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时代》周刊全球极具影响力100人之一,美国总统科学顾问马丁·布莱泽的盛世危言。
施一公、何帆、姬十三、王立铭联袂推荐,赵立平教授倾情作序。
颠覆常识,激动人心,人人都能读懂的科普力作。重新认识你的身体,你真的是自己的主宰吗?对现代生活的全新认识,你的很多“常识”都out了! 感冒时吃的几颗“消炎药”不能治愈你,反而会伤害你! 生活在你肠道里的细菌影响你的情绪、选择、健康、免疫……,它们是怎样统治人类的? 抗生素和剖宫产伤害了我们的孩子们,让他们患上湿疹、咳嗽、哮喘、自闭症……我们何时该拒绝医生的抗生素? 失去了越来越多的微生物的保护,人类处境已经非常危险,“超级细菌”会将我们消灭吗?
《消失的微生物》是人类微观环境的《寂静的春天》,作者带领读者重温了他对肠道微生物研究的突破性成果,带来了抗生素负面效果的非常前沿证据,为人类健康拉响了警报!
马丁·布莱泽博士所呼吁的在日常生活、临床和农业中慎重使用抗生素,将成为全球公共卫生体系需要严肃考虑的重要议题。
为什么现在的孩子越来越高、越来越胖?为什么青少年糖尿病越来越多、发病年龄越来越小?为什么越来越多的现代人患上了哮喘、过敏性鼻炎以及五花八门的食物过敏?种种“现代疾病”背后是否有一个共同的“罪魁祸首”?
美国著名科学家马丁·布莱泽认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由于滥用抗生素及剖宫产,我们在不经意间已经伤害了与人类协同演化了数十万年之久的“微生物朋友”,特别是在我们的孩子们身上。这扰乱了人体内微生物的稳态,打破了人体与微生物之间的平衡,进而危害了我们孩子的代谢、免疫和认知能力。
恩格斯的告诫犹在耳畔:“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对自然界的每一次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胜利,大自然都报复了我们。”在《寂静的春天》里,蕾切尔·卡森提醒我们,滥用滴滴涕等杀虫剂会危害地球上其它的生物;在《消失的微生物》里,马丁·布莱泽提醒我们,滥用抗生素及剖宫产会危害我们自己的后代。
作为人类微生物群系研究的先驱之一,马丁·布莱泽在本书中既从科学的角度梳理了上述问题的来龙去脉,又从个人及社会的层面探讨了可行的解决方案。广大的中国读者,特别是生物科研工作者、医疗卫生从业者、政府机构决策者均可从中有所借鉴。
第十五章 抗生素的冬天
佩吉·莉莉丝(Peggy Lillis)是纽约市一位土生土长的布鲁克林区人。56岁的她曾经做过许多工作,有时甚至身兼两职,养大了两个儿子。在过去几年里,她是一名幼儿园教师,在学生和家长中口碑特别好。2010年3月底,佩吉做了一次小规模的牙部手术。然而,到了4月中旬,她竟去世了。
去看牙医的时候,佩吉领到了疗程为一周的克林霉素(clindamycin),这是用来防止口腔感染的常用抗生素。到了周末,她就开始腹泻。由于每天在工作中许多小孩子打交道,佩吉以为她被传染上了的是“肠胃型感冒”,因此在家里休养。但是腹泻持续了四天都不见好转,她的家人让她多喝水。到了周末,她联系了医生。医生给她安排了下周二去看肠胃方面的专家。但是到了下周二,佩吉已经非常虚弱,以至无法下床,她的家人叫了救护车。当护理人员抵达她家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
在医院里,通过结肠镜检查,医生发现了佩吉患有严重的感染,罪魁祸首是一种厌氧生长的细菌,叫做艰难梭状芽孢杆菌(Clostridium difficile, 通常简写为C. diff)。这种细菌在健康人的结肠里也有分布,但是浓度非常之低。通常情况下,它们都忙活自己的事,并不打扰我们。但是如果肠道里的微生物比例失调,比如因为抗生素的使用而导致其它与之竞争的细菌数目锐减的时候,艰难梭状芽孢杆菌就会泛滥,并引起严重的后果。在一个失衡的结肠里,艰难梭状芽孢杆菌如野火一般蔓延,它可以每12分钟就繁殖一代,几个小时之内就占领肠道。艰难梭状芽孢杆菌可以分泌出两三种毒素,诱骗结肠内壁的上皮细胞为它服务。这帮助了这些细菌的生存,却严重伤害了人类细胞。当这些毒素喷涌而出的时候,结肠就被打成了筛子。
没人知道佩吉是从哪里染上艰难梭状芽孢杆菌的。也许她身上本来就有,也许是从身边的人那里传染来的。许多医院的病人从其他病人身上或者从医护工作者的手上染上了这些细菌,但是佩吉之前并没有住院。如果你的结肠是健康的话,艰难梭状芽孢杆菌会被肠道内的正常菌群抑制住。
然而,佩吉摄入的抗生素抹去了她体内的正常菌群,艰难梭状芽孢杆菌因而迅速繁殖,这大大伤害了她的结肠壁。于是,人体排泄物从肠壁的破损处泄漏到了本来无菌的区域,她受到了感染,进而引发了高烧。讽刺的是,为了清除这些感染,医生对她使用了更多的抗生素。当这些治疗都不见效的时候,她的医生,绝望之下,将她带进了手术室,进行了结肠切除手术。尽管人们作出了种种努力,佩吉还是在医院里去世了——两周之前她刚刚做了牙部手术,一周之前她刚刚患病。一个如此积极健康、充满活力的女性怎么可能凋谢得如此之快?
50多年前,人们就知道了抗生素使用会引起腹泻。直到20世纪70年代后期,人们才意识到艰难梭状芽孢杆菌是主要致病原,而且大多数案例发生在已经住院的人们身上。这是有道理的,因为这些患者接触到抗生素的比例更高。此外,艰难梭状芽孢杆菌形成的孢子会散布到空气里。因此,在患者集中的医院里,到处都可能感染上艰难梭状芽孢杆菌。检测表明,医院里往往都有一种主要的艰难梭状芽孢杆菌,但也有时候有好几种菌株。不过,大多数艰难梭状芽孢杆菌都对抗生素敏感,一次抗生素使用足以抑制它们引起的感染。
但是,一个疗程的抗生素只能控制不到三分之一的细菌,缓过气的细菌会卷土重来。即使再次使用抗生素治疗,它们仍然会东山再起。这种拉锯战可以反复发生30多次,非常消耗精力,患者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憔悴死去。幸运的是,人们现在找到了新的办法来解决复发的问题,稍后我会谈到。
为什么复发如此常见?这很好理解——只要被抗生素摧毁的肠道生态系统没有恢复正常,在满地疮痍之中,这些梭状芽孢杆菌会迅速繁殖,轻易地纠集起来。而最好的治疗手段——即更多的抗生素——只会使局面雪上加霜。人们应当庆幸的是在另外2/3的患者身上没有看到疾病的复发。
在整个90年代,医院里采取了更好的感染控制措施,比如医护工作人员勤洗手、勤拖地板、隔离重度腹泻患者,梭状芽孢杆菌的感染率大大降低。但是,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和从前住院的病人相比,现在的病人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化学药物固然有效,但是它们也带来了许多副作用。患者可以接受更加复杂的外科手术而不至于丧命,但是恢复的过程越来越长。移植手术挽救了许多人的生命,但是因为需要持续使用免疫抑制类药物,病人的免疫力降低,他们反而更容易被其它细菌或病毒感染。结果,越来越多的病人摄入了越来越多不同类型的药物,包括抑制胃酸及肠道蠕动的药物,当然,还有各式各样的抗生素,各种各样的使用方式——或单独使用,或配伍使用,或同时服用,或先后服用。
最近,一项研究调查了200多万住院的成年病人的抗生素使用状况。研究人员发现,这些病人使用最常见的50种抗菌药物的频率竟达到了77.6%。换句话说,平均而言,在住院的每10天里,病人近8天都在使用这些抗菌药物。这个数字包括了进行常规检查的人,比如定期体检与输血——我们常常不会想到抗生素在这里也能派上用场。如此大规模的抗生素使用必然对我们的微生物群系产生某种影响,我们确实也发现了这一点。
P185-188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老子
中国令我忧心忡忡。
我忧心的不是中国的经济或者文化——无数仁人志士正为此殚精竭虑,启蒙呐喊。我的关切在于中国人的健康——特别是下一代的健康,包括今天的孩子们以及他们未来的子子孙孙。就此而言,中国是世界的一部分,中国无法独善其身。
自二十世纪以来,特别是在过去的50多年里,中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在十九世纪孙中山先生出生的时候,六分之一的中国儿童夭折,孙中山的兄弟姐妹中也有两位先后夭折。这在当时不算稀奇。时至今日,绝大多数儿童都能长大成人,度过健康长寿的一生。孙中山58岁因肝癌去世。今天,我们有了各种疫苗、药方可以治疗这类疾病。在孙中山的时代,许多孩子都患有营养不良;在今天的中国,营养不良已经基本绝迹。在诸多方面,中国人现在的健康状况比过去都大大改善了。
然而,巨大的进步之下亦有隐患,这些隐患可能会使一部分成绩付之东流。
一些健康上的变化,初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在过去几十年里,年轻人越长越高,而且一代更比一代高。与此同时,有些人也越来越胖。今天的青少年,体重超标的比例比营养不良的比例更高。这些趋势在西方已经发生了。如果中国对西方亦步亦趋,那么一系列问题也将马上出现。
中国的经济发展滞后于西方,国家健康层面的趋势同样滞后于西方。不过,这种滞后恰好也创造了机会。在《消失的微生物》一书中,我描述的主要是西方社会中的健康问题,提到的各种数据与研究基本上也都来自西方,特别是美国。但是,同样的问题在中国已经出现,而且愈演愈烈。因此,中国可以研究我们犯过的错误,从中汲取教益,避免重蹈我们的覆辙。中国取得的进步诚然令人赞叹,不过,同样也要居安思危。
在过去几十年里,中国的经济飞速增长,并创造了世界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人口迁徙。随着1.5亿人从农村走向城市,新的问题势必会出现。好在这种状况发生于和平时期,中国的医疗卫生与健康水平也在不断提高。我之所以谈到这一点,是因为这体现了中国人既有愿望、也有能力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即使没有先例可循。
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策划翻译出版《消失的微生物》一书,许许多多的中国读者因此可以读到它,这令我非常高兴。我要感谢杰出的同仁赵立平教授为本书的中文版作序,我也要感谢傅贺为翻译本书所做的不懈努力。
好吧,中国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以及未来的父母们,希望你们从我们走过的弯路里吸取教训,利用你们的聪明才智为本书论及的健康问题提供一份中国的应对方案——这不仅将造福于你们自己,也将为全世界提供借鉴。你们曾为世界贡献了造纸术和指南针;现在,面对困扰全球的现代疾病,世界期待着中国的解决之道。
马丁·布莱泽
2015年11月纽约
2015年5月30日至6月2日,美国微生物学会一年一度的学术会议在路易斯安娜州的新奥尔良市举行。来自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齐聚一堂,探讨科研进展,颇有点华山论剑的气氛。按惯例,头一天晚上是三场主旨报告。本书作者马丁·布莱泽是压轴报告人,报告的题目正是《消失的微生物》。
抗生素的滥用以及由此引发的耐药细菌的蔓延是威胁全人类的重大公共卫生安全议题。世界各国专业卫生机构或早或晚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广度、深度及严峻性,纷纷采取行动。国内抗生素的使用状况尤其令人担忧,医院和养殖业中抗生素滥用的案例见诸媒体报道的也越来越多,建立抗生素监管体系的呼吁之声不绝于耳。若本书的出版可以传播一点更理性更审慎的声音,为从业者和决策者提供一份借鉴与参考,为良性社会互动尽绵薄之力,则善莫大焉。
人类微生物组是最近十几年特别活跃的研究领域,原因在于,第一,我们对这一领域知之甚少,第二,基因测序及分析技术的飞速发展为我们的探索提供了手段。从研究对象来说,人体微生物组、海洋微生物组、地球微生物组,可谓“思想有多远,你就能走多远”;从研究主体来说,美国的人类微生物组计划、欧盟与中国合作的人类肠道宏基因组计划、加拿大的微生物组计划,日本的人类微生物组计划,以及最近倡议的国际微生物组联盟,八仙过海,风起云涌。不过,从海量数据中筛选信息并非易事,解析机理、发现规律的探索过程才刚刚起步。在这种背景下,本书的工作就格外引人注目。
本书求索的是种种“现代疾病”背后的“共通的、单一的原因”,并归因于“消失的微生物”。作者潜心研究与人体健康相关的微生物三十余年,对微生物与人体健康的关系自然有独到的洞察。不过,这个结论难免有泛化的嫌疑,如同美国一句俗语所说,“当你有一把锤子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都像钉子”。平心而论,作者一些具体论点应该被视作猜想——是否成立,尚待更多的实验证实或证伪。举例而言,抗生素的使用与肥胖是何种关系?肠道微生物的改变是如何影响了肥胖的发生?肥胖症的蔓延有多重原因,单一的因素当然不是全景。作者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在注释部分有所提及,此处不拟展开。科学研究以追求客观真理为己任,而且不断地向未知进军;是否为真,需要时间的检验,但科学前沿探讨的却一定是最新的理论。作者独辟蹊径发现了肠道微生物与肥胖等各种“现代疾病”之间的关联,并在小鼠中设计实验检验之,这正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科学探索过程。作者的发现提醒我们,抗生素的滥用可能是肥胖症蔓延的原因之一,而非全部。望各位读者保持健康的怀疑态度,辩证地阅读。
有机缘结识湖南科技出版社的孙桂均、吴炜、李蓓编辑,要特别感谢张卜天博士的引荐。卜天兄是学术翻译道路上的先行者,译笔之精,译作之丰,是我辈的榜样。
在本书的翻译过程中,康奈尔大学的叶凯雄博士、迈阿密大学的严青、王凌宇博士夫妇、广东省微生物研究所的倪加加博士、南京医科大学的祁中慧、山东省滕州市第一中学的赵日北老师、中国科学院武汉病毒研究所的晁红军博士通读了译稿,山东省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科技和标准处副处长杨峰读了部分译稿,提出了许多中肯的修订建议,在此特表感谢。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大学同窗严青君参照英文原著对译文的许多细节仔细斟酌、反复推敲,使译文在“信、达、雅”三个方面都有所提高,翻译的旅途也多了许多愉快且有益的讨论。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读者若有批评指正或者问题交流,欢迎邮件联系:hefu2@illinois.edu,以便日后订正。
傅贺
2016年4月于美国伊利诺伊大学
坚实的数据支撑、引人入胜的故事、妙趣横生的讲解以及振聋发聩的警告,《消失的微生物》是关于“微生物”与“抗生素”的稀缺读物,值得一读。
——施一公,著名生物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
我们的人体是一个生态系统,各种微生物群落和我们一起生活、协同进化。现代医疗技术,比如抗生素和剖宫产等,可能在无意之中破坏微生物系统的多样性,进而破坏人体的生态平衡,对我们的孩子们来说,这种破坏带来的影响尤为深远。了解我们身体内部的微生物,和探索太空中未知的暗物质一样激动人心。
——何帆,著名经济学者、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首席经济学家
马丁?布莱泽博士所呼吁的在日常生活、临床和农业中慎重使用抗生素,保护和人体稳定共生的微生物居民,很有可能会成为全球公共卫生体系需要严肃考虑的重要议题。
——王立铭,浙江大学生命科学研究院教授
布莱泽医生对抗生素的审慎态度背后是坚实的证据。
——《纽约时报》
布莱泽提出了恢复微生物平衡并避免灾难的合理方案,对个人与社会都有借鉴意义。
——《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