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时候似是踏着清风,不卑不亢,亦未显山露水锋芒毕露。只是淡淡的走,一步一步的前行。渐渐地,荆棘挡过行路,泪水滑过唇角。众矢之地的针芒,她都走过来了,勇敢而坚定。
那甘为棋子的皇帝,那心存家国天下的王爷,谁才是她的良人?当一切的一切尘埃落定,她又将何去何从?
“何妨,何妨,我且随流水,入那芙蓉帐,采那青莲子,愿清风送我一好梦,来年再酬,来年再酬……”
那个淡雅如风的女子啊,谁能不爱,谁能不怜?
芳华无息2011年度巨献——《鸾凰欲鸣(上下)》,带给你不一样的宫斗大戏,不可多得的好文,不要错过!
这本《鸾凰欲鸣(上下)》由芳华无息所著,主要内容是:
那一年,梁州大乱,父母双亡,她从死人堆中爬出,侥幸活了下来。
为了母亲的遗愿,她孤身一人,来到帝都,找到了江老爷,从此,她成了他的女儿。
听雪堂里,她苦心学习,为的是进宫,为父母报仇。然而,入宫容易,宫中生存却不易。
江妘笙没有显赫的家世可以为依靠,靠的只有帝王的宠爱,不过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终究是帝王,宠是他,弃亦是他。
谁不想安于一人侧,相伴永不离?只可惜尘世间小女儿最单纯的绮念对江妘笙来说却成了倏然即灭的火苗。
慕容瞮,为了夺得皇权,他不惜借用江妘笙这枚棋子,不曾想却在计谋与暗算中渐渐生出爱意,可江妘笙终究是帝王妃。
江妘笙纠缠于情爱与复仇中,然后无论得势与否,圈套背后还是圈套,只有坚持到最后的才能成为真正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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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吹了一夜,天地间银装素裹好不漂亮。
江妘笙靠在床头,看着雪光将窗纸映得发白。远远地还能听到几声娇纵的呵斥声,那是江老爷要带着儿女们外出打猎。可是,没有江妘笙。
也许,江老爷已经忘了有这样一个女儿了吧。江妘笙如是想,也不见得悲戚。因为,她确实不是江老爷的亲生女儿。
江妘笙记得很清楚,她是在五年前的腊月初五来到江家的。从那天起,她就姓江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江家。不,准确地说是再也没有离开过江家的听雪堂。
听雪堂在江家后院靠北的位置,几乎与江家完全隔离,是一个独立的小院。有时候,真的可以听到落雪的声音。因为,真的太安静了。江妘笙被安排在这里,这并不是说江老爷不喜欢她,只是——
“妘笙。”江老爷走了进来,未解的披风上几朵雪花在进屋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有些东西注定与温暖无缘,有些人也一样。在江妘笙的记忆里,江老爷从来都没笑过,总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畏惧。
“江伯伯。”江妘笙安静地站了起来。
江老爷点了点头,自己在面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示意江妘笙也坐下。
江妘笙知道他有话要说,便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等着江老爷开口。
“妘笙,你来江家已经五年了,可还记得你为什么来吗?”
“笙从未忘记。”
江老爷张了张口,却是叹息一声。很轻,带着沧桑的意味。
“谋事在人……记住,你是我的女儿。你,叫江妘笙。至于其他的,我也就帮不上你了。”
江妘笙顿了顿才应道:“是,父亲。其实父亲已经帮了妘笙很多了。若没有父亲,只怕五年前妘笙就已不在人世了。若没有父亲,妘笙又怎能进宫!”
江老爷摆了摆手,“这其间我也有私心。我不愿云深进宫才会让你顶替她。
“这正是妘笙求也求不来的机会,父亲不必愧疚。这些年,父亲延请名师教授妘笙各种学问,妘笙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父亲也要相信妘笙。”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那后宫……实在险恶……”
“女儿知道。”
江老爷看着江妘笙,知道一切已无从改变。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宫里已传出旨意,等三月开春就广选御女,以充后宫。你好生准备吧。”
江妘笙点了点头。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江老爷便不再停留。外面的雪似乎又大了一些。江老爷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心态步入了风雪之中。
就在与江妘笙对视的那一刻,江老爷想,也许她是该进宫去的吧。笙者,十三簧象凤之身也。她的父母在给她起名字时并无此意,但谁能敌得过宿命的安排呢?
江妘笙目送江老爷离去,而后就一直站着,直到身子支撑不住才惶然落座。
终于……
江妘笙在心里发出冗长的叹息,而后命人取来骑装,匆匆梳洗一番就出门去了。
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踏出听雪堂。她要去完成一场祭奠。她告诉自己,一切即将开始。
雪已经住了,大路上一片泥泞。看来今天出行的人很多。
江妘笙策马远离了大道,眼前是越来越干净的天地。在一片荒原上,江坛笙放缓了马缰,由着马儿自己踱步。她坐在马上,背挺得很直。
“父亲、母亲,女儿就要进宫去了。女儿知道,你们必定不会高兴。可是女儿不会回头,这世事也容不得女儿回头。”江妘笙闭上眼,可眼里干涩得发疼,并无泪下。只是左眼那颗坠泪痣,盈盈的,让人觉得悲伤。
“请保佑女儿吧。我已不敢祈求你们的宽恕,只希望你们将最后一点怜悯赐予女儿……”
江妘笙还想说什么。她有太多的话,憋在心里太久。可天不遂人愿,就在这时,一大队人马冲入了荒原。他们正在追赶一只体型巨大的獐子。江妘笙原想让开,但自己的坐骑只是普通的驽马,此时受了惊吓,扬起前蹄就将江妘笙摔了下来。
那一群人有一大半看都没看江妘笙就直接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泥水溅了她一脸一身。
“你没受伤吧?”轻松而略带慵懒的口吻,声音的主人望着还在做着最后挣扎的猎物,他的目光令人玩味,却不急迫。当他回头去看江妘笙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停下来是对的。因为江妘笙比那猎物要有趣得多。
江妘笙知道有人停在了自己身边,但她没有马上回头,也没有马上回答那人的问题。相反,她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在一片未被践踏的白雪前停了下来。她低下身,掬了一捧雪仔细地擦了擦脸。待略收拾后,她才答道:“多谢公子关心,小女无碍。”
这并不是江妘笙有意作怪,只是在这些年的教育中,陋颜无以见君面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这些年江妘笙不断地告诉自己,要改变,要成为能在后宫生存的女人。所以,这在她只不过是一个习惯罢了。
但落在慕容瞮眼里却是非常有趣。他策马过去,想要问问她为何这么做,却在她容颜展现的瞬间,失去了言语。
慕容瞮见过的美人无数,其中不乏艳惊四座,一顾倾城的人,但,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女子呢?
她就那样随意地站着,衣衫还有些狼狈。可在这茫茫旷野中,慕容瞮忽然就看不见了其他。后来的后来,慕容瞮曾回想,也许江妘笙并没有美到让人见之忘言的地步,只是因为她就是自己该遇见的那个人,所以才会惊艳至此吧。
这苍天以下,总会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去遇见的。那也许是三世的因果,也许是一生的眷恋,也许,只不过是尘世间一段缘分的借口。
“小姐受惊了。”慕容瞮翻身下马,带着一种好奇但不冒进的态度问道,“风雪之期,小姐怎独自一人流连旷野?”
“瑞雪已兆,来此一观。”江妘笙后退了半步。不是不害怕的,此刻,若这人要对自己做什么,自己是无法反抗的。P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