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和父母分隔两地,我们每年能回家几次?每次几天?中国人的平均寿命是72岁,从现在起,也许我们真正能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30天!
在那一刻到来之前,你还能陪父母多久?你还能为父母做些什么?
《华盛顿邮报》、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感动推荐,全球15个国家竞相传诵的亲情赞歌!
《最后,才知道该如何爱你》文笔细腻、感人,它不仅仅是一次个人经历,更是全球之殇。完美地讲述了一个拥有患老年痴呆症父亲的医生儿子的故事,《最后,才知道该如何爱你》以睿智而隽永的笔触向我们展示了疾病与健康、生命与死亡和爱的无限力量。
有人说,父母是堡垒,为我们抵挡迫近的死亡。只要他们还在,我们就可以幻想自己能永远活下去。直到有一天,你发现父亲的步履不再坚实,母亲的脸庞也早已爬满皱纹。
即便《最后,才知道该如何爱你:父亲教我的人生功课》作者杰拉尔德·温诺克从医30余年,也并没能更轻易地面对自己父亲日渐衰老的现实——衰老和随之而来的死亡是不可逆的,是医学所无法战胜的。在父亲和家庭的巨变面前,他唯有去做所能做到的一切。
《最后,才知道该如何爱你:父亲教我的人生功课》这本书里记述的正是作者的亲身经历。一方面是他身为医者的省思,一方面是他身为人子的追忆。“我们该拿父母怎么办?”这个拷问着每个家庭的问题在这里得到了解答,以所有的勇气、诚挚、希望和爱。
如果你为人子女,请一定不要错过这本书,你会在其中发现自己家的影子,重新学会如何去爱。
如果你为人父母,请一定不要错过这本书,不管是为了你自己,你的爱人,或者是你的孩子。
16 爸,你快乐吗?
我下车往父母家走去,想起父亲上次住院,有如一场噩梦。胡桃树上有两只雪白的鸽子在咕咕叫着,待我走近时飞走了。我自己走进去,屋内跟往常一样阴暗。我的父母都怕光,母亲怕有着40年历史的老沙发会退色,同时又哀叹她的植物永远种不起来。父亲坚持拉上窗帘,以免有人往里面偷看。
母亲在躺椅上睡着了,面前的电视发出巨大的声音。无论我什么时候来,总是先找出遥控器把电视调成静音。这个小小的动作会让她醒来,我便亲吻她的额头。这是我们母子特殊的打招呼方式。她的一头银发盘成高高的发髻,还散发着洗发水的味道。这天上午她刚出过门——她每周定期上美容院,弟弟送她去,我太太接她先去吃午餐,然后送她回来,好让优兰妲下班。
“哦,你来啦。”母亲说。
我拉开窗帘。“今天天气很棒,”我说,“我顺路过来帮爸爸打流感疫苗。”
“你爸爸睡着了——老样子。”她说。
“哦,你俩今天都在睡觉。”
“他昨晚又折腾得我睡不着,走来走去,还胡说八道。”她说。
“你现在晚上有没有让他吃抗焦躁的药?”我问。我知道母亲一直不想让父亲服用这种药,因为吃了这种药头脑会更糊涂。
“看来还得让他再吃,”她说,“不过你知道他一吃这药,就会一直昏睡,第二天根本起不来。”
“妈……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许多次了……”我走进父亲的卧室,他仍然没醒。
“爸。”我轻声喊。没反应。我不得不拉大嗓门喊“爸”,同时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张开眼,神色慌张,好像弄不明白自己置身何处,还有眼前这个人是谁。
“爸,是我,杰瑞。你今天好吗?”
“小杰,真的是你?”他眼中的恐惧与迷惘渐渐消退。“你最近没怎么来呀,是不是?”他问。
“我常常来啊。我扶你起来,我们到客厅去吧?妈在那里,我们聊聊……”
“妈?妈在哪里……我记得她死了。”
“没有。爸爸,我说的妈就是你的太太,我的妈妈。走吧,你到客厅就看到她了。今天天气很好,也许你想到外面坐坐,有群雪松太平鸟正在吃你种的火棘莓……”
“什么?”他说,“太平什么……”
“太平鸟啊,爸爸,你记得的啊,身体金黄色的,头黑色,冠毛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感觉有点冷,让我回去睡觉好吗?行行好!”我不想继续逼他,不过也许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好,好,爸,好,这就送你回去睡觉。只是还有一件事情,马上就好……让我帮你打流感疫苗,一秒钟就好。”
“打什么?”
“流感疫苗,我每年都会帮你打的啊,这样你才不会感冒或得肺炎。我已经准备好针筒了,就在这里……”
“你会打针吗?”
“爸,我是医生,你那个医生儿子,记得吗?”
“你当医生多久了?” “30多年了,爸。”
“我不敢相信。真的30年了?”
“是,时间过得很快,爸,我现在替你打疫苗,你说好不好?”
“当然,”他口里答应着,却又自言自语道,“30年,真不敢相信。”
我拉过他的胳膊,消毒,打针,几秒钟的时间。
“感觉怎样?”
“啥感觉也没有。”他说。
他现在分心了,也比较平静,我就又想让他活动活动。
“爸,为什么不让我扶你到客厅去,你跟妈一起,咱仨一起聊一聊?”
“妈在这里?”他问。
“在啊,爸,她在客厅。”
“噢,好好,”他说,“我很想见见妈。”
我帮他找出眼镜,扶他坐在床缘,坐稳后,再将助行器摆在他面前,然后伸手扶他站起来。
“我现在像刚出生的小猫咪一样虚弱无力。”父亲说。他推动助行器,我紧跟在后面。“天啊,我觉得自己真像个老人了。”我注意到他左脚有点拖地,怀疑是不是得了轻度中风。我想,明天上午一定记得跟嘉伦医生谈谈这件事,也许他会同意进行物理治疗。
“她在那里。”父亲说道。他绕过走廊走进客厅。母亲坐在躺椅上,银发反射着从打开的窗户流泻进来的光线。“我美丽的太太。”他说着突然抛开助行器,朝着母亲椅旁的沙发角落猛冲过去。
“爸,你在做什么?你这样会摔倒的!”
“我想坐在我美丽的太太身边。”父亲说。他好不容易挪到沙发前,这几步路就让他气喘吁吁了。
“现在我又成他太太了,”母亲对我说,“早上还是他姐姐呢。”
“你这什么意思?”父亲问,“你当然是我太太……你以为我不认识自己的太太?而且我爱你,你知道我爱你吧?”
“我知道。”母亲说。
“她也爱你,爸爸。”我说。
“她当然爱我,”他说,“我们结婚很久了,对不对,他妈?我们结婚多久了?”
“59年。”母亲表情严峻地说。
父亲转向我说:“听见没?59年,好长的时间,你知道的……我爱这59年的每分每秒,妈,你不也是爱每分每秒吗?”
“是,每分每秒都爱。”
“我要告诉你什么来着?”父亲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父亲。电视开着,声音刚才被我关掉了,但没有声音的CNN居然也能让人感到刺耳,滚动的小字新闻像蚂蚁一样从屏幕下方爬过,今天的新闻全与禽流感引发的恐慌有关,让你真实感觉到这种全球流行病会带走上千万、上亿人的性命。
我想起那封匿名信,我这匿名的“同行”在信里还有一段谴责:
你父亲有你这样残忍的儿子作为敌人,他可能急需肺炎一类的好友推他一把,帮他解脱……
我当然知道,临终照护无论对谁来讲都是复杂的议题,可是写信人身为医生,他的同情、他的人性在哪里?他怎么能自以为是地站在我的立场、站在我父亲或母亲的立场来看事情?
我从母亲膝盖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然后,坐回椅子上端详着父母。这个话题我本不该提,可是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爸,”我说,“你快乐吗?”
他看了我几秒,又回头看母亲。窗外的雪松太平鸟还在啄食,一群一群地蹦蹦跳跳,冲向一串串的火棘莓。
“弗朗西斯,我快乐吗?”父亲问母亲。母亲松开休闲椅的控制杆,蓦地坐起竖直身子。
“雷纳德,我不能替你回答这个问题,”她说,“你必须自己回答。”
父亲回头看着我,希望我能帮他回答。我心里其实也在寻找答案,
自他上次住院已5年了,当时他相当无助而迷惘。这5年里,我信守了对他、对自己的承诺,让他待在家里,我知道他的生命是延长了,可做到这并不容易,母亲更是辛苦。而对父亲来说,住在医院和住在家里有区别吗?或者更直接点:父亲多活几年和少活几年有区别吗?
父亲目前的情况还算撑得过去:父亲在家,我们在他身旁。然而,很快有一天母亲会受不了,父亲会久病不起,无法言语,再也没有任何“好”日子,那时,我们一家势必要做出其他打算:在家护理?雇请24小时全天候健康保姆?还是将父亲安置在疗养中心或失智老人中心?如果没有保险补助,这样的照护一个月可能需要花费一万美元以上,联邦医疗保险并不覆盖长期居家照护、居家健康协助与失智老人中心。当然,也可以让居家照护单位派人到家里来,但提供的服务有限。
“爸,你快乐吗?”我又问了一遍。
“问我干什么?你应该问你妈。”
“我在问你,爸。”
母亲说:“雷,你这日子都在睡觉中度过了……”
父亲低头不再言语,也许正在努力回想、寻找那遗忘的人生:他已过世的母亲与哥哥姐姐,他从战场回到等了他5年的新娘身边,两个儿子依偎在他怀中要听故事的情形,钓鱼和看鸟,店铺被抢生意没了,短暂的艺术追寻之旅……
他重又抬头看看已满头银发的妻子。他思量着我的问题,接着凝望母亲,然后又转头看看我。我们都在等。父亲终于开口了。
“当然,我很快乐……我有你妈陪我,我爱你妈,你知道的。”他转头凝视着远方。
即使现在他的记忆力已大大减退,即使他们共度的人生有不少缺憾,可是今天,他就在自家的客厅,身旁有妻子陪伴,他真心爱她;而她,也依然在他左右,虽然有时难免气馁埋怨,可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依然在。
“我知道我觉是睡得太多了点,”他说,“可我做的都是美梦啊。”
“什么?”母亲问,“他在说什么?”她坐在躺椅上,身子往前倾,想要看清自己的丈夫。
“没什么,妈,”我说,“没什么。”在这短短的瞬间,他们互相端详了一下彼此的脸庞。
窗外的雪松太平鸟振翅进入火棘莓丛,父亲突然注意到它们。
“看那些鸟,”他说,“你知道,那些树丛可是我种的。”
“爸,我当然记得。你想要到外面坐一会,更近点看看雪松太平鸟吗?”
“那还用说,”他说,“别忘了带上望远镜,小杰。”
P147-157
我是一个很老很老的人的儿子。父亲如果知道我这样形容他,一定会不高兴。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仍然是年轻的——全然不顾自己根本无法自行从椅子上站起来,非得靠旁人的搀扶或者助行器才能艰难地从客厅挪到卧室。但好不容易站稳了的他会转瞬间忘了这回事,他会惊讶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了?
他不知道,我在说他是“很老很老”的人的时候,用的是老年学术语,指的是美国人口中迅速增长的一部分——那些超过85岁的高龄人群。作为一名内科医生和老年病学专家,照料这些像我父亲这样的高龄老人正是我的专业,我已花了毕生精力,至少是最近的三十多年,照料他们。
这本书叙述的就是过去三十多年来,我作为一名医生,作为一个高龄老人的儿子,照料父亲以及像他这样年纪的老人的经历。对我来说,它是一部个人回忆录,同时其中又寄寓着我对高龄老人看护的若干理念。其中,有我的从医生涯,有我的心境变化,以及我所目睹的老年医学界的变化。故事的核心是我的家庭——父亲母亲,父亲为主。正是父亲使我成长为今天的这个样子。
2005年,我利用职业的便利,写了一篇名为《我们该拿老爸怎么办》的文章,描述我这个老年病学医生如何亲眼看着与母亲共同生活的父亲,逐步变得不能自理和痴呆的过程。这篇文章最初发表在讨论健康政策的期刊《健康事务》上面。后来,《华盛顿邮报》发表了文章的节录,紧接着全国各地的报社竞相转载了这个节录。本来,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刺激国人讨论:在不可阻遏的老人潮到来之际,做子女的应如何对待我们日益衰老的父母。没想到,文章刊发后的回应如此之大——国家公共电台的《戴安·瑞姆》(Diane Rehm Show)节目和《泰芮·格罗斯自由广播》邀我访谈,当地电台和电视台也都邀请我做节目。我还应邀在全国医疗会议上演讲,在医疗学术中心作专题报告,甚至有媒体邀我写关于衰老和老年人看护的专栏文章。
最让我措手不及的是,从全国和世界各地寄来的数千封电子邮件和来信,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们。我是一名医生,毕生的工作就是坐诊,出诊,问询病人的病情,为他们解决困难,但不管怎样,我一次只需面对一个患者。现在,我一下子每天接到数百封求救信:恳请我给他年迈的父母或配偶以帮助和建议;告诉我孤独、被子女忽视的心碎故事;告诉我与医护人员接触的糟糕经历;临危病人给我讲述他噩梦般的遭遇;远方子女向我袒露他们对父母深深的内疚。甚至还有来自其他州病人的预约,乃至咨询如何快速安乐死的人。那段日子,我每次打开电子邮箱时,都感觉力不从心,难以应对,有时甚至感到畏惧。
我不是搞研究的科学家,也不是政策研究人员或者哲学家,更不是圣人和大师。我只是个医生,一个临床内科和老年病学医生,我所能做的只是用心倾听病人的自诉,然后以我的临床经验、少许的常识和真诚的关心,帮助解决病人的每一个问题。
今天的美国有450万像我父亲这样的高龄老人,他们之中仅有5%可以完全无碍地活动,而有50%的人的智力不同程度地受损。可能你的父母就在其中,或者你的配偶是,或者你自己就是。
2030年时情况将更为严重。那时,美国将有7200万以上的人年龄超过65岁,有1000万以上的人年龄超过85岁。到2050年,85岁高龄老人数量预计将达到今天的4倍。
可惜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和智慧写一本《照料老年人必知的十大法宝》这样的畅销书,我现在写的不是那种书。
我们都在寻找答案,都在想为父母做“应该做”的事情,不管是为了人生伴侣还是我们自己,抑或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但我们常常不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事情,哪些是“应该做”的事情,我当然也不会假装知道所有的答案。
每个家庭都沿着各自的旅程不断前行,直到至亲走向生命的终点,然后发现留下的只是些回忆而已。如果像我的父亲一样,连记忆也没有了,只好由做儿子的来搜寻往日生活的线索,像丝线一样,编织到当下的生活情境中,并为它找到某种生活的意义。这就是我写这本书——我的家庭的故事,我的病人的故事——想带给你的东西,希望对你有所启发。
写作本书,出于两个原因。一个是,我想通过追寻自己身为儿子和医生的过去,最终能坦然面对父亲母亲的衰老过程和迫在眉睫的大限。我完全明白,紧接着的就是我。另一个原因,我无意于把本书写成一本老年人护理指南,而是希望通过我亲身经历的家庭故事,能引起你与所爱的人的共鸣。如果你能从我的文字透镜中发现些许折射出来的真理微茫,获得自己的一点人生体悟,我也就万分欣慰了。
《最后,才知道该如何爱你》文笔细腻、感人,它不仅仅是一次个人经历,更是全球之殇。
——Christine K. Cassel博士 美国环球药品委员会主席
完美地讲述了一个拥有患老年痴呆症父亲的医生儿子的故事,《最后,才知道该如何爱你》以睿智而隽永的笔触向我们展示了疾病与健康、生命与死亡和爱的无限力量。
——Abraham Verghese, My Own Country and The Tennis Partner作者
在这本治愈心灵的书中,作者以个人的亲身经历和专业生涯抛出了这样的话题,以人道而直白的角度讲述了回忆、教训和人生。
——Edward Hirsch,Special Orders: Poems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