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是苏联文学的奠基作家,在世界享有极高的声誉,我国早在1985年就出版了他20卷的文集,他的自传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更是久印不衰,为广大读者喜欢。此次编印的《高尔基读本》,浓缩了不同体裁的各类作品,小说、散文诗、随笔、文论、政论、回忆录等不同时期的创作精华,其中包括苏联解体后新发现的一些内容,以求新一代读者对这位世界级的大作家有一个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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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高尔基读本/外国文学大师读本丛书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
作者 | (苏联)马·高尔基 |
出版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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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高尔基是苏联文学的奠基作家,在世界享有极高的声誉,我国早在1985年就出版了他20卷的文集,他的自传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更是久印不衰,为广大读者喜欢。此次编印的《高尔基读本》,浓缩了不同体裁的各类作品,小说、散文诗、随笔、文论、政论、回忆录等不同时期的创作精华,其中包括苏联解体后新发现的一些内容,以求新一代读者对这位世界级的大作家有一个新的认识。 内容推荐 高尔基(1868—1936)是20世纪俄罗斯的伟大作家,也是联结传统文学和20世纪文学的桥梁。他于1892年以处女作《马卡尔·楚德拉》进入文学之林,辛勤笔耕45年,早期写有一系列浪漫主义作品和“流浪汉小说”,20世纪初期以散文诗《海燕之歌》、剧本《底层》和小说《母亲》震动文坛,随后则陆续有“奥库罗夫三部曲”、自传体三部曲、《罗斯记游》和《1922至1924年短篇小说集》等系列作品问世。十月革命前后,他发表《不合时宜的思想》,鲜明地表达了自己关于革命与文化之关系的深刻见解。晚年的主要作品是长篇小说《阿尔塔莫诺夫家的事业》和《克里姆·萨姆金的一生》。他还编有《俄国文学史》,发表过大量文学论文。他的整个创作,可视为现代俄罗斯民族命运的一种独特的回声。 《高尔基读本》是“外国文学大师读本丛书”之一。 《高尔基读本》收录了高尔基在小说、散文诗、随笔、文论、政论、回忆录、书信等方面的经典之作。 目录 小说 马卡尔·楚德拉 伊则吉尔老婆子 在盐场上 骗子 一个人的诞生 二十六个和一个 火灾 初恋 守夜人 蟑螂的故事 散文诗 海燕之歌 人 时钟 随笔 谈技艺 论俄国农民 文论 个人的毁灭 论巴尔扎克 普希金作品集英译本序 政论 不合时宜的思想 两种灵魂 回忆录 列夫·托尔斯泰 安·巴·契诃夫 列·安德列耶夫 亚·勃洛克 书信 致列宁 致卢那察尔斯基 致罗曼·罗兰 致斯大林 附录 名家点评 高尔基生平与创作年表 推荐书目 试读章节 马卡尔·楚德拉 从海上吹来潮湿、寒冷的风,把击岸波浪拍溅声和岸边灌木飒飒声的忧郁旋律吹散在草原上面。一阵一阵的疾风时时带来一些枯黄的落叶,把它们卷进营火里面,煽起了火焰;环绕在我们四周的秋夜的黑暗颤抖起来,惊恐地退开了,一下子就露出来左面的一望无际的草原,右面的无边的大海,我的正对面是老茨冈马卡尔·楚德拉的身形,他在看守他那个浪游队的马群,浪游队的帐篷离我们这儿有五十步的光景。 寒风吹开他那件高加索的上衣,露出他的毛蓬蓬的胸膛,毫无怜悯地吹打它,可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用一种漂亮的、有力的姿势斜斜地躺着,脸对着我,有规律地抽他那只大烟斗,从口里,鼻里喷出一团一团的浓烟来,他的眼光越过我的头,一动也不动地凝望着草原上死一般沉寂的黑暗,嘴不停地跟我讲话,一点儿也不去抵抗疾风的无情的吹打。 “那么你就这样流浪吗?这很好!你给你自己拣了一条挺好的路,鹰。就应该这样:到处走走,见见世面,看够了,就躺下来死掉——就是这么一回事。” “生活?别的人?”他带着怀疑的神情听完了我对他那句“就应该这样”的反驳,便接着说下去。“哼!这跟你有什么相干?你自己不就是生活吗?别的人没有你也在活着,而且没有你也会活下去。难道你以为有人需要你吗?你不是面包,又不是手杖,谁也不需要你。 “你说,得学习,得教人吗?可是你能够学到怎样叫人快乐的方法吗?不,你不能够。你得先等头发白了,再来说什么教人的话。教什么呢?每个人都知道他自己需要什么。聪明一点儿的人看见有什么就拿什么,蠢一点儿的人便两手空空,什么也拿不到,每个人自己会学习的…… “你们那般人真可笑。偏偏挤在一块儿,挤得紧紧的,可是你看世界上的地方有多少,”他伸一只手向草原上大大地一挥。“他们整天在做工。为什么?为的谁?没有一个人晓得。你看见一个人耕田,你就会想:现在他把自己的气力跟汗水一块儿一滴一滴地耗费在地上,随后他就躺在地里,在地里烂掉。他连一点儿东西也没有留下来,他等不及看见自己的田里长出什么来,就死掉了,他死的时候跟他生下来的时候一样——是个傻瓜。 “怎么,难道他生下来是为了在地上挖来挖去,连自己的坟也来不及挖好就死掉吗?他了解自由吗?他懂得草原的辽阔吗?海浪的谈话会使他的心快乐吗?他生下来就是个奴隶,一辈子都是个奴隶,就是这样罢了!他能够拿他自己做什么呢?倘使他后来变得稍为聪明一点儿,也只好去上吊罢了。 “可是我呢,你看,在五十八年里头,我见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倘使要把它们全写在纸上,那么像你那个口袋,就是有一千个也装不下它。喂,你说有什么地方我没有到过?你就说不出来。我到过的地方,有的你压根儿就不知道。应该这样地生活:走吧,走吧——就是这样罢了。不要在一个地方长住——那有什么意思呢?你瞧,白天同黑夜绕着地球互相追逐,跑个不停,你也得像那样地躲开生活的思虑,一直跑下去,省得让你自己厌倦生活。你要是多想一下,你就会厌倦生活了,事情总是这样。我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哎!有过的,鹰。 “我坐过牢,这是在加利西亚。‘我为什么活在世界上呢?’——我感到寂寞的时候就这样地想,——牢里真寂寞,鹰,唉,多寂寞啊!——我每回从窗里朝田野望出去,苦恼就抓住我的心,抓紧它,好像把它夹在钳子里一样。谁能够说出自己为什么活着?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来,鹰!而且也用不着拿这个问自己。活着,就是这样罢了。你只要在自己四周走动走动,到处看看,那么苦恼就绝不会抓住你了。那个时候,我差点儿用腰带吊死自己,真有这样的事! “嘿!有一回我跟一个人谈过。他是个严肃的人,是你们的人,俄罗斯人。他说,‘你不应当照你自己所想的那样去生活,你应当遵照上帝的意旨活着。你要是服从上帝,那么你不论向他求什么,他全给你。’可是他自己却穿一身破衣服,到处都是窟窿。我就对他说,让他求上帝给他一套新衣服吧。他却大发脾气,臭骂一顿,把我赶走了。他刚才还说过,应当宽恕人,应当爱人。即使我的话冒犯了他的尊严,他也得宽恕我啊。这也是——一位教师!他们教你少吃一点儿,可是他们自己一天就吃它十顿。” 他朝营火里吐了一口痰,不做声了,又在装他的烟斗。风悲伤地低声呻吟,马群在黑暗中长嘶,帐篷里送出来柔婉而多情的抒情歌子。唱歌的是马卡尔的女儿,美人儿侬加。我熟悉她那低沉的胸音,不管她在唱歌或是单单说一声“你好”,她的声音总是那么奇怪,那么不满足,那么傲慢的。在她那张没有光泽的浅黑色脸上凝结着一种女王的高傲,在她那双仿佛被一种阴影罩住的深褐色眼睛里闪露着她对她那种不可抗拒的美丽的自信,和她对自己以外的一切的蔑视。 马卡尔把烟斗递给我。 “抽烟!妞儿唱得好吧?是不是!你想有个这样的妞儿爱你吗?你不想?好极了!应该这样——不要相信妞儿,跟她们离远点儿。固然跟妞儿亲嘴比抽我这只烟斗更好,更快活,可是你跟她亲过嘴以后,你心里的自由就死掉了。她用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把你绑在她身上,你挣不脱,你就把你整个的灵魂交给了她!真是这样的!要当心妞儿!她们永远在撒谎!她说:‘我爱你胜过爱世界上的一切。’可是只要你拿别针刺她一下,她就撕碎你的心。我知道的!唉,我知道的多着呢!喂,鹰,你要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吗?可是你得记住它,只要你把它记住,你就会做一辈子自由的鸟。 “从前有过一个左巴尔,这是一个年轻的茨冈,叫做罗伊科·左巴尔。整个匈牙利和捷克,和斯拉沃尼亚①以及所有的沿海各国都知道他,——他是个勇敢的小伙子!在那一带地方,一个村子里总有五个十个居民对天发过誓要杀死罗伊科。可是他仍旧活着,而且要是他看上了一匹马,你就是派一团兵去看住它,左巴尔还是要骑着马跑掉的!哼!难道他怕什么人?就是魔王带了‘他’所有的部下来抓他,他即使不把刀子戳进魔王身上去,一定也要扎实地臭骂‘他’一顿,而且在小鬼们的丑脸上给它一顿脚踢的——真有这样的事。 “所有的浪游队,不论是闻名或见面,大家全知道他。他就只爱马,旁的他全不爱,就是马他也爱不多久——他骑了一阵子,就卖掉了,换来的钱,谁要就让谁拿去。他没有一件他挺宝贵的东西,你要他的心,他也会亲手把它从胸膛里挖出来给你,只要这个对你有一点儿好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鹰啊! “我们的浪游队那个时候正流浪到布科维纳——这是大约十年前的事情。有一回在春天的夜里,我们大家正坐在一块儿:有我,有那个跟着噶苏特打过仗的老军人邓尼罗,有老鲁尔,还有其余的一些人,还有邓尼罗的女儿拉达。 “你认得我的依加,是不是?她不是女中皇后吗!然而可不能拿依加跟拉达相比,——这未免太抬高依加的身份了。关于她,关于这个拉达,你简直找不到话来形容。她的美,也许可以用提琴拉出来,可是也只有那个懂得提琴像懂得他自己的灵魂一样的人才拉得出。 “她烧干了多少年轻人的心,啊,真不知有多少呢!在摩拉瓦河上,一个贵人,这是个蓄额发的老头儿,他一看到她,就不能够动了。他坐在马上,望着她,像发寒热似地浑身打颤。他像过节日的魔鬼一样打扮得漂亮极了,‘茹绊’上绣着金线,只要马蹄在地上顿一下,他腰间挂的一把剑就像电光似地亮起来……这把剑全身镶满了宝石,他帽子上的浅蓝色天鹅绒就像一小块儿青天似的——这个老绅士真是一位大贵人!他望着,望着,随后就对拉达说:‘喂,给我亲一下,我就给你一袋子钱!’可是她只把身子掉到一边去,就完了。‘要是我得罪了你,请你原谅我,你不可以更客气点儿瞧我一眼吗?’那位老贵人立刻降低自己的身份,把钱袋扔到她的脚边——满满的一大袋,兄弟!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地拿脚踢它到污泥里去,就是这样罢了。 “‘啊呀,这样的女孩子!’他叹息地说,于是举起鞭子打马——只见一阵尘土像云似地升腾起来。 “第二天他又来了。‘她父亲是谁?’他响雷似地对着帐篷大叫。邓尼罗走了出来。‘把你女儿卖给我,随便你要什么都成!’可是邓尼罗对他说:‘只有老爷们才什么都肯卖,从他们的猪卖起,一直卖到他们的良心为止,可是我跟着噶苏特打过仗,我不做什么买卖!’贵人大发脾气,伸手去抽他的剑,可是我们中间有人把燃着的火绒塞进马耳朵里,马跳起来,一下子就载着他跑掉了。我们也就收了帐篷,往前走了。我们走了一天,第二天,我们一看——他赶上来了!他说:‘喂,你们,当着上帝,当着你们说,我的良心是干净的。把妞儿给我做妻子: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跟你们平分,我实在很有钱!’他激动得厉害,好像风里的茅草一样,在马鞍上摇晃个不停。我们在考虑。 “‘好,女儿,你说吧!’邓尼罗在他的胡髭下面喃喃地说。 “‘要是一只雌鹰自动地走进乌鸦的窝里去,她算是什么呢?’拉达向我们反问道。 “邓尼罗笑起来!我们大家都跟他一块儿笑了。 “‘说得好,好女儿!听见没有,大人?没有办法!还是去找小鸽子吧,她们倒柔顺些。’于是我们又朝前走了。 “那位大人抓起他的帽子扔在地上,打起马跑了,跑得那么快,连地也直打颤。拉达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鹰! “是的!有过这么一回,在夜里,我们都坐着,听见——音乐在草原上飘荡。很好的音乐!它使我们的血沸腾起来,而且它在唤我们到什么地方去。我们都觉得,这音乐给我们唤起了一种渴望,我们渴望着什么东西,要是得到了它,连活着也没有意思了,除非是活着做全世界的王,鹰! “一匹马从黑暗中浮现出来,马上坐着一个人在奏乐,他走到我们跟前。到了营火旁边,他勒住马,停止奏乐,带笑地望着我们。 “‘啊呀,左巴尔,原来是你!’邓尼罗快活地对他叫起来。这就是他,罗伊科·左巴尔。 P3-7 序言 在二十世纪俄罗斯文学史上,马克西姆·高尔基(1868—1936)是一位“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伟大先驱,也是联结俄罗斯传统文学和二十世纪文学的桥梁。他的近半个世纪的创作,成为现代俄罗斯民族命运的一种独特的回声。他那传奇般的生活历程,他的思想和作品,他的深厚人文主义精神,都已成为俄罗斯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影响所及,早已越过了文学的和民族的疆界。 高尔基原名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一八六八年三月二十八日(俄历十六日)生于俄罗斯伏尔加河畔下诺夫戈罗德一个木工家庭。他幼年丧父,在开染坊的外祖父家度过童年,仅上过两年小学。母亲去世后,十一岁的他就开始进入“人间”独立谋生,先后当过鞋店学徒、帮厨、装卸工、烤面包工人、杂货店伙计和车站守夜人等,依靠刻苦自学、漫游俄罗斯和在社会“大学”中学习而获得丰富的知识,为日后的创作积累了素材。一八九二年,他以“高尔基”为笔名发表第一篇短篇小说《马卡尔·楚德拉》,由此走上文学道路,逐渐成为享誉俄罗斯和世界文坛的大作家。 高尔基的早期创作,可分为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两大类。浪漫主义作品以《马卡尔·楚德拉》和《伊则吉尔老婆子》(1895)为代表,现实主义作品则有《在盐场上》(1893)、《切尔卡什》(1895)、《骗子》(1897)、《沦落的人们》(1897)、《二十六个和一个》(1899)等短篇小说。两类作品均显示出社会批判的鲜明意向,并以唤起人们对于生活的积极态度为指归。写于两世纪之交的长篇小说《福马·高尔杰耶夫》(1899)和《三人》(1900)则在更为复杂的矛盾纠葛中表现“人与社会的冲突”,集中反映了作家对于一代青年的生活与命运的思考。进入二十世纪,高尔基的文学活动与反对沙皇专制的斗争日益紧密地结合起来,虽几经逮捕流放仍矢志不渝。散文诗《海燕之歌》(1901)以象征和寓意的手法传达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代气氛,问世之初就在广大读者中不胫而走,至今仍广为传诵。《时钟》(1896)和《人》(1904)等,熔哲理和抒情于一炉,既有透辟精湛的议论,又凝聚着巨大的感情力量,无愧于俄罗斯现代散文的一种典范。剧本《底层》(1902)否定了逆来顺受的人生哲学,强调“一切在于人,一切为了人!”完成于国外的长篇小说《母亲》(1906—1907),更试图从艺术上揭示人改变自身命运和社会环境的现实可能性和历史前景,曾成为一部影响广泛的作品。上述早期作品,风格多样,色彩绚丽,激情充溢,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交融,呈现出以力度与气势取胜的基本格调和刚健明快、激越高亢的总体美感特征。 一九○六年二月,高尔基离开俄罗斯,同年十月定居于意大利卡普里岛,直到一九一三年底回国。他热情欢呼一九一七年推翻沙皇政权的二月革命,却不能理解和接受十月革命。身在卡普里时他就反复思考着俄罗斯的命运与前途,一九一七的历史巨变又把革命与文化的关系问题注入他的思索中,于是便有《不合时宜的思想:关于革命与文化的札记》(1917—1918)这一组政论的出现。在当时极为复杂和困难的条件下,他为拯救文化、保护知识分子付出了极大努力。一九二一年秋,他再度离开俄罗斯,一九二四年定居于意大利索伦托。 这一时期高尔基的创作,无论在思想指向还是在艺术风格上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一九○五年革命失败之初,作家仍然通过自己的作品鞭挞专制黑暗势力(《没用人的一生》,1908),讴歌民众意识的觉醒(《夏天》,1909),并积极寻找新的精神武器,企图经由高扬人民群众的巨大创造性(《忏悔》,1908),将他们的意志和情绪保持在进行一场新的革命所需要的高度上。然而,对革命失败的沉痛反思,却使他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并不在于继续进行这种悲壮的努力,而是要深入揭示俄罗斯民族性格、民族文化心理的基本特征及其与历史发展之间的内在联系,发现民族历史发展滞缓的远因,探测未来历史的动向。在这一主导意向的统辖下,他连续推出了以下六大系列作品: 一、“奥库罗夫三部曲”,包括《奥库罗夫镇》(1910)、《马特维·科热米亚金的一生》(1911)和《崇高的爱》(1912); 二、自传体三部曲,包括《童年》(1913)、《在人间》(1916)、《我的大学》(1923),以及本拟作为自传体作品第四部《在知识分子中》的一组作品,含《初恋》、《哲学的害处》和《守夜人》(均1923)等短篇小说; 三、《罗斯记游》(1912—1917),含二十九篇短篇小说; 四、《俄罗斯童话》(1911—1917),含十六篇故事; 五、《日记片断·回忆录》(1924),包括三十篇随笔、特写、札记和回忆录; 六、《1922—1924年短篇小说集》(1925),包括《隐士》、《单恋》、《蔚蓝的生活》等九篇作品;同一时期发表的《蟑螂的故事》、《肯斯科依家的大娘》等小说的主题与风格也和这一系列相近。 以上六大系列作品,以开阔的艺术视野,绘制出令人目不暇接的关于俄罗斯人的日常生活和心灵面貌的生动画幅,彼此连缀成民族风情、民族文化心理的艺术长卷。这是高尔基一生创作中最辉煌的时期之一。清醒的现实主义笔法,纯熟洗练的描写艺术,行云流水般优美自如的叙述语调,体现着作家忧患意识的沉郁的风格,共同显示着作家新的美学追求与杰出的艺术才华。由于种种原因,这些作品(除了自传体三部曲以外)恰恰是以往的诸多文学史著作和评论者们所未能予以充分关注的。 十月革命后高尔基在国外期间,一直关注着苏联国内的文学和社会生活。一九二四年列宁的逝世,曾给他以强烈的震动。一九二八年五月,他曾回到离别七年的国内小住,十月返意大利,以后每年(除一九三○年未回国外)几乎都在同一时期内往返一次,直至一九三三年五月最后回国定居。他既为国内经济建设的某些成就而高兴,又为个人崇拜和极左思潮的泛滥成灾而忧虑和痛心。为保护受到不公正对待的知识分子和干部,伸张正义,为了文学和文化事业的发展,他同极左势力进行了不懈的斗争,但终于力不从心,于一九三六年六月十八日逝世。 他晚年的主要作品是《阿尔塔莫诺夫家的事业》(1925)和《克里姆·萨姆金的一生》(1925—1936)两部长篇小说。其中前一部小说形象地勾勒出俄国资产阶级的独特面貌和历史命运,并涵纳着对于俄罗斯历史发展独特性的沉思;后一部史诗性的巨著则在十月革命前四十年间俄国社会精神生活演变的宏阔背景上,展示了一代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从中可以品味出作家关于历史、文化心理和知识分子命运之间的复杂联系的深邃思考。高尔基晚期创作的基本特点是,开阔的艺术视野结合着深邃的哲理思考,强烈的历史感伴随着缜密的心理分析,叙述风格上则显示出一种史诗般的宏阔与稳健。在人物形象刻画上,作家还借鉴了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在心理描写方面的某些新鲜经验。这既表明高尔基在创作方法的运用上是不拘一格的,又显示出二十世纪俄罗斯文学的新特色。 作为一名作家,高尔基是在十九世纪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的直接养育下成长起来的,列夫·托尔斯泰、柯罗连科和契诃夫都是他的文学导师和引航人,但是他没有拘囿于前辈作家的题材领域和艺术经验,而是以文学创新者的姿态出现在两世纪之交“白银时代”的俄国文坛。他的创作的独特意义在于:他以犀利的笔锋揭示了俄国人的精神病灶和心理痼疾,对阻遏民族历史发展的国民文化心态作出了痛切批判,同时又力图给人们指出一条走出愚昧和庸俗的泥淖、建构一种新型文化人格和民族精神的道路。无论是在流派纷呈、新潮迭起还是万马齐喑、归于一统的文学时代,他始终高举现实主义大旗,但决不排斥浪漫主义、自然主义、象征主义、表现主义乃至“意识流”文学的成功经验,而是博采众长而熔铸一新,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大大深化和拓展了现实主义。对于同时代各种不同流派的作家,高尔基不免时常与其争论,但是却总是能抱着一种客观、公正和宽容的态度看待他们的艺术成就和贡献。这也使他赢得了各派作家的尊重。即便是像梅列日科夫斯基这样的与之有着较深矛盾的作家,也曾如此评价说:“高尔基所获得的荣誉是理所当然的,他发现了新的、前所未有的国度,精神世界的新大陆;他在他的领域是空前的、想必也是绝后的唯一的一个。” 高尔基又是一位参与意识极强、具有强烈责任感的知识分子,时代的风云变幻使他不能安坐于艺术的象牙塔中,文学只是他介入、干预生活的一种方式。在《不合时宜的思想》、《两种灵魂》、《论俄国农民》等论著以及致列宁、致罗曼·罗兰等人的一系列书信中,我们看到的分明是一位忧国忧民的思想家形象。在十月革命和国内战争的严酷年代,高尔基凭借自己的声望和影响,为保护“理智的力量”做了大量鲜为人知的工作,如为作家伊万·沃尔科夫被错捕一事致电列宁请求公正处理;写信请人民教育委员部发给“颓废派”作家索洛古勃“保护证书”;为身患重病的诗人勃洛克申请出国治病一事四处奔走,写信给卢那察尔斯基并转列宁请求尽快解决;为阿克梅派诗人古米廖夫因莫须有的“塔冈采夫阴谋事件”而被错捕一事直接到莫斯科去找列宁;给贫困交加中的宗教哲学家、作家罗赞诺夫寄去一大笔生活费;在彼得堡建立“艺术之家”,使包括曼德尔什塔姆、霍达谢维奇、什克洛夫斯基、楚科夫斯基等人在内的一大批文艺界人士免于饥寒……后来在高尔基的协助下出国的作家扎米亚京曾写道:“在俄罗斯,特别是在彼得堡,许多人都怀着感激之情回忆作为一个人的高尔基。不止十个人的生命和自由多亏有了他。”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在“拉普”等极左势力猖獗、个人崇拜泛滥时期,高尔基为保护扎米亚京、布尔加科夫、皮利尼亚克、普拉东诺夫等受到不公正批判的作家挺身而出,与极左思潮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他对叶赛宁、左琴科、帕斯捷尔纳克和“谢拉皮翁兄弟”作家的赞扬,同样具有抵制极左路线的意义;为了抗拒极左政治利用成立苏联作家协会理事会和确立“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为唯一创作方法之际粗暴地干涉文学,他多次写信给苏联最高领导,旗帜鲜明地表达自己的态度;直到逝世前不久,他还写信给斯大林为横遭批判的音乐家肖斯塔科维奇辩护,对“批判形式主义”运动提出怀疑。高尔基的上述活动,为他招来了无数非难、指责、批判,以至抄家、“劝其出国”和缺席审判。与这些事实形成对照的是,他始终不理睬来自上层的一次次催逼,断然拒绝写《斯大林传》。尽管官方宣传为他戴上了一顶顶他所不需要的桂冠,但站立在俄罗斯知识界和广大读者心目中的高尔基,却是一个有着高尚人格、和他们一起痛苦、一起欢乐的普通人。 因此,高尔基的猝然离世,对于俄罗斯人民来说,就不仅意味着失去了一位可亲可敬的作家,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一种抵御极左路线的中坚力量。但是,高尔基的思想、创作和人格,却依然浸润着他身后的一代代俄罗斯作家的心灵。他对于提高民族精神文化素质问题的忧心关注,对知识和知识分子的历史作用的充分肯定,他关于政治与文化之关系的卓越见解,对民族文化心理条件、道德水准与民族命运之关系的深邃思考,对于思想文化领域中的矛盾的特殊性、规律性的深刻洞察,等等,都为二十世纪俄罗斯文学中陆续出现的《静静的顿河》、《切文古尔镇》、《日瓦戈医生》等揭示历史复杂性的作品提供了思想上、认识上的准备,并在这些作品中获得了形象的展开。五十年代初期作为当代苏联文学之先声的“解冻”文学的出现,其实是高尔基一贯坚持的现实主义和人道主义精神得到恢复和重新确认的标志。六七十年代苏联文学中大量涌现的道德题材作品,则是对高尔基所致力的民族文化心态批判的一种悠远的呼应。八十年代“回归文学”中出现的一系列带有历史反思色彩的作品,同样可视为当年高尔基的思考、探索和追寻的延伸。 与高尔基同时代的许多外国著名作家,都曾给予他很高的评价。法国作家罗曼·罗兰说,高尔基“像一座巨大的拱桥,联结着过去和未来两个世界,同时也联结着俄罗斯与西方。它耸立在大路上,而我们后来的人还将长久地看到它。”德国作家亨利希·曼指出:“高尔基扩大了文学创作的范围,为世界文学开辟了新的道路和前景。他提供了新的题材,也培养了新的读者。”瑞典学者和英国学者合编的《彩色插图世界文学史》则肯定自传三部曲是高尔基“最伟大的文学贡献”。直到晚近,审美趣味高雅、目光甚为“苛刻”的美国著名批评家哈罗德·布罗姆,也在《西方正典》中把高尔基的自传三部曲和《回忆托尔斯泰》列入为数不多的二十世纪俄罗斯文学“经典书目”中。 高尔基在中国的影响同样是巨大的。早在一九○七年,他的作品就被译介到我国来。五四以后,中国文学界更为重视对高尔基作品的翻译和研究。鲁迅、茅盾、瞿秋白、巴金、郁达夫、柔石、冯雪峰、周扬、夏衍、穆木天等现代中国文坛上成就斐然的人物,都是高尔基作品的译者,而且,他们大都留下了评价高尔基其人其作的精彩文字。中国文学界历来有鲁迅是“中国的高尔基”之说,这不仅是指他们两人在本国文学中的地位和作用相当,更主要的是因为他们的创作具有改造国民性、重铸民族灵魂的相同基本意向。鲁迅评介高尔基《俄罗斯童话》的两篇文字,可直接移用来评论他本人的作品。鲁迅看到了自己与高尔基的思想契合和精神相通之处,也从他那里受到启示与鼓舞。茅盾所受高尔基的影响更为具体,即如他自己所言,一是使他“增长了对现实的观察力”,二是“其特有的处置题材的手法”使他获益颇多。巴金则十分推崇高尔基“把心交给读者”的创作态度,“用第一人称叙述故事”的体裁样式和那种“美丽的、充满了渴望的、忧郁的”语言风格,他本人也正是接受了高尔基这几个方面的影响。路翎、艾芜、张天翼、蒋光慈、夏衍、王西彦等现代作家,也在不同方面受到高尔基创作的直接影响。 高尔基对中国文学的影响一直延续到当代。这种影响既有精神、思想和人格层面的,也有具体创作方面的。高晓声、张贤亮、高行健、乔良、舒婷、梁晓声、张炜等当代著名作家,或曾满怀深情地谈到高尔基对自己的震撼与影响,或显示出和高尔基相近的创作意向与风格,这都充分表明当代中国文学依然受到高尔基思想与文学遗产的滋养。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我国新时期文学观念的历史性转换中,理论界重提“文学是人学”这一命题,对于文学的起死回生和复归本位,起过至关重要的作用。人们当然没有忘记,最先作出这一精辟概括的正是高尔基。 尽管高尔基对中国文学的影响一直存在,但由于种种原因,长期以来我们对于他的认识却并不全面,甚至还存在着不少偏见和误解。现在,我们编选这本《高尔基读本》,正是希望能够为广大读者提供一条更全面地了解这位作家的路径,使读者可以通过阅读所选的作品和文章等,进一步丰富、完善对于高尔基的认识,从而能够更公正地看待他的思想和艺术探索的历程、意义以及其问难免的矛盾和曲折。编选的原则,一是力求兼顾各类体裁(除中长篇小说外)、各个阶段、各种艺术风格的作品;二是试图大致显示出作家创作发展演变的基本轨迹。当然,如果希望深入地了解高尔基,那还需要阅读更多的作品,因此我们同时又列出了一份“推荐阅读书目”。 关于读书,高尔基本人曾发表过不少精彩的议论。在结束这篇前言时,我们不妨重温其中的两段:“读书对于我们来说,虽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普普通通的事情,但实际上它却是一件神奇的事,因为它能使一个人同各个时代、各种民族的伟大思想家在精神上沟通起来。”“热爱书吧,它会用爱世界、爱人类的感情来鼓舞您的智慧和心灵!” 汪介之 二○一○年春于南京 书评(媒体评论) 高尔基所获得的荣誉是理所当然的,他发现了新的、前所未有的国度,精神世界的新大陆;他在他的领域是空前的,想必也是绝后的唯一的一个。 ——梅列日科夫斯基 如果“俄罗斯”,或者不如说“罗斯”也有实际概念的话,那么,除了领土、国家政权、国家教会、社会各阶层外,它的表达者在很大程度上就只能认为是高尔基。 ——勃洛克 高尔基像一座巨大的拱桥,联结着过去和未来两个世界,同时也联结着俄罗斯与西方。它耸立在大路上,而我们后来的人还将长久地看到它。 ——罗曼·罗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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