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是竭尽全力地活着,幸福,就是坚信生命的美好,而爱,也许就是掌心里的那一点温暖。本书以照片及文字记录了作者三十多年来治疗野生动物的难忘经历,并对人类破坏自然生态作出了深刻的反思。
有一年,一对小兄弟带来一只受伤的鸟,硬要作者竹田津医生为它诊治,自此他就踏上了治疗野生动物的不归路。病患动物当中,有自残双腿的狐狸;有死不肯走的小麻雀;有又盲又聋的幼狐海伦;有翅膀天生缺少骨骼的鸟;还有鹿、松鼠……病患动物的数目与日俱增,并逐步占领他在巿区的家中每个角落!于是,他就决定建立一间森林诊疗所……
1996年,5月才刚开始,北海道的春天只过了一半。
电话的铃声响起,不一会,妻子就拿着电话筒走进我的房间。
她的表情像说:“怎么办才好?”我一看见她的这种表情,禁不住从椅子上支起身来,因为想逃走。她露出这种表情,一定不是好事。例如,有人在采野菜途中,捡到一只幼小的虾夷鹿(即日本鹿),或者是有人要送来十只小野鸭之类,总之就是这种电话。说不定还是海豹的婴儿呢。我为了想让她告诉对方“我不在家”,就会张开双手左右摆动。
可是,妻子却像门神那样,堵着房门不让我逃走,并把电话筒伸过来。
“是加藤先生打来的。”
加藤利久是我的朋友。他很喜欢在大自然中游玩,从名古屋来到这儿以后,就在我家附近住了下来。以现在流行的说法,是个“自然人”。
他很喜欢钓鱼,是半个渔翁,又喜欢虫,对步行虫特别有研究,是这方面的专家。另外,他还是个采蘑菇的高手,但一旦手执枯木,就会变成一位工艺家。不过,他的本业是设计师,还会画插画。
如果是加藤的话,你不用露出这种困惑的表情呀,我面带怪责地伸手去接电话。但妻子用手按着话筒,轻声说:
“他好像捡到一只狐狸。”
一听她这么说,我真的想逃走了。但妻子还堵着门口,窗子也上了锁。妻子察觉到我的想法,随即加了句: “加藤先生也不知怎么办啊。”
我只好投降。接过电话放到耳边,只听到加藤语气犹豫地说: “对不起。”他一定是在电话的那一边,感觉到我想逃走的动静了。
我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问: “怎么了?”
根据加藤说,是这么一回事。
他看到那只小狐狸,是上午过了十一点左右。它蹲在离我家南面大约一百三十公里外的小镇公路旁。
最初以为母狐会在附近,加藤就拿起照相机,在车上等待。但是,过了三十分钟,母狐也没有出现。幼狐也没有走开,连附近有汽车驶过也毫无反应。
它有时把脖子伸长,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但动作很慢,眼睛像望向远方,并不像在看附近的东西。
三十分钟后,加藤下车,小心翼翼地走近它。十米、八米、五米,小狐狸仍然毫无反应。连照相机的快门声响和卷动菲林的摩擦声,它也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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