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普京(克里姆林宫里的德国人)》虽然是一本传记，但是，作者并没有局限于普京个人名利事业的升迁履历和俄罗斯总统的起飞，而是对俄罗斯当代事态的发展和社会变迁做出了认真而严肃的分析。

此书既能为人们研究国际政治、国际关系提供丰富而翔实的第一手资料，又能引领读者用德国人的眼光看待当代的俄罗斯和俄罗斯的普京！

这本书，虽然是一本传记，但是，作者并没有局限于普京个人名利事业的升迁履历和俄罗斯总统的起飞，而是对俄罗斯当代事态的发展和社会变迁做出了认真而严肃的分析。

关于普京本人的传奇故事、生平、履历、品德、操行，虽然见诸于译成汉文的书籍已经有过不少，但是，本书的第一部分《三个角色》和第三部分《普京其人》所披露的内容不仅信息量更多，而且新颖性更强，趣味性更浓，实乃一本难得的好书。此书既能为人们研究国际政治、国际关系提供丰富而翔实的第一手资料，又能引领读者用德国人的眼光看待当代的俄罗斯和俄罗斯的普京！

译者前言：一部令人深思的人物传记

第一部 三个角色

 徐徐拉开神秘的帷幕

 圣彼得堡，1994年3月底

 克里姆林宫，千年之交

 圣彼得堡，2000年2月

 “斯拉夫的男孩”

 在看不见的战线上

 来自涅瓦河之畔的改革“发动机”

第二部 大游戏

 开局

 志同道合的核心圈子

 换位

 回转

 结局

 “将军”与“死将”

第三部 普京其人

 眼睛中的寒光

 德国人的牌

跋

人名索引

译者感言

1999年8月9日，鲍里斯·叶利钦任命名不见经传的弗拉基米尔·普京为俄罗斯联邦新的总理。但是，这一任命并非意味着事情到此就已结束。没过多久，叶利钦又发布了震惊世界舆论的郑重声明：打算让刚刚上任的、年龄只有46岁的普京作为自己的接班人。距离总统大选只有11个月，难道这位在政界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认识他的人，在这次大选中能够达到担任总统所必备的选票数量吗？莫非是叶利钦发疯了？或者说，是叶利钦的神经失常了？

1999年8月初，俄罗斯军队在北高加索与车臣叛乱分子发生了武装冲突。车臣叛乱分子不仅占领了俄罗斯联邦不可分割的领土一北高加索的组成部分——达克斯坦，而且还向莫斯科宣战。无论如何，俄罗斯都必须在下列两个方案中选择一个：或者从北高加索撤退，这就意味着事实上承认伊斯兰叛乱者的胜利；或者利用军事力量对抗车臣的战斗部队。当时，用政治方法解决这一问题的任何尝试，都会使俄罗斯进入陷阱。鉴于这种情况，普京发布了向叛乱分子反攻的命令，开始了第二次车臣战争。在车臣叛乱的土地上，俄罗斯军队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就消灭了车臣的反抗力量。这样，俄国就减少了很多损失。但是，普京，作为对这次军事行动负有责任的人，作为自己民族的“战争之神”，也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与欢迎。依靠武装力量所取得的胜利，把普京推向政治权力的顶峰。换句话说，正是镇压车臣叛乱分子的胜利，把普京推上克里姆林宫官阶上的头号宝座。普京在总统大选之前出版的自传里，竭力维护自己在处理车臣问题上的正确性，反复强调，正是由于他的果断决策拯救了俄罗斯。

从整体上看，虽然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已经结束了，但是，人们期待已久的和平并没有到来，况且，在短期内也不可能到来。相反，正是战争期间留下的属于里海范围的“巴尔干半岛”成了特别紧迫的问题，这个地方每时每刻都在孕育军事冲突。

圣彼得堡，1994年3月底

1994年3月，一个寒冷的早晨，标有圣彼得堡市政府牌号的车队准确地按照约定的时间开到了一所供高贵旅客下榻的宾馆。一群地位高贵的旅客走出黑色的轿车，快步跨进宾馆大楼。这座大楼已经被市政府警卫队的工作人员保护起来了，而里面已经挤满了记者。

这是一个臭气熏人的周末。

这里是昔日俄罗斯帝国的首都。

用克尔别尔基金资助的，苏联解体后的首次著名的别尔戈岛尔夫斯基论坛，将要在这里隆重举行。

记者们详细研究了被邀请与会者的花名册。得知，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国防部长弗历克尔·罗艾在自己的管理战略计划的行政长官、海军中将乌里雷赫·韦塞莱的陪同下来到这里，他来参加这次别尔戈岛尔夫斯基论坛的目的，就是要讨论把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扩展到东方各国。担任俄罗斯国防部副部长职务的、政治家安德烈耶·科克圣也从莫斯科赶来了。从黑色轿车里走出来的还有其他一些著名的政治活动家、外交官员、记者、专家、学者。在这座宾馆里，他们按照字母表的顺序排列座次，相继在圆桌周围坐下来。最近两天计划，讨论与俄罗斯当前改革密切相关的极为重要的问题，按照惯例允许电视记者拍摄第101届别尔戈岛尔夫斯基论坛的开幕式镜头。然后，由联邦总理主持内部讨论会。德国－俄罗斯论坛的主席安德雷尔斯·梅耶尔一兰德古特很礼貌地让记者们离开。

“房子的主人”，圣彼得堡市的市长，民主党人士安纳托利。索布恰克，自然首先要发表一个简短的开幕词。他是这次聚会的第一发起人。显然，他为能把这么多的高层人物聚集到这所大楼来而感到十分自豪。但是，如果他所希望的竟然是德国、美国、法国、英国、波兰以及爱沙尼亚等国家的代表遏制不住地夸奖俄罗斯，那么，等待他的，将是痛苦与扫兴。与会者的声调变得越来越强硬了。如果俄罗斯的政治家们讲述他们取得的所谓可观的成就，显露出他们有向前迈进的意向的话，那么，西方强国的代表们就要警告他们，这是倒退。半年之前，根据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的命令解散国会，然后在历时三个月的时间选举出来的新的、高级的立法机构里，以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弗拉基米尔·日雷罗夫斯基为首的党派和共产党人竟占了2/3的席位。一位很有情绪的德国人带着批判的口气质问：“你所讲的民主，是指什么样的民主？”

午饭以后，有一个人突然表示要发表讲话，在此之前，这个人细心地观察分析这些参加讨论的人的思想动向，并且详细地记录了他们的发言。他之所以不露声色，乃是因为，在他看来，留在暗处比站在明处更好。只有为数不多的西方专家知道这个人就是圣彼得堡市的副市长。他恰恰由于具有这种资格，才被记载到被邀请人的花名册里。正当这位不太出名的人物以这种神态向大会发表讲话时，参加讨论的其他人自然也就让自己放松下来。他们走出会议厅，与站在自己旁边的与会者闲聊，或者干脆把自己准备发言的提纲撕掉。然而，弗拉基米尔·普京的严厉的、几乎是发狂的进攻性的语气，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警惕起来，洗耳聆听。

普京首先指出莫斯科《时代》杂志社的记者克雷斯京·施密德-郝耶尔的观点是错误的。这位记者认为苏联解体以后，以叶利钦为首的新领导不知道国家应当实行什么样的新的对外政策。他说，克里姆林宫在竭力把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从苏联解体以后的总统位置上罢免下来的过程中，仅仅领导了计划的形成，根本没有顾及外部政策问题。普京说：“我认为，这种观点是绝对错误的。以戈尔巴乔夫为首的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政策所追求的完全是另外的目的，这个目的就是使得苏联共产党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然而，戈尔巴乔夫本来就是一个无能的政治家，因而使苏联最终走向崩溃。

然后，普京开门见山地进入到自己演说的主题——未来的独联体和苏联解体后2500万突然处在异国领土上的使用俄罗斯语言的人民成了处境困难的少数民族。

按照普京的说法，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认为这些俄罗斯人是侵略者，他们和苏联的其他民族一样，都是共产主义制度的牺牲品。在这些人当中，有一部分人现在所栖息的地带，历史上属于俄罗斯，比如，克里木，或者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当时为了维护全世界和平，放弃了这些地带。

普京强调指出，现在新出现的失去了国家的人群中的俄罗斯人，不应该受到任何歧视，他们应当享受双重国籍。他还补充说道，“为了保持世界的全面和平，和平的社会也应当尊重俄罗斯国家以及不管是否具有‘伟大民族’称号的俄罗斯人民的一切利益”。

普京的严厉语调无意中使得西方强国的代表们直打寒战。这位副市长的讲话触动了我们这个时代所面临的最为迫切的问题。帝国的灭亡曾是极端痛苦的。这一点西方世界都知道，因此，为了避免冲突，大家都竭力回避这个问题。本届主席的讲话甚至引起了躁动。来自联邦德国的不来梅市的政治学教授乌里夫干戈·艾和维杰警告说，门罗主义的俄罗斯方案的产生，将在一定程度上使前苏联留下的严重后果进一步滋长。来自英国的历史学家巴尔登·阿释（Bapton Am）直截了当地质问普京：“应当怎样处理俄语中的‘民族’这个概念与大不列颠的‘民族’这个提法之间的关系呢？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所有说英国语言的人所组成的群体，都能成为一个国家？如果真能如此，那么，将会得到一个比中国还要大的国家。”如果按照另一位德国代表提出的所谓“使用俄罗斯语言的人组成的少数民族”是按前苏联的全体居民中的组成部分观点来界定的，普京以这种方式界定的“俄罗斯”民族这一概念，则过分狭隘了。国防部长埃斯岛尼的参谋从各个方面来概括性地驳斥普京。波罗的海地区国家使用俄罗斯语言的居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要求和希望，而俄罗斯政党的宣传部门由于不允许他们准确地确定和研究自己的要求，结果把他们引进误区。  然而，俄罗斯国防部的副部长、苏维埃安全部的副秘书科克圣，与众不同，反而竭力支持普京。根据他的说法，普京是完全正确的。在他说这话时，俄罗斯当时还没有确定自己的边界。科克圣继续说道，西方国家应当更为客观地解释这些程序。不是吗，俄罗斯确实在没有取得任何替代性赔偿的情况下，自愿地放弃了很多领土。因此，对于社会舆论动荡不定的人来说，可能会摆动到另一方向，但也绝对不应当将其理解为是大国沙文主义的复活。

当涉及非常有益的论题时，普京情不自禁地拿出辩论的声调。西方国家的代表终于明白了谁是他们的主要论敌。的确，在较远的将来，他们要分化为两派：普京观点的拥护者或反对者。讨论开始接触到更为尖锐的问题时，出乎意料，一个参加会议的德国人支持了普京。联邦德国的联邦议院对外政策委员会主席卡尔一根茨-豪尔胡斯指责西方强国，一方面，千方百计地阻挠准确界定“邻近边界”这一概念；而另一方面，又不准备为高加索规定出固定的范围提出自己的明确观点。具体说来，至于德意志，一方面。它没有权利捍卫俄罗斯境内的德国人的利益；另一方面，根据成千上万的突然失去了祖国的俄罗斯人的现状，它又不能忽视俄罗斯的不安与焦虑。

普京所作的最为严厉、最富有批判性的演说，从他的某些同事那里得到了强烈的反响。因此，叶利钦的民族问题参谋埃米尔·巴印建议普京把捍卫与俄罗斯国家边界有关联的俄罗斯人的任何尝试都放弃掉。正是基于这一原因，普京才提出这样一种理论根据或称理论基础，这种理论基础将会在独联体内部产生新的冲突，也会把保护自己处境的任务变得更困难。从圣彼得堡来的瓦丹雅尔·亚哥雅教授惊奇地摇着头，双目紧紧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普京，问道：按照你普京的观点，当我们自愿地重新放弃了与国家没有联系的领土，那么，莫斯科的领土将是什么样子呢？克里木直到18世纪末才被俄罗斯占领，北高加索，当时也是被沙皇兼并过来的。亚哥雅以这种方式进行的演说，把帝国的情绪激发出来，而这种帝国情绪有可能产生超级大国的政治策略。P9-13

2003年，我在俄罗斯联邦国立莫斯科大学访问期间，从阿尔巴特大街上的书店里信手购买了当时刚刚出版的这本《弗拉基米尔·普京——克里姆林宫里的“德国人”》。回国后，一直忙于学术新作《中国当代社会主义经济研究》的撰写和精品课程《管理信息系统》的建设，无暇涉猎此书，直到2008年春节以后才能抽出时间将其翻译成汉语。虽然已经过去五年了，但是，从书中所披露的内容来看。并不显得陈旧，透过这些内容，可以看出叶利钦选择普京作为自己接班人的复杂过程与深邃用心。从作者所站的立场来看，非常客观，堪称超脱。因为，作者阿列克塞德尔·拉尔不是俄国人，而是德国人。又是一位擅长进行国际评论的国际问题专家。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一位外国人，可以不受地域、传统和政治等因素的限制，大胆而自由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弗拉基米尔·普京——克里姆林宫里的“德国人”》一书，虽然是一本传记，但是，作者并没有局限于普京个人的名利、事业的升迁履历和起飞过程，而是对俄罗斯当代事态的发展和社会变迁做出了认真而严肃的分析。

如同俄罗斯战略评估与分析研究院院长瓦戈夫·古瑟耶诺夫少将所言，“这种分析是根据充分事实进行的，具有特殊的真实性，通过准确的观察得来的，当然，也不是绝对没有错误的。非同寻常的是，本书很多地方得出的有趣结论却胜过俄国境内的传记作家和政治学家。自然，关于普京的完整的、绝对值得信任的情报或信息，只有普京自己本人才能够阐述，但是，让他自己来写回忆录，看来还要等待很长时间，恐怕这是令读者特别不能忍受的选择。因为阿列克塞德尔·拉尔的书是‘踏着新鲜的脚印’写出来的，就是说，是为了赶时间写出来的，虽然其中难免会有不准确之处，但是，这些不够准确之处，作者在再版的新版本中将会加以修正的。”

普京在苏维埃间谍机关工作的那个生活阶段，能够使许多人产生浓厚的兴趣。也能够使许多人萌发好奇心理。但是，世间所流传的特别能够引起那些庸夫俗子们的好奇和满足心理需要的故事，内容却是虚构的，不真实的。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竟然公开发表这类微妙的话题，有些人试图把普京说成无处不在的，给西方带来无法补救损失的超人，有些人试图把他说成是“失败的”或者与克格勃的普通成员没有任何区别的列兵。而具有思索能力的，明白事理的作者阿列克塞德尔·拉尔既不属于此类，也不属于彼列，在他的书籍里，从没出现那些漫步在世界书刊上的陈规旧俗和刻板公式。

弗拉基米尔·普京被作者刻画为富有思索能力，知道并善于用知识分子的方式教育和培养人，很有前途的情报人员，受到直接领导的尊重，尤其重要的是，在集体里面很有威信。

并非是地位给弗拉基米尔·普京增加了光彩，相反，是他的卓越表现所闪现的光彩提高了自己的地位。他在苏维埃驻民主德国的德累斯顿州的特工机关里工作时，就能察言观色，随时都能适应领导的需要出色地工作。当他在国外工作的时候，年纪很轻就能够沿着职务的阶梯坚定不移地往上登攀，短短几年的工夫，职务和军衔均晋升了两级。

从整体上说，阿列克塞德尔·拉尔在这本书中，把普京的形象描绘得不坏，他的报道追求人物的客观性，在俄罗斯公开的或隐秘的出版物中都能行得通，同时，他对于未来的俄罗斯与德国的关系可能的发展进程也做出了正确的预测。

本书的主人公是弗拉基米尔·普京，为什么作者阿列克塞德尔。拉尔要给本书加上一个副标题“克里姆林宫里的‘德国人”’？因为普京作为特工人员在德国生活了10年之久，他在德国不仅从事了大量的间谍活动，而且也与德国人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对德国人产生了深刻的印象，德国人也给了他以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德国人的诚信、虔诚、理性、准时、严谨，特别是日耳曼人的丰富知识等，对于普京本人的成长和事业的成功，无不具有积极的帮助。  前苏联是在绵亘于东德与西德之间的那堵柏林墙坍塌以后解体的，普京是在德国宣告取消社会主义制度，实现统一以后回到苏联的。德国结束两种制度相互对立的格局，实现国家统一的历史变迁在先，俄罗斯取消共产党的执政地位，前苏联解体，则是在德国的历史变迁之后。普京等克格勃里的特工人员，是在东德不搞社会主义以后回到苏联的。德国的统一与前苏联的解体。在时间上具有前后相随的关系。如果更大胆地设想一下，在具体实践活动中，这与克格勃的活动之间有没有某种关系呢？前苏联的解体过程，最早可以上溯到戈尔巴乔夫之前的安德罗波夫所发端的改革，而安德罗波夫则是戴着肩章的克格勃首领，执政时间不长的安德罗波夫没有来得及完成改革的大业便与世长辞了。普京在德国这条看不见的战线上所从事的鲜为人知的活动，与安德罗波夫的未竟事业之间是否具有某种联系呢？本书为这种理论观点提供了一定的遐想空间和研究资料。虽然要使这一结论得以成立，还需经过大量的研究，暂时不能随便断言，但是，唯物辩证法告诉我们，任何事物的存在与发展都是间断性与连续性的统一。旧事物总是含有新事物赖以产生的胚胎或萌芽，新事物总会保留旧事物中的合理成分。从方法论上看，必须把一种制度与在这种制度中任职的公务人员区别开来，必须把在这种制度中任职的公务人员与其本人的志向、修养、价值观等人文素质区别开来。前苏联所实行的社会主义制度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在这种制度的政治设施中任职的公务人员仍然存在，在这些公务人员中既不乏用共产主义世界观培养出来的积极向上的有识之士，也不乏怀有爱国主义精神矢志于俄罗斯复兴的政治精英。基于这一现实，能否断言今天的俄罗斯与昔日的苏维埃虽然在制度上迥然不同，但在思想传统上、公务人员的成分构成上是否具有一定的联系呢？我不敢相信，普京和他的同事，在读大学期间所接受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全都置于脑后或者忘得一干二净了；也不敢相信，在他们所积累起来的知识结构中已经把苏维埃时期所接受的知识成分全都清洗出去了；更不敢相信，由列宁缔造的苏联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对于他们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具体实践没有产生丝毫影响。

尊敬的读者，当您读过这本关于普京的传记以后，深入思考一下，或许会同意我的这番推测，也许会引起更加精彩的争鸣。

一部好的作品，不仅能够发人深思，激起争鸣，而且还能留下令人遐想的悬念。作者阿列克塞德尔·拉尔在报道德国、前苏联的事态发展和社会变迁过程中，一方面实事求是地描述了普京的所作所为，另一方面也提出了许多推动人们进一步追根究底的悬念。比如，作者问道：“普京在东德从事的事情，就其内容来说，究竟是什么呢？是否参与幕后的政治阴谋了呢？为什么同事们给他取了一个‘国家安全机构’的绰号呢？关于这些问题。他的那些从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国家安全部过来的同事，什么也不知道。”“完全不明白，普京对德国并没有立下什么特殊功劳，但是，1988年2月7日，普京却被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国家安全部授予银质‘功臣’勋章，而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为什么又授予他名称为‘邮票符号’的勋章呢？”作者还把美国的一位地位很高的外交家对他的怀疑援引到这本书中，“完全不明白，他在克格勃崩溃过程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他是怎样评价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国家现在正在进行的改革的？他是怎样评价革命的？他是从哪种角度来观察柏林墙的拆毁的？在德累斯顿州的时候，他又如何领会克格勃小组所进行的事实上是在房子旁边找座位的示威行动？戈尔巴乔夫策划的，旨在把党的最高岗位和国家的最高岗位混为一谈的艾雷赫·郝那凯尔阴谋，按照很多人的看法，他能没有参加吗？”

经验告诉我们，一本书，其中所含的悬念或疑点越多，越能扣住读者的心弦，越能催人孜孜不倦地去探索其中的原委，以便尽快弄个水落石出！

作者阿列克塞德尔·拉尔之所以要给本书加上一个副标题——克里姆林宫里的“德国人”，不仅因为普京担任总统之前曾经在德国生活、工作过，或者用“当过间谍”这个近似于贬义的词语来表述，还因为普京担任总统以后，为了支持他的工作，德国人给了俄罗斯以巨大的帮助与支持。正如俄罗斯战略评估与分析研究院院长瓦戈夫·古瑟耶诺夫少将所言：最近十年俄罗斯与德国之间的关系有了稳定性与前瞻性的特点。不论在德国还是在俄罗斯，人们已经认识到或者必将认识到，在欧洲没有任何一个其他的国家能够像德国那样给予俄罗斯改革以雄厚的资金帮助和政治支持。

弗拉基米尔·普京曾经是克格勃里的重要成员。对于克格勃在前苏联时期的作用，作者没有全盘否定；对于苏联解体以后的克格勃，作者也没有全盘肯定，而是采取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的辩证方法分别介绍。作者一方面肯定了克格勃在前苏联时期做过诸如保护具有正确观点和做过积极贡献的知识分子；另一方面又把苏联解体以后的克格勃里的成员分化为三部分报道：一部分演变为进行违法乱纪活动的黑势力，一部分演变为牟取暴利的金融寡头，另一部分则成为与普京在一起的竭力谋求俄罗斯复兴的政治精英。这种分析问题的方法给人们留下了发人深思的余地：今日的俄罗斯与昔日的苏联共产党之间是否存在某种继承与扬弃的关系？普京自己说，他没有脱离共产党，只是在共产党所领导的苏联解体以后，把自己的党证珍藏到抽屉里了。而叶利钦是在戈尔巴乔夫不让他进入政局的背景下退出共产党的，就是说。叶利钦取消共产党在俄罗斯的执政地位的直接原因，乃是发端于党内的个人权力之争。当他卸任时，又选择了一位将党证珍藏在抽屉里的共产党的优秀特工人员——普京——来接替自己的职务。尽管叶利钦怀有逃避别人清算“家族”的个人动机，但是，他毕竟还是选择了珍藏着党证的普京。深入分析个中原因。难道没有某种历史的必然性深藏于其中吗？

政治是一个荆棘丛生的领域。参与政治角逐的官员高手如林。普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官员，一夜之间无声无息地执掌了世界上最复杂、最棘手、也是最不稳定的国家大权，其中必有某种神秘莫测的缘故和错综复杂的原因。是贪得无厌的叶利钦家族丧失了理智。还是机警神算的普京特有的治国魅力？是克里姆林宫内部矛盾激烈纷争的必然，还是执掌国家经济命脉的各种寡头暗中撮合的结果？是俄罗斯亿万民众的意志，还是车臣叛乱分子的提醒？是否还有其他的迄今未曾揭示出来的原因？或者说，是以上所属的各种因素兼而有之，共同作用的历史趋势？民主这种形式，在俄罗斯联邦历届领导人换届竞选中究竟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又是如何发挥作用的？读者看过这本书以后定会找到自己的答案。本书的第二部《大游戏》花了大量的篇幅详细介绍了叶利钦“家族”，准确地说，叶利钦家族顺应俄罗斯人民的意志。经历了迁回曲折的道路，选择了普京的特殊原因与复杂过程。这一部分内容是我国研究俄罗斯问题十分难得的重要资料。

关于普京本人的传奇故事、生平、履历、品德、操行。虽然见诸于译成汉文的书籍已经有过不少，但是，刚刚从俄文翻译过来的这本书的第一部《三个角色》和第三部《普京其人》所披露的内容不仅信息量更多，而且新颖性更强，趣味性更浓，实乃一本难得的好书。此书既能为人们研究国际政治、国际关系提供丰富而翔实的第一手资料，又能引领读者用德国人的眼光看待当代的俄罗斯和俄罗斯的普京！

2000年秋，维也纳，俄罗斯文化中心。阿列克塞德尔·拉尔的书籍《弗拉基米尔·普京——克里姆林宫里的“德国人”》现代主义作品讨论会。参加辩论会的人有外交家，政治家，奥地利和其他国家的著名报社的记者。应维也纳的一家出版社和俄罗斯文化中心M·弗拉基米尔的邀请，本人也是这次会见的参加者。

特殊的趣味引起了A·拉尔与俄罗斯总统B·普京9月份的会见，无条件地持续三个小时之久。

阿列克塞德尔·拉尔是什么人呢？

他是曾经在《自由》电视台当过编辑的戈里布·拉尔和索菲亚’奥雷郝娃的儿子，德国的著名的政治家，德国对外政策研究会的一位著名的研究员。不仅那些富有权威的世界公认的国际民粹主义专家乐意倾听他的意见，而且连俄罗斯的政治厨房中微小气味都能嗅觉到的专家也都很乐意听取他的意见。

我们发现拉尔的政治嗅觉没有错误，他在西方国家第一个回答了“您是谁，普京先生？”的问题。作者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使得西方世界各种政治的或实务的代表人物的头脑都受到创伤，把他们弄得晕头转向，无以应对。

以下就我亲自观察到的情况说上几句话。

最近几年，在我和A-拉尔一起参加欧洲的各种论坛和代表会议的过程中，我不能不对他在世界范围所涉猎的欧洲和俄罗斯新闻报道的分析深度，评价、结论的优良性程度予以关注。A·拉尔坚持经常与俄罗斯的一些政治家和政治学家保持联系，因而有条件进入政治进程的深处。不必惊奇，作者的《弗拉基米尔·普京——克里姆林宫里的“德国人”》一书，没有局限于个人名利事业升迁的履历和现任俄罗斯总统的起飞，而是对俄罗斯社会的事态发展做出了认真而严肃的分析。

这种分析是根据充分事实进行的，具有特殊的真实性，通过准确地观察得来的，当然，也不是永远没有错误的。有些反常的是，很多地方得出的有趣结论却胜过国内的传记作家和政治学家。自然，关于自己的完整的绝对值得信任的情报或消息，只有普京本人能够阐述，但是，这样会令读者不能忍受，因为由他自己写回忆录，看来还要等待很长时间。A·拉尔的书是“跟踪新鲜的脚印”写出来的，就是说，是为了赶时间写出来的，其中难免会有不准确之处，这些不够准确之处，作者在再版的新版本中将会加以修正。

我只想在这里就书中的某些方面谈点意见。我国，也包括外国的许多人，对于普京在苏维埃间谍机关工作的那个生活阶段感兴趣，并且能够引起好奇心。关于这方面的内容流传着特别多的能够引起那些庸夫俗子们的好奇和满足心理的虚构故事和流言。也有不怀好意的人公开发表这样微妙的题目，有的人试图把普京说成无处不在的超人，给西方带来无法补救的损失；有的人试图把他说成是“失败的”或者与克格勃的普通成员没有任何区别的列兵。有思索力的，明白事理的A·拉尔既不属于此类，也不属于彼列，但是，某些漫步在世界书刊上的陈规旧套和刻板公式却没有在他的书籍里出现。

我们在同和普京一起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工作过的、有威望的情报人员之间交往过程中，不无困难地从他们那里得到能够驳斥某些无稽之谈的事实根据。以下这些对于普京评价的任何一种说法，他们都不愿意推荐，例如，普京是“典型的脱离现实生活的工作人员，也没给他托付过重要任务”(对于自我尊敬的有工作效能的人员来说，想不出更坏的命运)，或者是相反的一种说法，普京“由于进行秘密活动，因而关于他的活动和生活情况，就连他的上级也都不怀疑”[他给人的印象是很有引诱力，但是就连弗列闵戈也没有想到詹姆士·波恩竟然拥有这样的地位]。弗拉基米尔·普京被作者刻画为富有思索力，了解并善于以知识分子的方式教育培养人，是一位很有前途的情报人员，受到直接领导的尊重，尤其重要的是，在集体里面很有威信。

不是地位给人增光。B·普京在民主德国的德累斯顿州的地方机关里工作时，察言观色，在国外出差的时候，年纪很轻就能够沿着职务的阶梯坚韧不拔地往上登攀，职务和军衔都晋升了两级。有一种不正确的断言，认为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是我们情报人员的某种“滤水池”，特别是在世界进行大变动的时期，更是这样。虽然，其中的领导成员具有明确的年轻化的规定，但是，这也是合乎需要的，有益的，并且已经成熟。代表团及其下级机构也是具有功效的，没受到某种程度惩罚的国外机构，不应该过分地对“在到波恩或者西德的其他城市去之前，需要在克格勃中央机关的某个机构担任几年的首长”进行推测，关于“光线”小组的活动(围绕这个问题在西方国家编演了许多揣摩)，关于在非间谍基础上的研究与分析所在国家的社会政治过程，B·普京均没有表示态度。

从叙述的角度来看不值得惊奇吗？在这个题目上，他回避任何内容，任何形式的交谈，A·拉尔是怎样发现这些内容的呢？在细节方面，在向以往的情报机构任何一位军官调查这种特殊的工作环境时，没能紧紧地跟踪，替总统吹嘘则有失礼貌，而从事痛自悔恨，又不值得！B·普京在与美国原来的国务卿亘勒·克森捷尔交谈时，好像抛出过这样一句应当受到注意的话：“所有体面的人都是从当侦探开始的。我也是。”

从整体上说，在阿列克塞德尔·拉尔那里，把普京的形象描绘得不坏：报道追求人物的客观性，在俄罗斯公开的或隐秘的出版物中都能行得通，同时对于未来俄罗斯与德国的关系可能的发展进程也做出了预测。

毫无疑问，最近10年俄罗斯与德国之间的关系有了稳定性与预见性的特点。或许下列断言是正确的：不论在德国还是在俄罗斯，人们已经认识到或者必将认识到，在欧洲没有任何一个其他国家能够像德国那样，给予俄罗斯改革以雄厚的资金帮助和政治支持。尽管俄罗斯的改革具有争议性和首尾不一贯性的不足之处。

我们想起了德国总理赫尔穆特·科尔的声明，他宣布俄罗斯是用自己的发明制定出对待德国的对外策方针的。能够走向这条政治轨道，多亏诸如戴姆列尔一克拉伊斯列尔，巴伐利亚发动机制造厂，“俄罗斯煤气”公司，“德意志电视公司”等这样一些企业、资本和德国商人的推动。

其实，在俄罗斯，在德国，许多政治家和分析家都不可能没有见到，在创立以社会市场经济为目标的法制国家过程中的沉重的费用负担，尽管西方国家给了强有力的支持，也可能很快地就从它的旁边平庸地用去了。 

我想起了参加1999年在莫斯科举行的别尔戈岛尔夫斯基论坛的俄罗斯代表和德国代表的意见。在此，很值得引用一下德意志银行副总经理·卡尔捷列勒说的话：“俄罗斯从改革开始，就丧失了以往的计划经济中略有的优势，但也不善于运用市场经济的大量优势，代替这个的是，俄罗斯经济把不能监控的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所有恶习都接收过来了。”所有这些不能不使德国社会的舆论界、金融界和工业界感到惊慌。

让我们再回顾一下2000年3月，弗拉基米尔·普京的胜利，就像我们所记得的那样，在西方印制了很多互相抵触的评论。A·拉尔，作为西方国家为数不多的专家中的一员，以诸如《谜语》、《现象》、《神秘论》之类印刷品为背景，善于权衡地不带成见地走近俄罗斯的新任领袖的个人生活，目睹并且理解俄罗斯选民的行为。

俄罗斯人希望看到的国家领导是具有新思想的，整个来说带有特征和意志的，动感性强的，年轻的政治家。A·拉尔写道：“政治家能够在很多年以后重新让人民建立信心。普京善于使今天的俄罗斯的生活能够有充分保障，在上层特权人物内部以及在他的居民中间，能够达到如此广泛的共识，这种共识任何时候都不可能……”

A·拉尔说，在普京的知识库里具有一项重要的储备品，这份储备品能够帮助他把托付在自己身上的任务负荷起来。这份储备品就是德国知识，而通过德国的知识，所有西方世界的问题都可以解决。A·拉尔所说的这句话是正确的。

我们注意到了俄罗斯总统是为数不多的国家领导人之一，不能凭借别人的传说来认识和理解他在国外生活中的优点和缺点，作者善于比较与总结在实践中获得的经验。

普京执政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这些年某种程度上回答了作者A·拉尔的问题：俄罗斯总统能把俄罗斯社会团结起来吗？准备把与世界上的主要的或领头的国家之间的关系调整到现实的讲究实效的轨道上吗？善于在积极的含义上“玩好德国牌”吗？历史发展到今天，已经能够说，德国对于俄罗斯的对外政策所发挥的作用是丰富多彩的，积极有效的。

另一回事就是：在德国对待俄罗斯自身具有两种态度。第一种态度的追随者是一系列的政治家和很多德国经济界的高级代表人物，以乐观主义的态度看待我们国家的未来。他们相信俄罗斯做出了有利于欧洲和相互关系稳定的选择，也能保证西方的企业家在这里获得很好的商业收入。另外一批人物依然以不信任的态度看待俄罗斯，对于民主化改革所取得的成就表示出严厉的不满意见，害怕它是引起冲突的强有力的潜在因素，由此出发，对克里姆林宫唯一忧虑的问题就是恢复超级大国的地位。这一阵营的代表们建议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政府与普京保持距离，并且“强迫”俄罗斯领导深化市场改革，建设公民社会。第二条道路自然是死胡同，但也不必责备本书的作者对于他的忠诚。

以戈尔哈尔特·施雷道尔为首的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政府在一次答记者访问时指出，A·拉尔试图将这两派的观点结合起来，打算首先通过具体的实际的合作途径将不信任消除掉。

关于弗拉基米尔·普京还有很多内容可写，但A·拉尔的这本书只是起步，书中对于很多问题的回答都提出了新的看法，这也是俄罗斯及其总统将要解决的问题。

俄罗斯战略评估与分析研究院院长：

瓦戈夫·古瑟耶诺夫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