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伦威尔》
1825年,雨果偕同夏尔·诺迪埃及另外两位朋友一起前往兰斯,参加查理十世的加冕典礼。在旅途中,这几位年轻人在下榻的客栈闲谈,熟谙西班牙语的雨果向他们朗读了《罗曼采罗》,而夏尔·诺迫埃则即席翻译吟诵莎士比亚的《约翰王》。当时,二十三岁的雨果还没有真正接触过莎士比亚的作品。对于他来说,诺迪埃的朗读无疑是一大启示。
翌年夏,雨果在他的朋友、法兰西喜剧院王室督察泰勒男爵的鼓动下,开始撰写《克伦威尔》。前四幕写得非常顺利,几乎平均十八天便写成一幕。雨果曾向当时享有盛誉的悲剧演员塔尔马解释他后来在序言里阐明的思想。他试图用对照法来打破伪古典主义戏剧的因袭成法,扩大艺术表现的范围,以莎士比亚式的戏剧,替代拉辛武的戏剧。塔尔马对他的这一革新戏剧的主张深表赞赏。但不久,塔尔马不幸逝世。雨果感到他失去了一位能在舞台上准确地阐释他思想的合作者。嗣后,雨果坚定信念,继续按照自己的美学主张撰写这部剧作,终于在1827年夏完成全剧。
《克伦威尔》是一部五幕诗剧。1657年,权倾一时的克伦威尔当上了英国护国公,但他权欲熏心,觊觎王位,便先导演了一出各地贵族、爵爷上书请愿的闹剧,假惺惺表示接受民意,并下令在威斯敏斯特悬挂彩旗,确定日子举行加冕大典。在此期间,他已获得骑士派和清教派策划在他登基时谋反的情报。他略施巧计,把谋反分子一网打尽。然而,就在加冕典礼上,当大臣们向他呈献国王权杖的瞬间,他却忽然改变了主意。拒绝接受权杖,并宽恕了所有的谋反分子。诙谐而新奇的场面,浓郁的喜剧色彩,四个弄臣的莎士比亚式的戏谑,使这部剧作成为一部颇有独创意味的作品。但由于篇幅过长,场面宏大,人物众多,除群众角色外,需六十二位正式演员参加演出,故《克伦威尔》始终未能搬上舞台。
《克伦威尔》完稿后不久,1827年9月,英国剧团在巴黎奥德翁剧院演出莎士比亚的名剧,引起少有的轰动,有赞赏,有反对,气氛十分热烈。雨果和维尼、大仲马、德拉克瓦等一起观看了《哈姆雷特》,演出深深打动了雨果。不久,雨果便写出了著名的氍(克伦威尔>序静,这篇序言成为浪漫主义文艺理论的经典而载入文学史册。
《玛丽蓉·黛罗美》
1829年6月1日,雨果开始写Ⅸ玛丽蓉黛罗美》,6月24日写完全剧。玛丽蓉是巴黎一位名妓,她隐姓埋名爱上了狄杰,狄杰因为违法决斗,被判死刑,她却舍身救情人,请求国王特赦,狄杰知道她是妓女之后,却宁死不愿得救。
7月某日晚上,雨果公开朗诵这个诗剧,听众很多,其中有巴尔扎克、缪塞、大仲马、维尼、圣佩韦、梅里美、贝朗瑞等著名作家,大家印象很好,认为可以排演,只有梅里美认为狄杰至死不肯宽恕玛丽蓉,未免薄情。最后,雨果作了修改。
剧本申请上演,内务大臣因为剧中把国王写得懦弱无能,不准演出。雨果去见国王,国王就把内务大臣免职,但剧本还是不准上演。直到七月革命废除了出版检查之后,1831年8月11日,《玛丽蓉‘黛罗美》才在圣马丁门戏院演出。观众男的个个鼓掌,女的个个流泪。但戏院老板换了人,《玛》剧只演了四天,就停演了。
《艾那尼》
《艾那尼》是19世纪浪漫主义诗剧的代表作。戏剧歌颂的是浪漫主义的骑士精神。剧中的三个男主角都热爱荣誉,热爱美人,但当爱情和荣誉发生冲突的时候,又都为了荣誉而牺牲爱情。剧本写作的时问在《玛丽蓉·黛罗美》之后,1829年10月1日,雨果才在审查会上朗读《艾那尼》,受到欢呼;1830年2月25日,《艾那尼》就在法兰西剧院上演。
法兰西剧院一直是古典主义戏剧的天下,雨果的新剧想要占领一席之地,就得进行艰苦的争夺战。演出的第一晚,雨果的朋友巴尔扎克、贝朗瑞、戈蒂埃、内瓦尔等都穿了奇装异服,特来捧场助阵;而古典派也不示弱,就报以嘘声、笑声。双方混战一场,一个白菜根还打在巴尔扎克头上。但演到第三幕第六场,公爵宁可牺牲性命和情人,也不出卖情敌时,引起了满场的喝彩声,这才奠定了《艾那尼》的胜利。以后《艾》剧接连演了四十五场,场场都是混战。直到1838年,《艾》剧再上舞台,就只听到喝彩声,没有嘘声,观众总算是改造过来了。
《国王取乐》
《国王取乐》描写荒淫无耻的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爱上了弄臣的女儿白朗雪。弄臣是个外形丑陋、内心深处却痛恨宫廷、热爱女儿的畸形人。诗剧的主题是写父爱,使得丑陋的畸形人也圣洁化了。
雨果在1832年6月1日开始写《国王取乐》,写完之后,由法兰西剧院排演。那时,剧院归工务部管理,梅里美是工务部办公厅主任,陪同雨果去见了工务大臣。大臣说:国王在剧本中大出其丑,恐怕有损王室尊严,希望作者加以修改。雨果却说:王室体面固然要紧,但历史真相不容掩盖,所以不便改动。
演出那天,戈蒂埃又领了一百五十个青年人来捧场。但一开幕,就传出了法国国王遇刺的消息。第二天,内务大臣下令停演《国王取乐》。
后来,韦伯把剧本改编为歌剧《弄臣》,演出经久不衰,其中国王唱的《女人真靠不住》一曲,由意大利著名男高音唱出,重唱达十七次之多,是世界最高纪录之一。P591-5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