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巴拉什编著的《神秘人(人性进化之谜)》的主题涉及性、同性恋、艺术、宗教、道德和智力，贴近生活，充满智慧，兼具科学性与趣味性。它为人类认识自己提供了多个视角，不管是对专业人士或是普通读者而言，这都是一本优秀读本，具有宝贵的价值。

本书立意新颖，采用逆向思维，不是告诉你科学家在这些领域内已经取得了什么确定性的成果，而是探索人类演化过程中的一些未解之谜。

戴维·巴拉什编著的《神秘人(人性进化之谜)》并非探讨一些超出自然法则或人类理解能力的不可言明的、唯心论的噱头，而是一些有待科学解答的科学问题。它从一个不同寻常的视角探讨同性恋的基础、意识、艺术创造力的进化基础、宗教信仰的普遍性等问题，以及一些我们没有意识到的未知现象。本书不关心这些现象如何产生，而是从进化生物学家的视角探讨为什么产生这些现象。全书为读者揭示进化地图上的空白地带，给人以启迪。

第一章 神秘礼赞：“光就是那样照进来的”

第二章 神秘的性（上）：月经、隐蔽排卵和乳房

第三章 神秘的性（中）：女性性高潮、更年期和男人

第四章 神秘的性（下）：同性恋

第五章 艺术（上）：奶酪蛋糕、副产物和群体

第六章 艺术（下）：游戏、训练和性（又来了）

第七章 宗教（上）：基因、模因、心智和动机

第八章 宗教（下）：社会绑定和道德

第九章 理解心灵

第十章 挖宝藏

一种信号？

有人指出，事实上，在两次排卵之间，所有哺乳动物都会出现子宫内膜出血现象。但无论以血流量，还是组织被毁坏的剧烈程度来衡量，智人在这两个指标上都远远把其他动物甩在身后。月经，就是让女人在每一个繁殖周期内重建她们的子宫内膜。丧失的血容量大概有40毫升，不是很多，但也足以迫使很多女人服用补铁剂了。这种情形，好比是每一个性成熟的女人，都不得不忍受她的代谢账户每月自动扣除部分资金。此外，偶尔会有较大血流量，这也会使女人更容易遭到天敌捕杀，因为很多天敌对猎物存在的线索极为敏感。进化是一个无情的女监工，她不断筛选和整理各种选项，以找出提升适应度的最有效方式，完成各种生存任务。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要签署这样一份昂贵甚至危险的纳税协议？况且，这还没算上痉挛。这种不适，偶尔会严重得让人暂时无法动弹。

人们甚至可以说，月经几乎就对应着它那个古老的描述，即“诅咒”。更科学地说，我们预期，在进化史上，没月经的女人要比有月经的女人更成功。可事实跟它大相径庭，月经是所有绝经期前健康女人都经历的事。也许让人烦恼，但它不是疾病或某个生物医学问题；相反，长期无月经——不能正常行经——则说明问题来了。

此外，有大概10％的女人在其他方面都正常，但却遭受子宫内膜异位的折磨。这令人痛苦，甚至可能危及生命。它是由子宫内膜细胞的释放方向错误所致——它们原本要排出体外，却进入了骨盆腔。还有，月经必然要持续一段时间（通常3～5天），女人这时无法受孕。这又是月经的一个额外代价，它进一步突出了月经存在的神秘性。

首先，我们得忽视联想，它是每一代大都不断重复的民间“智慧”，以为月经是“失望的子宫在哭泣”，因为它的繁殖角色没扮演好。（这想法太蠢，因为可能的情况是：要是没有月经，更多的周期将会“功成名就”。）同样，也得这么对待神学解释。这种解释认为，月经是神对人惩罚的一部分，由一名报复心重的神施于一个不听话的女人夏娃身上。其实，科学家已提出了好几个假设，试图解释月经的起源。

一种观点认为，月经或许是一个信号。通过这个信号，女人的身体告诉她的大脑，自己没怀孕。毕竟，这就是现代人“使用”月经的方式。相反，要是“大姨妈”没来拜访，就会被当成女人怀孕的一个早期信号。一个女人了解她的繁殖状况，显然对自己有利。在一个没有验孕装置的世界里，月经很可能通过在场与缺席，向女人提供第一手线索。

听起来像回事，但逻辑上讲不通。自然选择为什么要偏爱这么昂贵的“警报解除信号”，特别是一个女人每月得广播一次？下述设计岂不是更有效率——它们也没有越过进化的边界——让怀孕的女人散发独特气味，让她打一种怪异喷嚏，或让她们左眼快速跳动？丧失这么多的身体自我——你的子宫内膜——仅仅是为了发送你没怀孕的消息，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小题大做。月经真要是起这一作用，为什么它不简单表现为在阴部流出体液，就像母狗那样？

人类大量的经血暗示，月经有可能是一种社交信号，一种发送给他人的信号。在许多现代社会中，月经代表成年开始。因此，尽管缺点重重，月经还是被选择出来作为一种通告，告知某人身边的其他人：一个女孩正在变成女人，她需要得到认真对待。

P11－12

仿佛若有光

这是我收养的第三个孩子，她名叫“神秘人”。从前有理性人、道德人、政治人、社会人、审美人等诸多说法，不过是强调人的理性、道德、政治、社会和审美等层面，说这一层面是她本质所在。巴拉什从进化生物学角度别开生面，提出人是神秘之物，令人眼前一亮，甚至迫不及待要一探究竟。

别急。容我这里唠叨几句，但我保证不剧透。毕竟，半掩的房门给人遐想，半裸的女人更有美感。

巴拉什开宗明义，说要谈科学上的神秘之物，又把这神秘之物局限于人性，纳入其中的主题有四类：性、艺术、宗教、意识。又于每一门类中找若干尚无定论的话题作为靶子，从进化生物学角度予以探讨。诚然，这些探讨没答案，但有答案候选人。就像一宗疑案，没抓到凶手，但有很多嫌疑犯。读者就是侦探，是福尔摩斯。这跟很多科普书不同，作者常做专家状，指点江山，一锤定音，读者只需接受，不必思考，像是躺在沙发上，翘腿发呆看电视，哈哈一笑，继而忘掉。

读巴拉什，你忘不掉。因为你脑子里有问号：女人为何有月经，每月都流血，甚至要补铁？排卵为何如此鬼祟，连她自己都不知？乳房更怪，为何总招摇过市，哪怕没生孩不喂奶，运动时更累赘，麻烦一堆？女人性高潮精致华丽，远比男人射精更壮观，可为何会高潮，又不会总有高潮，时有时无，时强时弱？更年期也是怪事一桩：其他动物活到老，生到老，死而后已，人不同。女人一到五十岁，她的繁殖事业就戛然而止。女人为何不能再多生一个孩子？毕竟，自然选择会把最初极小的优势，变作最后惊人的业绩。进化残酷地拦住所有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男人为何比女人烧得快、爱得烈、死得早？同性恋究竟是怎么回事？艺术、宗教与意识，又各有怎样的进化根源？比如，听音乐会为什么会让人疯狂，但自己唱歌却没几个人手舞足蹈？无论孩提时，还是长大后，我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听故事，看小说？男人花言巧语，为什么说女人是“罪魁祸首”？犹太人数千年颠沛流离，为什么能最终建国，甚至成为中东一强？宗教是一种文化病毒吗，就像人身上的寄生虫？我们的身体里到底有没有上帝基因，有就信神，没有就不信？人类的大脑袋，到底是拜气候变化所赐，还是跟取火和烹调有关？……

恐怕你现在既好奇又激动了。

巴拉什此书，获得道金斯和平克两位著名进化学者的推荐。道金斯说他书写得漂亮，平克说他在探讨进化对人性的影响方面睿智、亲切、深刻。我有同感，补充几句：此书不是研究报告，没有太多统计数字，也不是文献综述，把很多实证研究搜罗在一起。巴拉什围绕现象，娓娓道来，像是在跟人促膝谈天。这便是本书的妙处：它提供了诸多谈资，让你随处撷取，与人同乐。同时，你晓得这些假设，也能在别人逗你时，告诉对方，这不过是假设而已，有趣但未必为真。若此，你便是既认真，又有趣，既有科学见解，又有奇思妙想。何乐不为？

我学进化心理学。曾有人问，进化心理学是不是科学？我戏答，当然是科学，因其父其母皆科学。其父，进化论，其母，心理学。科学之子女，依然是科学。但我也知道，其父其母都曾被误解，以为不科学，进化论受打压被侮蔑，心理学也常被误解（其实很多人是把心理咨询当成了心理学，又把精神分析当成了心理咨询，这是误解之一大根源）。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但有问得有答，有疑得有解。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读《神秘人》，恐怕还会有人说，进化生物学是科学吗？当然是。巴拉什也说了，书里都是谜，都是尚未解决（但能解决）的科学之谜。你可以说是假设，说是证据还不够多的假设，但假设也够有趣了。即便是假设，在用证据多少强弱判断之前，也有合理与不合理之分：巴拉什调侃裸猿假设，又嘲笑水猿假设，就因为它们太荒唐了。假设是科学的一部分，很多都会阵亡，死无葬身之地，甚至永不被人提起，活下来的少数派将成为科学理论的基石。胡适说“大胆假设”，爱因斯坦说“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都是给假设背书，认为它有价值。于我心有戚戚焉。

巴拉什说，他写这书，追求科学，也追求有趣。他给普通读者写书。我读此书，觉得他的确做到了这两点。这第三个孩子，可以说是又认真，又有趣。收养之前如此，收养之后，我已尽力，想要保持她的风格。但此事不易，做得如何，读者评说。有可商榷处，望告知我。

余光中说“翻译乃大道”，我没有专门学翻译，也不专门做翻译。在这大道上，想要一骑绝尘，一日千里，很难。我是蜗牛，一步一挪，但向往大道之心未改，于是斗胆从事。译此书也唯有努力，不断修正而已。此书我译了两次，第一次求信，求准确；第二次求达，求通顺。初步完成后，又加以润色和校对。自以为尚可，于是搁笔。但偶尔读到余光中《论的的不休》一文，我又悚然惊惧，惴惴不安，于是把译稿检查，从头至尾，每遇“的”字辄斟酌是否可去。最终居然删掉近两千字。这个结果，始料未及。我于是庆幸，多亏读了余光中，才没有让两千“的”字滞留于译稿中，它们不只影响文字简练，还会耽误读者时间，实在可恶。

晋人陶渊明写《桃花源记》，说武陵渔人迷路，偶遇桃花林，欲穷其林，结果发现了世外人家。文中有“仿佛若有光”一句。巧得很，巴拉什也提到科恩的诗句，“任何东西都有一条缝，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我于是想，读《神秘人》恐怕就像寻找桃源，又像探险，“仿佛若有光”。但出了洞口，是否别有洞天，叫人惊叹，甚而惊艳，恐怕就得由读者自己去体会了。  我只是向导，你才是旅人。

吴宝沛，北京林业大学心理学系副教授

2015年3月15日

一本富有思想的智慧之作

——Publisbers Weekly

进化心理学家戴维·巴拉什，试图解答人类进化的永恒之迷。他从我们尚未理解的现象入手，勇敢地踏入了一片假设的丛林。既有隐蔽排卵、乳房和停经等性现象，也谈艺术和宗教根源，前者被平克解释为“心智的奶酪蛋糕”，后者涉及“上帝基因”和感觉良好的神经化学物质。最后则是我们的大脑袋，和人类智力的无法弗届。

——Nature

《神秘人》是戴维·巴拉什的新书，他执教于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担任心理学和生物学教授。这本书不经意地揭示了，跟人性有关的假设故事是多么夸大其词。在进化的视角下，巴拉什对我们的性行为、思维、宗教和艺术进行了广泛的探讨。他的努力表明，我们在谈论心智进化方面依然很无知。

——安东尼·戈特利布《纽约客》

一直以来，在探讨进化对人性的影响方面，戴维·巴拉什都是一名优秀作家。他的文字极睿智，极亲切，极深刻。

——史蒂文·平克，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著有《心智探奇》和《人性中的善良天使》

这书写得很漂亮。

——理查德·道金斯，进化生物学家和科普学家，著有《自私的基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