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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苗山夜语/远方的家民族系列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龙宁英
出版社 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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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每个民族都有图腾。从人类学上讲,图腾是对民族起源的记忆和理解。苗族的图腾是太阳神,这在走向南花苗寨的石子路上就开始显现。由龙宁英编著的《苗山夜语/远方的家民族系列》一书主要反映了苗族同胞们对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人,家乡的歌,家乡的风以及苗乡侗寨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景一画的描写,让人对它产生爱戴、赞美。

内容推荐

在这部由龙宁英编著的《苗山夜语/远方的家民族系列》中,我们读到的散文可以视为作者打捞苗族民间文化之后的再创作,是传统文化与现实生活的奇妙结合,在神秘中荡着清澈,在寻觅中时有惊喜,它们大都具有双重的时间结构,远古的与今天的,传说的与现实的,“我以仰视的目光注目它们的过去,我也以仰视的目光注目它们的现在。”写《洪水滔滔》,作者将苗族创世纪传说中果索与果借兄弟斗法的故事,镶嵌在阿纳秀贞的现实生活和信仰之中,展现了苗家人精神世界的坚执与包容;写《马桑树》,作者以苗歌苗绣开启神话的想象,像复调音乐的厚重烘托,射日英雄果数与果箭的悲剧命运在贬抑中扬励着崇高;写《矮寨坡》,作者更是巧妙地用一个地名的苗汉语义引申出一条路的传奇,从苗族祖先迁徙路上的开拓,到今天长渝高速公路创下的奇迹,“一座大坡用一种女孩子做的针线游戏来冠名,想起来有多么的奇妙多么的美好在里边呢!”一个古老而依然鲜活的民族,历史上经过了多少苦难,就必然留下多少美好和奇妙。在苗族的神话谱系中,万物有灵,万物有故事。龙宁英的散文始终关注着那些奇诡怪离的故事后面,能够穿透时光,至今还“不动声色地在子子孙孙的灵魂里潜行”的民族精神,她的全部文字都是在张扬一个民族心灵的高贵。

目录

第一章 命里村庄

 洪水滔滔

 盘瓠妻

 寨子的精神;

 一座山与猴子的舞蹈

 五千年前的那场鼓会

 唱歌的阿韦嘎

 命里的村庄

第二章 万年史书

 我们的符号

 绣花的祖母

 木屋里飘出喜酒的芳香

 深深浅浅踩《堂经》

 谁被林中的鸟唱迷,走了魂

 郁郁女儿歌

 穿越千年的舞蹈

 巴山楚水唱竹枝

 苗疆腹地汉人谷

 波连三省古渡头

 万年史书《古老话》

第三章 热河看云

 疼痛的河流

 山歌里生长棉绒绒的爱

 箪军之殇

 湘西王的爱与梦

 我们看海去

 到热河去看云

 美丽的嘎比戈

第四章 苗山苗水

 矮寨坡

 山水的距离

 岩门寨的岩头

 七井好水

 苗山苗水

 粗糙又倔强的戏雄

 枫香树

 马桑树

 神树

后记 能量

试读章节

我一直认为,太黎应该是对一个人的称谓,而不是用作一个普通寨子的名称。

太黎是我们苗家人的远祖英雄,我们也叫他剖尤九黎,很小的时候因为大人常说起他的故事,所以对他的名字我从小就烂熟于心。寨名与人名的混淆互用让我困惑了许多年,总是在想,那个寨子是不是和一个人一样也有着他的气质和精神?

多年以后,因为要给县里出版的一本关于我们县水利建设方面的资料集写一篇文章,而塔里电站和兄弟河引水工程就在巴黎坡和坡下的太黎苗寨,所以我去了那个从小慕名的寨子。

太黎苗寨离县城只有一公里路程,坐车几分钟可到,为了全方位地了解一下兄弟河引水工程的情况,我选择从巴黎坡沿着引水渠道走。巴黎坡很高,据说有九十九座小山头,就像九十九个手挽手肩并肩抱做一团的亲兄弟;兄弟河因为发源苗乡流经苗区古来就叫苗河,很平常的一条河,它的名字在历史深处却包含了统治阶级对一个弱小民族的蔑视和鄙夷,新中国成立后,为纠正这种思想,提倡民族团结,苗河改名兄弟河,而穿过这条河的每一朵浪花或者它的吟唱,都可以感受到它承载的厚重历史和古老神秘的苗族文化,所以,现在人们更习惯称它“古苗河”。古苗河在巴黎坡南面的深谷中,两岸山崖如刀劈斧削,刃刃而立,几千年以致几万年了,河水都遵循着那条天然古道向前延伸,以她古朴的姿态唱她喑哑的歌曲,如果不是人为的开凿导引,古苗河是绝对穿越不过厚厚的巴黎坡流到山北来,以另一种方式和人类同行的。可想而知,这是一件多么宏大而艰辛的工程,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这方圆几十里的苗寨人都聚拢来了,以一种最原始也最顽强的方式,把厚厚的巴黎坡凿通了,一座厚厚的大山,一条清亮亮的河水,几十个幽深的隧洞,构成了赐福子孙万代的古苗河引水工程。老刘叔就是当年此项工程建设中可找到的建设者之一。暖暖的四月天,我和老刘叔一起从引水渠的出口处出发,沿着巴黎坡半腰的水渠盘绕前行,刘叔边走边回忆当年他们如何穿山凿洞,如何筑坝引水,遥想峥嵘岁月,兀自慨叹希夷。当我们行至5号隧洞前,当流水钻入隧洞中而我们不得不绕道翻过坡头继续追赶流水时,刘叔很是愤愤不平,他说:‘‘流水,这流水是最不讲道理的家伙!”

我随着刘叔沉痛的眼光望向深邃莫测的隧洞深处,感觉流进洞里的河水裹着一股阴气凉透人的背脊。刘叔说,他的四名战友在当年工程建设过程中牺牲,其中一名在清除5号邃洞淤沙时牺牲,其中三名在检修涵管时牺牲,他们都是在流水突然袭来时没地方避让而被流水所淹没的。刘叔说,他们为流水开道,流水却冲走了他们。刘叔的话像哲人的一句箴言,好像启开了我有些懵懂的心灵。我望着洞口上方开着的一丛不动声色的阳雀花,再望一眼钻进邃洞的流水,也真的感受到了花草无言流水无情的意蕴。历史何尝不亦是如此啊,历史是人类创造的,人类却又被岁月的洪水猛兽所吞没,再多的喜悦,再多的忧伤,都挡不住历史长河的荡涤。

我们沿水渠终于走到巴黎坡最东头的时候,缓缓而行的渠水也把身子一倾,想都不想就呼地一下钻进四条漆黑的水泥涵管中,水泥涵管长约800米,像四条黑龙顺坡势俯冲而下,直扑山下那座砖塔耸立的水泵机房。我知道,此刻,流水用他们生命的另一种形式生成新的能量反过来报答人类。

老刘叔手指山下对我说:“你看,那,前边是塔里电站,后边是太黎苗寨。”

俯瞰山下,一个古老的苗寨子,一座高楼耸立的现代化水电站,一前一后紧紧地挨在一起,几根彩色的电线从电站内伸出,牵入苗寨家家户户,是苗寨包容了电站还是电站点亮了苗寨的生活呢?我望一眼那个深深陷在山坡下的苗寨子,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我清楚我没有恐高症,这样的晕眩来自于历史深处,好像是五千年前吧,太黎苗寨虽然与现代化的水电站并列,然而远古的痕迹还是无法掩饰地显现出来,因为它有盘根错节深深扎进大地的根,就像历经漫长冬天的桃李树,春天一来,花苞儿、叶芽儿都挤挤挨挨地占满枝头,给你带来无限惊喜。

P30-P32

序言

前些年,龙宁英第一部散文集《山水的距离》出版,曾在湘西花垣开过研讨会。与会的吉首大学文学院的几位教师和研究生发言时,都拿出精心准备的发言稿,他们的认真严肃让我深感震动又有些措手不及。我没有准备发言稿,我说,我读龙宁英的散文比较早,至今没有写过一篇评论文字,和吉首大学师生们下的功夫相比,我深感愧意。当时心里确有一种欠债的感觉,觉得对不住作者,也对不住参加会的诸位。现在,龙宁英的散文新著《苗山夜语》又要出版,嘱我作序,应该是还债的时候了。

认识龙宁英在2006年。那一年我去郴州开会,会后顺便到湘西走走。怀化的旧识龙永文陪我游凤凰,在沱江边碰到了龙宁英。她和龙永文都是苗族作家,笔会上的文友,这一次专程从花垣来看黄永玉画展。我对湘西的人文地理很感兴趣。这么巧结识了当地的作者,多了一扇了解湘西的窗户,我很高兴。这以后,龙宁英写了新作常发给我看。她写得不是很多,但很认真,一篇是一篇,一篇比一篇好。我很惊讶,做了这么多年的编辑,湖南有这么好的散文作者我竟然不知道。其实,在湘西偏远的苗乡,龙宁英已经默默写了二十多年,她一点一点吸收文学的营养,一次一次承受失败的挫折,艰难进取,寂寞开拓,其间的甘苦委曲,非常人所能了解。我认识她的时候,正赶上她在文学创作上开花结果的季节,这是日积月累历经磨炼之后的喷放,是湘西这块土地上的独特育化。

苗族在历史上是个苦难深重的民族。频繁的战乱与迁徙,长期处于险恶的生存环境,这个有着古老语言传统的民族无法形成(抑或是丢失了)自己的文字,却奇迹般地保存下来深厚完整的文化积淀。原以为苗家儿女个个能歌善舞,是天性乐观使然,其实,苗歌也好,巫傩也好,现在想来,都是深谋远虑的祖先,为本民族的文化根脉设下的传承形式。每当婚丧嫁娶、节日庆典,唱起苗歌,跳起傩舞,歌舞里记载着的苗族的起源、迁徙、风俗和历代英雄,就含蕴在日常生活中,一代一代传了下来。龙宁英生长在花垣的老寨——苗寨,祖母是当地一位祭司(苗语称作巴代)的女儿。在龙宁英的童年记忆中,听阿婆讲古是最幸福的时刻,“我婆有一肚子的故事,从开天辟地古老神话到她一生中所经历的看到的各种生活,她总是说不完且一排话一排歌地娓娓道来,听得我如痴如醉。”熏陶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中,龙宁英对本民族的文化传承,产生了独特的审美情趣,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与责任感,后来认识了汉字,又学习了拉丁文记音的苗文,她喜爱上了文学,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苗文化传承的新路:写作。

我说过,龙宁英是个学者型作家,她的写作之路,也是扎扎实实的求学之路。她在抢救翻译苗族传统祭祀剧《椎牛祭》(据说是中国戏剧的原始初胚)时,时而清醒时而迷离的心路历程,曾经使她大病一场,也让她用生命体悟到苗族文化遗产的博大幽深。她更自觉地意识到,“尽快把那些有可能被当代文明所取代的苗族文化遗产,用文字记录下来,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读过她的一些散文后,我曾不止一次劝她摆脱一些事务性工作,集中精力多写作品,她总是婉转地表示遗憾。她确实忙,那些研讨苗族文化的会议她要去听,那些交流苗族文化的活动她要参与,在她主编的《边城文学》上,每期都刊载着关于苗歌、苗戏、苗鼓、苗绣,以及苗族服饰文化、巴代文化、酸食文化、居住习俗、建筑艺术的田野调查、访谈实录,连续积累下来,俨然一部苗族文化的百科全书,这些事虽然烦琐却都需要有人去操持。我渐渐明白了,龙宁英是对的。她热爱文学,她热爱的文学不是虚浮的、单纯的,她的写作和苗族文化是一体的,她手中的笔并不完全属于她个人,她要向前走,也必须不断地接地气,在一点一滴的日常生活中汲取能量,她不能拒绝那些看起来和写作无关的琐事。

于是,在这部《苗山夜语》中,我们读到的散文可以视为作者打捞苗族民间文化之后的再创作,是传统文化与现实生活的奇妙结合,在神秘中荡着清澈,在寻觅中时有惊喜,它们大都具有双重的时间结构,远古的与今天的,传说的与现实的,“我以仰视的目光注目它们的过去,我也以仰视的目光注目它们的现在。”写《洪水滔滔》,作者将苗族创世纪传说中果索与果借兄弟斗法的故事,镶嵌在阿纳秀贞的现实生活和信仰之中,展现了苗家人精神世界的坚执与包容;写《马桑树》,作者以苗歌苗绣开启神话的想象,像复调音乐的厚重烘托,射日英雄果数与果箭的悲剧命运在贬抑中扬励着崇高;写《矮寨坡》,作者更是巧妙地用一个地名的苗汉语义引申出一条路的传奇,从苗族祖先迁徙路上的开拓,到今天长渝高速公路创下的奇迹,“一座大坡用一种女孩子做的针线游戏来冠名,想起来有多么的奇妙多么的美好在里边呢!”一个古老而依然鲜活的民族,历史上经过了多少苦难,就必然留下多少美好和奇妙。在苗族的神话谱系中,万物有灵,万物有故事。龙宁英的散文始终关注着那些奇诡怪离的故事后面,能够穿透时光,至今还“不动声色地在子子孙孙的灵魂里潜行”的民族精神,她的全部文字都是在张扬一个民族心灵的高贵。

上天赋予一个人的时间有限。认准一个目标,就坚持走下去。我们身处的世界诱惑太多,只有内心足够强大,才能具有站稳走好的力量。我在龙宁英的散文中感受到了这样的力量。去年,编选《拉丁美洲散文经典》时,记下了秘鲁作家略萨的一段话:“只有那种献身文学如同献身宗教一样的人,他准备把时间、精力、勤奋全部投入文学才华中去,那时才有条件真正成为作家,才有可能写出领悟文学为何物的作品。”我愿将这段话移赠龙宁英,以此共勉。

后记

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在县城里待久了,觉得闷,就想出去走走,去哪里呢?我自己认为最好的地方是乡下,去乡下赶场,那里有好多我熟悉的东西,逛一逛服装行,看那些花色斑斓的苗族衣装。问一问价格,或者到歌堂里听听苗歌,感受那久违的天籁,郁闷的心情会豁然开朗,心灵和眼睛都会有一种无法表达的慰藉,还会产生想说说什么的冲动。以为自己心死了,原来还有欲望的啊,欲望在当时就像一只冬眠的虫子遇惊蛰,开始复苏,蠢蠢欲动,所以。我很高兴去赶场,我经常和一些熟人朋友打听哪里赶场的信息,自己戏之为“补充能量”。

能量是个什么东西呢?

当下最时髦的两个字眼是“给力”,我对这个词不甚理解,有一天我第一次听见人家说这个词的时候,忽然想到的是我们苗族的生成哲学:二十年前,我结识苗学大师龙炳文先生,读到他译注的苗族史诗《古老话》,其中有一个篇章《事物生成共一条根》,里面讲到,世界上一切事物的生成,都需要能量,万事万物都是由“搜玫若(能量)、玛汝务翠(良好构架)、各博港搜(物质基础)”这三种要素的和谐搭配生成。这是一门古老而深奥的学问,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即:“事物生成共一条根”,原文用的苗语,我细细咀嚼这三句流传几千年的苗族生成哲学诤言的时候,发现它也可以有几种不同的诠释,但道理都一样,就拿“搜媚若”来说吧,龙炳文老师的翻译是“能量”,而很直接的还可以用其他的翻译方法,比如译成‘‘给力”或者“养力养气”、“养有力”等等都好,但比较来比较去,觉得还是龙炳文老师翻译的“能量”比较合适,冥冥中有一种神谕在其间,不愧是大师啊。

我的创作多取材于我所生活过的那块土地,苗山、苗水、苗人;我试着把我所了解的苗族生成哲学融合到我的作品中,我发觉这些作品就比其他作品多了一些韵味和风骨,真的神奇啊。我的《七井好水》《枫香树》《寨子的精神》《一座山与猴子的舞蹈》等等散文篇章,多多少少都融进了我的苗乡风情,还有些对别人来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虽然,它和当下的流行色彩有些格格不入,有些不搭配,有些边缘化,但我还是固执地认为它是我的文学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种能量,是我的文学生命之源。当我的创作灵感枯竭的时候,当我对自己感到失望的时候,我就干脆放下所有的俗务,一个人到乡下赶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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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12:14: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