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补天何用?尽销魂、红楼深处,翠闱香拥。騃女痴儿愁不醒,日日苦将情种。问谁个、是真情种?顽石有灵仙有恨,只蚕丝烛泪三生共。勾却了,太虚梦。
喁喁话向苍苔空。似依依、玉钗头上,桐花小凤。黄土茜纱成语谶,消得美人心痛。何处吊、埋香故冢?花落花开入不见,哭春风、有泪和花恸。花不语,泪如涌。
伟大的不朽名著《红楼梦》自问世起,便打动了成千上万个读者。吴藻这首读红楼梦词,大约距《红楼梦》(一百二十回本)成书后不到30年,也许是最早一批评论《红楼梦》的作品。在词中作者为宝黛二人的爱情悲剧所感动,尤其是对黛玉的惨苦结局,挥洒一掬清泪,实则是自伤“薄命”,读来凄婉伤绝。
上片词人感叹宝黛之间“木石姻缘”的破灭,表现对真挚爱情的向往和追求。在《红楼梦》中,曹雪芹借女娲补天的神话,虚构女娲曾弃一顽石于大荒山青埂峰下。这块顽石因“无材补天”,遂“幻形人世”,在“诗礼簪缨之家,温柔富贵之乡”历经悲欢离合的故事。“欲补天何用?尽销魂,红楼深处,翠闱香拥”,说的就是贾宝玉的来历和他在贾府的生活环境。“翠闱”,绿色的闱幔,这里指富贵人家千金小姐的“闺阁”;“香拥”,指宝玉在红楼深处被一群年轻女子簇拥着。“销魂”,本指心灵深处受到强烈震动的感觉,这里指贾宝玉为他周围一些女子的品貌所折服,自愧“须眉不及裙钗”。“騃女痴儿愁不醒,日日苦将情种”。转至描写宝黛二人之间的爱情,他们爱得如痴如骏,但在封建礼法的束缚下,又爱得很苦。然而,惟其苦,又见他们相爱之深。在小说中,宝黛二人从相见倾心到真挚相爱,经历了复杂而微妙的过程。他们时而互相试探,时而相互猜疑,时而互证心曲,举手投足,心头眉上,无不是将情播种。因此词人称他们“日日苦将情种”。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爱情的结局是“水中月”、“镜中花”,依然在爱的长河里痴迷不醒。“愁不醒”三字寄寓了作者对宝黛二人爱情悲剧的无限同情。“问谁个、是真隋种?”是词人的发问。在小说中,警幻仙子曾领贾宝玉在太虚幻境聆听《红楼梦》套曲,其中第一首第一句便是“开辟鸿蒙,谁为情种?”曹雪芹借警幻仙子之口赞扬宝黛等人是开天辟地以来,真正不受礼法和世俗约束、执著追求爱情的人。词人重复这一赞叹,除了肯定宝黛等人对爱情的大胆追求外,还感叹这种不顾一切、情有独钟的“情种”在现实生活中太少了,或者说,现实生活是不允许这样“情种”存在的,即使有,封建礼法也必然会将他们吞噬掉。“顽石有灵仙有恨,只蚕丝烛泪三生共”,便是这种感叹的具体发挥。在小说中贾宝玉是衔着一块通灵宝玉而生的。黛玉的前身是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一株绛珠仙草,因受贾宝玉的前身神瑛侍者的甘露灌溉之恩,甘愿在幻形人世后将“一生的眼泪还给他”。也就是说,宝黛之间的如痴如呆的相恋是为了报前世相遇之恩。“蚕丝烛泪”化用李商隐的名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用以形容黛玉的还泪之说。“三生”,佛家谓前生、今生、来生为三生。在《红楼梦》中,曹雪芹以宝黛爱情的悲剧揭示了封建礼教对青年人的迫害和摧残,具有尖锐的批判意义。但为了掩人眼目,故意设计了“姻缘前定”的幌子,所谓“满纸荒唐言,谁云作者痴”,显然有深苦的用心。同样,吴藻读《红楼梦》也深知曹雪芹用心,她在词中反复引述“姻缘前定”,并非是相信宝黛相恋“勾却了,太虚梦”,而是说明了像宝黛这样的“情种”在现实中是不允许存在的,纵使在书中也不过是一场因果报应的“太虚梦”罢了。作者正话反说,正是对宝黛二人执著追求爱情的肯定,也是对封建礼教摧残人性的血泪控诉。
下片,词人将视线集中在林黛玉身上,为这位红颜薄命的叛逆女性一洒同情之泪。“喁喁话向苍苔空”,《红楼梦》第二十六回描写林黛玉到怡红院叫门不开,误以为宝玉冷淡自己,心中十分伤感。“也不顾苍苔露冷,花经风寒,独立墙角边花阴之下,悲悲戚戚呜咽起来”。附近柳枝花朵上的宿鸟栖鸦听到黛玉的哭声,都“飞起远避,不忍再听”。这一句,即主要浓缩上述情节,但又非情节的简单重复,是词人读了《红楼梦》后对林黛玉的总体印象,孤苦伶仃,寄人篱下,生性孤傲,对宝玉一往情深而得不到别人理解,笼罩在黛玉身上的是一种哀惋悲凉的气氛。“似依依、玉钗头上,桐花小凤”,表述了黛玉对纯真爱情的向往和追求。清人王士稹《蝶恋花·和漱玉词》云:“郎似桐花,妾似桐花凤”。据讲,“成都夹岷江矶岸,多植紫桐。每到春暮,有灵禽五色,来集桐花,以饮朝露,谓之桐花凤”。“黄土茜纱成语谶,消得美人心痛”,写黛玉虽然孤傲不屈,但仍逃脱不了“薄命”的命运。《红楼梦》第七十八回写贾宝玉悼晴雯的《芙蓉女儿诔》中有“自为红绡帐里,公子情深;始信黄土垄中,女儿命薄”之句,黛玉听罢建议修改,贾遂改为:“茜纱窗下,我本乖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黛玉听了“忡然变色”,心中有“无限的狐疑”。在《红楼梦》中,晴雯是作为林黛玉的映衬写的。晴雯的“薄命”预示着黛玉的薄命。因而“黄土茜纱”也暗示着宝黛无缘和黛玉的早夭,这样一种暗示性的语谶,怎能不使生性聪慧的林黛玉听后心痛狐疑呢?接下来词人因袭黛玉的《葬花词》来痛惜黛玉的悲惨命运。黛玉在《葬花词》中感叹“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词人读了《红楼梦》后,居然痴心地想到黛玉的坟上凭吊一番,但黛玉毕竟是小说中的人物,又何处去寻吊她的埋香故冢呢?如今,桃花依然一年一度花落花开,当年的葬花人又在何处呢?词人迎着春风,对着遍地落花,情不自禁大哭起来。她泪眼问花,打听黛玉的下落,但落红遍地,花自不语,眼前一片寂静孤独,词人又禁不住泪如泉涌……
吴藻的这首词写得哀婉凄恻,这与她自身不幸的婚姻生活有关。《红楼梦》中宝黛的爱情悲剧,尤其是林黛玉渴望追求真诚爱情而又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悲惨经历与自己的遭遇竟有相似之处,更是悲不自胜。词人以如泣如诉之笔,抒发了内心痛苦而忧伤的感受,表现了对冷酷社会现实的愤慨和抗争。P348-351
词,作为我国占典文学园地里的一株奇葩异卉,千百年来显示了它旺盛的生命力。它滥觞于隋唐,发展至两宋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在人们心目中有与前代的唐诗、后代的元曲平列并峙的地位。元、明两代,散曲、杂剧、小说盛行,词学则稍抑其锋。及至清代,又复中兴,呈现出…派词人辈出、灿若繁星、流派纷呈的生动局面。因此,词学家将清词与宋词并列为我国词创作史上的两座高峰。其词人之众多、词作数量之浩繁,为历代所未有。据编纂《全清词》时汇辑的情况,有清一代清词总量将超出二十万首以上,词人数也多至一万之数,大大超过了宋词的总规模。
清词创作流派的发展,大致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
清词发展的初期,大致为顺治时期的十几年间,以陈子龙为首的“云间词派”的词风嬗变,开创了清初词坛的新风气。陈子龙是明代末期复古派的一个重要诗人,为挽救明词颓风,他与松江(别称云间)华亭的李雯、宋征璧、宋征舆等建立了云间词派。他们推尊南唐二丰和宋代的周邦彦、李清照,标举“妍婉”之旨,以雅正纠正了明词的俗陋。但是他们的词题材比较狭窄,所咏多为舂花秋月和风云雨露。清兵南下,历史将人们再一次置于沧桑变革、民族矛盾尖锐的境地,词人一变已往秾纤婉丽的词风为绵邈凄恻,题材也与社会现实紧密结合,从而使他们的词作饱含亡国之痛、故国之思。当时活跃于词坛的夏完淳,以及后来阳羡词派的首领陈维崧,都出于他的门下。因此,正如龙榆生在《近三百年名家词选·陈子龙小传》中所说:“词学衰于明代,至子龙出,宗风大振,遂开三百年来词学中兴之盛。”这时词坛的代表人物,还有吴伟业、曹溶、宋婉、屈大均、王夫之、吴绮、毛奇龄等。
清词发展的中期,即清词的极盛时期,大致经历了由康熙到嘉庆年间这一漫长的历史时期。这一期间,词坛流派纷呈,风格竞出,有以陈维崧为首的阳羡词派、以朱彝尊为首的浙西词派、以纳兰性德为代表的不受流派范围的一批词人和较晚出现的以张惠言、周济为首的常州词派等。
阳羡词派,是继云间词派之后出现的一个较早的词派。其主要成员是阳羡(今江苏宜兴)地区的一批词人,除陈维崧外,还有陈维岳、陈维嵋、蒋景初、万树等。他们的词学主张,诚如陈维崧在《今词选序》中所说的:“选词所以存词,其即所以存经存史也夫。”这就是说,他们是将词与经史等同的。他们认为词就是经,就是史。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对其词评价甚高,云:“迦陵(陈维崧)气魄极大,骨力绝道。填词之富,古今无两。”“词家,断以迦陵为巨擘。”一般地说,迦陵词能兼擅苏辛、周秦之长而—之。卢前咏陈维崧云:“中原走,黄叶走西风。小令已参青兕意,慢词千首尽能雄。哀乐不言中。”陈维崧《西江月》亦云:“神仙将相讵难为,万事取之以气。”迦陵长调,应以气论;小令则咫尺千里,用短如长,令人玩索不尽。他们的词,题材广阔,能反映社会现实,在风格上则是多种多样的。陈维崧词作之多也是前无古人的。其词今存1600余首,为历代词人之冠。
同阳羡词派一争高下的是浙西词派。浙西词派是以转变词风、别开一派的朱彝尊为首,他词宗南宋,主张用姜夔、张元千的雅正矫苏轼、辛弃疾的显露,推崇和提倡南宋风雅派温柔敦厚的创作宗旨。他又选唐宋至金元的词为《词综》,共二十卷,作为一个范本,标举醇雅,力斥犷俗,对于转变明人浮泛的词风起了积极的作用。朱彝尊写了一首《解佩令》自道其词派的基本特色:“不师秦七,不师黄九,倚新声玉田差延。落拓江湖,且分付歌筵红粉。料封侯白头无分。”(《自题词集》下片)又有《卖花声·雨花台》云:“哀柳白门湾,潮打城还。小长干接大长干,歌板酒旗零落尽,剩有渔竿。秋草六朝还,花雨空坛。更无人处一凭栏。燕子斜阳来又去,如此江山。”他的词苍茫吊古,寓吟咏于怀古之中,寄抒情于写景之内,笔淡情浓,低徊无限。与他持同样观点的有李良年、李符、沈嗥日、沈岸登、龚翔麟等,号称浙西六家,合作刊刻有《浙西六家词》行世。其他如徐轨、严绳孙、钱芳标、丁澎、汪森等,又从而羽翼之。其后,厉鹗、郭麟续起,相继主持坛坫。数十年间,浙西一派,声势几遍天下。
活动在康熙时期词坛的一批不为词派所左右的著名词人有纳兰性德、彭孙通、曹贞吉、王士祯、顾贞观等。彭氏的词含蓄委婉,曹贞吉的词雄浑苍茫,王士祯的词重神韵,顾贞观的词则以情韵胜。纳兰性德是有清一代最杰出的词人,是有史以来少数民族(满族)最杰出的的词人之一,也是第一个学李后主的词人。他的词自然真切,缠绵婉丽,内容多写个人的哀愁和感伤。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对于纳兰性德及其词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说:“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人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人而已。”
嘉庆以后,张惠言、周济继起,他们不满于阳羡派的粗犷叫嚣和浙西派的委靡堆砌之弊,强调比兴寄托。张氏辑《词选》、周氏选《宋四家词》,主张倡导国风、离骚旨趣,力宗北宋词风,这对尊崇词体,开拓词域,起了积极作用,被誉之为词的中兴和光大的功臣。于是,常州词派应运而生。同调者有张琦、董士铴、恽敬、左辅、钱季重、李兆洛、丁履恒、陆继辂、黄仲则、金应珪、金式玉等。由于他们过分强调寄托,有时流于晦涩,并犯有拟古的毛病。
清词发展的后期,也就是从嘉庆历道光、咸丰直至清朝结束的时期。这一时期,常州词派依然左右词坛,但是有几点很值得注意。一是涌现出一批不为词派所范围的词人。郑文焯、王鹏运、朱孝臧、况周颐,号称“清季四大家”。郑词隐逸萧散;王词风云爽健,朱词书卷气而见深苍,况词呈名士气,隽秀而不乏清狂。比较有名的还有邓廷桢、林则徐、蒋舂霖等;二是词籍校刊的兴盛。其中王鹏运用汉学家治经、治史的方法治词,用三十年时间精校而成《四印斋所刻词》、《四印斋汇刻宋元三十一家词》。被誉为“集清季词学之大成”的朱孝臧继而收集、精校唐、宋、金、元词家专集里163家而成《疆村丛书》。这些都为词的研究开了一条新路,对词籍的保存、流传起了积极作用。三是在词的评论上,出现了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这是他吸取西方哲学、美学观点,结合中国传统文化论词的专著,在浙西、常州阔派之外,独树一帜,为词学研究开辟了新路;是这位词学大师力抉精髓、推陈出新,以黯淡倦世的心情,为一代清词论编织出的结篇。
词在清代的确是空前兴盛的。为什么词在清代会这么繁荣兴盛呢?主要的原因是,清中叶之前社会安定,经济繁荣,统治者奖掖。据董含的《东皋杂钞》载,康熙己未(1679)同举博学鸿词科的五十人都能填词。陈维崧、朱彝尊是最著名的。首举彭孙通的《延露词》也极负盛名。其次,有杰出词人领袖词坛,区域影响,亲姻联吟,因而使词派繁衍,词学兴盛,这些都对词创作的繁荣,产生了推动作用。再次,清词的“中兴”,其实质则是词这一诗体,发扬诗歌现实主义的传统,使它的抒情功能得到充分发挥的结果,它广阔而丰富地展现了清朝二百六十余年间的社会现实。
词是古代文学园地里的一朵美轮美奂的艺术之花。宋词为我们提供了异常广阔生动的宋代社会矛盾和社会生活的画卷。小至一颦一笑的儿女私隋,大到千军万马的沙场冲突,都有十分出色的描绘,自由活泼地展示出人们的生活愿望、爱情与友谊,甚或是心头的隐情,是名副其实的抒情文学。而清词之美,比宋词则更上层楼。
首先,清词承袭和发扬了宋词现实主义的传统,更加广阔而深邃地表现了时代的风云变幻。举凡明清易代地覆天翻般的变化,“科场案”、“通海案”、“奏销案”等等诡不可测的政坛风云,“三藩”乱定后的康乾盛世与“十全王朝”,嘉、道以还频仍的外侮、遍地的烽火,以及在这些社会现实面前的人世间的百态,人们的生活愿望、爱情、友谊,都有着生动的、多侧面多层次的反映。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鸦片战争以后,词注入了时代精神的新内容,它的爱国主义特色,同在此前历朝历代主要表现国内民族矛盾的旧时代爱国主义作品,包括清初期的词作,均有所不同。从而决定了这一一时期的清词与宋词的截然不同。在这里,词不再是所谓“诗庄词媚”的“别体”,充分展示了它亦庄亦媚、可庄可媚、绚丽多样的描绘,尤其是抒情功能。可以说,一部全清词就是全清史和世态人情的艺术画卷!
其次,词的繁荣与复兴推动了词学研究的繁荣,论词之作较之宋词更是层出不穷。其中著名的有,属于律调方面的,如万树的《词律》、王奕清等的《钦定词谱》、仲恒的《词韵》、戈载的《词林正韵》;属于词论的,如沈雄的《柳塘词话》、毛奇龄的《西河词话》、郭麟的《灵芬馆词话》、周济的《介存斋论词杂著》、刘体仁的《七颂堂词译》、彭孙通的《金粟词话》、徐钒的《词苑丛谈》、方成培的《香研居词尘》、吴衡照的《莲子居词话》、宋翔凤的《乐府余论》、张宗楠的《词林记事》、陈延焯的《白雨斋词话》、况周颐的《惠风词话》、刘熙载的《艺概》、蒋敦复的《芬陀利室词话》、江顺诒的《词学集成》、王国维的《人间词话》等;属于选本方面的,如朱彝尊的《词综》、张惠言的《词选》、周济的《宋四家词》、谭献的《箧中词》等;在丛刻方面有王鹏运的《四印斋所刻词》、江标的《灵鹣阁汇刻宋元名家词》、吴昌绶的《双照楼刊影宋元本词》、朱孝臧的《疆村丛书》等等,后者尤以精博著称。这些词评、选刻类著作,或对历代、当代词人及其作品议论品评,或就填词常识、技巧独抒己见。大到流派得失,小至一字一韵,都有精辟的见解。反过来这些评论又对词的创作起到引导或推波助澜的作用。
最后,要特别提到的是,在清代词这块园地上,也培育出不少女词人和少数民族词人。其女词人数量之浩瀚,名家之众多,真是盛况空前,史所未有。她们用词抒情写怀,也不为流派所左右。其中著名的有徐灿、顾贞立、熊琏、吴藻、贺双卿、顾春、秋瑾、李因、叶小纨、王朗、顾媚、贺洁、吴文媒、沈宛、叶慧光、陆山、庄盘珠、汪韫玉、王清霞、沈蕊、李佩全、于晓霞、沈善宝等等。她们的词作亦庄亦媚,豪放、婉约兼备,具有极高的美学价值,怡悦性志,陶冶情操,给人以美的艺术享受。清代少数民族(满族)的词人之多,也为历朝历代所未有。他们以满人特有的强悍彪狷的风格、情感,用汉语填写词作,摆脱了元明时代汉人纤仄雕琢之风气,格调清新俊逸,其词作以纳兰性德然词始,而由顾春词殿其终,二人为满族词人魁首,他们的词作可以同宋代的苏(轼)、辛(弃疾)词、李清照词相媲美。而有清一代词史临终结时,站出来一位巾帼英雄,这就是秋瑾!她弹起远较苏、辛激烈的铁琵铜琶,高奏出一曲“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的时代凯歌!
应中国华侨出版社之邀,本次特从本人主编的《全清词鉴赏辞典》中遴选出其中传诵较广,语言优美的精品佳作,为读者展现一幅清词之美的艺术画卷。
2009年3月于北京
本书内容包括鹧鸪天“行不得也哥哥”、失题“旅梦初回”、画堂春“轻阴池馆水平桥”、醉桃源“朱栏清影下帘时”等,讲述了在清代词这块园地上,词空前兴盛,不同于明词颓风,以雅正纠正了明词的俗陋。词在这个时期的发展过程。
清词与宋词在中国词学史上双峰竞优,权威版本,专家推荐,与清词不可错过的一段情缘。
词学家将清词与宋词并列为我国词创作史上的两座高峰。较之宋词,清词更加广阔而深邃地表现了时代的风云变幻。本书精选清词三百首,释以点评精当的各家研究精华,为读者展现了一幅清词之美的艺术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