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馥所著的《当民国文人有了朋友圈》,是一本人物小传作品集。传主有鲁迅、徐悲鸿、徐志摩、钱锺书、吴宓、沈从文、戴望舒、冰心、林徽因、张爱玲、陆小曼、潘玉良、石评梅、萧红等民国时期的知名人士。
作者以幽默风趣的文风写跌宕起伏的故事,人物命运、时代变迁娓娓道来。作品巧借时下流行的“朋友圈”的互动性,为每一篇小传的传主创设生动的微信话题,以传主发微信的方式突出故事的关键环节,以朋友圈留言或发表情的方式体现相关人物与传主的关系,并推动故事的发展。作者往往有神来之笔,逗趣而不失严谨,令人既为故事称快,也为作者喝彩。作品在创新的同时注重了历史性和真实性,每一篇文章后面均有参考资料,传主有单独的人物简介,相关人物第一次出现时有注释。
郁馥所著的《当民国文人有了朋友圈》,让大师级的民国文人在朋友圈里谈天说地,吟风弄月,隔空互粉一下,真是太好玩了。书中多有调侃,但绝无胡侃;说情感,也说风土人情、社会文化。
民国文人的朋友圈,像现在的朋友圈一样,有重磅消息,也有油盐柴米;有公共话题,也有个人呓语。但,迅哥儿的柔情、志摩的深情、锺书先生的专情,萧红的执念、张爱玲的错爱、林微因的选择……于今人眼中,总是别有深意,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钱锺书 乐享“围城”的民国第一才子
钱锺书(1910-1998),江苏无锡人。作家、文学评论家,人称“民国第一才子”。代表作品有《围城》《写在人生边上》《谈艺录》等。他是天才,是情痴,也是顽童。他特立独行,超然出世,至今仍被奉为文坛奇葩。
1911年10月20日,无锡钱府门口挤满了人,钱家老二钱基博的公子今天要抓周呢!
这抓周是个很古老的风俗,就是在孩子周岁的时候,把他抱到书桌前,让他随便抓,抓到哪个,那长大以后就会从事与之相关的职业。在民国以前,人们是将抓周当成一件很严肃很重要的事情来看待的。
当年,《红楼梦》里的宝哥哥抓到了一盒胭脂,从此老爹就认定他是个酒色之徒,十分厌恶他。说起来,这宝哥哥可是真冤。小孩子嘛,肯定是哪个东西漂亮就选哪一个咯!更何况,就算他真就喜欢胭脂了,说不定长大以后还能成为化妆品专家,研发出中国的“迪奥”来呢!
到了民国,抓周则更多地被认为是一项娱乐活动,就像吃长寿面那样,只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罢了。
这一天,钱家小公子对案上的那些花花绿绿的漂亮玩意儿不屑一顾,倒是毫不犹豫地就抓起了一本书。
看热闹的人都不禁拍手叫绝,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教授的儿子了不得!虽然只是把它当作一场游戏,可是钱基博还是高高兴兴地附和着人群说:“这小子长大肯定出息!正好还没起学名,那干脆就叫‘锺书’吧!”从此,钱家小公子就有了个响亮的名字——钱锺书。
钱锺书的聪明在很小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了,还不到十岁,就自行读完了《古文辞类纂》《骈体文钞》《十八家诗钞》等国学著作。不过,可别以为他是那种“头悬梁,锥刺股”般的书呆子。他从小就是个顽童,玩起来跟咱们周围被老妈揪着耳朵骂的“野男生”没什么区别。与别的“野男生”不同的是,钱锺书觉得玩得没意思了,就会随便找本书,分分钟看完过后,还要忍不住感叹一句:古人的书也不过如此嘛!
年少的钱锺书有着一股子的高傲劲儿。俗人怎能称“高”?无才又安敢言“傲”?这高傲二字,又岂是人人当得的?
1929年,钱锺书中学毕业,要准备考大学了。笔者至今记得高三填志愿时的情景,高不成低不就,想选喜欢的专业吧,怕就业难;想选热门的专业吧,又恐竞争的人太多。总之,是要多纠结就有多纠结!后来才知道,这就是选择困难症,俗称“没本事”。有本事的人才不会想那么多呢!就像那时候的钱锺书,他所考虑的只有两个问题。中国最好的大学是什么?答:清华。清华最好的专业是什么?答:外语系。(这多半有他老人家的偏好吧。)好了!那就是清华外语系。瞧瞧人家,再想想自己,又是一声叹息。
不过,钱锺书的清华之路还是有一点小坎坷。原因就在于他偏科,而且偏的角度还特别大。当时他的数学成绩只有十五分。听到这,肯定有人会说了,原来咱曾经也有机会上清华。这您可真想多了!除了数学,钱锺书的其他科目都考了超高分。特别是英文,更是得了满分。学霸能得九十九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努力,而学神能得一百分的原因是因为试卷上只有一百分。
可是,就算是“学神”,总分不到,您还是不得不去复读不是?当时的清华校长罗家伦一听就不干了,我怎么忍心拒绝这样一个天才呢?于是,在他的据理力争之下,钱锺书最终拿到了正儿八经的录取通知书。
到清华之后,钱锺书在很短时间内就成了学校的名人。据说他上课从来不记笔记,只是带着一本闲书在底下偷看。可一到期末考试,他的成绩却总是全班第一,有一次还破了清华校史上的总分记录。
坊间流传,有三种人是最讨人厌的:一是一天到晚打游戏,视力还是一点五的;二是拼命吃零食,体重还是两位数的;三是平时不听课,考试拿第一的。其中,尤以钱锺书这样的第三种人最为讨厌。当然,这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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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那一场民国的相思雨
总有一个时代能够激荡起人们无限的遐想与憧憬,总有一种情怀想要在特定的情境中恣意释放,总有一群人的故事哪怕历经百年,也依旧是好事者口中念念不忘的传奇。
五四时期的文人大多带着深深的时代烙印。他们出生于腐朽没落的清朝末年,成长于风云际会的民国初期。他们任性而叛逆,执着而坚韧。他们勇敢地追逐自己的生活与爱情,愈挫愈勇,愈挫愈强。
他们总喜欢将自己的执念付之于诗文与日记,欢笑也好,痛苦也罢,落笔纸间,便能排解一段难解的心绪。若能得到友人的共鸣,便是再好不过。一如而今的朋友圈,发送完一组状态,总会抱着些傻气的期待,哪怕等来的仅仅是小小的点赞,也能让人开心半日。
倘若民国的文人也有朋友圈,他们会发些什么或令人哭笑不得,或令人肃然起敬,或令人哀叹感慨的状态呢?
深闺寂寞的陆小曼无奈地慨叹:“其实我不羡富贵,也不慕荣华。我只要一个安乐的家庭,如心的伴侣。谁知连这一点要求都不能得到。只落得终日孤单,有话都没人能讲,每天都只是强自欢笑地在人群里混。”
在世人眼里,王赓之于陆小曼,是最合适的人生伴侣,德才兼备,性情温和。然而,婚姻一事,终究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所以,才有了后来与徐志摩的一段轰轰烈烈的婚外恋情。他们很认真地相爱,很认真地走进婚姻。可敌不住的,依旧是柴米油盐下的厌烦与争吵。在最后一次争执过后,徐志摩坠机身亡,陆小曼从此缟衣素服,了却余生。
她种下的因,终究是自己尝了果。
民国文人的爱情,大抵都是这样任性而不顾一切的。一如吴宓之于毛彦文:“吴宓苦爱毛彦文,三洲人士共惊闻。离婚不畏圣贤讥,金钱名誉何足云。”为爱无惧,当真有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信念。又如张爱玲之于胡兰成:“见了他,我忽然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我的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是有多深的爱,才能让一代才女如此卑微。再如郁达夫之于王映霞:“我对映霞所报的真诚之心是超越一切的。我可以为你而死,而世俗的礼教、荣誉、金钱等,却不能为你而死。”所谓生死相许,也不过如此。
在中国历史上,只有民国时期,如此频繁地出现过这样鸡飞狗跳般的“头条”式感情纠葛。因为民国原本就是新旧思想的碰撞地。当年轻人自由恋爱的新思想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传统相触时,怎能不掀起一场场血雨腥风?“文坛一哥”鲁迅先生与许广平两情相悦,同居生子,可妻子的名分到底还是属于蜗牛似攀爬的朱安夫人。“学术达人”胡适先生恋恋不忘小表妹曹佩声,可陪伴他终生的,到底还是“小脚千金”江冬秀女士。
爱而不得,得而失去。果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然而,就算不为家庭所累,相恋的男女就真能够白首不相离吗?恐也不是。民国时期的文人鲜能找到两心相许、互伴终生的甜蜜爱人。钱锺书与杨绛算一对,冰心与吴文藻算一对,张伯驹与潘素算一对,林徽因与梁思成也勉强算一对。
幸福的爱情大多相似,而不幸的爱情却各有各的不幸。之所以称之不幸,也多是因为他们出生在民国这样一个青黄不接的乱世。乱世可以让人们的心贴得更近,乱世也可以给人们增加许多患得患失。石评梅与高君宇,萧红与萧军,戴望舒与穆丽娟,便正是如此。最令人遗憾的悲剧爱情,不是一方变了心,而是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而你我的心却始终不能真正相融相合。中间所差的是什么,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我是向来喜欢研读民国,尤其是民国文人的历史的。因为这一段历史离我们太近,近到仿佛在凝神屏气间,可以依稀看到他们的模样,听见他们的声音。他们不是教科书上一个个正襟危坐的大师,而只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他们也有脾气,也有苦恼,也会撒娇。若他们生活于当代,说不定就是那个在朋友圈中刷屏的男闺蜜、女闺蜜呢!
于是,便有了《当民国文人有了朋友圈》这本小书。让大师级的民国文人在朋友圈里谈天说地,吟风弄月,隔空互粉一下,真是太好玩了。书中多有调侃,但绝无胡侃;说情感,也说风土人情、社会文化。民国文人的朋友圈,像现在的朋友圈一样,有重磅消息,也有油盐柴米;有公共话题,也有个人呓语。但,迅哥儿的柔情、志摩的深情、锺书先生的专情,萧红的执念、张爱玲的错爱、林徽因的选择……于今人眼中,总是别有深意,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民国一梦数十年。流光已逝,彩云消散。婉转回眸间,一切皆已成历史。可是,那石板路上的层层青苔分明告诉我们,他们,曾经那么真实地存在过。
郁馥
2015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