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驴友野史
2009年,安东医生与牛老板在一次特殊的驴友聚会上萍水相逢,一见如故。牛老板是那次朋友聚餐酒店的老板,算是安东医生朋友的朋友。牛老板喜欢在国内背包探险,安东医生喜欢国外自助旅游,他俩可谓趣味相投,酒桌上交杯换盏谈得来。
安东医生饶有兴致地讲述了一段多年前他与心外科岳主任在德国、捷克边境上的平安夜遇险记。这故事勾起了牛老板的雅兴,他借着酒劲,滔滔不绝地讲起一些安东医生从没听说过的驴友野史。
半年前,牛老板与一位来自西北某大学自称叫琼的女孩在川藏相遇,相约一群驴友搭伴同行。在进入无人区之前,驴友们开始自由选择伙伴,琼在一群男士问选择了牛老板,让牛老板兴奋不已。一路上,牛老板无数次悄悄瞟望年轻、秀丽、健康的琼,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进发出激情和活力,心里充满着对琼无尽的好奇、疑问和幻想。
看见琼的第一眼,牛老板心中暗喜,自己艳福不浅,如此年轻靓丽的姑娘在女驴友中简直是百里挑一。与她同行时,牛老板惊叹她的形体优美,行走犹如运动员般矫健和轻盈。他疑惑,如此年轻美貌的姑娘竟然大胆地选择与他这样一个陌生中年男子搭伴同行。他开始胡思乱想,她会喜欢自己这个已婚男人吗?前方即将到来的宿营将会迎来怎样一个不眠之夜呢?他该如何开始他们的野情呢?
牛老板心里默默地念叨着野情的规则:第一步,幽默先开口;第二步,默默牵起手;第三步——唉,他突然忘记了第三步应该是怎样。还是先进行第一步吧,他的神经在燃烧,大脑在旋转,词句滑到嘴边,然而,他的嘴巴像灌铅一样沉甸甸的,动弹不得。他心里暗暗地责怪自己:妈的,我怎么这么笨呢!
在无尽的陌路和大自然的残酷凶险面前,驴友们不需要从前相识,不需要甜言蜜语,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情感表达,旅途中的信任、友谊、依靠,会让陌生的心自然地走到一起;一条安全绳索、一只手、一个脚印,会使陌生的身体自愿地连接起来。
爬雪山过草地,他们走过红军当年长征在川藏走过的路,像跳高一样跨越泥泞的沼泽地,稍不留心就会陷人泥潭;像游泳一般匍匐着爬过陡峭的雪坡,稍一倾斜就会滑落深渊;像跳远一样跃过刀锋般的悬崖峭壁,其惊险程度,更不必多说。
他们渡过一个个激流涌进的江河险滩,相伴闯入野狼怪兽独占的荒谷:他们徒步穿过遍地尸骨残骸的戈壁滩,奔向远处的雪山高原。在穿越冰川峭壁时,他俩心手相连,坚毅地跨过一个个生死分界线。当他们最终登上海拔5000米的高峰时,胜利的喜悦让他俩情不自禁拥抱一团。
宿营地到了,牛老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开心地笑了,后面的事,应该顺理成章了。他卸下背上的登山包,选择一个安全、避风、风光秀丽的位置,熟练地支起一顶双人帐篷。
寒风呼啸的夜晚,他们在双人帐篷里相拥取暖,交流着野外生存的经历和生活体验。琼对他说,她出来放松一下,为的是迎接大学一年级下学期更紧张的学业。原来是个18岁的大胆小妞儿!文静秀丽的外貌与开朗粗犷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反差。牛老板对她说,他要缓解一下生活和工作的压力。
琼直白地告诉他,她有男友,是个老实柔弱的同龄人,他们关系稳定,爱情平淡,她需要一点儿原始的疯狂的刺激和体验;牛老板也坦白说,老婆青春已逝,过早衰老,脾气暴躁,缺乏柔情,他需要些激励和回味。他们的交谈气氛开始变得轻松自然、坦率开诚。琼叙述着她对将来的渴望,牛老板讲述着自己早年在草原上的欢快的童年经历。琼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身旁,聆听着牛老板的那些欢快幽默的草原相亲、抢亲的故事,开心地“咯咯”笑起来。琼说她幼年时曾经与妈妈在锡林郭勒草原生活过。这些故事似曾听说过。不知不觉,他们已经亲密得犹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夜深了,烂漫活泼的琼松开她蓬松的秀发,伸出她柔软的双臂,勾住牛老板粗壮的脖颈,她温暖的前胸连同松软的羽绒衣紧紧贴在他的胸前,火辣辣的红唇压在他的嘴上。情感像燃烧的火焰。融化了冰山上的雪水,映红了两个强壮不知倦怠的身躯。他托起她的腰背把她轻轻地放平,她的秀腿像蛇一样缠绕在他的背上。她急不可待地解开自己的衣扣,他早已把自己扒个精光。他张开粗大的双手,紧握着她雪白高耸的前胸。她仰起头颈,吻着他的下唇,紧搂着他平滑结实的后腰……
防潮垫下的雪地发出有节律的“嘎吱嘎吱”声响,他们的气管发出比登山时还要急促的气息,张开大嘴呼吸着稀薄的空气。野外、野地、野情、野欲、野味,刺激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忘记疲劳,忘记危险,忘记自我,喉咙里发出古老本能的歌谣。
隔壁的几顶帐篷不时传来波浪般的震荡和此起彼伏、毫无顾忌的尖叫声。难得的情缘、难得的情夜、难得的情投意合,高山峻岭回荡着激情的撞击声。一场自发的无休止的野情竞赛,似乎要持续到天明……
这里是诺亚方舟的码头,3000米高的海啸巨浪远在他们的脚下。明天方舟将要离去,海啸将会平息,一切即将过去,一切终将化作记忆。时光,此时变得短暂,黑夜,在此变得漫长。他俩筋疲力尽地退出这场野情的竞赛,钻进各自的睡袋。临睡前,琼把头伸出睡袋调皮地问:“牛哥,你感觉如何?”
“很爽!”牛老板意犹未尽,伸出双臂搂住琼的睡袋,“你呢,琼?”
“你很棒!”
“嘿嘿,明天继续战斗!”老牛吃嫩草,牛老板心里得意极了。他很快就带着一天的疲倦和汗水,坠入睡眠的峡谷,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重温着白日的惊奇和快乐。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