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的文章,向来以中国数千年历史沧桑和文化底蕴作背景,他笔下的文化不同于枯燥的教科书,也不属于纯粹的研究文献,字里行间自有一种睥睨轻浮文风的厚重、豁达和从容,渗透着他对文化的一种深刻感悟。
本书以余秋雨散文中最具有代表性的语句为切入点,将中国文化中最具意义的历史人、事、物加以阐释,沿袭了余氏散文的文风,以崭新的范例,由小到大、由浅到深,由个体意识的抒发到到整体精神的张扬,将中国文化的巨大包容性呈献给读者。穿越了古老却又有了现代痕迹的文字,我们才发现:辉煌的华夏文化背后,原来是一则则凄凉美丽动人的故事……
余秋雨的独特之处在于,他打破了传统散文的束缚,创造了新的意与思相结合的文化散文,借山水风物、区域历史来寻求中国文化的巨大内涵与意蕴,以及人格的构成与人生的真谛。他用冰冷的手笔却并不冰冷的文字将地理写成了历史,将历史写成了文学,又将文学写成了最最直白的感受。他不是一个批判家,却无情地在文字间批判着现实社会的残酷无情;他不是一个社会学家,却用敏锐的目光把历史拉回现实,把现实拽向未来;他只是一个文化人,用文化人的细腻感受去体会这人类的天空下遗留下来的魅力、辉煌、丑陋、卑劣……他的散文核心成分是议论,但又多以抒情的笔法来表达,这种抒情与议论的水乳交融,使文中的议论充满了睿智与情趣,使读者总能在理性的思考中获得一种特有的精神享受。可以说,余秋雨的散文,已经跨越了纯文学的界线,走向文化领域。如果读者对余秋雨先生的散文还有质疑,那么就请从本书开始——翻开第一页,从本书对余秋雨作品零星片语的撷取中,用心去鉴赏、去感悟、去摸索知识以外的文化内涵。
来自洞穴的火光
◎别有天地非人间
别有洞天,是中国人创造的一个成语。中国人重义轻利,较少痴想洞中财宝,更想以洞穴为门径,走进一个栖息精神的天地。
——《白莲洞》
“洞穴”是一种特征很明显的自然现象。汉语中的“洞穴”一词包括“洞”和“穴”两部分内容:“洞”的本义是指水疾流的状态,是非生命的物理现象;而“穴”则是指生命生态系统中动物栖息的地方和人类的住宅房屋。
早期的人类,如“北京人”、“山顶洞人”等都是居住在洞穴中的。《易经》中记载有:“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这表明,我们的祖先,最初的居住方式为穴居。人类所居住的洞穴具有安全、舒适等优点,其空间特点和结构特征都代表了一种生态文明,反映了人类从动物本性到人类天性的发展。
在汉语词汇中,我们不难发现这样一些有意义的词汇:“山洞”、“窑洞”、“洞房”、“洞天”、“别有洞天”、“龙穴”、“穴位”等等。《汉典》中,对“别有洞天”是这样解释的:“洞中另有一个天地。形容风景奇特,引人入胜。”语出自唐朝诗人李白的《山中问答》:“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饴是因为时间的渺远,空间的远隔,许多美好的话题由此而产生。这或许是因为“宇”和“宙”始终是人类无法回避的问题。余秋雨先生在白莲洞里用“温软的手指触摸着坚硬的化石,易逝的生命叩问着无穷的历史。”
揭开人类历史的神秘面纱,我们不难发现,人类最初的摇篮就是洞穴。早在70万年至20万年以前,在北京人还保留着猿的特点的远古时期,北京西南周口店龙骨山山嗣里,就保存有古人类生活的遗迹。如此算来,我们的祖先栖居于洞穴之中的历史至少有近百万年。那里不仅埋有我们祖先的白骨,还有我们初为人类的文化。
从类人猿历经演变、进化,发展成为现代人,人类最初的安全感和温馨都得益于洞穴:当时的人类以狩猎为生,在洞穴中他们感到很安全,在洞口生火,这样既能取暖又能让他们烤肉的同时防范野兽的攻击,这是种简单的生活,是当时所有人类的基本生活。在这里,生命得以孕育,种族得以延续。人类文明的探询之路也由此起步,要知道,这条路并不好走,时而波涛汹涌,起伏不定;时而万马齐喑,陷入困顿;时而一马平川,星光灿烂;时而暗流湍生,柳暗花明……但无论何种情形,人类文明总是在洞穴的佑护下、在人类的勤劳中孕育出惊喜。
余秋雨先生曾在白莲洞前感叹“白莲洞要么不进,进去便是半个诗人”。其实,白莲洞看上去和其它普通的溶洞并没有多少区别,余秋雨先生只是把它当成了人类文明的一面镜子,驾驭着神奇的笔墨,先沿着时间的隧道考察过去,随之又升高盘旋,思索着人类当前面临的困惑以及未来的世界。
跨越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一切都会成为人类寻求进步的动力。白莲洞原本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溶洞,只是三十多年前,古人类学家的一次意外野外考察,才发现了这个看似普通,实则却和远古人类的发展有着重要关系的溶洞。1980年,柳州市博物馆,在该市西南约十二公里的白面山山腰处的白莲洞中,发观一枚白莲洞人牙化石——属于左侧第三下臼齿。(黄现瑶著《壮族通史》)这枚牙齿是在白莲洞的外厅发现的,同时发现的还有哺乳动物化石及石器等。事实上,位于市南郊莲花山上的白莲洞,既没有五彩缤纷的奇峰异石,也没有许多著名溶洞所具有的鬼斧神工,这里只分为外厅和后部长穴道两部分;外厅宽敞、明亮,穴道屈曲,后部开阔。但这里却记载了我们的祖先为了更好地生存,历经磨难,勇敢地走进溶洞,和成群的猛兽进行生死搏斗,抗争、失败、再抗争,最终获得胜利,成为万物灵长的历史。白莲洞作为旧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是中国第一座洞穴博物馆,里面陈列了大量的古人类和哺乳动物的化石,这些化石表明,生活在大约距今5万年以前的“白莲洞人”已经会缝制衣服,用火和做熟食,形成了白莲洞文化。
如今,洞穴已经发生了变化,有的成了屋、有的成了楼,而陕北的窑洞却一直流传至今。曾经有一首歌这样唱道:“就恋那一排排窑洞,就恋那一道道坎坎,就恋那一道道沟沟,就恋那一条条炊烟……”几句歌词,勾勒出了黄土地域的风貌:沟沟、坎坎、炊烟和窑洞,组合成一个朴实的地区,一幅苍凉的水墨画,一段沧桑的历史。窑洞作为天然的容纳居所,经过千年演化发展,由一支小溪汇聚为江湖,发展为一个大家族。值得肯定的是现代窑洞都是在先祖居住的石窟、土洞基础上不断演绎的结果。
由此,我们不禁想到了陕西一带窑洞里世世代代居住的人们,他们是怎么沿袭下来的?为什么不用砖石或木头建造房屋?是他们有窑洞情结,还是根本无法离开窑洞?其实,那是当地的地质地貌的缘故。当地处于黄土高原,在黄沙里种植庄稼都是一件极其不易的事,更别提建造房屋了。薄薄的一层泥土,一遇到大风,就会被掀起,于是满天尘土飞扬。常年难得下雨,使当地的气候十分干燥,那黄沙泥土,按旧时的烧制技术很难烧成砖瓦。黄沙泥土里的庄稼随时有干枯的危险,树木想必也不容易成活,树少,能建筑房屋的树木自然也少得可怜。而窑洞,只需选好向阳的山坡,哪怕只有十来米高,也能挖出一个洞穴来供人居住。可想而知,这样的洞穴肯定大不了。就因为洞穴大不了,大小形状就像一些烧制陶器的土窑,简单而便捷,因此,这种小洞穴就被称作窑洞了。它们连连系系,珠珠串串,因地制宜,因材而建,形成千姿百态,蔚为壮观的陕北大窑洞体系,屹立于黄土高原上,成为陕北的地标性建筑,也是陕北的名片及代名词。
建造窑洞是一项非常繁浩的工程,深度按五米,长宽各按十五米开挖,净土方量就有上千立方。在没有机械化生产工具的年代,一个人一天按二十立方的运送量计,得花费近两个月的时间,再加上窑洞的开挖和土方运送,可以想象,我们的先民在建造这种窑洞时所付出的劳动量有多大?于是在陕北地区逐步形成了亲戚、好友、家族、乡邻间的互助互帮习俗。谁家红白过事,谁家建房凿窑,谁家夏收秋种,谁家病人卧床,只要招呼一声,都会二话不说,倾其所力,帮之不辞。久而久之,家族村邻,抱团为帮,拔刀相助。重义气、好爽气、显豪气的人格脾性成为他们的一大表征。这可能就是地理环境造化了陕北人的独特性格。
为了采光,窑洞还必须开窗,古代用麻布或粗纸,现代用玻璃,像模像样的窗户,加上简易的木门,一个供人居住的家就形成了。一个山丘短的窑洞可能几米十几米,长的可达百米、数百米,海拔高的也可达几百米,因此当几个几十个窑洞开在同一座山丘时,那一排排、一层层的窑洞,看上去就像城市里的楼房,同样是壮观的;只是在那种壮观里,还给人一种苍凉的、风雨飘摇的感觉。
窑洞前的路,自然也是崎岖而坎坷的,从这家到那家,几乎没有平坦宽阔的路。随处可见的,还有深达几米几十米的山崖,崖下种着高粱、玉米等农作物,因干旱而失去了鲜亮的绿色,显示出一种病黄。巴掌大的一块地里,还能看到几根山芋藤在顽强地生长着。
窑洞人民对任何生活艰辛都不屈服的信念,把他们的梦想带出了尘土飞扬的地带,他们利用自己的年轻和朝气,凭借着辛勤的劳动,离开了祖祖辈辈居住的窑洞。一座座砖石房屋的建造,已经将窑洞人民带离了穴居生活的时代,那些废弃的窑洞尽管被杂草或乱树掩映着,无言地诉说着它们的沧桑和酸涩,但是你仍然要为它们的主人感到高兴。 极具地域风格和特色的窑洞,由于近些年来现代建筑物的发展和替代,已经越来越难寻觅它的身姿了。在陕西西部或南部一些农村还偶尔能找到几孔,看到几间,也是常年无人居住,破败不堪。不免令人生出几分惋惜和凄楚,在往后的几年或几十年,恐怕连它的影子也找不到了,它被历史无情地淘汰了。
时代脚步轰轰然踏进二十一世纪,再没有人去修筑这种下沉式窑洞来居住了,那些原有的窑洞也随着主人的离去在凄荒苍凉中慢慢坍塌遗落,留下几座土坑,几个黑洞。也许有哪个落魄者会找到它躲躲风、避避雨,而后扬起一把柴灰,抹下一把眼水,不再留恋,毅然逃离……
人类凭借着独具的智慧,在从直立行走至今几百万年的时间里,成为了地球的主宰;凭借着勤劳、勇敢,从洞穴中走了出来,过上了今天的幸福生活。然而,文明从这里来,罪恶也从这里出,人类在走出来的同时,也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余秋雨先生是这样说的,“人类自从与它们揖别,闯出洞口,真无一日安宁。凶猛的野兽被一个个征服了,不少伙伴却成了野兽,千万年来征战不息。在这个洞中已经能够燃起火炬,在洞外却常有人把火炬踩灭,把寥廓的天地变成一个黑洞,长年累月无路可寻。无数的奇迹被创造出来,机巧的罪恶也骇人听闻。”人类的进步确立了自身在大自然中的统治地位,但是,人性中丑陋的一面依然存在,有时还会占上风。
从古至今,始终有极少数人,为了个人的、集团的、区域性的利益,不断地制造与世界潮流不和谐的音符,对整个人类利益进行践踏,罪恶、暴力和战争时有出现。余秋雨先生在《两难的实验》中说道,“现在,我国的自然生态和社会生态面临着一发而动全身的危险处境,一系列全球性法规的制定已不可拖延。以自由市场经济为最终驱动的发展活力、以民主政治体制为理性基座的秩序控制,能否在全球范围内取得协调并一起面对危机?时至今日,各国热衷的仍然是自身的发展速度,掩盖了一系列潜在的全球性灾难”。可想而知,人们在享受社会进步和现代文明成果的同时,也品尝着自己酿造的苦酒,这不能不让有正义感和良知的人们感到困惑。
……
P2-7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每一次的漂泊旅程,都是增长智慧的机遇,每一次在字里行间穿梭,都是荡涤心灵的寄托。读余秋雨散文,就如同读一本轻松的旅行散记,一本厚厚的中国历史;每一次都在跋涉中得到一种抒发,一种寄托,更有万象的人生世态和丰富的个人情感在里面。相信所有读过“余氏散文”的人都会深深地感受到余秋雨先生洞达人情世故的睿智,以及那份中庸和谐的处世态度,特别是他对中国文化精神的阐释,令人为之感叹和折服。
一粒沙可以折射出一个世界,一朵花能够映衬出一座天堂。对于每一个人来说,生命是有限的,但是对于整个人类来说,文化的传承是没有止境的。把无限放在掌心,让永恒来收藏刹那,这是生命永恒存在、亘古不老的原始见证。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历史的文化沧桑在人类的记忆中越磨越淡,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生活圈子,时间磨损了最值得深藏的记忆。本书通过对余秋雨代表作的详尽阅读,综合各界对“余氏散文”的文学见解,从小处着眼,用轻松活泼的笔触体验,来引领读者去领略中国文化广阔的天地与无边的海洋,借以打通中国古今文化的屏障。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西方有本书叫做《圣经》。圣经文化在中国绝大部分人的思想里生根,也已是不争的事实。而中国文化系统,对于国人而言,则算是鲜而闻之了。当今中国社会处在剧烈的转型时期,各种文化在不断运动,或融合,或交流,或碰撞,推进着世界的不断前进。中国传统的国学艺术,无论是在民俗、音乐、书法,还是历史、文学等诸多方面,也都在西方文化的冲击下濒近绝迹。作为一名中国人,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保持住中国特有的文化传统,并加以发扬光大。因此,现在的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迫切地需要了解前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看法,了解我们可以继承的传统,以便更好地理解并利用中西方文化资源,进而发掘中国文化的渊博精深。而余秋雨先生就是这样的宝藏,发掘得越深,就越能发现他的珍奇。
余秋雨曾说:“我想,任何一个真实的文明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在心理上过着多种年龄相重叠的生活,没有这种重叠,生命就会失去弹性,很容易风干和挫折。”或许正因为如此,埋首于砖块般典籍中的余秋雨,才突然涌起了向苍天大地释放自己内心深处呐喊的渴望。一直以来震撼着心灵的澎湃思想犹如一阵巨浪,要求超脱现实的束缚,寻求最终的寄托。这是一次岁月人生的不断雕刻,这是一次生命价值的不朽承诺。
余秋雨的独特之处在于,他打破了传统散文的束缚,创造了新的意与思相结合的文化散文,借山水风物、区域历史来寻求中国文化的巨大内涵与意蕴,以及人格的构成与人生的真谛。他用冰冷的手笔却并不冰冷的文字将地理写成了历史,将历史写成了文学,又将文学写成了最最直白的感受。他不是一个批判家,却无情地在文字间批判着现实社会的残酷无情;他不是一个社会学家,却用敏锐的目光把历史拉回现实,把现实拽向未来;他只是一个文化人,用文化人的细腻感受去体会这人类的天空下遗留下来的魅力、辉煌、丑陋、卑劣……他的散文核心成分是议论,但又多以抒情的笔法来表达,这种抒情与议论的水乳交融,使文中的议论充满了睿智与情趣,使读者总能在理性的思考中获得一种特有的精神享受。可以说,余秋雨的散文,已经跨越了纯文学的界线,走向文化领域。如果读者对余秋雨先生的散文还有质疑,那么就请从本书开始——翻开第一页,从本书对余秋雨作品零星片语的撷取中,用心去鉴赏、去感悟、去摸索知识以外的文化内涵。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21世纪是中华文明开始伟大复兴的世纪。余秋雨曾深情地说过:“在即将跨越这道千年山梁时,不能不回头看看以前的那几道千年山梁……每一道千年山梁上都有中国人的脚印,而且这排脚印没有中断,一直排到今天中国人的脚下。当年我们的祖先身边应该有一些陌路人吧,他们都到哪里去了?他们的脚印消失在何处?他们的身影飘逝于何时?也许,他们还有行李寄放在哪个山洞里了?”……
比梁实秋,钱钟书晚出三十多年的余秋雨,把知性融入感性.举重若轻。衣袂飘然走过他的《文化苦旅》。
——著名作家 余光中
余秋雨的书风行华人世界不是偶然,我猜想许多中国人也在思索我们的文化问题。他的书能够引起这么多人的强烈共鸣,如幕鼓艘钟,敲醒了大家半休眠状态的文化意识。每逢听到周围朋友对他的书的惊喜反应,我的确感到高兴。
——著名剧作家 白先勇
学者和电视台的对接,做好了是“双赢”,学术扩大了传播范围,电视提高了文化品位;做坏了就是“双输”,学术失去了自身品质,电视失去了广大观众。在这一点上,我要向余秋雨致敬,毕竟是他迈出了参与社会建设的第一步。
——著名学者 易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