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以回忆、随笔、诗歌、散文等体裁，记载了在藏工作生活的感受、体会、见闻、经历。尽管文字图片略显粗糙，但却真实、生动、感人，具有很强的纪念意义和现实社会价值。从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们对西藏人民的深情和对雪域高原的至诚热爱，更能感受到他们的伟大爱国情怀和无私奉献精神——这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一种精神。

今年是辽宁首批“对口支援”援藏干部返回内地10周年。

援藏3年，作为首批援藏干部的领队，作者亲身见证了大家在援藏期间忙碌的身影、辛勤的汗水以及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和辛酸，并力争使每个人都能对援藏工作和生活满意。

本书以回忆、随笔、诗歌、散文等体裁，记载了作者在藏工作生活的感受、体会、见闻、经历，我们可以从中深切地体味到西藏首批援藏干部对西藏、对那曲这般的魂牵和梦萦。

序

在藏北抗雪救灾的日子里

雪域高原上曾经刻下的印记

无限风光在珠峰

西藏——粪土当年

思乡

那曲印象

西藏——让人怀想的地方

天下第一峡——雅鲁藏布大峡谷

两件小事

援藏感言

难忘西藏情

天路

过藏历新年

在组建那曲烟草公司的日子里

孝登寺的酥油花

几个记忆深刻的第一次

西部日记

那年我去过狮泉河

冈尼七日行

达赖与班禅

援藏纪行

辽宁人的脚印

大营救

关心西藏爱我中华

在纳色乡31天所做的小事

那一次我行走在生死边缘

追思安多的时光

向这个日子敬礼

我爱西藏

曾在藏北

岁月留痕

高度面前人人平等

我在藏北高原

藏北记事

留在索县的足迹

小论援藏

我的索县情怀

永远的思念

雪域情结

难忘益曲河

巴青情

情牵巴青

感悟唐古拉

巴青，我永远的故乡

难忘的西藏

藏胞习俗一二

那曲电信话今昔

那曲永远的那曲……

贫困户的贴心人

援藏干部情系藏北牧民

感悟西藏

雪域高原唱大风——辽宁省援藏干部在藏工作记实

不作配角 不当局外人——浙辽两省援藏干部万里羌塘显身手

藏北高原上的沈阳人

志在藏北高原 情系辽宁大地——我省45名援藏干部写给家乡亲人的一封长信

后记

选择

作为见惯了皑皑白雪的东北人，雪，不单纯是一幅赏心悦目的风景，更是“瑞雪兆丰年”的期盼和幸福。尽管在援藏前的1995年初，从电视上见识了那曲的大雪给群众和牲畜造成的严重灾害，但在我走进那曲之前，因雪成灾的体验和记忆却未曾有过。直到亲历了1997年那曲那场历史罕见的特大雪灾，并作为地委副书记组织和参与抗灾救灾，才使我对那曲的雪灾之频、危害之大、牧民之苦有了深切的感受。

那年的9月末，辽宁、浙江两省的援藏干部大都已返回内地休假，我因忙于辽宁援藏干部公寓的选址和确定设计方案，组织辽宁省规划设计院的专家为那曲搞城市规划调研和修编，仍留在那曲工作。此时的藏北正值牲畜抓膘配种、转移牧场的黄金季节，湛蓝的天空被白云映照得格外耀眼，忙于觅食的黑牦牛、白绵羊时而结群成片、时而分散成线，远远望去就像镶嵌在金黄色草原上的珍珠，黑白分明，异常美丽，辛勤忙碌了大半年的牧民们正满怀憧憬地准备冬宰和享受丰收的喜悦。就在这时，一场比往年提前了50多天、堪称那曲地区有雪灾记录以来最严重的特大雪灾悄然而至。

雪一场比一场大，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安多、聂荣、双湖等县区的告急电报、电话接二连三地打到地委、行署，有的直接打到我的住处。我清晰地记得，10月份的一天深夜，熟睡中的我被双湖特别行政区欧珠旺堆书记的电话惊醒，他急促地告诉我：很多正在转场的牧民和牛羊被大雪围困急需解救，群众缺燃料，牛羊没草料，形势危急，请求地区赶快救援。双湖距那曲700多公里，平常驾车也需两三天的时间，加之大雪封山，道路不通，远水难解近渴，我只能在电话中鼓励他，要动员党员干部组织群众自救互救。

面对电话里一次次的呼喊，面对大雪变本加厉地袭来，面对干部群众焦急的眼神，我深感责任重大。而后我多次到安多、聂荣等县、乡实地调研，考察雪情、灾情，特别是夜宿安多县直接听取两个来自重灾区乡党委书记的汇报后，我认定特大雪灾已经形成，灾情后果十分严重，救灾刻不容缓。当时，那曲地委书记杨俊同志正在昆明休假，行署专员康金同志在成都治病，由我主持地委、行署的日常工作。而此时按计划已到我返回内地休假的时候，尽管那曲发生雪灾，考虑到援藏干部每到冬季都要返回内地争取项目和资金的惯例，地委、行署的其他领导也劝我返回内地工作。但是，当我看到转场中的牛羊因无草食而日渐消瘦，听到基层干部反映有些牧民缺乏燃料开始挨冻，甚至缺衣少吃时，一种责无旁贷的使命感涌上心头，我不顾家人的期盼和组织的关心，毅然留在那曲，主动挑起组织抗灾救灾的重任，以实际行动与藏北同胞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

为有效开展救灾工作，我立即与地委多尔吉副书记商量并主持召开了地委、行署联席会议，分析形势，统一思想，研究措施，落实责任；建立了雪情灾情县区日报告制度，组织工作组分赴县、乡开展救灾活动并及时向自治区党委、政府作了汇报，请求支援。鉴于情况紧急，我在许多场合反复强调：救灾是那曲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一切工作都必须为救灾让路，决不能冻死饿死一个牧民。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的判断是正确、及时的，不仅为那曲地区抗灾自救争取了时间，也为自治区党委、政府了解灾情、科学决策提供了第一手资料。一个多月后，地委、行署的两位主要领导陆续返回那曲，自治区党委派出了以丹增副书记为首的工作组赶赴那曲指导抗灾救灾。辽宁省委、省政府也根据我的汇报，及时向那曲伸出了援助之手。那曲的救灾工作得到了整个西藏乃至全国人民的高度关注和大力支持。

许多年以后，每逢漫天雪舞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初在那场特大雪灾面前抉择去留时的个中滋味，并为自己能够成为抗灾救灾的组织者、参与者和见证者而欣慰。在那曲遭受雪灾的关键时刻和考验面前，作为一名抚顺人和辽宁援藏干部，我不仅没有回避和退缩，而且选择留在那曲，为抗灾救灾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

救灾

雪灾急速蔓延，形势愈发恶化。在前后的90多天里，那曲地区降雪40多次，大多为中强度以上的强降雪，平地积雪40厘米以上，特重灾区厚达100厘米以上，所属的11个县区全部受灾，特重灾乡多达110个，占总数的71％。气候也特别反常，降雪无风，雪停风起，平均气温－30℃，最低时－38℃。积雪表面经日间强光照射而融化，夜间则又冻成冰壳，随着一场场的降雪一层层地扣压在草原之上，牲畜无草可食，膘情急剧下降，疫情接连发生。重灾区只能保人和部分适龄母畜、种畜，而特重灾区保畜无望，保人亦难。牧民群众说：“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雪灾，折磨得我们吃尽了苦头”。大雪将羌塘草原一下子变成了肃杀萧条的茫茫雪国，以至于令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谈雪色变”。大量的高原鼠兔被困在洞中饿死冻死，青藏公路沿线的鼠兔纷纷逃出白色雪野，涌上无雪的路面觅食，寻找寄予希望的黑色生机，以至于被往来的车辆碾压身亡，不计其数，一时间漆黑的柏油路面变成了鼠尸狼藉、血迹斑斑的“血路”，可谓雪灾期间青藏线上的一大奇观。

“务必打通道路，全力救人保畜”，救灾初期各项工作紧张而繁忙。我一面组织有关部门为县区运送救灾物资，一面协调西藏军区驻那曲抗灾救灾指挥部，派出牵引车和推土机打通道路，同时深入重点地区考察灾情，指导救灾。无数次的爬雪坡、越冰河、忍饥饿、抗严寒，甚至因道路不通、交通阻塞，多次亲自下车铲雪、疏导交通。著名的西藏作家马丽华在《藏北十年》中写道：“谁置身于藏北的行列，谁就加入了英雄的群体”。所有参加抢险救灾的干部军民在大灾面前进发出的那种不讲价钱、攻坚克难的大无畏精神，至今还在深深地感动着我。特别是地委、行署主要领导不在那曲的日子里，尽管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加重了缺氧反应，导致体力严重透支，眼睛在长时间野外强烈雪光的刺激下疼痛肿胀，虽未患雪盲却也留下了眼底浑浊的病根。但在那些日子里，我始终坚持同广大干部群众一起奔走在冰天雪地里，为疏通道路、抢险救灾而沐风栉雪，昼夜兼程。每当我看到困在雪野之中的转场牧民和牲畜被解救出来，听到灾区群众及时补充了燃料、粮食和衣物的时候，所有疲惫一扫而光。值得高兴的是，我在援藏期间养成的摄影爱好，也在雪灾中派上了用场。我利用走访调查、访贫问苦的机会，用随身携带的相机反映雪灾发生后的凄惨景象，记录干部群众奋起抗灾救灾的动人情景，广大官兵舍生忘死、通路解困的感人场面，并自费冲洗出来，配以文字说明，在地委、行署办公大楼内举办了“灾情、亲情、军情、党情”图片展，展示了党心民心军心万众一心的真实写照，既鼓舞了大家抗灾救灾的信心和勇气，也为国务院工作组了解灾情发挥了积极作用。这些照片后来都被那曲档案馆收藏，成为那曲抗灾救灾的珍贵资料，许多照片还被《九十年代那曲抗雪救灾汇编》一书采用。

大雪致使广袤草原沟壑皆平，路径无踪，抗灾救灾过程中危机四伏，险象环生。1998年1难耐，暖壶、水桶都被冻炸开裂。室内的牛粪炉易点好燃温度却上不来，有时深夜救灾回来，盖上所有的棉被、大衣也冻得难以入睡。后来，只好搬到援藏干部李海住的平房，勉强解决了取暖问题。就是在这缺东少西的小屋里。我真正品味了“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奉献”的老西藏精神，下定了“灾情不缓解，决不回内地”的决心，谢绝了地委、行署领导多次劝我返回内地的好意，秉烛写出了《关于那曲重灾区异地低价售畜购草、重点保母畜种畜的建议》得到了自治区有关领导的充分肯定，并在安多、那曲县进行了试点。为此，自治区党委副书记丹增不仅表扬了我，还特地派地区副专员丹增朗杰送我两箱苹果。在连青菜都很难见到的救灾期间，我深知，这两箱苹果不仅代表着丹增书记的关怀，也是对援藏干部能够在大灾期间与藏北人民同甘苦、共患难的认同和肯定。

90多天以后，灾情基本稳定，救灾工作已近尾声，经自治区党委和地委领导的催促，我才在春节的前两天赶回了家乡。启程的那天，眼见饱受雪灾肆虐的藏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心中那种“尽吾力也，可以无悔”的坦然油然而生，霎时间驱走了全身的劳顿。

P2-8

1994年7月，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决定采取“分片负责，对口支援，定期轮换”的办法，从内地15个省市和中央国家机关选派干部对口支援西藏。2001年7月，中央第四次西藏工作座谈会决定将对口援藏工作在原定十年基础上再延长十年，并将西藏未与内地建立对口支援关系的30个县全部纳入对口支援范围。按照中央第三、第四次西藏工作座谈会精神，辽宁省首批对口援藏干部于1995年5月奔赴西藏那曲，至今已轮换四期，先后共有200余名干部进藏工作。他们肩负着辽宁人民和派出单位的重托，在环境艰苦、任务艰巨、斗争复杂的雪域高原，与当地干部群众一道为那曲和西藏的繁荣稳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那曲地区平均海拔4500多米，被称为“生命的禁区”，是西藏最艰苦、最落后、最贫困的地区之一，辽宁首批援藏干部也因此面对着最为严峻的考验，需承担最为艰巨的任务。特别是1995年的那曲，电、自来水、暖气、煤气、浴池、直拨电话等最基本的生活设施都尚未具备，我省首批对口援藏干部的工作生活环境可想而知。但是，他们凭着对国家和事业的忠诚，凭着对西藏和西藏人民的热爱，缺氧不缺精神，艰苦不忘责任，以优异的成绩向辽宁人民、那曲人民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为三年援藏工作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也为后续的援藏工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在首批援藏干部结束援藏工作10周年之际，他们编撰出版了这本图文并茂的《魂牵梦萦》一书，以回忆、随笔、诗歌、散文等体裁，记载了在藏工作生活的感受、体会、见闻、经历。尽管文字图片略显粗糙，但却真实、生动、感人，具有很强的纪念意义和现实社会价值。从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们对西藏人民的深情和对雪域高原的至诚热爱，更能感受到他们的伟大爱国情怀和无私奉献精神——这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要的一种精神。

因整日忙于公务，接到为《魂牵梦萦》作序之邀时，自己开始尚有推辞之意，但随之又被此书内容深深地吸引和打动——去过西藏的人，都会对这片高天厚土留有难以忘怀的记忆；自己作为辽宁第三批援藏干部，更能深切地体味到我省首批援藏干部对西藏、对那曲这般的魂牵和梦萦。

2008年6月沈阳

今年是辽宁首批“对口支援”援藏干部返回内地10周年。

1994年，中央召开了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作出了对口支援西藏的决定，拉开了新时期援藏工作的序幕。一切为了西藏的民族团结、经济社会发展，一切为了藏族同胞的生活富足、文明进步。我们作为辽宁首批援藏干部，义无反顾地接受了时代的选择和考验。1995年5月，来自沈阳、大连、鞍山、抚顺和省直机关的45名援藏干部(加上1996年农行和邮电系统选派的3名干部，共48名援藏干部)汇聚在一起，肩负着辽宁省委、省政府和全省4000多万人民的重托，远离熟悉、舒适的都市，带着父母妻儿的牵挂，走进西藏，来到了高寒缺氧的藏北高原，在4500多米的安多、巴青、索县和那曲地委、行署机关的不同工作岗位上一干就是3年。

生命有“禁区”，工作、生活无“特区”。不要说从零海拔到4500多米高的巨大反差对身体所造成的危害，不要说在偏远而不乏危险的高原上工作、生活的诸多不便，不要说因疏于照顾家庭、教育子女的愧疚，甚至对谈婚论嫁的影响，单单回想起为践行“做活着的孔繁森”而付出的种种努力，就足以使人欣慰于心，铭记一生。3年来，我们坚持以集体智慧战胜困难，用团队精神凝聚力量，通过无数次的访贫问苦、实地考察和调查研究，以及抓规划、跑项目、办企业和争取援助资金、培训急需人才等一系列具体实践，将援藏的足迹印在了蓝天白云映照下的雪山草地，把燃烧的激情倾注在为改变羌塘牧民脱贫致富的行动中。不同的经历肩负同样的使命，不同的岗位做出同样的奉献。有的坚持与草原牧民同吃住，有的为便于交流沟通学藏语、唱藏歌以至于10年不忘，有的在工作中临危涉险而不顾，有的为打开产品销路甚至摆地摊，有的为维护民族团结忍辱负重、矢志不渝……大家以开拓者的胸怀和行动筑就了对口支援那曲的桥梁，树立了辽宁援藏干部的新形象。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援藏工作结束后，来自不同岗位、有着不同经历的45名首批援藏干部，带着对“老西藏精神”的感悟和援藏生活的记忆全部平安返回了辽宁，继续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为建设家乡、振兴辽宁老工业基地而脚踏实地的工作着。

援藏，作为联结大家的纽带，成了保持日常联系的主题。尽管当初也曾在工作中有过矛盾、误解和争执，但相互之间更多的是理解、团结和友情关爱。10年来，我们中的许多人或因工作、或为叙旧多次相聚，并常常被我们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生经历所感动。

3年的援藏生活，不单使每个人的生命体验里增添了许多难忘的故事，丰富了回忆的浪花，而且在时空积淀和阅历升华下，它愈发成为我们磨炼意志、提升境界的砥石。于是，在结束援藏10周年的时候，大家相约，每人讲一个在那曲的故事，重温往日的蹉跎岁月，再忆过去的兄弟友情。

援藏3年，终生难忘。作为首批援藏干部的领队，我亲身见证了大家在援藏期间忙碌的身影、辛勤的汗水以及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和辛酸，并力争使每个人都能对援藏工作和生活满意。由于我们是首批援藏，缺乏经验，加之当时条件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可能让大家都满意。但我深知，只要问心无愧，大家终会理解。多少年来，每逢《青藏高原》歌声响起的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打开记忆的闸门，想起同大家一起在那曲战斗过的苦乐年华。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们永远是朋友、永远是战友，永远是翱翔在同一蓝天下的高原雄鹰！

感谢省委组织部十几年来对我们首批援藏干部的关心、厚爱以及对本书出版工作给予的大力支持。

值此首批“对口支援”援藏干部离藏10周年之际，谨以这本辽宁援藏干部自己写自己的书留作未来的回忆！

吴光  2008年5月于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