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玖仪以自己的家族旧事为素材，以两代知识女性不同人生经历为主线创作了长篇小说《姊妹春秋》。小说主要叙述从一九二四年北伐战争(又称“第一次大革命”)到一九四九年五月上海解放这一历史时期，林家四姐妹——林凤、林鹤、圆姐、巧巧，和圆姐的女儿如敏、玖玖的境遇。本书通过这两代知识妇女的故事，揭示封建思想的危害性和当时全国解放的必然性，倡导妇女自尊、自爱、自强、自立。

吴玖仪所著的《姊妹春秋》中的这个故事，开始于上世纪二十年代中期。北伐战争、农民运动风起云涌。各类新的、左的右的、革命的反动的势力此起彼伏，来自东方西方、国内国外的形形色色的思潮竞相斗艳，“你方唱罢我登场”。那个年代也是中国知识妇女开始觉醒的年代。

在五四时期的文化与精神启蒙之下，不少知识妇女向往打破重重枷锁，走向社会自强自立。在中国妇女解放运动的崎岖道路中，妇女们扮演着多种不同的角色，有着各自不同的命运。

《姊妹春秋》的故事，就从那样的年代开始，从某内地省会老家，到号称“十里洋场”的上海，在林、孙、傅、何四家，主要在林家四姐妹，以及她们下一代女性的代表——何允新的女儿小妮中展开……

楔子

一、二姐回家

二、好友重逢

三、医生夫妇

四、故乡之行

五、小童养媳

六、两个舅舅

七、留法学生

八、一份电报

九、老谋“失”算

十、女学生们

十一、好事多磨

十二、幸福时光

十三、原谅我吧

十四、突来噩耗

十五、兴衰转换

十六、曲线追求

十七、心事重重

十八、“最后一课”

十九、言而无信

二十、继母的爱

二十一、死也要见

二十二、国难悲喜

二十三、两瓶洋酒

二十四、她是金子

二十五、“number one”

二十六、大姐小妹

二十七、午夜时分

二十八、法藏寺内

二十九、愚昧之害

三十、一本日记

三十一、婚姻种种

三十二、寒假期间

三十三、有钱寡妇

三十四、大年初一

三十五、夏日惊雷

三十六、女儿的信

三十七、如此家庭

三十八、生命意义

三十九、胜利之年

四十、悔恨莫及

四十一、科技英才

四十二、青春之歌

四十三、十年圆梦

四十四、临终告白

四十五、必有其妹

后记

楔子

这个故事，开始于上世纪二十年代中期。

在当时我国内地的一个中等城市——江西省省会南昌市，原商会会长、“同仁堂”药铺老板林举人的四位干金小姐，被公认为该市的四大美人。

在街上，只要一看到她们，过往行人会停住脚步，店里伙计常忘记买卖。如果有人正好脸朝别处，身旁熟人碰碰他的膀子，轻轻说声：

“看那边，林家小姐！”

这人就会快速转过头来，生怕错过了。

她们确有倾城之貌，个个体态窈窕，肌肤白嫩，面容光彩夺目。

她们还都知书达理，品德、脾性均优。

她们的名字也不一般。林举人不喜欢用什么花呀、香呀的，认为太俗。他选了世上最珍贵的四种鸟：凤、鹤、鹏、鸾，作为四个女儿的学名。

三小姐林鹏、四小姐林鸾的生日也少见。一个生在八月中秋月圆之时，一个生在七月初七牛郎会织女七巧之日。因此，三小姐小名叫圆姐，四小姐小名叫巧巧。

四姐妹中，最能干的要数大小姐林凤。可叹的是，她一直没结婚，十八岁起就坚持为早逝的未婚夫守寡在家，也不知拒绝了多少有情人的刻意追求。二小姐林鹤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入本省一名门望族，嫁前在母亲叮嘱下特意学过烹饪与女红，以讨未来公婆与丈夫之欢心。接着，两个妹妹圆姐和巧巧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出落得比她们的姐姐有过之而无不及，登门说媒的络绎不绝。不过，这时她们的父母已先后去世，而“婚姻自由”的思想也悄悄进入了不少年轻知识妇女的深闺。两位小姐都好似没有看中什么人，也不急于找婆家。人们说：真不晓得什么样的人有福气，能够娶到这般美若天仙的好姑娘！

林举人夫妇去世后的林家依旧兴旺，因为四位小姐有两个有出息的哥哥。大哥林骥是北京大学毕业的法官，其长子林济世留学法国。二哥林骏成功地继承并拓展了“同仁堂”药铺的家业。

当地另有孙、傅、何三家，与林家同样赫赫有名，且将与四位小姐一生有扯不断的关联。孙、傅两家为书香门第。尤其令人称道的是，两家都在辛亥革命前不久出了位年方二十多岁的翰林。按那时的科举制度，读书人的仕途要先后通过秀才考试、举人考试、进士考试。翰林是朝廷从考取的进士中选拔出来的，实属不易。孙翰林曾被派赴日本早稻田大学学经济，当过国会议员。孙、林两家联姻，孙翰林的大侄子便是林家二小姐林鹤的夫婿。那傅翰林更为不凡；他发奋走实业救国道路，自费留学日、美、德诸国，放弃国外优厚待遇回国兴办工厂。林、傅两家是世交，傅翰林的女儿傅敏与林家大小姐林凤亲如姐妹。另一家姓何的原住农村，近些年发达起来，在林家药铺对门开了爿不小的布店；曾进林家私塾读书的何家三房长子何允新，有幸娶了傅敏为妻，在傅翰林的帮助下东渡日本学医，生女小妮。

当时的中国社会，正处在激烈的动荡与重大的变革之中。北伐战争、农民运动风起云涌。各类新的旧的、左的右的、革命的反动的势力此起彼伏，来自东方西方、国内国外、形形色色的思潮竟相斗艳。

那个年代也是中国知识妇女开始觉醒的年代。在五四时期的文化与精神启蒙之下，种种反对封建礼教，宣传西方社会文化与生活的期刊出版物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不少知识妇女向往打破重重枷锁，走向社会自强自立。在与旧势力、旧思想搏斗的舞台上，在中国妇女解放运动的崎岖道路中，妇女们扮演着多种不同的角色，有着各自不同的命运。

故事，就从那样的年代开始，在林、孙、傅、何四家，主要在林家四姐妹，以及她们下一代女性的代表——何允新的女儿小妮中展开……

二姐回家

一九二六年初冬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林家三小姐圆姐、四小姐巧巧，正在她们那暖暖的、生着火炉的闺房里，和昨日回娘家探望的二小姐欢聚。

十九岁的圆姐和十七岁的巧巧都梳一条长至腰际、又黑又粗的大辫子，前额留薄薄一层整齐的刘海，分别穿着湖绿色和浅红色的高领宽袖镶边薄丝绵绸袄裤，颈上挂着二哥从上海买给她们的水晶项链。她们紧挨着坐在长椅上，亲热地望着坐在对面宽大椅子上的二姐。巧巧不时地抢着给二姐说话，圆姐让着她，在一旁笑眯眯地听。更多的是二小姐在说呀笑的。

二小姐林鹤二十四岁，身穿海蓝色绣花短袄、黑色镂花长裙，头发向后梳成髻，带一副金丝翡翠吊挂耳环，怀里抱着才满周岁的女儿清玲。此刻她的心情还处在一种不可名状的激动和兴奋之中。照理婆家应是她自己的家，可她时时拘束，处处谨慎，像是住在别人家里。只有到了娘家，走进了从小生长玩耍的房屋庭院，看到了哥嫂姐妹、侄儿侄女们，听到了他们的声音，闻到了那熟悉的、林家固有的气味——一种名贵中草药和水烟袋的烟，以及姑娘们用的香皂香粉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只有这时，她才感到自由、温暖，浑身舒坦，才真正是到了自己的家。哪怕是家中的一个小凳、一只偎缩在主人脚边的小猫，她都觉得是那样的亲切、可爱，都想去碰一碰、摸一摸。

今天早晨吃罢早饭，她由两个妹妹陪着，先到已去世五六年的父母生前卧室，在灵像前磕了头，后到大嫂、二嫂、大姐房中问了安，说了一会话。现在到了两个妹妹的闺房，整个身心更加放松，话也更多了，谈起自己在家做姑娘时一些有趣的事，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她大笑时头朝后一仰，显得开朗、豪爽的样子。她好久没这样痛快地说和笑了。

一阵笑语过后，圆姐小声说道：“二姐，清玲睡着了！”

“喔！这孩子还真不怕吵！”二小姐疼爱地用指头碰了碰清玲的小下巴，留心地站起身来，抱着孩子走到床边。圆姐赶忙去铺床，巧巧跟着。见清玲稳当当地睡下后，两个妹妹拉着二姐的手，回到椅子跟前坐下。圆姐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糖罐，放在椅旁茶几上，说道：“这是二哥从上海带回来的外国糖，很好吃的。二姐，你尝尝。”三人各拿一颗，剥去花花绿绿的糖纸，嚼着。

P1-4

《姊妹春秋》这本小说，开始动笔是在一九九四年我六十三岁的时候。写写停停，改过五稿，最后于二。一一年一月我八十岁的时候定稿。整整十六年多的时间，真是够长的了。

之所以拖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我一九八七年离休后一直很忙。前七年被上海市经委教育处聘用，担任上海工业职工教育研究会专职副会长。之后我曾辞去副会长的工作，专门写这本书。可不久又被动员担任上海市老科学技术工作者协会科普委员会主任兼科普讲师团团长等，工作非常忙，特别是主编和参与编写了一些科普书籍等，都是限定时间完成的。于是，《姊妹春秋》的撰写不得不停了下来，这一停便是九年。直到二００八年我从科普讲师团团长这个岗位退下担任顾问，次年又完成协会交予的主编《老专家创新故事选》一书后，才集中精力从事本书最后的补充、修改和定稿。

小说主要叙述从一九二四年北伐战争(又称“第一次大革命”)到一九四九年五月上海解放这一历史时期，林家四姐妹——林凤、林鹤、圆姐、巧巧，和圆姐的女儿如敏、玖玖的境遇。目的是想通过这两代知识妇女的故事告诉人们，在过去那段各种思想、势力并存与激烈斗争的战乱年代里，一些知识妇女如何摆脱不了被封建思想禁锢、扼杀的悲惨命运；而一些出身富裕家庭的知识青年包括女青年又为什么会投身革命，参加中国共产党。揭示封建思想的危害性和当时全国解放的必然性；倡导妇女自尊、自爱、自强、自立；讴歌爱国主义精神、牺牲精神和正直、善良、廉洁等美好品德。同时也表明：人类历史总是不断地向前发展着，一代总比一代强，这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

还要说明的是，不能忽视封建思想存在和妇女解放历程的长期性。本书所写的冲破封建枷锁参加革命以及有幸熬到全国解放的知识妇女，是否就此摆脱了封建思想的毒害？这还是个问题。不过她们今后的命运，不在本书所写范围之内。

之前，我从来没有写过小说。撰写前，刘冬同志专门对我讲述了“如何写小说”的心得。在撰写过程中得到我的姐姐吴仲仪、表姐罗时恭的大力帮助。同时，老战友练福和、陈方树、唐娟治、邹济潮、徐佩珩、汤立一、程宁琳、金恕华、恽玉纯、李克、汪祖耆、朱伯衡、谢英奇、黄家礼等同志都对本书的写作和修改提过许多宝贵意见。特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吴玖仪

二０一一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