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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肠子(无删节版)(精)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美国)恰克·帕拉尼克
出版社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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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搏击俱乐部》作者、当代最负盛名的邪典小说家恰克·帕拉尼克,黑暗而虐心的天才之作,让人肠子打结、胫骨错位、魂飞魄散的小说!

全本,无删节首次出版!

23个故事,刻画荒诞、残忍的众生之相;73人在听作者朗读《肠子》时昏倒!

这本书由二十三个小故事组成,每个故事前面都有一首诗阐明这个故事的主旨。这些故事由一些叙述性的文字串联起来。

内容推荐

《肠子(无删节版)(精)》是美国当代邪典小说作家恰克·帕拉尼克的小说。书中一众人等应一则“作家研习营”的广告聚到一起,却陷入了悲惨绝境,他们开始讲故事互相安慰,这些说故事的人越来越绝望时,他们的故事也越来越极端。全书共包含了二十三个各种各样的故事,或搞笑,或恐怖,或令人恶心,或令人绝望。各色故事交织出光怪陆离的人生,反映出大千世界的荒诞。

目录

代序:鸣金收兵,且战且退

Chapter 1

 地标 一首关于圣无肠的诗

 肠子 圣无肠的故事

Chapter 2

 秘密工作 一首关于自然嬷嬷的诗

 足部按摩 自然嬷嬷的故事

Chapter 3

 产品改良 一首关于美国小姐的诗

 演员休息室 美国小姐的故事

Chapter 4

 智库 一首关于游民夫人的诗

 混迹下流 游民夫人的故事

Chapter 5

 商业机密 一首关于诽谤伯爵的诗

 天鹅之歌 诽谤伯爵的故事

Chapter 6

 侵蚀 一首关于魏提尔先生的诗

 狗龄计岁 布兰登?魏提尔的故事

Chapter 7

 待雇 一首关于野蛮公爵的诗

 野心 野蛮公爵的故事

Chapter 8

 回顾 一首关于克拉克太太的诗

 后制 克拉克太太的故事

Chapter 9

 工作内容 一首关于否定督察的诗

 出亡 否定督察的故事

Chapter 10

 杂语 一首关于无神教士的诗

 拳头下讨生活 无神教士的故事

Chapter 11

 爱情顾问 一首关于媒人的诗

 仪式 媒人的故事

Chapter 12

 噩梦之匣 克拉克太太的故事

Chapter 13

 预审 一首关于保安会修女的诗

 民用暮光 保安会修女的故事

Chapter 14

 B 计划 一首关于杀手大厨的诗

 产品地位 杀手大厨的故事

Chapter 15

 期待 一首关于凶悍同志的诗

 斗垮斗臭 凶悍同志的故事

Chapter 16

 美国人的假日 一首关于八卦侦探的诗

 伤残 八卦侦探的故事

Chapter 17

 进化 一首关于失落环节的诗

 论文 失落环节的故事

Chapter 18

 寻人海报上的孩子 克拉克太太的故事

Chapter 19

 短视 一首关于灵视女伯爵的诗

 牺牲之必要 灵视女伯爵的故事

Chapter 20

 赦免 一首关于冻疮男爵夫人的诗

 热泉 冻疮男爵夫人的故事

Chapter 21

 卡桑卓拉 克拉克太太的另外一个故事

Chapter 22

 代言人 一首关于喷嚏小姐的诗

 恶灵 喷嚏小姐的故事

Chapter 23

 证明 另外一首关于魏提尔先生的诗

 报废 魏提尔先生的故事

Chapter 24

 小白鼠

“肠”效应—— 也算后记(或警告)

试读章节

吸气。

尽量能吸多少就吸进多少空气。这个故事应该差不多和你能闭住气的时间一样长,然后再长出一点点。所以尽快听吧。

我的一个朋友,在十三岁的时候听到有所谓的“插后庭”。在那个年纪,这个朋友有那么点儿色情狂。他总在找比人家更好的发泄方法。他去买了根胡萝卜和一瓶凡士林。用来做一次小小的私人研究。然后他想到这样在超市收银台前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那一根胡萝卜和一瓶凡士林孤零零地在传送带上滚到收银员的面前。所有排队付钱的客人都看在眼里。每个人都知道他今晚的大计划。

所以,我那位朋友,他买了牛奶、鸡蛋、糖和一根胡萝卜,全是做胡萝卜蛋糕的材料。外加一瓶凡士林。

好像他要回家去把一个胡萝卜蛋糕塞进他的屁眼里。

到家之后,他把胡萝卜削成一根短棍。涂满了油脂,慢慢地坐了上去。然后——什么也没有。没有高潮,除了很痛之外,什么也没有。

然后他妈叫着说吃晚饭了。她说下楼来,马上。

他想办法把那根胡萝卜拔了出来,把那根又滑又脏的东西包在他床底下的脏衣服里。

吃过晚饭之后,他再去找那根胡萝卜,发现那玩意儿不见了。在他吃晚饭的时候,他妈把他所有的脏衣服拿下去洗。她不可能没发现那根用她厨房里的削皮刀仔细修整过的胡萝卜,上面闪亮着润滑油,而且还有股臭味。

我这个朋友在乌云罩顶之下等了好几个月,等着他父母来骂他。可是他们始终没有动静。一点儿也没有。即使现在他已经长大成人了,那根看不见的胡萝卜还悬在半空中,度过每次圣诞大餐、每次生日派对、每次和他的孩子们(也就是他父母的孙儿孙女)一起在复活节找彩蛋的时候,那根鬼魂似的胡萝卜还悬在他们所有人的头上。

那种事可怕得无以名状。

法国人有句话:“楼梯上的灵光。”法文是:Esprit d'Escalier。那意思是说,你找到答案的那一刻为时已晚。比方说,你参加一个派对,有人侮辱了你,你得回嘴。结果,在压力之下,大家都盯着你,你只能支吾以对。可是一等你离开了那里……

你一开始下楼梯,就像变魔术一样——你想到该说的最好不过的话,最能把对方驳倒的话。

这就是所谓楼梯上的灵光。

问题是,即使法国人也没有什么话来形容你在压力下真正做出的傻事,那些你真正想到或是做出来的愚蠢而不顾一切的事情。

有些事情实在低级得无以名之,低级得甚至说都不能说。

回顾起来,儿童心理专家和学校的辅导老师现在都说,最后一次青少年自杀高峰是孩子们在手淫时让自己窒息而死。父母发现他们的时候,孩子的脖子上缠着毛巾,而毛巾系在他们卧室衣柜里的横杆上,孩子死了,干了的精液到处都是。当然做父母的会清理干净,替他们的孩子穿上裤子。让情况看起来……好一点儿,像一般让人难过的青少年自杀情形,至少有这种意思。

我另外一个踢友,也是我同学,他哥哥在海军服役,说外国人打手枪和我们不一样。这做哥哥的驻扎在某个有骆驼的国家里,那里的市场上卖一种看起来很像是花哨的拆信刀之类的东西。每根这种花哨的工具都只是一根很细而擦得雪亮的铜棒或银棒,大概和你的手掌一样长,其中一端有个大头,或是金属的大球,或是像剑柄似的弯曲把手。这位在海军的哥哥说那些外国男人把老二弄硬了之后,就把这种细金属棒插进老二里面去,一直插到底。然后带着这根棒子在里面来打手枪。

就是这个到过世界各地的大哥寄回来法国的俗话,俄国的俗话,还有大有帮助的打手枪秘诀。

在那之后,那个做弟弟的,有天没来上学。那天晚上,他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帮他拿下面几个星期的作业。因为他进了医院。

他得和一些肠胃开刀的老头子住在同一个病房里,他说他们得共看一台电视,只靠一张布帘子来保有隐私。他的父母不去看他。他在电话里说他父母现在真该杀了他那个在海军里的哥哥。

那小子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前一天——他嗑了药,有点晕,在他家中的睡房里,躺在床上。他点了支蜡烛,翻看一些旧的色情杂志,准备打手枪。这是在他看过他那当海军的哥哥来信之后的事。看到中东人怎么打手枪的有用资讯,这小子到处找可以这样用的东西。圆珠笔太粗了。铅笔不但太粗大而且太粗糙。可是,流在蜡烛旁边的那一小条既细又光滑的蜡大概正合适。那小子用手指尖把那一长条蜡由蜡烛上剔了下来。他用两个手掌搓得更平滑些,又长又滑又细。

他又晕又想干,就把那根东西插进硬挺的老二里,越插越深。他还留了一截蜡在外面,开始打起手枪来。P10-12

序言

代序:鸣金收兵,且战且退

在《搏击俱乐部》和《日记》两本书的风潮之后,任何一位读者都不太可能是“不小心”地从书店里拿起恰克·帕拉尼克的书。但是,这种“不小心”依然应该被事先给予警示。最近的这本小说,显然不是为心脏脆弱的读者写的。

这本书由二十三个小故事组成,每个故事前面都有一首诗阐明这个故事的主旨。这些故事由一些叙述性的文字串联起来。尽管整本书看上去结构比较零散(像是由二十几篇不同的故事组合而成),但实际上这些故事前后有着密切的关系。的确,其中有些作品可以当成独立的作品来阅读,但就整书来看,其根本仍是一个完整的、极具原创性的作品。

此书的行文走笔,本身就很特别。故事都以各自主角的讲述呈现在我们面前,却仍然有一种外人的窥视感。作者下笔谨慎,迂回婉转,读者在读到最后之前经常不会明白作者为何用如此多的文字铺陈。他的叙述性文字,总是充满了帕拉尼克独特的风格:文字平实,波澜不惊,却在最后时让你恍然大悟。叙述者并不是故事情节中的角色,整个故事由其参与者共同完成,却始终有一双我们看不见的手在那里,弄得好像这些故事与其参与者无关。但这并不是什么吸引人的噱头。这本书的风格,都隐含在从头至尾的故事之中。因其观看者的身份,叙述者反而成为一个附庸——读者也是。

在一个无名的城市,黎明前的街上,一辆巴士渐次接上它的乘客。没有入用真实的名字,却都有一个代号:美国小姐、凶悍同志、八卦侦探、否定督察、杀手大厨等。每个名字都是怪诞的,他们的共同点只在于都读到了这则“作家研习营”的广告:“抛弃你们的生活三个月。”

在上车之后,似乎只有三个人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一个老态龙钟、坐在轮椅里的早衰症患者,体态丰腴的克拉克太太和司机圣无肠。事实证明,他们知道的并不比其他人更多,尽管他们已经被分配了各自的任务。巴士把所有人放在一栋空置的建筑旁,这栋建筑其实是一个废弃的剧院。剧院的门都关着,黑暗且让人不悦,“作家研习营”开始了。

逐渐地,黑暗袭来、寒冷袭来,食物短缺、净水短缺,甚至马桶都出现了各种问题。人们开始互相伤害,也开始毁坏这座建筑——然后,他们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有些故事看起来很虚假,像是人们的杜撰,有些故事却像是真实的人生。他们都处于不同类别的恐惧中。

帕拉尼克并不是一个喜欢将自己的写作意图阐述得很明确的作者,这种写作方式需要一种巨大的力量——他总是很善于激起读者的兴趣。作者在他设置的场景中暗暗摸索,几乎与书中的角色同时发现正在发生着什么。你不自觉地开始依赖他们获取信息,也不自觉地比他们更深陷于他们罪恶的行当。尽管作者貌似从未隐瞒什么信息,但悬念始终存在。

任何一个去过写作学校学习写作的人都会遭遇这样的情形:创作的时候,他们发现一切都是可以辨认的,都是他的生活领土范围内的发生。这是一种老套的角色塑造模式,旨在通过精细的描写来展示人物性格。因为在他们的作品研讨班里,所有的学生,甚至包括老师,都习惯于利用自己的经验来塑造角色:连环杀人狂,愤世嫉俗者,演员或者天才与白痴。

一旦读者开始感受到讽刺或者其他熟悉的氛围,帕拉尼克都会将这种感觉破坏掉。在他引用的爱伦·坡的《红死病的假面舞会》里的警句那里,其实我们可以找到一些线索:邪恶的灵魂被囚禁在城堡里享受宴会,而瘟疫正在门外蔓延。另一条线索则来自于日内瓦湖畔的狄奥岱堤别庄,那是拜伦、约翰·波里多利和雪莱这些人想要写一些恐怖故事的时候,就会去的地方。

现代的读者或许会立刻想到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她的作品中,被枯燥生活缠身的角色一个个地现身。然后他们会被邀请去一个小岛或者乡间小屋,再然后恐怖的事情便会渐次发生。类似的回忆甚至会让我们想到旧时的恐怖电影:拉尔夫·理查德森在一个神秘的摄影棚中,穿着像是修道士的衣服,听着墙壁中被诅咒的灵魂的忏悔。《肠子》这本书给我们的感觉大概就是这两种感觉的结合。

甚至,快到结束的时候,我们不禁怀疑,帕拉尼克是在做一个真人电视秀吗?并行的故事线看起来是故意的。制造恐怖的制片人明显正躲在幕后,而剩下的参与者则等待最后的结果。很多之前的“选手”都不见了,他们或者回归现实被花边小报追踪,或是因为不合时宜而被彻底遗弃。墙壁上满是涂鸦,房间里杂乱不堪,连蛴螬都被当做食物吃掉了。幸存者争吵着如何分割他们幻想中的奖金。假象战胜了他们的理智,他们不想离开这个研习营,也不愿意去想外界的真相究竟如何。如果我们把这当成一种复杂的反讽的话,在帕拉尼克之前的作家,很少有试图这样做的明显企图。

在这本书中,忏悔才是作者的最终主旨:阐释,自我评断,请求原谅。“不解释,不原谅”这种传统的说法貌似从来不是他们考虑的。当他们做出各种荒唐的举动(砍掉自己的脚趾和手指,吃人肉,甚至更糟糕)时,他们会通过故事说明这些行为的来源,详尽地叙述各种细节,想让大家知道。当你从Ⅸ噩梦之匣》的心悸中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那些邪恶阴冷的感触会存放在你的心里,永远不会忘记。读者似乎是将自己浸泡在恐惧里,难以呼吸。

在所有的故事里面,(《肠子》所表达的忏悔含义最为深刻。在读到这篇文章之前,我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感受。帕拉尼克曾经在公众面前阅读此文,据说很多人被送进了急诊室。在某些词汇或者场景出现的时候,许多听众晕倒过去。当我们的感官因为垃圾电视和垃圾电影而逐渐变得麻木的时候,当恐怖袭击接二连三地成为报纸头条的时候,我认为自己面对恐怖的能力加强了很多。但读完(《肠子》,我知道自己错了。尽管它并没有让我昏倒,但之后的午餐我的确是没心情再吃。那是一本出色的书里出色的一篇,也是今年最具原创性的文学作品。

(本文发表于英国《卫报》,谢仲伟译)

后记

我第一次朗读那篇名为《肠子》的短篇小说时,没有人昏倒。

那是一个星期二晚上,在我几个朋友和我从1991年起大家分享我们作品的作家工作坊里。每个星期,我会朗读一篇我准备收入一部长篇小说里的短篇故事。我的目的是利用很普通的事物——胡萝卜、蜡烛、游泳池、微波炉爆米花、保龄球等等来制造恐怖。

没有人昏倒。事实上,我的朋友们都笑了。有时候,整个房间因为震惊和专注而寂静无声。没有人在他们那份复印稿的边上记些有用的笔记,也没有人伸手去拿酒杯。

这比前一个星期二好多了,那天我那篇叫《出亡》的故事害我一个朋友进了浴室。她锁上门在里面哭了一个晚上。后来,她的心理医生还来问我要了份稿子,帮她做心理治疗。

没错,这个星期,我那些作家朋友只大笑,而我告诉他们说((肠子》这个三幕式的故事是根据三件真实逸事所改编的。其中两件发生在我朋友身上,最后一件则是我为第四本小说做研究工作时,参加一个性爱成瘾的勒戒支援团体认识的一个人所出的事。那是三个很滑稽,也渐渐让人感到不对劲的真实故事,主题全是自慰方面的实验出了差错,错得可怕,简直像噩梦一样。

但是这些故事既滑稽又悲惨,以致多年来,我每次上飞机,都会默默祷告:“主啊,拜托,别让这架飞机摔下去,因为我是你的子民中唯一知道全部三个了不起故事的人……只要让我做点儿什么,能留下所有三个……”

后来我写了《肠子》,是二十几篇故事之一,和一些诗以及小说的各章交错穿插在一起,里面有几十个真实故事。全都多多少少……让人心里发毛。

在我为长篇小说《孤岛日记》巡回宣传的时候,我第一次公开朗读《肠子》,那是在俄勒冈州的波特兰市一家店名叫作“鲍威尔书城”的人很多的书店里。有一组荷兰来的电影工作人员在拍纪录片。店里大约挤有八百人,是消防安全规定下的最大容量。朗读《肠子》得一气呵成,你没有多少时间抬起头来。不过我每次抬头,就看到前排听众的脸色有点儿发灰。然后有问答时间,签名售书。结束。

一直到我签完最后一本书时,一位店员才告诉我说,有两个客人昏倒了,是两个年轻男子,都是在听朗读《肠子》时倒在水泥地上,不过现在都没事了,只是记不得在站着听朗读到醒来发现周围全是人脚之间,究竟怎么回事。

时间是九月,书店里又热又闷,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第二天晚上,在波德尔一家有冷气的书店里,另外一大群听《肠子》的人里,又有两个人昏倒,一男一女。

再过一天在西雅图,午餐时间到一家高科技公司朗读给公司职员听,又有两个男人昏倒。两个大男人。在听那个故事的同一时刻,两个人都猛地倒下,使得铝制折椅也倒下来,在大厅中打磨光亮的硬木地板上发出巨响。听到这个响声,全公司的人都站了起来,每个人都踮起脚来看是谁倒了下去,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事。朗读暂停了一下,有人用纸杯装了水过来,昏倒的人也弄醒了。在他们同意之下,我念完了那个故事,可是现在我们好像有了固定模式。

第二天晚上,在旧金山——即使是先有“不和谐协会”∞成员来骚扰朗读活动,喷了我一身奶油,所有的会员都打扮成圣诞老人的模样,有一名公关照着一个圣诞老人的脸上打了一拳,而我以五十美元贿赂他们再去喝一杯,在所有这些事情之后,又有三个人昏倒。

再过一晚,在伯克莱,在一名《出版人周刊》来的记者的注视下,又有三个人昏倒。接下去的第二晚在圣塔克鲁斯,有两个人昏倒。

那个三次都在现场的公关人员说,那些人总在我念到“玉米和花生”的时候倒下。是这样的细节让坐着的人瘫软下去。首先,他们的手由怀里滑落,肩膀松垮,头歪向一边,然后他们身体的重量让他们跌落在地上或相邻那个人的怀里。

根据我在意大利的翻译说,那些站着的人就这样往下一矮,消失在人群中。在波隆那,一名演员以意大利文朗读《肠子》,大群听众中出现好多空洞,都是有人昏倒躺在石板地上。“你可知道,”我的翻译说,“这个可怕的故事是在一间大教堂里朗读的吗?”

在洛杉矶比弗利山图书馆的大会堂里,一个坐在后面的女子不断尖叫着要找医护人员和救护车,哭得厉害到她的红色罩衫看起来像被血浸透。那只是她的眼泪。而她的丈夫则躺在地上抽搐。在男厕所里,另外一个听了一半逃出去的男人,在用冷水泼在自己脸上时昏了过去,在水槽边上撞破了头。

在堪萨斯城,也有个男人中途离席,逃到外面去吸点儿新鲜空气,结果昏倒,在人行道上摔破了嘴唇。在拉斯维加斯,县立图书馆里的两个大厅挤满了想听的人,有个男的在我朗读途中抽筋。另外一个看闭路电视的房间里,则有两个人昏倒。在芝加哥,市立图书馆有两个厅里坐满了听众,也有两个人在看电视转播的那个厅里昏倒。在长达三小时的签名会结束后,等着和我打招呼的人里,有一个人脸上还留着干了的血迹,因为他把自己的下唇咬成了两半。在那场他永生难忘的朗读中,他发作了一次自己都不记得的癫痫。

在那次巡回活动之前,我只听到谣传说有人因为听故事而昏倒。大部分发生在狄更斯朗读《雾都孤儿》里的谋杀场景时。那段扼杀的场面使得穿了紧身马甲的维多利亚时代女子昏倒在地。最近的例子,则是约翰·欧文在朗读他的长篇小说《苹果酒屋的规则》中在厨房桌子上堕胎那一段时,有女性听众昏倒。

等我巡回到纽约市时,昏倒的人里男女数目几近相等,全都很年轻,约在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通常在昏倒的听众不支倒地的前一页时,有人就会大冒冷汗。有几次,在念到第七页时,我抬头看一看,会看到一群群半裸的听众脱掉汗湿的毛衣,再脱掉湿透的衬衫。

《花花公子》原先拒绝刊用《肠子》那篇小说,有些编辑认为那太极端了。可是他们负责小说的主编克里斯·纳波里塔诺到了纽约邦诺书店联合广场店举行的朗读会上,看到好几个半裸的人昏倒——当天晚上,他和我的经纪人过街到大饭店的酒吧里签下了合约。

《出版家周刊》的记者写了一篇特稿,标题是:“《搏击俱乐部》作者不必出拳就将他们击倒”。

第二天,在哥伦比亚大学,两名学生昏倒。第二个正坐在我的编辑和他太太的后面,那个年轻人倒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叫声,而现场的急救医护人员忙着不让他被自己呕吐出来的秽物呛到。

救护车以花五百美元的路程将他送往医院的时候,我的编辑走到舞台边上,招手叫我过去,然后说道:“我想你这篇故事造成的损害已经够大了。不用念完,直接跳到问答部分吧……”

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在匹斯堡和兰辛,麦迪逊和安娜堡,波士顿和迈阿密以及斯波坎,我常在救护车鸣笛来到门外时完成朗读那则故事。如果那家书店有大型橱窗的话,那时就会有救护车的红灯扫过我的脸上。若是那家书店里有尖角锐边的硬木书架——即使我警告过听众这个故事可能有的影响——有些夜晚最后还是会由店员清洗有人撞破头而留下的那一摊血迹。

在英国,到雷丁朗读时有人昏倒。在伦敦,洗手间里挤满了衣着光鲜的人,他们中途逃离现场,躺在冰凉的瓷砖地上,以求从他们听到的那点儿东西里恢复过来。

在剑桥,有个男子发出那样的呻吟,由椅子上滚落,一位医生解释说这种卡在喉咙里的声音总是在昏倒前一瞬间发生。那位医生说,在你昏倒的时候,你的脖子会软下来,头向下落,气管就憋住而无法呼吸。为了救你的命,你的身体自动地使你的头部向前伸,来打开你的喉咙。他用了很多很花哨的名词,比如“软腭”。这种抽动使你头部向前而恢复呼吸的动作,会使你沉重得如一大块肉似的身体跌落到地上。

他说:“如果你一直坐着的话,就会窒息。”  在意大利,一位名叫马西莫的演员,以他训练有素的洪亮嗓音朗读译成意大利文的那则故事,听众如同遭到枪击般倒下。数量多到好像是在游乐场里的气枪射击摊位的标靶。

在米兰,有个男人醒来,发现周遭全是别人的脚。他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声叫道:“你为什么要念这个故事?”

他仍然面色灰白,全身汗湿,想要知道:我的目的只是要当众羞辱他吗?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昏倒……

总共加起来,有七十三个人在我朗读《肠子》的时候昏倒。我从因特网上听说还有别人大声读这篇故事,也让他们的同侪昏倒,所以人数还在增加中。

以一个长达九页的故事来说,有些晚上要花上三十分钟朗读。前半段,常会因为听众哄堂大笑而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到了后半段,你会停下来则是因为听众昏倒了。

很多演员都喜欢在试演时用这个故事来演独角戏。

可是我第一次朗读《肠子》的时候,并没有人昏倒。我的目的只是要写一些新形式的恐怖小说,一些发生在普通生活中的事,没有超自然的怪物或魔法。这是一本你不会想放在床头的书,是一本好像一扇暗门的书,让你向下通往某个黑暗的地方。一个当你打开这本书之后,只有你一个人能去的地方。

因为只有书本才有那样的力量。

电影,或是音乐,或是电视,都必须有某种节制才能播放给广大的观众和听众。其余的大众传播形式制作成本又高得不能冒险只提供给有限的对象,只有一个人。但是书本……一本书印刷和装订都很便宜,一本书就像性爱一样私密而你情我愿,书本需要花时间和力气去吸收——也给读者各种中途罢手的机会。事实上,因为肯花心力去看书的读者,少到很难把书本称为“大众传播媒体”的地步。没有人真正在乎书本里说什么。几十年来,也没人会想到禁掉哪本书。

可是在忽视中带来的是只有书本才有的自由。如果一个说故事的人决定写一本小说而不是电影剧本的话,那你就要好好开发利用那种自由。否则,不如去写电影剧本,去写电视剧本,那些才能赚大钱。

可是,如果你希望能有去到任何地方,谈论任何事情的自由,那就写书吧。所以我才会写《肠子》,只不过是一篇根据真实生活逸事写成的三段式短篇小说。

有人发表文章,说这篇小说是他们所听过的最好笑的一篇。

有人写文章说那是他们所听过的最悲惨的小说。

而《肠子》绝不是这本长篇小说中最阴暗或最滑稽或最让人心里发毛的一篇。还有些我根本不敢当众朗读呢。

有些地方是只有书本才能到的。

这是书本还有的优势,所以我才写作。

谢谢你看我的作品。

书评(媒体评论)

他把枪口对准当下的现实:这是人们阅读帕拉尼克的原因。

——《时代周刊》

这位作家在制造震惊和崩溃上自有他独特的新颖的诀窍。

——《纽约邮报》

帕拉尼克是长期以来最新鲜、最有趣的作家之一。

——《新闻日报》

读帕拉尼克的小说,有如被关在一个练拳用的沙袋里,作者不停挥拳,把你打到最后只剩一袋子骨头、鲜血和痛苦。

——《迈阿密先驱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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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23 8: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