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留给后人的永久遗产就是他的进化理论和自然选择理论。通过检验自然史上一系列令人惊奇的证据,他建立起这套抽象、普适的理论。作者马克·里德利以问答的形式,呈现出达尔文提出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当面对抽象的推论时,达尔文打算用这个推论回答什么问题,从而为读者解释了达尔文的观点和主张。《一场持久的论争(达尔文导读)》聚焦于达尔文最重要的著作《物种起源》和《人类的由来》,同时介绍了《人类和动物的表情》等达尔文其他著作,展现了这位著名的历史人物广泛的涉猎与伟大的成就,说明了他对现代文化的影响不止于生物学领域,还涉及哲学、人文科学、神学、软件工程、文学、造型艺术等方方面面,他见闻广博,并总能凭借智慧与坦率克服思想上的重重困境。
查尔斯·达尔文是著名的历史人物,也是一位多产的作家,他对现代文明的影响并不仅止于生物学领域,还涉及哲学、人文科学、神学、软件工程、文学、造型艺术等方方面面。时至今日,他仍具有广泛的影响力。
进化理论和自然选择理论是达尔文留给后人的不朽遗产。在研究进化和自然选择的过程中,他建立了一套抽象、普适的理论,也尽可能多地搜集了事实证据,从而为研究对象的所有关键特征做出合理的解释。通过探究达尔文最重要的著作《物种起源》《人类的由来》《人类和动物的表情》,马克·里德利向读者解释了,达尔文使用令人叹服的证据,究竟提出了什么问题,而他打算用抽象的推论来回答的问题又是什么。里德利带领读者走进达尔文的大脑——了解他的思维方式,理解他的观念和主张,见证他凭借智慧与坦率克服思想上的重重困境。翻开《一场持久的论争(达尔文导读)》一起来走进达尔文的大脑。
丛书编者前言
导言
第一章 “一场持久的论争”:《物种起源》之一
第二章 自然选择:《物种起源》之二
第三章 理论难点:《物种起源》之三
第四章 杂交与生物多样性:《物种起源》之四
第五章 地质演替:《物种起源》之五
第六章 有利于进化论的论据:《物种起源》之六
第七章 社会功能与道德功能:《人类的由来》之一
第八章 自然选择对文明国家的影响:《人类的由来》之二
第九章 性选择:《人类的由来》之三
第十章 情绪的表达
年表
延伸阅读
第一章
『一场持久的论争』:《物种起源》之一
达尔文曾称《物种起源》为“一场持久的论争”,这场论争可以拆分为两个更易处理的部分。第一部分考虑的是,
现代生命形式是通过进化还是特别创造( separate creation)形成的。达尔文支持的是进化论,并为之提供了理由和证据。不过,达尔文使用的说法是“兼变传衍”(descent with modi·cation)而非“进化”(evolution)。“进化”这一术语于 1859年达尔文著作出版后不久才开始为人们所使用。根据进化理论,地球上千奇百怪的生命形式 ——树和花、虫与鲸 ——都源自共同的祖先。这些祖先与它们的现代后裔间差别巨大。另一种观点是单独创造理论,或称特创论(creationism),对此达尔文提出了证据予以反驳。根据单独创造理论,现代生物与其祖先在外形上非常相似,且千奇百怪的现代生物都源自不同的而非共同的祖先。宗教版本的单独创造理论还声称,每一种生命形式都是上帝用超自然力量单独创造而成的。达尔文据理反对特创论,但不反对宗教;他否认不同物种起源不同的说法,但并不否认上帝的存在。
《物种起源》第二部分考虑的是何种过程导致进化发生。达尔文认为,被他称为自然选择( natural selection)的过程就是进化发生的原因。他在书中分别论证了进化与自然选择,论证内容有重叠。《物种起源》的前几章,尤其是第三、四、六、七、八章,侧重对自然选择的论证,后几章(九至十四章)侧重对进化的论证;不过,你在该书的每一章里都会偶尔看到二者同时出现。
《物种起源》的前两章讨论遗传和变异。遗传(亦称为继承)指,后代在某些方面与父母相似:若父母的身高高于平均水平,其子女身高往往也会高于平均水平。自达尔文时代起,人们就一直在设法弄懂这种生物学机制,而它就是遗传的基础。如今,我们已知遗传是由基因和 DNA(脱氧核糖核酸)引起,但在达尔文那个时代,遗传机制还是未解之谜。变异指一个种群(或一个样本)中存在的个体差异。从下文节选的原书内容可看出,达尔文倾向于用“个体变异性”(individual variability)来称呼现代生物学家口中的“变异”(variation)。不过,这两种说法不涉及时间性,都指存在于同一物种内部的各种不同形态。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类的变异表现在个头儿、性格、肤色等各个方面,口语中通常称之为多样性( diversity)。该词从动词“变化”(vary)衍生而来,通常指逐渐发生的改变。不过,现代生物学家都选择用“变异”来描述所有个体间的差异,无论其出现时间几何,而倾向于用“多样性”来描述物种间的差异。“生物多样性”则用于描述一切生物,从微生物到珊瑚礁,再到热带丛林。 达尔文的整个理论都构筑在遗传与变异的基础之上,因此他选择以此开篇。达尔文的理论离不开遗传:如果某一物种的新类型(即变异体)未能遗传给后代,那么进化就不会发生,自然选择就不会发挥作用。达尔文从农业变种与鸽类育种中搜集了相关证据,并借此证明了遗传与变异的存在。不过,这并非让现代读者与该理论进行初次接触的最佳方式。现代作家会选择从遗传学入手。我们与达尔文对进化理解的最大不同就在于遗传。在纯理论层面,达尔文的论证是天衣无缝的。他真正需要说明的是,遗传总会以某种方式发生,且变异真实存在。不过,人们现在对他就这两个话题的详尽论述已不再感兴趣了。
达尔文在第三章和第四章介绍了自然选择理论。首先,他将自己早期搜集到的关于遗传与变异的素材与将要讨论的理论联系起来,然后再给出自然选择理论的概述。
在进入本章的主题之前,我得先做些初步的阐述,以表明生存斗争如何与“自然选择”相关。在前一章里业已见到,在自然状态下,生物中是存在着一些个体变异性的;事实上,我知道,对此从来就未曾有过任何的争议。把一些悬疑类型称作物种,还是亚种,抑或变种,对于我们来说,都无所谓;譬如,只要承认任何显著的变种存在的话,那么,无论把不列颠植物中两三百个悬疑类型列入哪一个阶元,也都无伤大雅。然而,光知道个体变异性的存在以及某些少数显著变种的存在,作为本书的基础尽管是有必要的,但无助于我们去理解物种在自然状态下是如何起源的。
生物组织结构的这一部分对另一部分及其对生活条件的所有巧妙的适应,此一独特的生物对于彼生物的所有巧妙的适应,这些是如何臻于至美的呢?我们目睹这些美妙的协同适应,在啄木鸟和槲寄生中,最为清晰;仅仅略逊于如此清晰的,则见于附着在哺乳动物毛发或鸟类羽毛上的最低等的寄生虫、潜水类的甲壳虫的结构、随微风飘荡的带有冠毛的种子;简言之,我们看到这些美妙的适应无处不在,在生物界随处可见。
再者,可以作如是问:在大多数情况下,物种间的彼此差异,显然远远超过同一物种里的变种间的差异;那么,变种(亦即我所谓的雏形种)最终是如何变成实实在在的、独特的物种的呢?一些物种群( groups of species)构成所谓不同的属,它们彼此之间的差异,也大于同一个属里的不同物种间的差异;那么,这些物种群又是如何产生的呢?诚如我们在下一章里将更充分地论及,所有这些结果可以说盖源于生存斗争。由于这种生存斗争,无论多么微小的变异,无论这种变异缘何而生,倘若它能在任何程度上、在任何物种的一个个体与其他生物以及外部条件的无限复杂的关系中,对该个体有利的话,这一变异就会使这个个体得以保存,而且这一变异通常会遗传给后代。其后代也因此而有了更好的存活机会,因为任何物种周期性地产出的很多个体中,只有少数得以存活。我把通过每一个微小的(倘若有用的)变异被保存下来的这一原理称为“自然选择”,以昭示它与人工选择的关系。我们业已看到,通过累积“自然”之手所给予的一些微小但有用的变异,人类利用选择,确能产生异乎寻常的结果,且能令各种生物适应于有益人类的各种用途。但是,正如其后我们将看到,“自然选择”是一种“蓄势待发、随时行动”的力量,它无比地优越于人类的微弱的努力,宛若“天工”之胜于“雕琢”。
这段引文首先区分了物种起源的两大主要内容——进化与自然选择,然后论述了变异(即“个体变异性”)及其与更高级群体间的关系。生物学家对生物进行了群体等级划分。“动物”和“植物”这样的群体等级范围最广,下一个等级则包括了脊椎动物、哺乳动物、灵长类动物、猿和人类等群体,最低一级通常就是物种(人类是一个物种)。不过,达尔文还提到了两个比物种还要低的等级——亚种和变种。它们并非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别,它们所描述的都是物种内部某些独特且可识别的群体。“变种”一词他用得更多一些。同一品种的狗(鬈毛狗、等)或同一地理种族( geographic race)都属于变种。在物种等级之上紧接着就是属。举个例子,人类的属是人属(Homo),其中包括了我们和一些业已灭绝的近缘物种。
能在两个生物个体间看到的那种差异就是个体变异,也是规模最小的变异。“变种”间的差异度则更大一些:两条只会在某些细节上存在差异,但与圣伯纳德犬之间就会存在更为显著的差异了。达尔文重视变异的原因在于,它能动摇特创论的根基。一些人认为每个物种都是经单独创造而成,他们往往也认为每个物种都是一种不同的生物类型,即与其他生物类型有着显著区别。不过,不同变种间差异程度也有所不同,有的可能类似,有的稍有不同,而有的甚至比不同物种的个体间差异还大。因此,物种间彼此毫无联系的想法是幼稚的。你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物种内部的变异能模糊不同物种间的差异。假如你是特创论者,正设法详细说明何种存在是经单独创造而成,那么你就会快速陷入绝望的困惑之中。物种、变种或个体变异是不是单独创造的呢?似乎任何答案都会显得武断,毕竟在差异程度上它们会有重叠。生物的存在形式并非截然不同的。
变异在自然选择理论中也很重要。在上述引文中可以看到,达尔文以有趣的方式和概括性的话语对这一问题做了说明。他问了两个问题:如何解释适应?如何解释持续的渐进式变化?若要提出关于进化动因的理论,就必然得面临这两个问题的考验。若无法解释适应与持续的渐进式变化,那么该理论就存在缺陷。
适应是生物学上的基本问题。达尔文(和现代生物学家)将其当作专业的技术术语使用,与其在口语中的用法稍有差异。在口语中,适应通常指逐渐发生的变化。我们可以说某人在“适应”新工作,即他们在调整自己的行为,以适应新的环境。而当达尔文谈论“一切巧妙适应”时,他指的是诸如手、眼等结构会根据某种生物的生活方式进化出与之高度契合的形态。以眼睛为例,它需要具备视物功能,而其内部由晶状体和感光细胞构成的光学结构便成就了它的这一功能。这就是所谓的适应。适应就是生物躯体(或行为)与其生存方式的高度契合。
适应是一种特殊的、高度非随机的自然状态,但凡发生必定事出有因,它不会自发或随机地出现。在达尔文之前,曾有许多人将其解释为上帝的超能力使然。大自然中的适应为证明上帝存在提供了主要的哲学论证之一,即设计论证(argument from design)。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令“上帝存在”这一假设失去了存在的必要,至少在解释自然界中的适应这个方面确是如此。P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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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 克里奇利
纽约社会研究新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