代的英国人一样,认为自己理所当然是至高无上的,因此他们从不认为有必要就这一点做任何明确的解释。他们是罗马人,这便够了。对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事——这是人人都能看见的——大惊小怪不免有失体统。罗马人对此并不在乎,至少在这方面不在乎。 对于纯种族的概念促使大部分部落和民族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值得被称为真正的人民的人,这一点我就谈这么多吧。但这仅仅是一个细节,由于伴随这种奇怪的排外和优越感的种族意识,还有对宗教、道德、风俗这些不同但至关重要的问题的特定的信仰。结果,每个集团不论大小都总是居住在壁垒森严的城堡里,用偏见和固执这个坚固的屏障抵御外界和外来的影响。 美国已经独立地生存一个半世纪了。诚然,清教徒的不宽容行径是没有什么可吹嘘的,但是我们毕竟避免了最危险的极端行为。可是如今,边远地区已经开发了,国家正迅速地走向定型,我们却好像没有从地球上古老一些的种族的错误事例中汲取足够的东西。就在我们的土地上,各个种族团体仍紧紧地抱成团,各自推行自己的禁忌,好像压根没有听说过《人权宣言》一样。宗教团体好像从来没有谈过宪法中对出版自由的规定,不但强令自己的成员应该阅读和思考什么,还不顾由全体人民选出的代表制定的法律,自己制定起法律来。在咫尺之间,我们便能看到(假如我们愿意这么做的话)一种狭隘的精神和种族排外性的发展,它直到1914年战争爆发时一直被看作是黑暗时代的不幸残余。 很明显,我们对形势的乐观看法有点过早。在近六年的发展中,纳粹主义、法西斯主义以及各种形形色色偏见和片面的民族主义、种族主义意识形态的增长开始让最怀有希望的人们相信,我们已经不知不觉地回到了几乎是不折不扣的中世纪。 这并非一个愉快的发现,但就像一个喜欢哲学的法国将军不久前说的那样(几乎是预言):“对不愉快的事情生气是没有用的,由于事实压根不在乎,因此也不会改变。”所以,让我们勇敢地面对这些最不受欢迎的发展,作出合乎逻辑的结论,找出对付它们的方法吧! 从最广博的意义讲,宽容这个词从来仅仅是一个奢侈品,购买它的人会是智力相当发达的人——这些人从思想上说是摆脱了不够开明的同伴们的狭隘偏见的人,看到整个人类具备广阔多彩的前景。他们就如同我在这本书的一开始引用老朋友昆塔斯·奥里利厄斯·希马丘斯向我们提出的质问:“既然我们举目共望同样的星星,既然我们全部是同一星球上的旅伴,既然我们全部住在同一个天空里,既然生存之谜深奥得只有一条路才让人找到答案,那我们为什么还总是彼此为敌呢?”但是假如我们敢于这样做,并且引证一个古代异教徒的高尚之语,那些坚持只有一条通往拯救的道路(也就是他们的那条道路)的帮派的不宽容首领便会马上向我们号叫起来,并投来石块和木捧,那些未沿着他们的狭窄小路走的人注定要永远沦入地狱,所以就严厉镇压他们,来防止他们的怀疑影响别的人,让别的人也去试一试在“唯一权威性的地图”上未标出的路径。 昆塔斯·奥里利厄斯·希马丘斯生活在4世纪。自那之后,有高尚思想的人们偶尔用提高嗓门的方法来捍卫这种精神和种族问题上的中立态度。他们偶尔(但只是很短的时间)甚至成功地创建了自己的团体,在那里人们能随心所欲地思考,并且准许依照自己的方式寻求拯救。但这种宽容的态度始终是由上层领导强行实施的。它从不来自下层,他们不甘于接受来自上层的干预,使凭借着传统的权力,总是要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而假如没有别的方法让别人开窍,便用武力迫使他们“入会”,因而为了防止流血,经常需要由警方出马。 全部的美国人应当永远感激不尽的是,他们的联邦是由一批真正的哲学家缔造的,这些人无愧于哲学家这个词,他们具有广泛的实际经验,彻底摆脱了13个移民区早期历史上典型的狂热宗派主义。这一代人得到了最后的报答,但等他们过世之后,千百万饥饿的欧洲人便潮水般地涌进了他们曾想建立理智王国的美丽土地,这些欧洲人不仅带来了强壮的臂膀(这是他们必需的),还带来了古老的先入为主的偏见。他们只相信自己见解的正确性,在各个问题上只能依从自己,绝不可以兼听旁议。 当时我们太乐观了,又忙于勘探大陆的资源,以至于觉得有了这口大熔炉便可以解决一切。但是要熔化任何物质,最好是经过缓慢复杂的过程,还需要常常的监督和照管,由于人的灵魂不愿意被液化,它比我们了解的任何物质都顽固。结果就是现在这个局面,用机关枪和集中营武装起来各种各样现代的不宽容比中世纪的又胜一筹,由于中世纪要“说服”异教徒也只不过使用地牢和缓慢燃烧的火刑柱。 这就向我们提出一个问题,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前几页我讲过,我并不信赖对不愉快的事采取熟视无睹的政策。所以我得出了不乐观的结论:至少在目前我们对眼下非常不幸的事态是做不了建设性的事情的。我们一定要接受这种形势,同时又要缓慢地为将来作出细致的计划,这点是确定无疑的,我们再也不能让自己措手不及了,由于文明再也经受不住类似近六年中所受到的种种无休止地打击了。 1914年到1918年的战争像一场飓风。它不只摧毁了大部分人类组织,而且让很多人死去或陷于穷困潦倒之中,要在短时间里消除这些损失是不可能的。那些在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而且毫发未损的人们,兴致勃勃地只忙着修理自己的房屋,压根不管别人变成了废墟的大厦。最终,在周围受打击最重的被遗弃的里弄里,要进行各种正常和健康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可能了。接着,在一些凄凉的地窖的废墟里,谁也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一些陌生的、不健康的人,他们聚集一些被抛弃的人,开始宣传自己发明的学说,这些人是在荒凉的灌木丛里长大的,那里压根不会培育出健康和理智的生活哲学。 既然重建工作已经落后了很多年,我们就能用正确的观点观察它。世界大战后,世界需要大量的新鲜空气、阳光和好的食物,这比任何东西都迫切,但它获得的却是饥饿和失望。于是很多有害的新学说应运而生,它让我们想起了那些难以置信的信条,它们是在3世纪、4世纪小亚细亚衰败的沿海城市里的臭气熏天的弯曲小街里发展起来的。 但是最终,新的拯救预言家们的信徒饿得受不了,就逃了出来,涌入我们相对平静的村庄里,我们对此毫无准备,就像17世纪之前的亚历山大人一样,那时附近沙漠里的暴徒圆睁怪眼,闯入学校,处死了哲学家,由于他们传授的宽容学说意味着对那些自认为掌握了仅有真理的人们的诅咒。 是的,我们现在像以前一样惊讶和绝望。如今我们再想扫除席卷了整个地球的瘟疫——偏执和暴徒精神的瘟疫——已经为时过晚了。但至少我们应当有勇气承认它们存有的现实,把它们看成某些非常古老的人类性格在现今生活中的再现,多少年来,这些性格一直在沉睡着,等待时机东山再起。时机一到,它们不仅要凯旋,而且因为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压抑,其狂暴、愤怒和凶残的程度比历史上任何时候更甚。 这便是如今展现在我们恐怖的目光前的图景。我们自己为辽阔的大西洋祝福吧!在最近爆发的这场种族和宗教狂热的恶果中还相对安全。但假如我们不常备不懈,病毒便会登上我们的海岸,把我们破坏掉。 刚才我问自己:“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就我看来,除了保持头脑冷静和时刻做好准备,没有什么事情好做。磨嘴皮子不会有什么成效。幻想自己怎样优越,这种思想上和感情上的冲动只可以加速崩溃的过程。由于民主的敌人会把我们的怜悯和长期容忍的态度误解为单纯的软弱,因而会采取相应的行动。将来我们被关进集中营的时候,我们才会想起,欧洲中部的民主国家和我们一样,也是这样被毁灭的,他们对持完全对立的理论的人大谈什么宽容,便好像对白蚂蚁甜言蜜语地吹嘘“大家具备不可分割的权力”.而这些白蚁却正在摧毁我们脚下的基石。 不,据我了解的眼下形势,进行直截了当的反攻已经太晚了。是我们鼓舞敌人进来,我们给予他们种种安全保护,一直到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反对自己的保护人,并且迫使保护过他们的人过下等的生活——没有自由的生活。但在我们星球上屈指可数的几个角落里还残留着自由,那些正直的和有正义感的人有责任——迫切的和绝对的责任——养精蓄锐,保存自己,以便迎来开始进行重建工作的那天。 任何人都不应当认为这是失败主义者的表现,或是不敢应战的人提出的想法。压根不是!事实就是事实,因为不可饶恕的粗心大意和缺乏承担责任的勇气,我们暂时丧失了很多领土,因而多少在眼下我们应当撤退。然后为再发动一次启蒙运动做好准备。 这样便给予我们在宽容问题上实际锻炼自己的任务。我们应当结束得过且过、漠不关心的局面,首先要摆脱这种事情不会在这里发生的想法。它们不仅可能发生,而且已经发生了,还屡见不鲜。当我们勇敢地接受军队式的严明纪律——这支军队受命进行一场决战的时候,一定要为那个快乐的时辰做好坚实的准备,那时我们可以又一次为带来最后和永久的理性而前进,让它发挥威力,给予自由。 朋友们,这儿有一项留给几个坚定的志愿者的工作。我承认这便是我们所接受的最困难的一场斗争,但是担当它的人将流芳百世。这场光荣斗争的幸存者将因成为人类真正的慈善家而受到人们的欢呼——他们让人类摆脱了多少代以来的偏见和自诩正确的优越感的束缚,这种偏见和优越感一旦加上怀疑和恐惧,会让最谦卑、最温顺的人变成万物当中最残忍的畜生和宽容理想的不共戴天的敌人。 1940年8月 于康州老格林威治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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