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族音乐近些年走进人们的视野中被广泛关注,尤其是“蝉之声”组合在央视“青歌赛”的精彩表演,更是被人们所喜欢,其实,了解侗族的人都知道,侗歌只不过是侗族人音乐文化生活的冰山一角而已。他们的音乐文化生活,不仅充满了歌唱,还少不了独特的乐器——芦笙的鸣响、侗族琵琶的弹拨和叶子笛的吹奏等。现在就让作者带着广大读者一同走进侗寨,触摸那和美妙旋律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潺潺流水、河畔水车、风雨桥长廊,还有村村寨寨矗立的鼓楼、古色古香的干栏式吊角楼,从而展开侗族音乐文化丰富与多彩的立体长卷,深切领悟原滋原味的侗族音乐的生成,真正感受侗族音乐的迷人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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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建筑摆脱了驱寒御暖的单纯功能,被使用者赋予不同功能之后,一座建筑就具有了文化内涵。宫殿宅邸、私塾会馆、楼台歌榭、宗祠会堂、山寨鼓楼,都因其使用功能的不同,具有了特定的外部式样。同样,丛林道观、寺庙教堂,也因其成为信仰的中心而具有了特定的建筑式样。人们日益认同着这类按不同使用功能分式而造,具有典型地域文化特征的建筑外貌。毋须说,与这类凝固的文化景观联系在一起的,是一系列活生生的文化事象。侗族风雨桥和鼓楼,就是传统社会中最具此典型意义的文化空间之一。
景观是被它的栖息者和访问者“阅读”的。鼓楼和风雨桥就是一种具有典型“自然”与“历史”意义的文化景观。那些被贮藏其中的信息,可分两类:静态的与动态的。前者包囊建筑、壁画、匾额、碑文等定格的材料。它们作为凝固的符号,无声地等待着人们的文化解读。对于静态材料,人们掌控着选择与不选择的权利;并且于人来说,他们要求具备起码的文字辨析与理解能力。后者则发生在我们生活周遭,它们包括信仰、仪式、音乐、戏曲、歌舞、说唱等。通常与动态材料对应的是一个地域的族群;人们的日常生活均融浸于它们营造出的氛围之中。这些内容,更加本质地彰显着文化的意义与时代的变迁,更加核心地映射着地域的特征与人们的个性,更加强化地表达着当地人的自我认同。
侗族不仅民风淳朴,而且也极富创造性,有民谚说:“侗人文化三样宝:鼓楼、大歌和花桥。”其中的大歌是看不见、摸不着,是只能用耳朵和心灵去捕捉与欣赏的侗族特有的民间音乐。鼓楼和风雨桥(即花桥)便是承载侗族音乐的不可或缺的特定语境(context)。在侗族人心中,想象不出缺乏鼓楼的村寨,想象不出缺乏鼓楼的大歌演唱情形,风雨桥头的低声唱和是从小就亲身体验的事情。如果想知道什么是例外,答案非常简单,只有三个字:不可能。于侗族人生活之中,那是完全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是侗人无法回答的问题,是超出了侗族人们想象范畴的事项。
(1)鼓楼
鼓楼是村寨的暖和窝,
没有鼓楼无处寻欢乐。
高高的杉木竖起鼓楼来,
有了聚集的地方有了欢乐的歌。
追溯鼓楼的起源,也许要追究越僚人的“巢居”。关于中国南方古代民族的巢居,古文献中亦多有记载。张华的《博物志》中有“南越巢居”。《魏书》中有僚人“依树积木,以居其上,名日‘干栏’”。从起源上看,干栏式木构建筑都同巢居有渊源关系,鼓楼当然也不例外。
从外观上来看,侗族鼓楼的楼顶是一串葫芦形的顶尖,中部是层层叠楼,底部多呈正方形,四周有宽大结实的长凳,供人歇坐。底部中间是一个或方或圆的大火塘。高密度重檐叠加的楼体塔身,是侗族鼓楼同汉族的重檐楼塔明显不同的地方。由于侗族把奇数视之为吉祥之数,鼓楼在重檐数上均为单数,最少的有一层,多的达二十多层。作为一种高度形式化了的文化物象,无论是从低处往山坡高处看,还是从山坡上由高处往下看,侗族寨子中层层叠叠的灰瓦屋顶都是最引人注意的。
关于鼓楼,最早见于史书的是明代邝露的《赤雅》,其中讲侗乡:“以大木一株埋地,作独脚楼,高百尺,烧五色瓦覆之,望之若锦鳞焉。男子歌唱饮,夜归缘宿其上,以此自豪。”
无论是历史文献中记载的鼓楼,还是实际保存下来的鼓楼,均是侗族人的建筑技术与文化发展成熟的表征。建造初期的鼓楼,或许和民居相仿,或是仅仅具有现存鼓楼的某些特征。例如广西三江平寨鼓楼,在找寻它的过程中,孩子们稚气的语言道出了一个简单的事实:“它很老了,就是那个和其他房子差不多样子的房子。” 旅途中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就错过了那座至少建造于乾隆元年的鼓楼。
在历史的演变过程中,经过侗族人民不断添加的文化内涵,鼓楼积淀和蕴藏了侗族最本质的历史文化信息,成为如今人们看到的这样一种立体化、多层次的建筑艺术,和最具有侗族特征的、鲜明的、象征性文化符号。
今天人们在侗乡能够看到的现存最古老的鼓楼,恐怕要算是黎平县述洞下寨的那座独柱鼓楼。据说该鼓楼建于明崇祯九年(1636)。如果这个说法是正确的,那么这座鼓楼已经历过三百七十一年的风风雨雨。此外,从江县的增冲侗寨有一座建于清康熙十一年(1672)的鼓楼,距今也有三百三十五年。
从符号隐喻的深层来解读,侗族鼓楼至少包含以下三种意蕴。
其一,一些侗族学者的观点表明,侗族鼓楼的建筑构想来自于对杉树的摹仿。在侗族的古歌和传说中,对杉树有许多传奇般的描述,也包含了族人模仿杉树建造鼓楼的段落。侗寨鼓楼极似一棵春天里发芽、抽节的大杉树。侗人认为:“鼓楼又叫遮阴树。”
侗家有这样的传说:古时候,有个后生想造一座楼供大伙议事,但是不知造成什么样子。老人告诉他:“杉树又高又大,砍了又发,就照杉树王的样子修造吧!”这就是鼓楼的由来。
将鼓楼同高大笔直、枝蔓庞杂的杉树联系起来,从而使鼓楼和自己本民族最古老的宗教信仰建构起渊源和传承的关系。正如北美印地安人的图腾柱,中国古代的华表等也是柱子崇拜的一种形式,侗族鼓楼在整体上看就是一棵枝繁叶茂的神圣的文化柱。在此语境中,巨树通天的象征使鼓楼及其周围成为一方神圣的空间,村寨里许多神圣的事项都围绕着这根“圣柱”而举行。反之,这些神圣的事项在这方特有的空间中,在时间轴的推移过程中,不断叠加了各类事件,烙上了村寨个性化的历史记忆和集体认同。
第二,鼓楼建筑中囊括了侗族人的宇宙时空观。作为家族的象征,鼓楼的神圣性不能来自于家庭本身,它必须来自于天,来自于更大的宇宙存在。因此,巨树崇拜给鼓楼找到了一个神圣的源头。同时,鼓楼中四根主要支撑的主柱象征着东南西北四方和春夏秋冬四季,十二根衬柱象征一年中的十二个月份。P20-23
为了共享而展示
21世纪,人类文明跨入一个全新的时空。
不管是否愿意,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民族,乃至每一个人都被这个时空一网打尽;
无论是否承认,每一种文化传统,每一种文化元素,甚至每一种文化基因都面临着决定性的选择。
因为,凭借科学技术原创而生发的文化创新正在超强提速,伴随全球一体化而弥散的文化消费令人眩目。
当此考验,开放的中国生机焕然,不仅实现了国民经济的高速度增长,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而且重视和谐文化的建设,既立足于本土、传统、民族,又面向世界、现代、未来,弘扬中华文化,共享人类文明,致力于推动和谐世界的进程,引起全球性的关注。
在实现社会转型,以及工业化、城市化、后工业化等现代化过程中,我们没有惊慌失措,我们没有麻木不仁,我们更没有放弃责任,而是登高望远,审时度势,科学决策,精心部署实施,解决了观念、人才、技术、资金、市场等方面的困难,进行了各民族文化的保护、传承、转型、创新、开发等实践,发展了文化生产力,协调了文化生产关系,实现了文化转型,确保了国家文化安全,参与了当代世界多元文化的创造与共享。
其中,最值得大书特书的便是我国始自20世纪80年代响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倡导、对中华文化遗产所进行的保护行动。由于党和国家的正确领导,文化艺术界的坚守与躬行,全民族的积极参与,至今,我们已经建立起文化遗产保护的领导体制,制定了文化遗产保护的全面规划,采取了包括国际保护、国家保护、民间保护、教育保护、法律保护、学术保护、产业保护在内的一系列举措,实施了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中国民族民间文化保护工程、国家口头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程,开展了对文化遗产杰出传承人的命名,建立了国家遗产日制度,公布了一批国家文化遗产目录,申报成功了数十个世界遗产项目,加速了文化连产立法的步伐。
由此所引发的文化盛事不可胜数,但见孔子学院大大方方走向世界,满足了各国人民揭示“中国奇迹”的语言需求;以“百家讲坛”为代表的文化讲古深受欢迎,对华人社会的历史传统“充电”及增强文化认同起到了“润物细无声”的作用;传统节日的恢复如雨后春笋,城乡人民的文化生活日趋丰富;整理国故正在拓展其广度与挖掘其深度,使儒学的第四次重振雄风渐成可能;各少数民族的文化受到前所未有的保护与利用,多元一体的精神家园多姿多彩;与世界各国的文化交流不断加强,中华文明曰益显现出“和谐万邦”的魅力。
这一切,昭示了这样一个光辉灿烂的文化前景:一次中华民族的伟大复新已经悄然开始,一个以大繁荣、大发展为标志的文化建设新高潮正在兴起,一场中西文化的平等对话正式开启。
越过高山,跨过险滩,蓦然回首积淀五千年的文化传统,我们慨叹先人的惊人智慧、伟大创造、博大胸怀。
保护遗产,反思历史,我们终于发现它们并非是前进的障碍、发展的负担,反而是精神的支撑、知识的宝藏,更是政治建设、经济建设、社会建设、文化建设的不竭资源与永久动力。
展望未来,拥抱世界,我们确信中华文明是中华民族的根本标志,也是中国与世界互相理解的唯一桥梁。我们与它相伴始终。
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历时两年创意出版了这套“中国国粹艺术读本”丛书。其目的是向国人、尤其是青少年传承我们民族艺术创造的结晶,也向世界展示中国文化的精粹。对于这项工作,中国文联极为重视,不仅给予资金支持,而且孙家正主席、胡振民副主席亲任编委会主任具体指导;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的关心具体表现在为其特批立项,并保障出版书号;中国文联出版社将之确定为精品工程,力求精心设计、精心组织、精心实施,李舒东、宋建民、奚耀华、朱辉军、王利明等领导及张海君主任等堪称鞠躬尽瘁,编辑和作者们不计名利和精益求精的态度更是令我感动。
庚胜不才,却参与和见证了世纪之交启动中华文明复兴及其遗产保护的全部过程,还非常荣幸地担任这套“中国国粹艺术读本”丛书的主编。这虽非我的能力与地位所及,却是我不可推辞的使命。
我所期待的是:通过这套丛书,中国的国粹艺术能为广大读者所认识、珍爱、传承,中国的文化遗产能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保护、利用,中国的精神财富能为全人类所共有、共赏、共享。
如果因为这套丛书的问世而使国人更加自尊、自信、自爱、自立、自强,我将感到十分欣慰;
如果由于这套丛书的存在使世界了解中国更加客观、全面、理性、准确、人文,我将感到非常愉悦。
21世纪,人类文明跨入一个全新的时空。
这个时空不排斥古老,它秉持“推陈出新”。
这个时空不拒绝外来文明,亦主张“中为洋用”。
要么,御新时空如神骏;要么,被新时空所异化、吞没。
是为序。
2007年12月30日
(作者为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书记处书记)
提笔收尾,竟然一时不知该写什么,脑海中浮现的却满是那些侗族村寨的点点滴滴。
尽管从书本里、在脑海中无数次游历过侗族的村村寨寨,但是真正步人那方世外桃源般的土地时,满眼的浓绿和翠绿——绿绿的山,绿绿的水,层层叠叠,郁郁蓊蓊,不能不让长期生活在城市高楼营造的、钢筋水泥般森林中的人,感到心旷神怡。有山有水,就有了灵气,一切物什都活了起来。
踏上风雨桥,脚下木板吱吱嘎嘎的声响让人心情满溢愉悦,同时还有一丝忧心。于是在侗族老人的邀约下,留下过路的“布施”钱,写上名字,心中便增添了些许释然。从风雨桥上俯瞰溪水旁热热闹闹洗衣浣发的侗族女人们,即便丝毫听不懂她们闲聊的内容,但是从她们脸上的欢欣却能读懂那份超然;从她们仿佛歌声般的语调中能感悟到那份闲情。还有可爱的侗族小男孩,跷着小脚丫躺在窄窄的花桥栏杆上,用近乎于标准的普通话得意地讲述:他因为学习成绩优秀而获得了学校减免学费的奖励,整整一个学年仅仅需要交纳五元钱的书本费。他还热心地带我去找寻村寨中隐匿于民宅之间、难以发现的侗族鼓楼。同时,一路上他还叽叽喳喳地告诉我村中的几个大姓氏族是哪些。
在距离鼓楼几米开外的地方,我放慢了脚步,似乎竭力想接收这个侗族生存核心地点的辐射能量。跨过不矮的门槛,走进仿佛是专属于男人们日常生活场合的鼓楼,我小心翼翼地打断了老人们的牌局,吵醒了小憩的尚未断奶的孩子,胡乱鹦鹉学舌着侗语中一些简单词汇的说法。临走也没忘记再尽一点绵薄之力,支持鼓楼的复建。
吊脚楼间的青石板路,狭窄且湿滑。在听到若隐若现的一丝芦笙的独特音响之后,循声找去,贸然“闯进”了一间普通的民居。好心的妇女一边端上新鲜的葡萄和酸甜的橘子,一边告诉我:她是为了晚上的芦笙比赛而抓紧练习。同时还告诉我,村寨之中节日期间的活动安排及酬劳分配。看着节目单,发现几乎是全寨村民齐上阵,旅游节上人人有份,不禁让人觉得这里竟然仿若千里之外的曲阜。每天,当听到如同集结号般的乐声响起时,做着买卖的小商小贩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换上演出服装,自然的成为了演员。等到表演结束,一切又回复常态,卖字帖的还是他,卖书籍的也还是她。侗寨同样如此。听到芦笙响起,大歌唱起,人们自然聚集在鼓楼前。一番唱跳之后,叫卖侗族特有的银饰和用七色彩线编制的粽子的阿婆又开始四处游说了。不同身份之间的转接竟然如此流畅,一切都是那样自然。
在纪念村寨引水工程的“思源亭”里,身着价值不菲世界名牌的导游,满嘴跑火车地“忽悠”一些外国游客,讲述侗族行歌坐月的“奇闻轶事”,听得一愣一愣的老外直呼:“My God!”
这就是侗寨:在它自己的生活节律之中,平静且快乐。
不知不觉,伴随着歌声乐声的侗寨走进了我的梦中。侗歌,悄悄在心中唱起来。
2007年12月
北京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