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资本》是希法亭最重要的经济学著作。在这本书中，他强调并深入分析了马克思曾预言过但是没有能够详细分析的现象，特别是以托拉斯和卡特尔为形式的垄断现象。他按照辩证法的观点，把资本区分为三个阶段：高利贷资本、银行资本、金融资本。他分析了金融资本的形成过程，并把它定义为“由银行支配而由工业家运用的资本”。

该书为科学的帝国主义理论奠定了初步基础，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

《金融资本》是作者最具影响的代表作，作者对马克思以后的世界经济发展作了一个全面的、科学的分析，因而在当时的理论界被当做《资本论》的第四卷而大受欢迎。希法亭把资本分为了三个阶段：高利贷资本、银行资本、金融资本。他分析了金融资本的形成过程，并把它定义为“由银行支配而由工业家运用的资本”。评论家认为，这是“一部论述资本和金融的第一流著作”。

原序

导读

一、本书的体例

二、马克思的货币理论和马克思时代以后出现的新问题、新现象

三、希法亭的新观点

四、《金融资本》的特殊价值及当今金融资本突飞猛进的发展

第一篇 货币和信用

第一章 货币的产生

第二章 流通过程中的货币

第三章 信用货币

第四章 在产业资本中流通的货币

第五章 银行和产业信用

第六章 利息率

第二篇 虚拟资本

第七章 股份公司

第八章 证券交易所

第九章 商品交易所

第十章 银行资本与利润

第三篇 金融资本和对自由竞争的限制

第十一章 利润率的平均化

第十二章 卡特尔与托拉斯

第十三章 垄断和商业

第十四章 资本主义的垄断和银行资本向金融资本的转化

第十五章 资本主义垄断的价格决定金融资本的历史趋势

第四篇 金融资本和危机

第十六章 危机的一般条件

第十七章 危机的原因

第十八章 经济周期过程中的信用关系

第十九章 萧条时期的货币资本和生产资本

第二十章 危机性质的变化卡特尔和危机

第五篇 论金融资本的经济政策

第二十一章 商业政策的转变

第二十二章 资本输出和争取经济区的斗争

第二十三章 金融资本和各个阶级

第二十四章 围绕劳动契约的斗争

第二十五章 无产阶级和帝国主义

自1859年奥地利发行了不兑换的纸币后，银盾便获得了对纸币的贴水，这是因为，纸币的发行量超过了流通所必需的数量。在这种情况下，一银盾能够购买多少商品，就不再由银的价值决定，而是由流通中的商品价值总额决定，商品价值总额决定纸币总额的效用。如果在整个流通中，商品价值总额等于5亿盾，但却发行了6亿纸盾，那么，用这6亿纸盾所购买的商品，则同以前用5/6银盾购买的商品一样多。这样一来，银盾自身也就变成了商品，因为，在流通中，人们只用纸盾支付，而把银盾卖到国外，以此可以赚取5/6纸盾，于是，银就从流通中消失了。

银盾和纸盾的比例变化，可以通过两种方式发生，一种方式是：在银盾价值不变的条件下，商品的销售由于商品流通的发展而增加，在流通中，如果商品总额的销售需要6亿盾，只要不发行新的纸币，那么，纸币就可以重新恢复它原有的效用。如果随着商品总额的增加，纸盾也提高到超过它的出发点。如果商品总额需要7亿盾但只有6亿纸盾投人流通，那么，纸盾就值7/6银盾。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允许私人自由铸造银币，就会有足够的银盾进人流通，从而使纸盾和银盾共同满足7亿盾商品流通的需要，这样，纸盾的价值就与银盾相等。如果自由铸造继续存在，纸盾的价值将不再由商品的价值来决定，而是由银的价值来决定，于是，货币又成为银符号。另一种方式是：商品的流通量保持不变，而纸盾只值银盾的5/6。如果银的价值因为下跌而降低了1/6，那么，同量的银盾与同量的纸盾所购买的商品也一样多，银贴水现象消失了，但银还停留在流通中。如果银的价值下降了2/6，这时，在此购买银并拿到奥地利去铸造，就可以赚取一定的利润了。我们曾做过这样的假设，流通中有5亿盾的商品，但有6亿盾纸币，因此，这6亿盾纸币的价值只是原有盾的5/6，如果要保证商品的流通，必须增加4/6的银盾，即达到7.5亿盾，这7.5亿盾由6亿纸盾和新铸的1.5亿银盾构成。国家要阻止货币贬值，只需停止自由铸造银币就行了，在这时，盾的价值便与银价无关，而它的效用仍然是原盾的5/6，银的价值的下降并没有在银币上得到反映。

但是，这种状况与传统理论相矛盾，传统理论认为：在任何情况下，一银盾都只是1/45磅的一块银。但我们知道，如果自由铸造被禁止，货币的效用则是进入流通的商品价值总额的巨映。在我们的假定中，银的价值降低了2/6，而奥地利盾则只降低1/6，那么，流通中的奥地利银盾将比同等量的银的价格高1/6，就是说，奥地利银盾是增值了。实际上，在1878年，奥地利就出现过这种现象，究其原因：一是纸盾的价值随着流通的发展而必然有所提高，但纸币总额却没有以同样的比例增加。二是因为伦敦银价的跌落。

实际情况与这个例子也完全吻合。1873年5月，自荷兰停止自由铸造银币后，同黄金相比，金属银就出现了贬值，而荷兰银币却得到了极大的增值。据当时的统计，截至1875年初，伦敦银价大约下跌了57.5便士。相对于英国货币，荷兰货币的比率有了相当大的提升，这时，1英镑不再等于12荷兰盾，而只能等于11.6荷兰盾。这一事实表明，荷兰盾的价值已经超过了其含银量的10%。因此，1875年便实行了以10盾金币作为法定的支付手段，到1879年，银盾的含银量只值96.85克里泽，随后便一路下跌，到1886年，跌为91.95克里泽，而1891年更是跌到84.69克里泽。

下面，简单介绍一下奥地利币制的发展情况。1857年9月19日和1858年4月27日，奥地利帝国政府两次发布公告，决定自1858年11月1日起，政府以法律的形式规定，将1000克纯银作为90盾的法定含量。但由于发行银行用银作现金支付的时间很短，加上连续的政治危机和财政危机，到1878年，银便开始对纸币贴水，这就把银币从交易中排挤出去了，不久，银贴水就超过了200%。19世纪70年代末期，由于世界市场银价狂跌，致使奥地利一币不能达到它的铸币价格，即1000克纯银作为90盾的法定含量。随着伦敦对维也纳交易所外汇汇率的提高，将银输送到维也纳和克莱姆尼茨的造币局铸成奥地利币将会赚取相当大的利润。事实上，在1878年，奥-匈关税区中，银的输入出现了大幅度的增长，从而使奥地利银币的铸造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为了避免货币贬值，在1879年初，政府便下令禁止自由铸银。禁止自由铸银使奥地利盾完全摆脱了银价的机械影响而得以独立地发展，在此期间，奥地利银盾也得到了一定的增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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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资本主义的经济发展过程，是资本高度集中的过程，这个过程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是随着卡特尔和托拉斯的形成，开始对早期的自由竞争进行“扬弃”；二是银行资本和产业资本的关系曰益密切，资本表现为一种抽象的形式，即金融资本形式。

金融资本给资本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它使人们很难看到资本的真面貌。从形式上看，金融资本的运动是一种独立的运动，其实，金融资本是资本的一种反映形式。在资本的运动过程中，金融资本与产业资本和商业资本分道扬镳，对此我们必须加以认真分析和研究。随着资本主义社会财富的迅速增长，金融资本在资本主义现阶段所产生的影响越来越大，如果不了解金融资本的职能，就不可能认识金融资本运动的一般规律，也就不可能认识现代资本主义的经济发展趋势。

但是，要对金融资本的运动过程进行理论分析，必然要对金融资本的种种现象以及金融资本与银行资本和其他资本形式的关系进行分析研究；在此基础上，还要研究产业、企业创建的那些法律形式对经济的发展是否具有特殊的意义和作用，也许，它们是有助于股份公司发展的经济理论。银行资本和产业资本的关系，只能通过货币资本和生产资本的基本形式才能揭示，这样，又提出了信用的作用和本质问题。而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弄清货币的性质和作用。

货币理论最早是由马克思提出来的，随后，荷兰、奥地利和印度在建立货币制度的过程中又提出了许多新问题，但到现在为止，货币理论似乎对此还没有找到完全的答案。经济学家克纳普看到了货币理论在解释现代货币现象时的局限性，于是，他决定抛弃所有的经济理论而采用法律术语来解释货币现象，尽管这种解释不能在理论上提供更多的科学依据，但它不带任何偏见地记录了现代货币的种种现象。对货币理论的深入研究非常必要，因为，单凭经济学体系中的价值理论来解释货币现象是远远不够的，只有通过对货币的分析研究，才能正确认识信用的性质和作用，从而进一步揭示银行资本和产业资本之间的关系。

本书主要涉及以下几方面的内容：首先是对货币的分析和信用的研究，然后，对股份公司进行理论研究，对银行资本在产业资本所占的地位和作用进行分析。在此基础上，引入对作为“资本市场”的证券交易所的研究，由于商品交易所集中体现了货币资本和商业资本的关系，本书对此给予了特别的关注。随着产业的高度集中，银行资本和产业资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因此，有必要对在卡特尔和托拉斯中达到巅峰状态的这些集中现象及其发展趋势进行分析研究。本书还对那些企图通过建立垄断联盟来调节生产，从而使资本主义继续生存下去的思想，以及希望垄断联盟在周期性商业危机中发挥巨大作用的思想进行了深刻的分析，至此，理论部分全部结束。但是，为了从理论上揭示经济发展对社会阶级划分所产生的巨大影响，因此，在最后一篇，本书对资产阶级社会中各大阶级的政策及其对社会的影响进行了探索，现在看来，这种探索是非常必要的。

马克思主义常常受到这样或那样的指责，有人指责说，马克思主义忽视了对经济理论的进一步发展。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指责或许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们应该知道，马克思主义对经济理论的某些疏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经济现象极为复杂，政治经济学理论应该由那些专门的科学机构来研究，大学可以为科学研究提供必要而充足的时间，但马克思主义者生活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中，他们几乎全都被排除在大学之外，因此，他们只能利用政治斗争中的空隙时间来从事科学研究工作。如果要求他们构筑科学大厦的王作进展能像职业泥瓦匠那样快，则是不公正的，这是对他们劳动成果的一种不尊重。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围绕方法论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论争，我们认为，即使不需要对经济政策进行论证，但作一个简要的说明还是必不可少的。有人认为，政策是一种规范学说，它只能由价值观来决定，由于这种价值判断不属于科学的范畴，因此，对政策的论述便被排斥在科学考察的范围之外。在这里，我不可能对规范科学和规律科学即目的论和因果论的关系做深入细致的研究，特别是当麦克斯·阿德勒在《马克思研究》的第一卷中，对社会科学的因果关系问题进行了详细的研究之后，我更应该打消这个念头。但在这里需要指出，对马克思主义而言，考察政策的目的是为了揭示因果联系，认识商品生产的经济规律。政策是社会阶级意志的集中体现，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揭示阶级意志的形成过程，必须对因果联系进行科学的分析。同理论一样，马克思主义政策的价值判断也是独立的。

因此，那种将马克思主义等同于社会主义的观点是十分错误的，尽管这种观点在当前非常流行。因为，从逻辑上讲，我们只能把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体系中的一个理论来考察，撇开它的历史作用暂且不论，马克思主义不过是一种关于社会运动规律的理论，是对马克思主义历史观的一般表述。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把这种理论运用于商品生产社会，社会主义是在商品生产社会中为自己的发展开辟道路。因此，对马克思主义正确性的认识，也包括对社会主义必然性的认识，根本不需要对它进行价值判断，也不需要对它的实际行动做出指示。因为，认识这种必然性同献身于这种必然性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有人由于坚信社会主义一定胜利而献身子社会主义，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运动规律的认识，为信奉马克思主义的人提供了理论优势，但对社会主义的反对者来说，那些对社会主义有着深刻认识的人，肯定是最危险的人。

但是，从另一角度讲，把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等同起来的观点也是可以理解的。维护阶级统治是让服从于这种统治的人相信，这种统治的必然性是与各种条件联系在一起的，而对这种统治暂时性的认识，则是克服这种统治的一个原因，统治阶级之所以厌恶马克思主义的结论，其原因就在于此。另外，马克思主义体系的复杂性要求我们必须花费很大精力去对它进行研究，而这个工作，只有那些不把马克思主义视为洪水猛兽的人才能承担。因此，作为逻辑上科学的、客观的和摆脱了价值判断的科学，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成果必然被支持自己的阶级所掌握，只有在这个意义上，它才是无产阶级的科学，并与资产阶级的经济学相对立，同时，马克思主义坚信，所有的科学研究成果都具有的普遍性和客观性。

本书的基本观点在四年前就已经基本形成，但是，由于某种客观原因，它没有及时出版。但是，我必须声明，有关货币问题的那几章，早在克纳普的著作出版之前就已经完成，我现在只是对它作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修改和增加了一些评判性的资料。这一章，很可能给读者带来阅读上的困难，因为，在货币问题上，它容易让读者的兴趣很快地消失，对理论的理解力也容易消失。因此，富拉顿很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他曾十分忧虑地说：“的确，这不是一个能让多数民众感兴趣的题目，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在过去一直是进展缓慢，并且它将一直是进展缓慢的。”事实也如富拉顿所说那样，情况一直都没有向好的方面转化。因此，我在这里作个保证：在读懂最初的说明之后，对那些不易弄懂的地方，一定不会引起读者的特别抱怨。

鲁道夫·希法亭

1909年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