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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欧文读本/外国文学大师读本丛书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美)华盛顿·欧文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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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华盛顿·欧文(1783-1859)被称为“美国文学之父”,他的文学成就是多方面的。他开启了美国现代短篇小说的先河,首先是非虚构性散文成为一种文学体裁,他对哥特式小说手法的运用影响了后来的爱伦·坡。《欧文读本》收入了欧文脍炙人口的中短篇小说和精美的散文数十篇,小说包括《瑞普·凡·温克尔》《鬼新郎》《睡谷的传说》《闹鬼的屋子》等;散文如《英国的乡村生活》《伦敦的星期天》《垂钓者》等。这些精华篇章能使读者对欧文的文学成就有个比较全面的了解。

内容推荐

《欧文读本》是“外国文学大师读本丛书”之一。

华盛顿·欧文(1783—1859),美国作家、短篇小说家、散文家、诗人、游记作家、传记作家和专栏作者,在文学史上素有“美国短篇小说之父”的美称。《欧文读本》所选主要是短篇小说和散文两大部分,都是欧文脍炙人口的优秀作品。短篇小说如《瑞普·凡·温克尔》《睡谷的传说》《鬼新郎》《大块头先生》《闹鬼的屋子》等,新鲜有趣,引人入胜;散文如《伦敦寻幽》《英国的乡村生活》《乡村葬礼》等,娓娓道来,耐人寻味。

目录

中短篇小说

瑞普·凡·温克尔

鬼新郎

睡谷的传说

大块头先生

闹鬼的屋子

掘金者

 鬼门关

 海盗基德

 魔鬼和汤姆·华克尔

 渥尔弗尔特·魏伯尔或黄金梦

王子阿罕默德·阿尔·卡默尔的传说或

 爱情的巡礼者

散文

英国的乡村生活

出书的艺术

乡村教堂

伦敦的星期天

依斯特溪泊之野猪头酒店

乡村葬礼

威斯敏斯特教堂

伦敦寻幽

艾冯河畔斯特拉特福

印第安人性格的特点

垂钓者

附录

名家点评

华盛顿·欧文生平与创作年表

推荐书目

试读章节

大块头先生

——一辆驿车的浪漫故事

即使粉身碎骨,我也要冲过去!

——哈姆雷特

那是阴郁的十一月里一个下雨的星期天。我在旅途中因为身体有点不适,耽搁了下来,当时正在渐渐恢复;可是因为仍然在发烧,我只好整天躲在德尔拜小镇上的一家旅店里,足不出户。在一个乡下小店里度过一个阴雨绵绵的星期天!——这大概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我的处境。雨点啪啪地打着窗户,凄凉的钟声正在召唤人们去做礼拜。我走到窗口,想看点什么消遣消遣;可是,看来一切消遣的东西仿佛都与我无缘。从我那卧室的窗户望出去,是一片瓦屋顶,烟囱林立;而从起居室的窗户俯瞰,却又是马厩的全景。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比雨天的马厩更能使人对这个世界感到厌恶了。那地方全是乱七八糟的湿草,被旅客和马夫们踢得四散狼藉。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坑积水,围着一堆小岛似的牛马粪;有几只淋得半死的家禽挤在一辆马车下面,其中有一只可怜的公鸡,垂头丧气,简直被淋得奄奄一息;耷拉着的尾巴已经并成了一根羽毛,背上的水顺着它一点点地流下来;车子附近有一头半睡半醒的母牛正在嚼反刍的草,蛮有耐心地站在那儿任凭雨淋,从它的皮上冒出一团团热气;一匹白星眼的马耐不住马厩里的寂寞,从窗口伸出了它那鬼怪似的脑袋,雨水正好从屋檐滴到它的头上;一条倒霉的狗锁在狗窝旁边,不时发出一种既不像吠又不像嗥的叫声;一个肮脏的厨房里的女仆穿着木屐,在院子里来回走着,她那阴郁的脸色就跟这种天气不相上下;总之,一切都是这样无聊和寂寞,只有一群磨炼惯了的鸭子,聚在水坑周围,好像一伙酒友,大喝大闹。

我又孤单又无聊,实在想找点消遣。我这间房不久也变得不可耐了。于是我离开了自己的卧室,找到了专门称作旅客室的那个房间。这是一种公用房间,大多数客店都有,专门为了安顿那些叫作推销员或跑街的旅客而设的;这类商业中的游侠,他们乘着两轮小马车,骑着马,或者搭乘驿车,不停地来往于全王国各地。据我所知,他们是目前惟一继承古游侠风尚的人物。他们仍然过着往日那种流浪冒险的生涯,只不过把长矛换成了马鞭,把盾牌换成了粘贴货样的纸板,把锁子甲换成了短外套而已。他们已经不再为绝色美人的风韵卖力了,只是到处漂泊,宣扬某一位财力雄厚的商人或厂主的名声地位,随时可以代表他进行交易。现在流行彼此做做生意,不再决斗了。在往日那种好勇斗狠的时代,旅店的房间里,一到夜晚,四周都挂满了旅途劳顿的武士们的兵甲,例如锁子甲、弯刀和张开大口的头盔之类;现在,同样的,旅客室里也点缀着他们的继承人所用的马具,例如马夫的斗篷,各种马鞭、马刺、鞋套以及油布帽等等。

我满心想找到几个这类可敬的人物,跟他们谈谈,不料失望得很。房间里倒的确有两三个人,但对我却并没有什么好处。一个快要吃完早饭,一面埋怨面包牛油不好,一面责骂茶房;一个正在扣着鞋套上的扣子,嘴里不住咒骂着布兹没有把他的皮鞋擦干净;第三个人坐在一旁,一边用指头敲着桌子,一边望着雨水从玻璃窗上流下来;他们似乎都受了天气的感染,彼此一句话也不说,都先后出去了。

我走到窗口,站在那儿注视着人们小心举步往教堂里去;裙子都撩到膝上,手里撑着湿淋淋的伞。钟声停止之后,街上就十分寂静了。于是我就望着对面一家商人的几个女儿,作为消遣;这些姑娘怕星期日的漂亮衣服淋湿,只好把自己关在家里,她们正在前窗边卖弄风姿,逗引暂居旅店的过客。后来,一个随时警戒着的母亲绷着脸把她们喊走,这一来,就再没有什么可以供我消遣的了。

怎么来度过这漫长的日子呢?我只觉得沮丧不安和寂寞难耐;旅店里的一切似乎都在使这乏味的日子增添十倍的沉闷。带着啤酒|和烟草味的旧报纸我已经看过六七遍了;那些无聊的书籍可以说比这种阴雨天气还不如。我翻了翻一本陈旧的《妇女杂志》,看了更厌烦死了。我看遍了那批爱好虚荣的旅客涂在玻璃上的平凡姓名,都是些姓那子孙绵绵不绝的史密斯、布朗、杰克逊、约翰逊以及其他姓氏的人;我又辨认了几首总是题在旅店窗上的令人生厌的诗,这些诗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碰到。

天气还是沉闷而又阴郁;懒散的、零乱的、海绵似的浮云,滞重地飘荡在天空中;甚至连雨声都没有变化:一直是那种连绵不断、单调乏味的淅沥——淅沥——淅沥,只有过路人偶尔抖掉雨伞上积水的声响,才使我联想到一阵骤雨,精神为之一振。

多么令人心神爽快(请允许我采用这个目前用滥了的字眼)!在这个早晨,忽然来了一辆驿车,在号角声中滚滚驰过街头,车顶上挤满乘客,都缩在布伞下面,浑身透湿地紧挨在一起,潮湿的斗篷和外套上因此升起了一团团热气。

辚辚的车声招引得一大群流浪儿童、野狗,还有旅馆里那个头像胡萝卜的马夫和那个难以形容的叫作布兹的家伙,以及所有其他常在旅店附近游荡的那一类流浪汉,都从各自潜伏的地方跑了出来;但是,一场混乱很快就过去了;驿车重新滚滚登程,这些小孩子和狗、马夫和布兹也就各自回到各人的窝里去了;街上又变得很寂静,雨仍旧不停地下着。事实上,天根本没有放晴的希望,晴雨表一直指着雨天;我们那位女店主的玳瑁色小猫坐在炉边洗脸,爪子在耳朵上不停地搓着;我查了查历书,发现有一页从头到尾,写着有关本月整个月份的可怕的预告:“在——这一——时期——预计——雨水——很多。”

我真闷得要命。时间似乎永远过不完。甚至滴答的钟声也变得十分可厌。终于,整个屋子的寂静被一阵铃声打破了。隔了不久,我听到一个侍者对着酒吧问喊叫的声音:“十三号的大块头先生吩咐开早饭了。茶、面包、黄油,还要火腿和鸡蛋,鸡蛋不要煎得太老。”

在我这样的处境,任何一件小事都很有意义。眼前,这明明是一件可以供我随意猜测,以及尽量运用我的幻想的题材。我素来喜欢暗自揣摩各种情景,何况这一次,我还有一些可以利用的材料。假使楼上那位先生,他们只称他为史密斯先生、布朗先生、杰克逊先生、约翰逊先生,或者仅仅称他为“十三号里的先生”,那我就无可利用了。也许我根本不会去想到他。可是,“大块头先生”这个称呼,本身就含有很生动的意义。它一下就说明了那种身材;使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具体的人物,其余的就可以用我的幻想来补充了。

他既然是个大块头,或者,照有些人的说法,魁梧;那么,他多半就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有的人就是这样,年龄愈大愈胖。瞧他早饭吃得这样晚,又要开在他自己房里,他一定是个舒服惯了的人,不需要早起;无疑还是一位身体圆圆、脸色红润的魁梧的老绅士。

铃声又猛烈地响起来了。那位大块头先生等早饭等得不耐烦了。他显然还是个重要人物,“日子过得不错”,习惯于人家迅速地来伺候他;胃口极好,肚子一饿,心情就有点暴躁。“也许,”我想,“他大概是一位伦敦市参议员,说不定还可能是一位国会议员哩,谁知道?”

早饭送上去之后,暂时安静了一下;毫无疑问,这是因为他正在沏茶。不一会儿,一阵激烈的铃声,下面还来不及回答,铃声又起,比以前更加激烈。“天啦!这么大脾气的老先生!”侍者忿忿地走下楼来。牛油发霉了,鸡蛋煎老了,火腿又太咸了。显然,这位大块头先生对饮食可真爱挑剔;他准是那种喜欢一面吃,一面埋怨,终日把用人支使得疲于奔命,经常跟家里人处于战争状态的人物。

老板娘发火啦。我看,应该说她是一个活泼、风骚的女人,既有点像泼妇,又有点像荡妇,可是人却很漂亮;只是不免于一般泼妇的遭遇,配了个傻丈夫。她严厉地责骂那些仆人粗心,不该把这么坏的早饭送上去,但对那位大块头先生却毫无怨言;从这里,我清楚地体会到,他一定是什么要人,在乡村旅店里,他完全有权利吵闹和找麻烦。于是重新送上鸡蛋、火腿、面包和牛油。这次他似乎比较宽容一点,都收下了;至少不再抱怨了。

我在旅客室里才兜了几圈,忽然又听到一阵铃声。不一会儿,一阵忙乱,满屋子在寻找什么东西。原来大块头先生要看看《泰晤士报》或者《纪事报》。我于是断定他是一位自由党员;甚至,从他那一有机会就表现得那么专横和威严的神气看来,我又怀疑他是个激进主义者。我听说,亨特是个大个子;“谁知道,”我想,“也许这就是亨特本人吧!”

P68-71

序言

因了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外国文学大师读本丛书”,我与华盛顿·欧文再次邂逅。眼前虽是多年前曾经熟悉的文字,然而世易时移,重新捧读竟然是全新的感觉与体验。欧文,让我在鸟语花香的仲春时节享受了一场真正的阅读盛宴,让我深深体味到了“绿满窗前草不除”的那份悠然。

华盛顿·欧文(1783—1859)是美国散文家和短篇小说家。他生于纽约一个富商家庭,是家中最小的儿子,时值美国赢得独立实现和平不久,父亲便用开国元勋华盛顿的姓氏做了他的名字。欧文自幼喜爱文学,但中学毕业后,遵父命研习法律,并协助家庭经营过企业,直到一八○二年,他在报纸上发表了几篇书信体散文之后才初露头角。欧文曾因病赴欧洲的英、法、意等国游历,沿途做了大量笔记。一八○九年,他以极富幽默感和讽刺意味的《纽约外史》开始了他正式的文学生涯。一八一五年,欧文再度赴英,协助兄长经营五金商行,商行倒闭后,留居英国,以写作为业。他怀着对古老文明的倾慕和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向往,遍游英国名胜古迹,了解各地风土人情,完成了《见闻札记》(1820)和《布雷斯勃列奇庄园》(1822)。《见闻札记》包括小说、散文和杂感三十二篇,在英国出版后引起轰动,流传甚广,欧文由此成为第一个获得国际声誉的美国作家,美国文学也终于有了自己第一位成功的职业作家。本书将日常生活场景与古老的传说紧密相融,人情人性的思考与风俗画卷的描摹完美地结合,充满了奇情异想和浪漫情调,被誉为美国富有想象力的第一部真正杰作。一八二六年,欧文去西班牙旅行,搜集关于哥伦布的材料,游览了格拉纳罕的名胜,在摩尔人故宫阿尔罕伯拉逗留,激起了研究西班牙历史的兴趣,一九二九年前后,创作了三部关于西班牙的著作《哥伦布传》、《攻克格拉纳罕》、《阿尔罕伯拉》。一八二九年,欧文担任美国驻英国使馆一等秘书,任职期间获得牛津大学授予的名誉法学博士学位。一八三二年,欧文回到纽约,曾到新开发的美国西部地区考察,并继续写作。一八四二年至一八四六年问,被任命为美国驻西班牙公使。此后,绝大部分时间在家乡度过。欧文晚期的主要著作有《哥尔德斯密斯传》(1840)、《哈得孙事略》(1849)以及逝世前完成的五卷本巨著《华盛顿传》(1855—1859)。一八五九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欧文与世长辞,纽约下半旗致哀。

《欧文读本》所选的篇目包括了欧文最为脍炙人口的小说故事和散文随笔,其中除了《大块头先生》、《闹鬼的屋子》、《掘金者》和《王子阿罕默德·阿尔·卡默尔的传说或爱情的巡礼者》四篇,其余皆出自《见闻札记》一书。这些篇章都带有明显的欧文“印记”,它们或幽默风趣,或想象奇特,或跌宕起伏充满冒险精神,或娓娓道来如涓涓溪流,但无不清新优雅,细腻流畅,情真意切,文采斐然。  欧文被誉为“美国文学之父”,但助他获此殊荣的诸多作品却并非是用美国的形式书写美国题材。欧文开始写作时,距离美国建国的时间并不长,年轻的美利坚合众国在政治上虽然取得了独立,但在文化上却还是欧洲的一部分,以英语为通用语言,大部分国民来自欧洲大陆。与新国家的形成接踵而至的是要求建立独立文学的呼声。此时的新大陆虽然有许多值得书写的主题:广袤的大自然、丰富的资源、奇特而原始的部落、质朴天真的人们、野心勃勃的冒险家……然而,新的文学形式的形成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殖民地时期的人们一直习惯于到英国文学中寻找自己文学表达的标准,所以,如果能按照深受读者喜爱的英国作家的方式写出反映美国主题的作品,就可以说是独立文学的开始了。欧文的成名作《纽约外史》便是以英国作家哥尔德斯密斯和艾迪生为文体和精神上的楷模。当六年之后欧文漂洋过海踏上英国土地时,发现英国文坛正笼罩在浪漫主义的风尚之中,作家们崇尚创作自由,强调情感和想象的作用,他们对中世纪带有神秘色彩的历史和丰富多彩的民谣民歌、民间传说极感兴趣,并将自己的自由理想寄托在遥远的奇乡异域或是雄奇壮丽的大自然。欧文迅速地被带进这样的氛围中。他的趣味与拜伦、雪莱的新作息息相通;他跑到苏格兰拜访神交已久的司各特,他们同游深山寺院,共唱民歌谣曲,一起在壁炉前读骑士故事;他徜徉在不列颠博物馆、各地古老的藏书室或者西敏寺的诗人角、科克巷和市政厅之间,也在寻常巷陌、残壁街坊的陈迹前流连忘返。于是,欧文随身携带的那本精致的羔皮纸笔记本很快便成了一座宝藏,成为日后《见闻札记》里那些精彩的散文、故事的素材。欧洲浪漫主义文学无疑是美国新文学诞生的助推器,欧文曾经这样说过:美国充满了年轻人的希望,欧洲则有着时代积累下来的丰富宝藏。英国作家萨克雷说:欧文是“新世界文坛派往旧世界的第一位使节”。欧文作品的风格就融合了十八世纪式的诙谐幽默、美国式的清新活泼和当时流行的英国浪漫主义文学的怀旧理想。

翻开这册读本,扑面而来的是欧文对于古老风习和历史遗迹的极度崇尚。在《伦敦寻幽》中欧文这样表白:“我有点儿好古成癖,喜欢在伦敦实地查看,寻觅古代的遗迹。这些遗迹主要须在城市深处找到,它们埋没在荒芜的砖瓦和灰浆之中,几乎归于湮灭,然而周围平淡无奇的环境却也给这些遗迹带来诗一般的、罗曼蒂克的情调。”欧文流连于庄园宫殿处、教堂酒店间、断壁颓塔侧、废堡圮楼里,用一颗善感的心,将种种诗意的思考和浪漫的情调倾泻成优雅生动的文字。

我们且看他是如何发“思古之幽情”的。他常常挣脱开熙熙攘攘的人流,独自享受古迹静谧的魅力,他说“我就像一个阿拉伯人,在令人气喘吁吁的贫瘠的沙漠当中,突然遇见一片绿洲”(《伦敦寻幽》)。他于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回廊看到了往昔的寂静和隔绝。他在因岁月而逐渐破损的痕迹中看到了动人之处。他在读《亨利四世》时突发奇想去往莎士比亚笔下的依斯特溪泊朝圣,去看看那个古老的野猪头酒店是否还在,找寻当年福斯塔夫们的踪迹。再看欧文描写英格兰乡村风俗中的葬礼。那坟墓的上方仔细放置着弯曲的柳条,四周栽种着常绿树和鲜花,恋人发出的哀伤之声如在耳畔:“我要用鲜花把她的坟墓打扮,要用最为罕见的鲜花;我要用如雨注般的泪水,使花儿青翠鲜艳。”欧文对这种风习追根溯源,从原始时代遗风到英国文学中的例证、从鲜花的颜色和类型到葬礼场面的庄严,进而引申出对生与死之感悟和对亲情与爱情之思考,全篇弥漫着悲伤,又充溢着才情。

欧文对大自然充满了无限的热爱。我们从他的几篇描写英国风情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他的诗情画意。在《英国的乡村生活》中,他描写了英国人强烈的乡村感情,认为他们这种对自然之美的感受性是与生俱来的,即使城里人也不例外。他论证了英国上层社会人士喜爱乡村生活对民族性格产生的有益影响,乃至于“在英国比在任何其他国家,贵族和绅士更在下层社会的人们当中得人心”,而下层人并未在财富和特权分配不平等中爆发,也出于同样的原因。英国文学家对大自然作了元与伦比的描绘,他们区别于其他国家的田园作家,那些作家“看起来就像是偶尔访问了大自然,并且似乎熟悉的是大自然的一般魅力”,但英国作家却“与大自然一起生活,一起欢乐——他们在大自然最隐秘的常去之处追逐着她,他们注视着她的最为细枝末节的莫测变幻”。微风中颤抖的带水的花儿、窸窣飘落的树叶、溅落溪中的水滴、羞怯的紫罗兰、迎着朝阳初开的雏菊,都被他们精心制成不朽之作。英国的自然之美也区别于其他国家,“在别的国家,大自然把那些迷人之美浪费在无人烟的荒凉之地,而在这儿,那些迷人之美却被聚集在家庭生活常去之地的周围”。看,这是欧文笔下壮观的公园景色:开阔的草坪宛如绿毯,间或生长着枝繁叶茂的大树,群鹿列队从林中空地穿越,野兔跳跃着跑开,小溪伸展进光亮如镜的湖中,僻静的池塘映照着树木,鲑鱼在水中无畏地游来游去……这样美妙的景致多么令人心旷神怡!每逢星期天,晨祷礼拜结束之后的下午,人们纷纷去公园或乡下享受大自然,就像“回到母亲怀抱的孩子”。欧文说:“目睹这拥挤不堪、尘土飞扬的城市的可怜的囚徒得以这样一周外出一次并投身于大自然的绿色怀抱之中,则有某种令人高兴之处。”(《伦敦的星期天》)我们再来看看欧文是如何抒写艾冯河畔的斯特拉特福镇的,那里是英国戏剧大师莎士比亚的家乡。欧文在早春时节踏上了这片土地,在寻访遗迹的同时,他更是以善感之心享受着春天的美好:“目睹春天的苏醒,感受到春天的温暖气息潜入心头,看见潮湿松软的土地开始长出绿芽和嫩叶,而树林和灌木丛又重新泛出绿色,绽开绿叶,预示着花繁叶茂的前景——面对这一切,令人人心激动,生气勃勃。凄清的雪莲花可以说是在冬季的边缘上的小小的边境居民,它在茅舍前的小花园里开着纯洁的白花。初生羊羔的咩咩叫声从田野传来,隐约可闻。麻雀在茅檐和萌发嫩芽的树篱周围啁啾鸣啭,旅鸫在其先前低声哀诉的冬天歌曲中平添了活泼些的曲调,而云雀则从散发着蒸汽的草地上一跃而起,钻进明亮如絮的白云里,倾泻出一串串美妙的歌声。”看着这只小小的云雀越飞越高,然歌声却不绝于耳,欧文不禁想起了莎士比亚《辛白林》中一首精美的小曲:“听!听!云雀在天门歌唱,/旭日早在空中高挂,/天池的流水诤玖作响,/日神在饮他的骏马。”此情此景,亦将我们带入了那个充满诗意的乡间,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使人联想起莎士比亚,他的故事、他的戏剧、他笔下的人物、他的文学天才!虽然欧文难掩对于英国的赞赏与崇拜之情,但是生机盎然的美洲大陆毕竟是他热恋的故乡,他书写那里的茫茫湖泊、无垠的森林、雄伟的河流、空旷幽深的山谷、杳无人迹的平原,我们在《瑞普·凡·温克尔》、《睡谷的传说》、《印第安人性格的特点》中都能领略到这些与英国迥异的自然风光。

欧文的作品颇具传奇色彩。在他的眼中,王侯宅邸、驿站马车、化装舞会、加了香料的酒、圣诞夜壁炉里的大段木头、古老客栈的厨房等等莫不充满了迷人的魔力,让他神思恍惚。他翻开发霉的手稿和虫蛀的卷帙,收集各种前代的遗闻,还有诗行和谚语,关于预示凶兆的犬形妖魔和出没于民居或林中的神怪鬼魅的传说。这些自然与浪漫主义思潮的影响直接相关。《瑞普·凡·温克尔》、《睡谷的传说》、《鬼新郎》、《掘金者》、《闹鬼的屋子》、《王子阿罕默德·阿尔·卡默尔的传说或爱情的巡礼者》诸篇,都是传奇佳作。其中前两篇被视为欧文的代表作,《鬼新郎》与前两篇一道被看作是美国“最早的现代短篇小说”,可见传奇作品在其创作中的重要地位。因欧文而不朽的首先是一位心地善良、懒散无能的荷兰人瑞普·凡·温克尔,为避开性情凶悍的老婆,他逃至卡兹吉尔山区,因被鬼所震慑而沉睡了二十年。他醒来后发现妻子已故,住屋已成废墟,世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也从睡前乔治王的臣民变成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公民。这个故事的原型来自德国,欧文将它搬到了纽约州的卡兹吉尔山区,并结合亨利·哈得孙船长的冒险经历,使之成为美国本土的故事。文中的“鬼”就是指亨利·哈得孙和他的船员,哈得孙是荷兰东印度公司英国籍雇员,为了开辟一条通往亚洲的快捷通道,曾于一六○九年来到美洲大陆,沿河而上,无功而返,但这条河却从此以他的名字命名。今天的美国人如果在哈得孙河畔听到隆隆的雷声,大概还会联想到《瑞普·凡·温克尔》中那群形容古怪的人正玩“九柱戏”。《睡谷的传说》的故事背景与瑞普故事相似,“睡谷”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偏僻山村,这里弥漫着一种昏昏沉沉令人思睡的力量,还有各种各样神奇的传说,如行妖作法的印第安酋长、赫塞的无头骑兵幽灵等,使山谷笼罩着浓厚的魔幻气氛。在这样的背景渲染下,欧文给我们讲了一个乡村教师伊卡包德·克莱恩的奇遇。其貌不扬的穷教师爱上了富家女卡特琳娜·凡·塔塞尔,幻想着有朝一日娶了她成为新的庄园主。他衣着寒酸地去赴塔塞尔家的夜间舞会,在回来的路上碰上裹着黑斗篷的“无头骑士”,吓得魂不附体,这个妖怪还用他的“头颅”(一个大南瓜)砸中了伊卡包德的脑袋。其实这不过是卡特琳娜和自己的心上人搞的一出恶作剧。从此,羞愤难当的伊卡包德去了外地,但睡谷的人们却宁肯相信他是被那个骑马飞奔的赫塞人拐走了。《鬼新郎》更是构思巧妙,扣人心弦。男爵要把美丽的女儿嫁给一位未曾见面的新郎,可新郎在赴婚途中不幸被强盗杀害。同行的朋友前去通告,不料却与新娘一见钟情,同时被参加婚礼的宾客误认为是那位从未谋面的新郎。在整个欢乐的婚礼中,新郎却不时显出阴郁不快的怪异神态,而且在听完男爵讲的鬼故事后他突然告辞,并宣布自己已经死去,坟墓正等他下葬,只留下了伤心的新娘和惊诧的宾客。随后他又像幽灵一样悄然返回,带走了新娘,最后真相大白。其他几篇故事叙写探险、寻宝、爱情,无一不跌宕起伏、妙趣横生。

欧文的作品幽默感十足,常常充满了揶揄和讽刺。但揶揄是善意的,讽刺是淡淡的,这种风格正如其人。几乎对欧文的所有描述都显示他是个举止优雅、反应敏锐、态度和蔼、不愠不火的人,处处受人称赞。他描写伊卡包德·克莱恩,说他的姓“克莱恩”(Crane,意为“鹤”)很适合他的长相:“他长得很高,但非常之瘦,窄肩膀,长胳膊,长腿,两只手荡在袖口外面有一英里长,两只脚简直可以当铲子使用,整个躯干松垮垮的。……如果你在刮风天里,看到他贴着小山半边,迈开大步走着,衣服吹得鼓起,在他身体周围飘飘荡荡,你也许会把他错认为饿鬼出现,或者从稻田里逃出来的什么稻草人之类的东西。”(《睡谷传奇》)好一幅栩栩如生的形象画面,让人读来忍俊不禁。关于瑞普·凡·温克尔的温和性情与怕老婆的关系,欧文这样评价:“一个人在家里受惯了泼妇的教训,到外面就最容易处处随和、事事顺从。他的脾气,毫无疑问,就是因为在家庭磨难的熊熊的火炉里受过锻炼,才变得柔软和有韧性;看起来,要教人养成耐心和坚忍的美德,一次帐中说法抵得过全世界的说教。”(《瑞普·凡·温克尔》)这样看来,男人有一个泼辣的妻子是相当有福气的,而瑞普该有三倍的福气了。在《乡村教堂》的正文前,欧文用一段喜剧中的诗文作引子:“一位绅士!/是一包羊毛,还是一箱食糖?/抑或丝绒布条?你怎样自我出售?/是论码还是论磅?”这段带有戏谑色彩的引文不动声色地与下面的描写交相呼应。欧文对比刻画了参加教堂礼拜仪式的两个家庭:一个是古老的贵族家庭,一个是有钱的新贵家庭。前者高贵文雅,谦和知礼,毫无铺张招摇之处;后者则傲慢无礼,矫揉造作,极尽飞扬跋扈之能事。欧文认为:“他们是在这个国家里经常可见的两种人——朴实无华的伟人和傲慢自大的小人——的样品。”本书中最令人拍案叫绝的讽刺之作当属《出书的艺术》。欧文以自己在不列颠图书馆的见闻为例证,以奇妙的想象和滑稽的口吻叙述了形形色色写作者炮制著作或论文的过程:一位胖胖的牧师穿上前辈的宽大披风,偷了另一位前辈的灰胡子,面部露出平庸的傻笑;一位面带病容的绅士从伊丽莎白女王时代几套古老的朝服上抽出金线,在一件轻薄的衣服上刺绣;另一位绅士用一部装饰华美的手稿材料把自己打扮得富丽堂皇,还从一部诗集里摘下花束别在胸前,趾高气扬地走出去;还有一位身形瘦弱的人,先勇敢地从几本默默无闻的哲学小册子中夺来战利品把自己支撑起来,然后用一位拉丁文作家的羊皮纸文稿碎片给紧身裤打上补丁,却也仪表堂堂……那场文学的假面舞会达到高潮时,一群古代作家从画布上下来纷纷抓“小偷”的场景更是极其夸张有趣。有的被剥去了衣服;有的被围攻索要本就不属于他的财产;有的几乎一丝不挂地悄悄溜走;还有的卸下假发,衣服一片片地被剥落,只看见他狼狈退出时背上飘动的破布条子。“古代的和被淘汰的作家的妙语和智慧被这些四处迁徙的掠夺成性的作家们所攫取,并再次散播,让它们在时光的偏僻遥远的地带生长结果。”著作者们“与先于他们又遭到他们剽窃的著作者们长眠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生出著作者,产生出大量的后代”。这便是每个时代出版业都非常多产的原因。正因此,此文虽则年代久远,但今天看来,仍可堪称是当代学术界的浮世绘。

华盛顿·欧文的书是适合慢慢地翻阅、细细地品味的。可是,当今的人们置身于一个喧嚣浮躁的时代,为了生存和竞争,大家心高气傲,奔波劳顿,躁动不安。我们已经无法慢下来一坐火车选动车,联络必发E—mail或短信、飞信,吃饭习惯叫快餐,邮寄东西用快递,甚至连感情生活都要去闪婚……至于阅读,当电子产品日复一日充斥着人们的目力、听觉和感觉之时,我们迅速进入到了一个视听的时代、读图的时代,早已不耐烦去读大段大段的文字。平面化、直观、无须深思,成了相当一部分人的阅读选择。一切都意味着,“慢生活”成了一种奢侈。“慢”是一种优雅,是一种情调,也是一种隽永。让我们“慢”下来,先从阅读开始!英国小说家弗吉尼亚·吴尔夫这样描述:“有时我想,天堂就是持续不断、毫无倦意的阅读。”阅读带给我们天堂般的感觉!就让我们从华盛顿·欧文的文字中去重温这种久违了的感觉吧!

徐 清

二○一○年四月十六日

书评(媒体评论)

这里是一位将羽毛握在手中代替放在头上的美国人:一个新世界的产品,他自一个商业家庭和幼稚的纽约文学圈子里脱颖而出,设法款待整个的文明世界——一位使他的同胞和英国人都快乐的作家。

——斯坦利·威廉斯

微笑着的欧文观看那诙谐有趣的九柱戏——这样一幅图画形象地体现着美国小说发端时的景象。在欧文之前,美国人也曾很努力地写过一些东西,但是都没有多大的价值,现在几乎全都湮没无闻了。

——J.梅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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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0 17:1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