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牌女权作家诺尔特·克鲁尔的小说，艺术、放肆又淋漓尽致！

他，布列塔尼渔夫；而她，巴黎知识分子。他们几乎毫无相似之处，在一个充斥着繁文缛节与清规戒律的世界上，他们本该形同陌路。从眉目传情到忘情相拥，从短暂的相见到海角天边的约会，命运将赐予他们一份似乎不可能实现却又不可抗拒的恋情……

是谁，创造了男女之间那一份永不消退的激情？是谁，任凭时光匆匆流逝，也从未放弃捍卫自己的美丽爱情不受凡尘琐事的侵蚀？这个秘密，正是属于这对注定不应携手的男女。他，布列塔尼渔夫；而她，巴黎知识分子。他们几乎毫无相似之处，在一个充斥着繁文缛节与清规戒律的世界上，他们本该形同陌路。

从眉目传情到忘情相拥，从短暂的相见到海角天边的约会，命运将赐予他们一份似乎不可能实现却又不可抗拒的恋情。短则几日、长则数周的重逢，散落在他们的人生长河之上，这些零星片段，因为稀少而弥足珍贵，因为短暂而愈加炽烈，构成了这个开始于青春肌肤的躁动却最终直抵内心深处的故事。在温存与肉欲的纠缠中，贝诺尔特·克鲁尔希望借此塑造一段辉煌的爱情和一位自由的女性。她用放肆甚至不登大雅之堂的文字，写活了这部记录着一份不离不弃的真挚情欲的精彩小说。

前言

1 高文

2 伊芙娜的婚礼

3 巴黎

4 十年

5 遥远的岛国塞舌尔

6 小心：危险！

7 迪斯尼乐园

8 韦兹莱

9 起来，我们自由了！ 

10 咆哮的五十岁

11 蒙特利尔：再会·永别

12 心血管·心航

译后记

从早上九点开始我就坐在他身边，面对着第一波麝香干白葡萄酒，我们将一同捱过从白天延续到半夜的漫长婚宴，还有第二天的“宾客回请宴席”。

高文一身节日打扮，那头永不屈服的发卷不知用了哪种发膏给抹得服服帖帖，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他就像是一头马戏团里的大熊，打扮滑稽，神情烦躁。我身上的米灰色柞丝套装，张扬着来自首都的风情，有花边腕带的鞋子更为我与生俱来的迷人双腿增色不少，而我周身散发出的怡然自得、从容不迫的气质，只会属于那些出生在命运赐予的柔软摇篮里、生活安乐的人们。

那天上午的我，代表着他所憎恶的一切，而这只会让我心中的那团欲望之火燃烧得更加猛烈：我要打破他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外壳，要让他那颗据我猜测并非硬如铁石的心臣服于我的掌控。岛上的那一幕埋藏在我的记忆深处，关在一扇门后，透过它可以隐约望见一个光明的国度，但它很快又猛地再次合上了。曾几何时，我是否有在梦中感受过这份依然揪心的感情？他呢？我不愿意在我的余生里，在那些感怀往事的夜晚，默默地问自己这个问题，我要让他说出自己的感受，就在今天，只此一试。

做弥撒时，没有任何机会，拍照时也一样。在圣菲力贝尔(这是海军小矮个儿出生的村子)小教堂的广场上，摄影师没完没了地安排众人站位。一阵讨厌的西南风让女宾们头巾上的飘带飞舞起来，还把新郎新娘的两位母亲以及最后一批坚持穿戴传统服饰的妇女们所戴着的细布绉领吹得卷了起来。接踵而至的暴雨倾盆而下，好在我的天然发卷不怕雨淋，只是乖顺地垂坠在两颊旁。

终于，摄影师决定收起遮光架和三脚架，示意大家可以拥去本镇咖啡馆开始开胃酒小舞会了。但在那儿，男人们都在吧台旁黏着不动，男孩儿则围在老虎机旁，而女人们则有自己的阵营。

直到下午两点，我才在宴会厅里重新坐到高文身边，他明显已有几分醉意，而且正准备着向麝香白干、波尔多、香槟和烧酒发起攻势——亲爱的无辜的高文，他还不知道这些婚宴上必备的传统酒饮，即将成为我展开“真心话行动”的大好助手。醉意是一切弱点的同谋。

这时还没有轮到婚宴必备的牛舌配马德拉酒调味汁——这道菜标志着从白酒到红酒的过渡，但我却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高文的身体，是的，他离我这么近。父亲常说的“红先白后，全无反应，白先红后，蠢蠢欲动”，指的大概就是目前的状况吧。然而高文看起来却对我的存在无动于衷，我想这是因为他的未婚妻也在场的缘故。她就坐在他的右边，粉色长裙令她显得十分乖巧，但也毁了她那不太纯正的金发女子的脸色；往上看便能发现几缕相当干燥的电烫卷发，不过这倒是本地人欣赏的款式；继而我看到了英国女王的胸部，也就是整个胸部就像是只有一只乳房塞在长枕头套子里那样的胸形。高文会不会对这团软绵绵的起伏物感到满意？随着我酒意渐浓，便开始为他感到难过，并且希望他能够把手，甚至把双手，放在我的胸上，就在今天，不待他日。但我该如何才能达成心愿？我必须想出一些足够卑劣的手段……要卑劣到倘若高文毫无回应的话那就说明他其实比我还要卑劣。我接下来打算完成的任务也许能向他展示我的灵魂有多么细腻。然而和我一生中曾经想要尝试的所有下流花招一样，今天这次希望把高文从他那令人生气的漠不关心的态度中解放出来的打算还是没能付诸于实践。看来，我的身体要比我的头脑更有教养。

时间一点点过去，伊芙娜的婚宴渐渐陷入了那一类“不散之宴席”的困扰之中，到处都是面包屑、酱汁渍以及打翻的酒杯。农妇们解松了腰带，并在餐桌下把双脚从在集市上买到的硕大无比的、打从清早就叫她们苦不堪言的薄底浅口鞋中解放出来；男人们排起长队，轮流去解决内急，然后一个个意气风发地回到桌前，一边走还一边扣着裤子；异常兴奋的孩子们则吵吵嚷嚷地相互追逐嬉戏，顺带撞倒无数张椅子。一对新人在做什么呢？新郎正和朋友们大声说笑，表明一切局势尽在其掌握之中；而伊芙娜，鼻头有点发红，脸庞在绒球蔷薇花冠的映照下光彩照人，开始体会到年轻妻子们特有的孤独。

我等待着舞会开场，毫无疑问，那将是我打破僵局的大好时机。可是我们依然没有摆脱冗长的宴席，随着婚礼蛋糕和香槟的出现，它又焕发出新一轮的生机，同时也为歌手们打开了绿灯。有一帮固执的老头，尽管嗓音在岁月的打磨下沙哑不堪，更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有如山羊咩咩一般颤颤巍巍，却仍然一段不落地为大家演唱着无休无止的布列塔尼悲情歌：出门在外的丈夫、被背弃的承诺，以及令多少水手葬身海底的船难，如此等等，总是为新婚妻子们勾勒出了一幅有关她们未来的夺人心魄的诡异画卷。

然后，一名自以为是莉娜·凯蒂的女歌手开始演唱Recouvran-an-ce，她唱得不算太糟糕，至少没有把整首歌都谋杀掉，正当歌曲进行到第七段时，高文站起身来，放声唱起了Bro Goz Va Zadou，听众们顿时掌声雷动。他的男低音立即征服了我，我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他微微颤抖的歌声，竟然令布列塔尼方言中那一个个既生硬又凄厉的音节焕发出温柔而随性的气息；这如同吟游诗人一般的嗓音让我联想到了菲力克斯·勒克莱克。我凝望着高文：随着气息的吐纳，他的胸膛有力地起伏着，肩膀也显得更加突出，每一块肌肉都张扬地挺立起来，于是他窄小的上装便绷得更紧了——这种紧贴身体的裁剪出自特雷甘的裁缝之手，此人立志要把每一位大力士都裹个严实，用齐膝紧身衣毫不掩饰地勾勒出他们的臀部，而他们健壮的大腿则看似即将爆破而出。

每首歌曲唱罢高文都会插入同一段曲子：

神甫先生不希望

男孩们拥抱女孩们

但他并不反对

女孩们拥抱男孩们

……

玛丽·乔丝自己也和着歌词，每次都做出拥抱的姿势。

那么我呢，我也是女孩儿，我将要拥抱洛兹莱克家的男孩儿，而且不只是一点点，我会慢慢磨蹭到最后一个，以免被卷入面前这支已经成形的哼哼唧唧扑向我的帅气高文的饥渴大军。而他，对自己的成功颇为满意，朗声大笑着，于是便露出了一颗被拦腰截断的门牙，这令他有了几分粗鲁大兵的感觉，那神情有趣极了，和海盗的黑眼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既然我就坐在他身边，我只需微微一倾身，就让双唇落在了这颗门牙之上，我的动作快如闪电，似乎完全是无心之失。

P20-23

首先，我该怎样称呼他才好让他的妻子永远都被蒙在鼓里？无论如何都该用个布列塔尼名字，毕竟他的家乡就是那里。可我又希望他能有吟游诗人颂歌中的名字——那些斗志惊人的古爱尔兰英雄们，几乎屡战屡败却从未失魂落魄——我希望他的名字就和其中一位英雄的一样。

或者给他取个维京人的名字？哦，不，北欧海盗都是一头金发。还是选个凯尔特人名？那个矮小精壮有着棕色毛发和浅色眼睛的族群，把他们红棕色的想法藏在大胡子里。模糊的地理疆界，备受争议的历史，富于浪漫色彩的求生之道，是的，他就该属于这样一个民族。

可是，一个发音生硬、感觉粗放的名字也许更适合他。身形魁梧，棕色头发的发际线较低，在后颈部位则浓密卷曲，乱蓬蓬的眉毛下，湛蓝的眼睛像海水一般反射出灵动的光芒，还有那鞑靼人的宽阔颊骨以及出海时便任其疯长的古铜色胡子。

我给他试了好几个名字，让他在我的心镜前转上几圈……不，不，他平时若遭到别人反对便总会露出既鲁钝又狂躁的神色，但若配上这个名字，那副表情恐怕就显得不堪入目了；另外这和他沉重的步态也很不协调。

“凯文？”还不错，但既然这是个英文名，我又怎么能确定它不被读者按照法语发音读成“给顽”呢？

“伊夫？”听起来像冰岛渔民。

“让·伊夫？”我每次到布列塔尼度假都能遇到不同的“让·伊夫”，他们却有着惊人的共同点——满脸雀斑、骨瘦如柴。

“洛伊克？”也许吧……但我更希望找到一个不那么普通的名字，一个配得上鱼鹰的名字。

那么“图格杜瓦勒”怎样？或是“高文”，十二位圆桌骑士之一？或者“布莱恩·博鲁”，爱尔兰岛的查理曼大帝？可是等一等，法国人一定会自然而然地把它读成“布里昂·博吕”，而英语字母“r”的轻柔发音，舌头在口腔中部难以察觉地来回卷动，将不得不让位于我们法国人靠震动小舌发出的那毫无优雅可言的摩擦音。

但我想我就快找到答案了。无论如何，最适合他的，正是骑士的名字。而骑士之中最为忠勇之人，则非“高文”莫属。身为挪威国王洛特与亚瑟王之姐安娜之子，他在与叛臣莫雷的一对一格斗中壮烈死去。朴实、庄重、威严、宽容，拥有非凡的力量并绝对效忠于他的君王——有关亚瑟王的文学作品就是这么描述他的，这不是一位诗人，而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义士，从不计较他将为此付出多大代价，总是时刻准备着与危险作战，英勇无畏地迎接每一轮考验。这便是布列塔尼传说中的他，这便是我的故事中的那个男人。

他在现实中有一个我认为傻乎乎的名字。自从他走进我的生活，我便给他取了无数个好笑的绰号。今天，我把这个最终选定的名字献给他，高文，写起来顺手，读起来悦耳，因为如今我只能在纸上呼唤他了。

然而，对于此次创作，我不无担忧：在此之前，已有不少作家试图在一张白纸上设下圈套来捕捉那些被你称做肉欲但有时却又让你黯然神伤的快感，我即将加入他们的队伍。随后，或许和他们当中的许多人以及为数更多的不得不放弃这一尝试的人一样，我将发现，语言文字并不能帮助我准确再现爱欲的表达，而正是这种极度快感令生命的边界向外扩展，并接二连三地唤醒我们体内那些你我从未想象得到的个体。我知道嘲弄和奚落就在前方等候我，我知道我徒有非比寻常的感受却难免陷入平庸的泥沼，我知道我写下的每个词，或忧伤或粗俗，或平淡或诙谐，或者甚至干脆招人反感，都准备颠覆我的本意。

欲望时而显露，时而消散，时而又重新出现……如何根据我的意愿指称它变幻莫测的表达形式？如何用“交合”一词激起你的欲望？“交合”，来自拉丁语“Co-ire”——“一同前去”，当然。但两个真真切切“一同前去”的肉体，他们的欲望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那么“插入”怎么样？这大概会让你想到司法用语。“请问当时有没有‘插入’，小姐？”而“私通”则散发着教士长袍和罪孽的腐臭。“交媾”似乎勤勉有余而乐趣不足，“交配”则纯粹是动物的行为，“上床”一词实在无聊，至于“干”，则未免太快太草率。

此外还有一些或隐讳或有趣的词汇或表达法，比如“跳晃脚舞”和“平息炭火”，但可惜的是，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不是被遗忘了，就是出自一种还不肯任人驾驭的新生俚语。

在当前这个词汇急剧膨胀的年代，话语过时得比衣服还快，能为我们所用的只剩下那些下流话或是那些早已在千百次的使用中严重褪色的表达。末了还有“做爱”这把万能钥匙，当然，但它早已卸下了一切与情感、引诱或色欲有关的负荷。总之已不适用于文学创作。

当终于涉及到承载这一快感的器官时，作家特别是女性作家会撞上更多的暗礁。“让·保罗的阴茎直赳赳的，紧绷得就要爆开了……梅洛尔的阳具高耸着，大得吓人……副经理的睾丸……哦你可爱的阴囊……他的雄器，你的阴阜……我凹凸不平的阴道……您的阴蒂，贝阿特丽丝……”要怎么做才能避免产生喜剧效果？就连严肃的解剖学，一旦号陛沾边，就变得不再纯洁。至于词汇，这些完全可以不依靠你而存在的混蛋，却总是把种种一成不变的形象强行灌人你的大脑并且拒不允许你朝单纯的方向思考。它们来自拉丁语或俚语，大多出自年轻人和邋遢汉之口。而有关女性性快感的词汇，即使在最优秀的作家笔下，也显示出令人惊讶的贫乏。

我最好能把一切都抛诸脑后，就先从出版物开始吧：专注于肿胀性器的报刊杂志、通篇以粘膜作背景的照片小说以及由某些领最低工资的麻木编辑草草评论几句的有如阿克谢尔三周跳一般高难度的性爱技巧。也许尤其该忘掉的，是那种适合藏在具有哲理性的文字之下隐秘欣赏因而令你不必为此蒙羞的高雅色情。

不过，我想对你讲述的这个故事，却不能剔除其中对于“性爱之罪”的描画。正是由于沉湎于性爱之罪，我的男女主人公才互相吸引；正是为了性爱，他们才不远万里追逐着彼此的身影，正是因为性爱，他们才始终无法摆脱对方，尽管阻隔在他们之间的是整个世界。

要解释这样的爱情，可以着眼于他们在思想和文化方面的默契，一段儿时的友谊，其中一人的非凡才华，一处扣人心弦的残疾……这种理想化的手段操作起来想必会更容易。但你终究必须承认赤裸裸的真相：这两人生来就该无视对方的存在，甚至相互蔑视，只有使用爱情那含糊不清的语言他们才得以交流，也只有那种你说不清道不明的魔法——包括在类似情况下人们总爱援引的宿命说，或是神秘莫测的反射说，或是荷尔蒙的玄妙把戏，或是某种我不知道的玩意儿——只有那种魔法才能破除一切障碍，将他们牢牢绑在一起。

至此，还有一项任务需要完成：使这个地球上最普遍的一种行为看起来让人目眩神迷。因为如果它不能让人目眩神迷，那还写它干什么？如何能够捕捉到男人和女人的大腿之间若隐若现的希望之光并将那个自古以来便发生在同性或异性之间，发生在可怜兮兮或令人惊叹的性器官之间的自然而然的事情塑造成令人神往的奇迹？

可是，关于这点，我并没有掌握任何不为他人所知的信息，也不可能使用任何尚未被他人使用过千百次的词汇。我写的绝不是在某块未知大地上的奇幻旅行，爱情的世界里没有世外桃源。说到底，再没有什么比一个阴户(甚至两个)更平常了，而一根即使是由最上等的外皮包裹着的阴茎，在最终排空内存的那一刻，又和一根出身卑贱的鸡巴有何区别？

所以，出于谨慎，我理应尽早收手。尤其因为各类文学作品中的佼佼者早已穿越由色情小说和矫揉造作的爱情故事组成的暗礁海域，从暗夜深处朝我射来好几道漠视险境的夺目光芒。然而我已决定一试，毕竟只有在事后，在遭遇失败之后，谨慎才像是优秀的品质。再说任何文学创作不都是冒冒失失的历险吗？

终于，当我抛开顾虑动笔写下开篇的几行文字时，我发现原来冒险可以如此美丽：“在我十八岁的时候，高文走进了我的心……年轻的我们怦然心动，但其实那不过只是青春肌肤的躁动罢了……”

一直以来，都相信和书的缘分。当我接过装帧素雅的原版书，便匆匆浏览了封底梗概，然后我便知道，阅读和翻译这部作品，会让我投入全部的感情，因为，在这对注定不能携手终老的情人的故事里，会有我肆意流淌的泪水，为他们，也为自己即将无奈告终的恋情。

关于他们

一个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巴黎小姐，一个是世代与海为伴的布列塔尼渔民，她和他身份悬殊，志趣品味也相去甚远，然而，在她18岁那年的一个夏夜，他们走进了彼此的心灵，一段绵延三十余年的崎岖恋情由此起航……

关于作者

您或许会说，这样一个故事似乎太过平淡无奇，无非就是激情、婚姻、背叛、逃离、坚持……如此老调重弹，就不怕让人嫌恶？不仅如此，这一程悠悠数十载的漫长心航，竟然通篇以顺叙写成，不免让人质疑作者的探索精神何在？然而，作为本书的中文译者，尽管我尚嫌青涩粗拙的笔墨未能尽显原作风韵，我仍然斗胆预言，《心航》是一本您一旦捧读便会欲罢不能的佳作，而这自然要归功于作者讲述故事的深厚功力、时而哀婉动人、时而风趣睿智的语言以及她在字里行间透露出的颇有见地的人生感悟。

贝诺尔特·克鲁尔，一个中国读者尚不熟悉的名字，却是法国知名作家和女权主义代表人物。她于1920年出生于巴黎，书香世家的熏陶和优秀的教育背景，锻造了她对文字非凡的驾驭能力，不过，她的作家生涯直到38岁时才正式开始：1958年她推出了第一部小说，与其妹合作的《四手合办报纸》(Journal a quafgre mains)，此后二入又陆续出版了两部合写小说。1972年，克鲁尔独立创作的首部小说《有关种种》(La part des choses)获得好评。而《心航》(Les Vaisseaux du Coeur)，她的第二部畅销小说，则于1 988年出版，后被英国导演改编为电影，取名《Salt on our skin》(《我们皮肤上的海盐味》，又译《激情海岸》)。近20年后，她在86岁高龄推出了个人第三部小说(《星陨》(La Touche Etoile)，该书持续热销，好评如潮，就连克鲁尔本人都始料未及。

贝诺尔特·克鲁尔或许并不是一位多产的小说家，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惰于笔耕。事实上，她做记者、办杂志、写散文、著评论、担当费米那文学奖评委……她在1975年出版的散文集《她就是这样))(Ainsi soit-elle)是她个人的第一部名副其实的女权主义作品，字字珠玑却风格轻盈，她用优雅诙谐的方式向男权社会发起进攻，道出了大批女性读者郁积良久的心声，也刺激许多男性读者开始思考自己无意识的大男子主义行为。在她半个多世纪的职业生涯中，克鲁尔表现出非比寻常的活力，时至今日，耄耋之年的她依旧散发着难以置信的魅力，令人心向往之。

正是由于她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深厚的文化积淀，她所呈现给读者的便绝不会是一部单纯的爱情小说，在乔治和高文的爱情航线之上，我们还品到了年华流转的独特滋味，初尝了衰老的无奈与辛酸；而他们二人的每一次重逢，除去翻云覆雨的激情，也让我们有机会在历史老师乔治的指引下重温那些隐没在历史长河中不为人知的瞬间。不仅如此，作者的女权主义思想也在行文中得见锋芒，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能在其中读到旗帜鲜明的女权宣言，作者也没有进行一丝一毫的刻板说教，然而通过乔治以及故事中的其他女性，通过作者流露的感悟，我们的确能够一窥k权主义的些许主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