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中国官员在异国他乡的矛盾冲突!一场标准的中国式人生戏剧!
《热土》这部小说所展现的是前人未曾涉足过的新的生活场景:一群中国官员在异国培训所发生的种种戏剧冲突。新的生活环境,新奇的人际组合,一场标准的中国式人生戏剧在新环境、新遇合中上演。这就给读者提供了一种新的美感体验。人们平常所习见的社会现象就被着上了一种新的色彩。
小说所揭示的,应该说是当今司空见惯的人生现象,只是作者将舞台场景搬到异域,便产生了一种新的生活氛围,构成了一个新的境界。于是,熟谙的人生现象也带上了新的色彩。这应该是一种新的开拓。
艺术贵在创新。所谓创新,首先是内容的创新,即发掘和开拓了前人未尝表现过的生活画面和未尝探究过的人生问题;然后才是符合这一新内容的表现形式。这是艺术创新的一般规律。
《热土》这部小说所展现的是前人未曾涉足过的新的生活场景:一群中国官员在异国培训所发生的种种戏剧冲突。新的生活环境,新奇的人际组合,一场标准的中国式人生戏剧在新环境、新遇合中上演。这就给读者提供了一种新的美感体验。人们平常所习见的社会现象就被着上了一种新的色彩。
小说当然呈现了若干异域风光,但作者的目的却不在于猎异域风光之奇。身处异域的人物之现实和往昔生活交替呈现,眼前的动静与万里之外的故土密切接轨。大洋两岸的众多人物的心态和行为都环绕着戏剧冲突的核心——小而言之是一片土地的争夺战,大而言之是人生中的权和利的攘夺——展开情节,显示不同的人物性格;不用说,作者也在其中抒发他的人生批判和社会批判。因为小说的戏剧冲突,其主题是和当前社会诸色相密切关联的,或可说是中国社会发展中的带有致命性质的冲突的一个分野。因此,主题具有令人瞩目的庄严性。
小说艺术是必须靠人物来支撑的。作者笔下的人物有鲜明的职业(身份)特征,也有极易辨认的个性特征。因此,人物的行为、人物彼此的碰撞都符合生活的逻辑,于是情节便具有可信性。人物性格决定了人物的命运,小说几个重要人物各自的归宿,凡熟知中国社会现实情况的读者都能理解其合理性。这便带来了这部小说的艺术说服力,并使读者掩卷以后不禁和作者一样发出对现实的深沉慨叹。
小说所揭示的,应该说是当今司空见惯的人生现象,只是作者将舞台场景搬到异域,便产生了一种新的生活氛围,构成了一个新的境界。于是,熟谙的人生现象也带上了新的色彩。这应该是一种新的开拓。
转了两次机,经过漫长的二十八小时,终于在午夜时分到达休斯敦乔治·布什国际机场。前来接站的面包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月色溶溶的夜幕下,可见无边无际的黑苍苍的森林;远处休斯敦市中心凝重而高峻的摩天大楼耸峙在迷蒙的夜空。虽然疲劳,学员们的心情依然激动,都为自己能到美国“留学”,为将来成为“海归派”而高兴。
根据事先的安排,全班二十多人分头到各自公寓。
四组的六人正好三男三女,分别住在前后两幢公寓里。农垦局局长王纪土是四组组长。他虽然有些疲劳,看上去却精神饱满,那匀称强健的身材显示出生命的活力;方正的脸上刚毅中透着几分和善与稚气,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一头刚“油漆”得乌黑的短发更体现出精干和朝气。他觉得肚子有点饿。下飞机时,曾有人问到哪里吃夜餐,他们以为会被请到饭店里去接风洗尘。可是接站的龚老师却告诉他们,夜餐已准备好了面条和鸡蛋,请他们自己动手,那轻描淡写的态度,似乎要说明吃饭并非第一件大事。王纪土记得,以前在国内参加各种培训,开学典礼动员时都会说,要尽快完成从领导干部到普通学员的转变,要适应学校的生活。尽管制度明确规定学习期间不能相互请客,可是请吃和吃请的任务依然十分繁重。那些学校旁边的饭店生意会特别红火。那个伟大的转变,始终没有完成,也许永远不会完成!因为那样的体制,那样的社会氛围,那样的学校决定只能是这样。可是到了美国,没有人动员你去完成转变,就让你自己动手!
王纪土看到灶上放着一盆潮面,一摊鸡蛋。他数了数鸡蛋有九个,平均每人三个;又粗粗看了看电炉的操作方法,伸手打开试一下,比想像的要灵,手指一样粗的铁丝,分把钟就烧得通红。尽管以前几乎没有烧过饭,但这三个月确实要自己动手,一切都得从头学起。他想着对两位同学说:
“肚子咕咕叫了,我先试试,烧面条。”
水很快烧开。王纪土估计这满满的一大盆面条,三人吃一餐似乎太多,但毕竟腹中空空,便全部放下去。他又看看鸡蛋,也不知如何烧法;用自来水匆匆冲洗一下,放到面条里一起煮。电炉确实很旺,他没有及时揭去锅盖,冒得炉面上水满金山。放了盐和味精,用锅铲搅拌几下,关掉电炉,就算烧好。他想我也能烧饭呢,心里很高兴,额头已渗出了汗珠,用手随意擦了一把。
“同志们,面条烧好了,晚宴开始吧!”他说着拿出碗,打算盛起来凉一凉。这时他才发现,鸡蛋已全部爆裂,与面条糊在一起,也分不清蛋黄蛋清;面条鸡蛋与锅底牢牢粘住,用锅铲用力铲,有淡淡的焦味。原来那锅子是平底,粘得特别牢。他先是细心地将破碎的蛋壳拣出来,然后将面条分成三大碗,额头的汗水已经如同檐水一般。
面条摆上桌子后,三个大男人坐到一起,哈哈地相视而笑,感到新鲜而有趣。
“这么快,品尝品尝组长的手艺。”李克锐看着汗流满面的王纪土,边说边走过去端面条。他那高挑的身材看起来有些单薄,消瘦的脸上虽然有几分憔悴,却掩不住天生的幽默感。
“组长刚才叫我们什么?我可不是‘同志’!”周瑾还记得英语里“同志”和“同性恋”是同一个单词,向李克锐挤挤眼,神秘地嘻嘻一笑,忍不住打个长长的哈欠,刚退却的疲倦和睡意又回到了苍白的脸上。
“噢,对对,这里不能叫‘同志’!”王纪土愣了片刻,似有所悟,拍着脑袋说。
“怎么不能叫‘同志’,三个大男人住在一起,还不是‘同志’?”李克锐爽朗地笑着。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
王纪土狼吞虎咽地吃着,觉得味道比以往宴席上的山珍海味还要好,边吃边问: “怎么样?初次掌勺,味道不错吧?”
他们两人不作声。过了一会,李克锐冒出一句:
“味道不错,可名称不能叫面条,只能算面疙瘩。”
“面疙瘩都算不上,我看是面糊涂;但愿我们组长可不是那么糊涂。”周瑾开始吃时感到还有点儿味道,但几口下肚就仿佛填饱。他嘴巴里“沙拉”一声,嚼着了一小块未曾拣出的蛋壳,便低下头呸呸地往桌子上吐,嘴巴里又淡又腻,甚至有翻胃欲吐的感觉。
“就是糊涂好,你们没听说过‘难得糊涂’吗?这就是我的水平嘛!”
“是的,糊涂好,糊涂的东西吃了长膘,比如那猪;我太‘苗条’,正好趁这段时间养养肥。”
“这可不行,这样几个月下来,我的血糖不知道得升多高?头一餐你已经带了头,明天还是让贤吧。”周瑾说着又打个哈欠,将碗一推,“饱了,饱了!”
“好好,我让贤,一定让贤!”王纪土正担心以后的饭谁来烧,听了周瑾的话想大约他会,朝他看一眼,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让贤让给谁?我可是只会吃不会烧的饭桶!”李克锐满脸疑惑地对周瑾说,“那就只有让给你?”
周瑾一时语塞,脸上掠过不快和惊讶的神色。
“放心,洗菜之类的下手活本人可以承担。”李克锐说着哈哈一笑,“一定尽力配合我们的周大厨。”
周瑾根本不会烧饭,就是会也不愿意,但他想不到李克锐也不会,而且这么快发表声明。可是他又不想收回已经出口的话,只得答应明天试试,那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这短时间的饥饿,居然使最普通的面条成为美味佳肴。虽然是面糊涂,但王纪土和李克锐都把满满一大碗吃得精光。看来改变嘴巴腻味或者胃口不佳的最好办法是饿肚子!
一套公寓有两个房间,一人可以单独住。P1-3
艺术贵在创新。所谓创新,首先是内容的创新,即发掘和开拓了前人未尝表现过的生活画面和未尝探究过的人生问题;然后才是符合这一新内容的表现形式。这是艺术创新的一般规律。
《热土》这部小说所展现的是前人未曾涉足过的新的生活场景:一群中国官员在异国培训所发生的种种戏剧冲突。新的生活环境,新奇的人际组合,一场标准的中国式人生戏剧在新环境、新遇合中上演。这就给读者提供了一种新的美感体验。人们平常所习见的社会现象就被着上了一种新的色彩。
小说当然呈现了若干异域风光,但作者的目的却不在于猎异域风光之奇。身处异域的人物之现实和往昔生活交替呈现,眼前的动静与万里之外的故土密切接轨。大洋两岸的众多人物的心态和行为都环绕着戏剧冲突的核心——小而言之是一片土地的争夺战,大而言之是人生中的权和利的攘夺——展开情节,显示不同的人物性格;不用说,作者也在其中抒发他的人生批判和社会批判。因为小说的戏剧冲突,其主题是和当前社会诸色相密切关联的,或可说是中国社会发展中的带有致命性质的冲突的一个分野。因此,主题具有令人瞩目的庄严性。
小说艺术是必须靠人物来支撑的。作者笔下的人物有鲜明的职业(身份)特征,也有极易辨认的个性特征。因此,人物的行为、人物彼此的碰撞都符合生活的逻辑,于是情节便具有可信性。人物性格决定了人物的命运,小说几个重要人物各自的归宿,凡熟知中国社会现实情况的读者都能理解其合理性。这便带来了这部小说的艺术说服力,并使读者掩卷以后不禁和作者一样发出对现实的深沉慨叹。
小说所揭示的,应该说是当今司空见惯的人生现象,只是作者将舞台场景搬到异域,便产生了一种新的生活氛围,构成了一个新的境界。于是,熟谙的人生现象也带上了新的色彩。这应该是一种新的开拓。我想,读者是会欢迎这一新的尝试的。
二○○六年五月
本书情节纯属虚构。书中人物,完全是“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决无固定模特。如莱蒙托夫所说:诚为肖像,但它不是某一个人的肖像。当然,我的写作决然离不开生活的源头活水!书中反映的现象,在那个历史时期几乎到处存在。我正是从这样广泛的存在中,选取一砖一石,垒起这并不漂亮然而坚固的小屋。
既然,本书是对生活的反映,而生活中是有真善关和假丑恶存在的;那么,书中自然会有赞颂和贬抑。当然,现实很复杂,生活中的人并非“红脸”或者“白脸”。所以,我无意去画他们的脸谱。我的赞颂和贬抑,完全是出于对生活的认识和感情的驱使。我只是因为对文学艺术的热爱,对天下苍生、尤其是弱小者的同情和崇敬而写作。
我愿庄严地举起我的右手!
本书写作期间,著名文学理论家何满子老先生不辞辛劳,三审其稿,对人物、情节、结构、语言等各方面提出宝贵的指导意见。在此表示诚挚的感谢!
新华出版社编辑刘广军老师,为本书的出版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在此致以诚挚的谢意!
沙民
二○○九年五月
本书出版前夕,惊闻何满子老先生逝世。痛泣之余,深切怀念,永驻心间!
二○○九年十月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