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是历来被注解最多的中国古代经典,见仁见智,百花齐放。然而,老子著《道德经》的原真本义是什么?据《史记》记载,“盖老子百有六十余岁,或言二百余岁,以其修道而养寿也”。从老子在世活到这样的高寿可知,老子是养生延寿的大师。道家钟吕金丹派,以《道德经》为丹经祖本,张伯端、陈致虚等道教史上的关键人物,均认为《道德经》阐述的是炼丹养生的大道。
编辑家、国学学者、养生家王兰锁先生家学渊源,又曾从习于高人,修炼内丹道功三十余年。王兰锁先生认为《道德经》是关于修道养生的专著,故直扣养生之门,结合自己的修道养生实践来诠释开解此书,指出《道德经》所揭示的养生妙法乃是老子亲修之实证,揭示出人的生命支柱,就是先天一气,即得此一气则生,失此一气则死,而保养此一气不失,便是养生的要诀。书后特别传述了丹道修炼方法门径,帮助读者入门修炼和体悟提高。本书适宜于对国学、道家内丹学、养生益寿学有兴趣的广大读者。
“黄老之术”是中国文化里的专词,“黄”即黄帝,“老”即老子,但历来一般人多只在权谋智略上将黄、老并列,这可真是买椟还珠一样的谬误!应当知道的是,老子之《道德经》是与黄帝之《黄帝内经》相比肩的养生延年、祛病强身的经典巨著。
《道德经》之养生法门殊胜于《黄帝内经》,在于能够教你怎么培固、旺盛生命的元气。人的生命基础是先天一气(元气),得此气则生,失此气则死,而保养此气正是养生的要诀。
王兰锁先生直扣养生之门,结合自己的修道养生实践,在本书中开解、诠释《道德经》,发明其所透露的老子亲修实证之养生妙法,可谓大泄天机。书后特别传述了丹道修炼方法门径,帮助读者入门修炼:而想要提升至高层境界,则非三言两语可传,读者细读本书自能体悟。
本书适宜于对养生益寿学、国学、道家内丹学有兴趣的读者朋友和方家。
天长地久章第七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此章的重点,是讲修道者要无容心于物,不私其身。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所谓“天长地久”,讲的是天地自然的寿命极长,无有穷尽。而老子所提出的问题是,天地之所以能长久,乃是“以其不自生”。那么,如何理解“不自生”,则是理解本章的关键。所谓“不自生”,我理解就是不为自己的生命而劳神,也就是没有思虑动念,而是按照自然规律而运行,简言之也就是无心即无妄心。实际上,天地的运化,也就是一气的运化,一气在则天地永存。故此一气就是天地之性,借橐衙而运行。其中,先天之性而生后天之身,后天之身以明先天之性,如此生生而无穷,故日长久;反之,如果不是淡漠无为而是有心,那便是生灭法,是不会长久的。
关于性空无我的含义,《庄子·应帝王》篇中的一段对话,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去理解它。庄子说:“天根游于殷阳,至蓼水之上,适遭无名人而问焉。日:请问为天下?”初次问,无名人不答。“又复问,无名人日:汝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而天下治矣。”在这段话中,所谓“天根”,既天根穴,也就是玄门。“殷阳”,原指殷山之阳,这里喻之为正阳,可喻之为心。“蓼水”,原指河流名,为蓼水,在赵地,这里喻之为阴脉之顶端,或谓之肾。所谓“无名人”者,即先天一气的代称。“治”就是修。“天下”,即一身。天根初问“为天下”者,无名人之所以不答,是因其为“鄙人”之问,即“为”者是有心,有所为,“何问之不豫也”,我不高兴,不喜欢这种问法,天根复问以求决疑,无名人回答了三个问题:即“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这三个问题合起来,就是“淡漠无为”四个字。做到了淡漠无为则天下可治,也就是修道养生可成。所以,庄子这段话正好做了“不自生”的注脚。
另外,庄子还说,有一位叫阳子居的人见老子,问明王之治?老子回答说:“明王之治,功盖天下而似不自己。”就是说,天下如果没有明王,则万物都不能够生存和发展;而令天下万物之生育者,其实是明王之功。然而,其功在无为而还任天下,天下万物以为是自己在生长,好象并不知是明王的功劳。这就是所谓有功而不处,这便是明王之治。这段话也说明了“不自生”的道理。就是无心而生化,以听从万物之缘生缘灭,随天地之气感之,听其萌败。如此,则天地之元精无损,故能长久。当然,对天地运化之道,以人格化的方式来描述,也只能是一种比喻。
在这里,老子告诉修道者要行无为法,而不要有心去修。所以,这里所说的道,只是一种抽象的规律,是自然运化的真理,但它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故亦不存在其作用的显现是有为的,还是无为的;而有为和无为之分化和判定,则完全是人心的产物,与道的自身无关。总之,一切皆是真如自性的显现,不能有任何的思念,方是道之本义。如果你稍微一有动念,不管你的本意是无为之念还是有为之念,只要动此一念,它就归属于有为的行例之中了。至于这句话中的“天地”是喻之为道,还是喻之为阴阳二气,并无关紧要,而要紧的则是悟其义理,以息心息念,养生方有成效。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这句话是讲圣人“观天之道,执天之行”的结果。可以说,前面所揭示的“天长地久”的原因是“不自牛”,就是在观天道,而这句话就是以天道的“不自生”,来指导修身。这句话中的“后其身”和“外其身”虽然说统归之于无心,但其中也有细微的不同。所谓“后其身”,即不依形而立,也就是无形无身。如老子在第十三章中所说:“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所以,只有无身才能够不违先天,谓之“后其身而身先”。所谓“外其身”,则指的是不以嗜欲为身累,即我虽然有此肉身,而不以嗜好和欲望来拖累这个肉身,是为不看重色身,修养此色身只是为了借假以修真。故使心与道合,以静御气,以精养身,如此则必能得道而存我之真身,谓之“身存”。
所谓“肉身”也就是色身,即父母所生之身。人们之修道养生,当然首先是为了使这个身体得到健康;然而,修身而健身,这只是养生的初果;从修道养生的的深层次来说,健身不等于长寿,而老子的要求则是“身先”“身存”,也就是长寿的意思;要想达到“身存”的功德,就要认识到这个肉身乃是假的,不要因这个假身而累心,方可达到养生的目的;但是,人们往往以为这个肉身是真的,谓之认假为真,并为了这个肉身而终生不得安宁。如果按照老子之所教,以“后其身”和“外其身”的无为法而修身,则必能达到“身存”的目的,如此则能固房舍养真神,神旺则真我得存也。
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这句话是个因果句,即“无私”是因,“成其私”是果。所谓“无私”,此乃是《道德经》之所教,为道的宗旨,也就是无为。修学此法则心不留一物,如先贤所说:“灵台湛湛似水壶,只许元神在里居。若向此中留一物,岂能证道合清虚。”先贤指出:“欲得身中神不出,莫向灵台留一物。物在心中神不清,耗散真精损筋骨。”其中的“灵台”即心的别名。由此而知,“无私”实为净心之法,心静乃与道合。所谓“成其私”,即功成名就之义。这里所说的“私”,可以作为性命归自己所有来解;“成其私”,即成其上德之功。圣人所成就的上德之功,却不是出于自私之心,故曰其德善。由于圣人以无私而修,得道而成圣,他所修成的圣果,是属于他自己的,别人则只能受其荫护而得利,却不能得其道果。从这个意义说谓之“成其私”。
P28-30
中国人之注重养生,由来已久,故养生典籍汗牛充栋,养生文化博大精深,堪称世界之最。在学术界,自周秦以来百家并出,竞相著书立说,其中有关养生的大量内容,亦各有见地,为后人所遵循、传承,从而推动着中国养生学说的发展,为人们的身体健康服务。在诸多养生典籍中,道家和医家占了主导地位;同时,儒家和从古印度传人的佛教,在养生方面也有较深的见解。在道家的典籍中,当首推老子的《道德经》。所以,我便取《道德经》一书为学习养生理论的主要经典,以指导自己的养生修炼。
《道德经》五千言,如同一座知识迷宫,自古以来就吸引着各界的学者辐辏而至。他们各取所需,以为其用。然而,《道德经》一书究竟属于哪一类著作,如何去判定它的性质,则是学习趋向的重要一环。我以为判定《道德经》一书的人手处,应当首先从老子其人一生的经历着眼,再根据其书内容的宗旨而定。当然,一个人的思想倾向,是离不开其所活动的社会大舞台的,但是,有些人则也有可能面对他所处的社会风气而感到不尽如人意,而自己又无回天之力时,便有可能产生远离社会而独善其身的想法和行为。这是一种常见的社会现象,古今皆然。观老子一生的经历,就可能属于这类人。
老子,姓李名耳,字聃,号伯阳父。为春秋时期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他曾做过周朝守藏室之史,但时间不长。周朝的“守藏室之史”这样的官吏,只不过如同今天国家罔书馆的负责人,而并非从政的官吏。从史书的记载来看,老子一生大部分时问,是修道养生,“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常年过着修道养生的隐居生活,无心于人世,是一位“隐君子”(《史记·老子韩非列传》)。从他回答孔子的问话中,就证明了这一点。
周敬王十年(西元前510年),孔子四十岁,随南宫敬叔至周都洛阳,问礼于老子。老子说:“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同上)太史公指出:“盖老子百有六十余岁,或言二百余岁,以其修道而养寿也。”(同上)这就说明,老子确实是一位修道养生的隐君子,是得道之高仙。就孔子对老子的评价,也说明了这一点。孔子向老子问礼之后,回到家乡,对弟子们说:“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增。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同上)作为大圣人的孔子,尚且认为老子高深莫测,产生了“犹龙”之叹,这只能说明老子确实是一位得道高仙,而非世俗中的学者。
太史公说:“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日:‘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同上)
关于《道德经》一书,我们观其内容,则正是讲道明德,即外讲天地阴阳之变,揭示出万物生灭的法则,由天地而引申为父母,内讲人身生化之因果,以明析人类寿天的始末,从而揭示出人身养生的妙法,即人体内先天一气之消长,决定了人身之寿天,是以净心息念以保气则长生,反之则早亡。故可以判定《道德经》一书乃是一部修道养生的专著。而且,我们通过对老子其人的观察,认为老子所传的修道妙法,乃是老子修行的实证,而非世俗学者的推论之说也。
老子乃一位有道的高人,已经和自然法则的运行相认同,所以,他的著述自然会含有极深的哲理;同时,养生修炼所涉及面极广,而又采用了当时社会上人们常见的事为喻,这也正是各方的学者,都能从《道德经》中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的原因。这只能说明老子所阐述的养生法则,合于宇宙问天道运行的普遍规律,而不能因此来否定《道德经》一书为修道养生的专著。故太史公感口义说:“老子所贵道,虚无,因应变化于无为,故著书辞称微妙难识。”(同上)乃赞之同:“伯阳立教,清净无为。”(同上)
我们说《道德经》是一部养生的著作,但却不是一般的养生浅说,而是站在了极高处,从天地阴阳之相错,到隐喻人生父母之化育,于是论述了人生之先天和后天的演化过程,从而演述人体养生的妙法,故不可等闲视之。
《道德经》既然是以道德来命名,就必须对道和德的实质有个交待。然而,道如虚空,随处皆是而不可言见;道本无形无色,故不可以言以形色见;道本无声,故不可以音声闻。再者,道不属于学问知识,故不可以知识来对待。这也正是道的玄妙处。所以,任何解释道的文字和语言,即便是其文至妙,而在道的面前,也会显得苍白无力,故老子也只好强名之日大。因此,凡是解释道的文字,也只能是指路的方便之说。因为道在无言中,张口即错。
指路,这是先圣们传道的方便法则。所谓修道之路,因为先圣不言而后人不知,故著方便之文以释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但释道之文,也只能是言不尽意,从道的自身来说,以不言为言,方合道义。所以修道重在悟,这也正是《道德经》开篇第一句话的含义,要你去悟常道的真谛。因而,讲道者便借助比喻以明道义,故《道德经》中纵横顺逆,隐喻良多。由于老子之所喻深奥难解,便给后学者增加了许多困难。但是,我们既然明确了老子志在修道明德,是一位注重养生的“隐君子”,所以也就得知其所喻,必然紧扣修道养生这个主题,借喻以传道。由此思之,书中所提到的君王、臣民、兵卒等,应不离我之心气;国家天下,当是我的身体。如汉朝的魏伯阳所说:“黄老自然,含德之厚,归根反无,近在我心,不离己身。抱一勿舍,可以长存。”(《周易参同契》)我以为,若依此而解,就有可能敲开此《道德经》的玄妙之门,为养生提供理论依据。
《道德经》一书,分为《道经》和《德经》两部分。从第一章至第三十七章为《道经》,从第三十八章到第八十一章为《德经》。其中,《道经》的重点是揭示道的本义,重在阴柔,体现了净无二字,即突出了一个“理”字。《德经》的重点,则是揭示道的应用,重在明法,即演述了阴阳相错的妙法。然则,道德实为一体,体用并非两家,故各章的内容就在此一体的前提下,从多层次,多侧面,借用恰当的比喻,来阐述道和德的义理,教人从中悟出有益于人生的法则来。
《道德经》的行文特点是首尾相接,形成了一个圆。其中第一章以“无名天地之始”为切入点,上通于先灭;以“有名万物之母”为枢机,下启于后天。并通过纵横之隐喻,便揭开了道和德的本义,展示出了一个神奇、玄妙而又真实不虚的境界,为修道养生指出了一条明路。所以,第一章实为提挈全书的总纲。由此而知,所谓“常无欲以观其妙”和“常有欲以观其徼”,正体现了道德二字的孵化玄机。其中的“无欲”和“有欲”同源,阐明了心法的妙义,透露出了动静二字的机理。又“观”之一字,即返观内照,乃是上乘的修道之法。由观而得知,道德实为一体,妙徼同出一家。明乎此,便为修道养生寻觅到一个正门。一经入门方知:所谓道者,乃是真无之妙境;而德者,乃是道生一气的显现。而此真一之气的运化功能,又是显现无极之道的必要条件,从而体现出了道之体不变,道之用随缘的妙理。所以, 《道经》揭示了先天无为之真谛,而《德经》则洞察了后天万物生灭之因果。而《德经》的尾部则又返回至“道”的本位,是为返本还元。第八十章最后完成这个圆通的功果,归于太极。第八十一章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含化,复归于无极,呈现出混而为一,空无一物的真空境界。
我们通过对《道德经》的修学而知,本经第一章的“道可道,非常道”这六个字的义理,乃是统贯全经的。因为这六个字所讲的,乃是道之体和道之用,即道之体不变,道之用随缘。其中,《道经》部分,老子用了三十七章的篇幅讲道之体,即大道不生不灭、无形无声、常存不迁的本义,这便是所谓“常道”。而《德经》部分,又用了四十余章的篇幅讲道之用,即道生万物,是为德。而道之用随缘,即道生万物乃是随缘而生。有生则必有死,谓之缘生缘灭,乃是生灭法,故同“非常道”。最后又用了近三章的篇幅揭示:道本来没有常道和非常道之分,乃是混而为一的。之所以提出常道和非常道,意在教行者从道之体中悟知不生不灭的原因是什么,再从道之用,即非常道的生灭法中悟知生和死的原因何在,然后,再从非常道中去悟知常道,悟知常道就含在非常道之中,也就是非常道的生灭法中,含有长生而益寿的妙法。老子之用意,即教行者找出这个增寿的妙法来,以达到养生的目的,这就是《道德经》的养生之所教也。
《道德经》一书的版本较多,互有出入。我选择了楼观台本为底本,并参考了其他几种版本来学习。我学习《道德经》的目的,只是为了研究、学习养生,因而避开了传统的学术研究之路,而是直扣养生之门。于是,乃劈顽空而归净界,因比喻而明道元,以求得阴阳变化之妙理,明乎动静运化的指规,这对我的养生修炼是大有益处的。
《道德经》一书玄妙难懂,故而参考了一些先贤的注本,并经常去请教当代高贤,其中无为居士李锡垫老先生曾审阅了初稿,提出了较好的意见。本书初稿完成于1998年3月,至2009年3月已是五易其稿。由于笔者的水平所限,入道不深,释文不当或错注之处在所不免,诚望高贤指正。
王兰锁
本书的出版,我首先感谢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和东方出版社。他们欣然接受了《道德经的养生大智慧》这个选题,并对书稿提出了较好的建议,这对作者是一个极大的支持。
古人说十年磨一剑,是极言成事之难。我从对道学养生的研修,到写成此文,又何止一个十年。实践说明,对于《道德经》的修学,尤为之难。虽说我幼承家学,对于道德之言已有所闻,并有所领悟,但由于《道德经》一书乃是我国道家的至高至深至妙至神的圣典,是非常玄奥的养生之作,面对这样一部极为高妙的经书,我早年的一点领悟,只不过是一点皮毛。昔日,紫阳真人张伯端说:“原其道本无名,圣人强名;道本无言,圣人强言耳。然则名言若寂,则时流无以识其体而归其真。是以圣人设教立言以显其道,故道因言而后显,言因道而返忘。奈何此道至妙至微,世人根性迷钝,执其身而恶死悦生,故卒难了悟。”(《悟真篇·后序》)所谓“圣人设教立言”,指的正是老子所著《道德经》得以流传。“然其言隐而理奥,学者虽讽诵其文,皆莫晓其意,若不遇至人授之口诀,纵揣量百种,终莫能著其功而成其事。岂非学者纷如牛毛,而达者乃如麟角也。”(同上)是故,以我愚笨之资,若不遇高贤指导,实难得窥道妙之一二。后因编辑工作之缘,幸得遇当代高贤,便时相与之研习道德的要妙,并用功以修之,实为受益匪浅。
关于“养生”之说由来已久,大抵是说用方法而调养身体,以延续牛命。我通过多年对养生之修学,认识到所谓养生,即摄养心身,以求心身康健,提高生活质量,得以益寿延年。
所谓“身健”,其一是治未病,即早年人手修学,可以使其身不得病,是为健身而益寿;其二,虽说身已有疾,只要认真去修学,则一定会病愈而健身,收到益寿长生的效果;其三,晚年之修道养生,由于其对花花世界有所看破,故其心净而不杂,反而成道较快,如吕洞宾、张伯端等人,皆是中年之后到晚年修道而大成者。
所谓“心健”,简而言之,就是提升人格。实际上,这两者乃为一体,是不可分的。老子将其养生之作冠以“道德”二字,就说明了这个问题。是以先贤之修道养生,皆重视对德行的修养。德者,净心之教也。故吕洞宾说:“未修仙道,先修人道;人道不修,仙道远矣。”(《吕祖全书·涵三语录》)吕洞宾所言的“人道”,正是对德的要求。先圣有言,功从德中来,这便是养生的真谛。
人要想得到人格的提升、体健而增寿,则修道而明德乃是首选。由此而知,老子之所以著《道德经》,其本义就是以人为本,教之以长生久视之法,即教人明真心以提升人格,养正气以益寿延年,使之成为品德高尚的长寿者。这便是我们视《道德经》为养生的专著,将本书命名为《道德经的养生大智慧》的原因。因为修道明德以养生,在众生之中只有人类才能够通达其义理。
《道德经》的行文次序,也揭示出老子志在养生的本义。《道德经》一书,首先提出了道,将人们托举于先天;继之以名,又将人们拉回到后天;再明德以演化,便展示出从先天到后天的孵化过程,教人们明白人及众生万物生死之根源,皆在于一气的得失。最后复归道,以显示无极之妙境,教人们从中悟知空净而长生的义理。人们一旦深明其理,就会去研修净心之法,保气以增寿也。
至于社会中各学派,皆能从《道德经》中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是因为人类及众生万物和万事,也都要经过一个生火的显示,即显示“生住异灭”这四相。人与众生的生死,虽说和世事的起落不尽相同,但其理则一。这便是各学派都能从《道德经》中得到所需要的东西之原冈。因而,我们说《道德经》的本义是养生,并不影响各学派修学之所得也。
我对中国传统养生文化的修学,对于《道德经》的修学,为平心利生计,将会继续努力去做。这本《道德经的养生大智慧》,乃是我修学《道德经》的一孔之见,它对我的心身之康健是有益的。但是,我毕竟入道不深,其中不当之处在所不免,敬请高贤指正。
王兰锁
2009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