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吐温是19世纪美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世界著名的短篇小说大师;他是美国文学史上第一个用纯粹的美国口语进行写作的作家,被福克纳称为“美国文学之父”,被豪威尔斯誉为“美国文学的林肯”。马克·吐温的作品最突出的特点是幽默和讽刺,他以清新幽默的文笔、毫无雕琢的朴素语言开创了美国小说口语化的先河,在现实主义小说语言风格方面为美国文学的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对后世作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书精选了马克·吐温的中短篇小说26篇,其中有他的成名作《卡县名蛙》,最具批判锋芒的《败坏了哈德莱堡的人》,极度夸张可乐的《火车上的食人事件》、《田纳西的新闻界》,被多国选入大中学教材的《竞选州长》,以及被拍成电影的《百万英镑》等。
本书精选了马克·吐温的中短篇小说26篇,其中有他的成名作《卡县名蛙》,最具批判锋芒的《败坏了哈德莱堡的人》,极度夸张可乐的《火车上的食人事件》、《田纳西的新闻界》,被多国选入大中学教材的《竞选州长》,以及被拍成电影的《百万英镑》等。
马克·吐温的中短篇小说非常可读,它们往往从一个悬念开始,然后以挥洒自如的笔墨迅速展开,那惊人的想象和睿智的讽刺,总是让人忍俊不禁。这些幽默与讽刺佳作,既富于个人机智与妙悟,又不乏深刻的洞察和剖析,如《竞选州长》抨击了美国民主制度的虚伪,《田纳西的新闻界》嘲讽了美国新闻界的卑鄙无耻,而《百万英镑》揶揄的则是普遍的拜金主义……
不久前我去了一趟圣路易,然后西行,在印第安那州特尔霍特换了车。在旅途中的某个小站,一个年龄大约四五十岁、面目慈善的先生上了车并坐在了我的身边。我们天南地北愉快地聊了约一个小时,我发现他是个极其聪明而又风趣的人。
当得知我从华盛顿来,他立即询问起形形色色的官员和国会事务来。不久我就明白与我谈话的是位对首都政治生活了如指掌的人,他甚至连这个国家立法机关里议员们的做事风范和程序仪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过了一会儿,有两个男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逗留了片刻,一个对另一个说道:
“哈里斯,要是你肯替我办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忘记你,老弟。”
我新结识的这位旅伴眼睛突然闪现出欣喜的亮光。好像那人的话勾起了他一段快乐的回忆。顷刻,他又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简直有些闷闷不乐了。他转头对我说:“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让我把我生活中的一段秘密往事告诉你。这桩事情自发生后,我从来都不曾提起过。请耐心地听,答应我别打断我的话。”
我说没问题,他就如此这般地讲了下面的一段奇遇。讲解过程中时而情感激昂,时而阴郁低沉,但总是极其认真诚恳。
“那是1853年12月19日,我从圣路易乘夜班火车去芝加哥。车上总共只有24名乘客。没有妇女,也没有小孩。我们的兴致很好,大家很快就混熟了。看来,这是一次快乐舒心的旅行;我猜这一伙人中压根儿就没有一位预感到很快就要经历的那种恐怖局面。
“晚上十一点钟,天下起大雪来。火车刚一离开那个名叫韦尔登的小村,就进入空旷寂寥的大草原。千里荒原,渺无人烟,一直延展到朱必利定居点。狂风呼啸着刮过平坦而空旷的荒地。那儿没有树木,没有山丘,甚至连七零八落的岩石也见不到,所以风刮起来毫无阻挡。随风飞扬的雪花,就像狂风暴雨在海浪尖上激起的浪花。雪越积越深,车速减慢。我们知道,这是火车头在积雪中行驶越来越费劲了。说实在的,有时候它简直就停止不动了。大风在轨道上堆积起一个个大雪堆,活像一座座坟山。聊天也没有劲儿了。欢乐让位给焦虑。要是被大雪困住,待在荒凉的大草原上,方圆50英里可都没有人家——这种想法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把大家都弄得精神非常颓丧。
“凌晨两点,四周的一切活动都停止了。我从不安宁的睡眠中惊醒。可怕的实情顿时闪过我的心头——我们成了雪堆里的囚徒!‘全体起来动手自救!’大家一跃而起去执行这道命令。夜茫茫漆黑一片。铺天盖地的大雪,势不可挡的风暴,大家从车厢跳进这样一个世界,心里都明白,现在要争分夺秒,要不就会有灭顶之灾。铲子、手、木板——凡是能清除积雪的东西立刻都用上了。那真是一副离奇的景象:一小撮发狂似的人跟越堆越高的积雪拼搏。雪堆下半截隐没在黑黢黢的阴影里,上半截暴露在车头反光灯炽烈的灯光下。
“短短的一个小时就足以证明我们在白费力气。暴风雪积成了十几个雪堆,把路轨阻塞了,而我们仅仅刨掉了一个。更加糟糕的是,人们发现,刚才火车头对敌人发起冲锋时已经把主动轮的纵向轴弄断了!即使铁路畅通无阻,我们也无可奈何了。我们干活儿干得精疲力竭,心里又不是滋味,便进了车厢。大家围着火炉严肃地讨论眼下的处境。我们什么吃的都没有——大伙儿最窝心的就是这一点。我们是不会冻死的,因为煤水车里有的是木头,这是我们惟一的安慰。讨论到最后,大家都接受了列车员令人沮丧的结论,就是说,谁想徒步在这样的雪地里走50英里路,那就等于去寻死。我们无法派人去求助,即便我们有办法去,也没人愿意来援助。我们只好听天由命,耐心等待,要么有人来救援,要么就等着饿死!我想,就是最刚强的人一听了这话,心也会马上变凉的。 “过了一会儿,谈话变成了一种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话题仍离不开火车,这种低语随着阵阵狂风的起落变得忽高忽低;灯光昏暗起来;大多数遭难者在忽明忽暗的黑影中安下心来想——忘掉眼前,如果可能的话——睡觉,如果可以的话。
“漫漫无期的长夜——我们觉得的确是漫漫无期的——终于把磨磨蹭蹭的时光打发走了,东方破晓,现出灰冷的晨光,亮光逐渐增强,旅客一个接一个活动起来了,显示出生命的种种迹象;一个接一个地把耷拉下来的帽子从额头上掀起来,舒展舒展僵硬的四肢,然后从窗户里向外窥视那副萧瑟的景象。的确萧瑟透顶了!——一个生物的影子都没有,一个人家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白茫茫的荒野,卷起的雪片随风到处飘扬——一个雪片飞舞的世界遮没了上面的天宇。
“我们在车厢周围逛走了整整一天,说得很少,想得挺多。又是一个滞留不去的愁闷的夜晚——还有饥饿。
“又一个黎明——又一天:寂静、悲哀、饥肠辘辘、无望地守候着无法到来的营救者。一个睡眠不得安宁的夜晚,尽做着大摆筵席的梦——醒来后饥饿的火烧燎着愁肠。
“第四天来了又去了——接着是第五天!困了五天,着实可怕。每一只眼睛都射出饥饿的凶光,里面流露出一种怕人的含义——预示着每个人心里朦朦胧胧地自行形成了一种东西——一种谁也不敢诉诸言词的东西。
P7-11
在英语世界里,询问马克·吐温是谁,就像询问汽车是什么或热狗是什么一样,绝对是一件可笑的、没有脸面的事情,除非是出于幽默考虑而明知故问。
马克·吐温的众多作品,如《竞选州长》、《卡县名蛙》等,早已入选众多国家包括我国的教材。他的《百万英镑》、《汤姆·索耶历险记》、《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等,早已被拍成电影并且蜚声世界。不知道马克·吐温是谁,极有可能被视为没有文化的表现。
马克·吐温作为伟大作家、幽默大师,已经被众多评论家尊为“美国文学中的林肯”,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地位日显突出。如今谈论美国文学的发展,马克·吐温是非谈不可的话题。如谈的是世界的幽默文学,那马克·吐温肯定是首选的前五位幽默大师之一。
听一听名家们怎么评价他吧。
大发明家爱迪生说:“一般美国人爱自己的爱人,如果他还有一些爱可以给别人的话,那么他总是会选上马克·吐温。”
自强不息的盲人女作家海伦·凯勒说:“马克·吐温先生在美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我认为他是一个真正伟大的美国人,因为他具有美国先民开疆拓土的精神,他崇尚自由与平等,个性豪迈爽朗,不拘小节,而且十分幽默。”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海明威说:“美国现代文学作品都源于一本书,它的名字叫《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马克·吐温著),那是我们所有的书中最好的一本。”
马克·吐温的作品在我国早已经有不少译介,鲁迅先生曾为其中一个中译本写序,他称赞马克·吐温是一个“讲笑话的好手”。对这样一位早已举世闻名的伟大作家、幽默大师,学究气的隆重推荐是多余的,甚至有不识时务之嫌。
马克·吐温的幽默盛名是众所周知的。值得一说的是,除了在作品中,他在现实生活中也绝顶幽默。可以说,他是人如其文,文如其人,有以下三则马克·吐温轶事为证。
马克·吐温智戏议员
在一次酒会上,马克·吐温答记者问,他说:“美国国会中有些议员是狗娘养的。”此话被记者公诸报端,议员们颇为恼火,纷纷兴师问罪,一定要马克·吐温在报纸上赔礼道歉。
于是,马克·吐温在报上登了以下启事:“此前鄙人在酒席上发言,说国会中有些议员是狗娘养的。鄙人经再三考虑,觉得言之不妥,且不合事实。特登报声明,将鄙人的话修改为:国会中有些议员不是狗娘养的。”
马克·吐温巧对富翁
美国有一个百万富翁,他的左眼球因疾病被摘除,装上了一只价格昂贵的假眼。假眼确实装得好,乍一看谁也看不出来。当然价格是相当昂贵的,非一般患者所能承受,对此百万富翁十分得意,逢人就夸耀。
有一次,这个富翁碰到了马克·吐温,他一见面就问:“大文豪,您能看得出我的哪只眼睛是假的吗?”
马克·吐温耐心地端详了片刻,指着他的左眼说:“恐怕这只是假的。”
“真被说中了,难道假眼有什么破绽,让人一看便知吗?”富翁心里有些惊异和不安。然后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根据是什么呢?”
马克·吐温十分平静地回答说:“因为你这只眼睛里还有一点点慈悲。”
马克·吐温与斯托夫人
马克·吐温曾经与《汤姆叔叔的小屋》的作者斯托夫人是邻居。他比斯托夫人小24岁,对她非常敬重,并且常常去拜访她。
一天,马克·吐温从斯托夫人家回来,妻子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不打领带就去了?”
不打领带有失礼节。他的妻子怕斯托夫人见怪,有点郁闷不乐。
于是,马克·吐温立即写了一封信,把它连同一条领带装在一个小盒里,送到了斯托夫人府上。信上写道:“斯托夫人:给您送去领带一条,请您看它一下。我今早在您府上谈了大约30分钟,请您不厌其烦地看它一下吧。希望您看过后马上还给我,因为我只有这一条领带。”
读几则马克·吐温本人的幽默故事,料想有助于理解其幽默创作。再说,一本正经地介绍一位幽默作家,很可能是缺乏幽默感的表现。因此,我想,以几则马克·吐温轶事代替学究气的评论,也许并不为过,甚至有可能是一种创意。虽然这样做学术分量可能不够,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还可以歪打正着,产生幽默的推介效果呢。
对这样一篇译本序,我相信马克·吐温的英灵不会生气,因为他本人就是一个不拘一格的人。马克·吐温以各种不同的、独具个性的方式创造他的幽默,他怎么可能不赞同我以自己不拘一格的形式写关于他的评论呢。
为幽默的目的,我想不落窠臼;反过来呢,幽默又给了我胡说八道的勇气。岂不快哉,哈哈!
(马克·吐温)成了幽默家,是为了生活,而在幽默中又含着哀怨,含着讽刺,则是不甘于这样的生活的缘故了。
——鲁迅
他是第一位真正的美国作家,我们都是继承他而来。
——威廉·福克纳
我喜欢马克·吐温——谁会不喜欢他呢?即使是上帝,也会钟爱他,赋予他智慧,并在他心灵中描绘出一道爱与信仰的彩虹。
——海伦·凯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