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在此集中的诸篇,多属旧作。编选旧作,于我个人的好处,是会裁汰,将早已觉得不舒服的文字删去。当然,留下来的未必就精彩。将《遥远,遥远》缀在此集后面,因了“与俄罗斯”,是我生命中主要的一部分。走在俄罗斯,是我,更是走在自己的回乡和追怀中。此作当初在《十月》上刊出时,就题作“追寻旧日情怀”。“遥远,遥远”,则是我年轻时最喜爱的苏联歌曲,陪伴过我的“青春岁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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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旧日庭院/三味人文书库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赵园 |
出版社 | 中国工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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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收在此集中的诸篇,多属旧作。编选旧作,于我个人的好处,是会裁汰,将早已觉得不舒服的文字删去。当然,留下来的未必就精彩。将《遥远,遥远》缀在此集后面,因了“与俄罗斯”,是我生命中主要的一部分。走在俄罗斯,是我,更是走在自己的回乡和追怀中。此作当初在《十月》上刊出时,就题作“追寻旧日情怀”。“遥远,遥远”,则是我年轻时最喜爱的苏联歌曲,陪伴过我的“青春岁月”的。 内容推荐 赵园,原籍河南尉氏,一九四五年出生于兰州,一九八六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著有《艰难的选择》《论小说十家》《地之子》《北京:城与人》等。本书是赵园先生的散文回忆录,多属旧作。 目录 乡土(之一) 乡土(之二) 乡土(之三) 乡土(之四) 夜话(之一) 夜话(之二) 夜话(之三) 夜话(之四) 关于季节的记忆 暮春 夏夜 过年 岁末记吃 写在冬日 母校 赶会 代课 排戏 陋室 雨中 灯火 忘却 经验 闲散的日子 一隅 代价 中年(之一) 中年(之二) 另类 寄宿 示众 高考 记忆洪水 集市随笔 老人 梦入天国 旧日庭院 温馨 偶遇 记梦 “有美一人” 养鸟者语 寻访激情 走过赣南 贵州一日 遥远,遥远 跋 试读章节 那片沙土地甚至从未入过我的梦——中州腹地的那一大片沙土。但我知道那是我血缘所系的一片沙,知道那沙的金黄,那沙上的枣树,枣树下田垅中的花生,也想象过夏日里如霜如霰的枣花,秋天村外东岗一丘丘的沙上家家晒枣、家园后场上女人们群聚剥花生的热闹。 我未曾梦到过那一片沙土,却熟悉沙。豫南那条狮河岸上的沙,开封城外直堆上城头的沙,春日或冬日,卷过中原城市,落在你发问、衣服折襞里的沙。那条挟着泥沙的最稠浊的大河,由我的童年、少年岁月中流过时,留下的也是一层层的沙。还记得童年时,在四叔任教的大学附近一个大沙丘上,曾颈上吊着花环,收不住脚狂奔而下,一头栽进沙窝里,让姊妹们笑出了眼泪。 我试图搜索这家族历史的杳远与深邃,却一无所获。这家族的历史传说太“大路”了:榆林赵村的赵姓,是打山西洪洞县迁徙而来的——那洪洞县大槐树的传说流传太广,竟如民族起源的神话那样,将无数家族故事覆盖了! 父亲说,他童年时的那片沙土并不干旱。正如寻常村落,村西有河,有荷塘,村中有水很旺的井。秋雨连绵的日子,村东岗以西的路旁,甚至到处可见咕咕吐水的“翻眼泉”。我于是像是听到了水声,见到了小河近岸处的芦苇,觉到了水面上的沁凉。有水就有人聚,有了榆林赵这聚族而居的大村落;有了村东的“老坟”和村南的“小坟”,坟地上阴气森森的柏树与藤萝;有了庄稼,麦子、高粱,有了地头的西瓜与豆子,和供家中女人纺线织布的棉花。 隔着深而又长的岁月,我看到了那院落,看到了那第二进院呈“品”字状紧紧挤在一处的三座楼。那相互遮蔽的楼,也相互倾听,其挨在一起定有几分紧张。那楼中即使白日里也必是昏暗的,洞开的门内可闻切切的低语。我还能看到父亲渡过童年的那座东楼,薄薄的楼板上,堆放着晒干的花生。入夜,这品字状的三座楼里,铁铸的灯盏中的灯草,各各在窗纸上涂抹出一小片昏黄。前院则听得伙计们蹲成一圈呼呼噜噜喝汤的声音,清脆的啐痰声,棚中的牲口不安的蹄声和“大板”①低声的吆喝。 或许正当这时,本村出身的土匪头儿锁妞②大步走进了院子,随手将马拴在桩上,伙计们仍自顾自低头喝他们的汤。暗中有人含糊不清地打了个招呼,听得锁妞那漫不经心的回答。这应当是这块土匪出没的沙土地上最寻常的风景。但我想,那些锁妞们,必使这乡间的空气饱含了血腥,而不安也就在血腥的空气中传递。 这静夜里自然在演出着种种故事。其中就可能有如下的一幕:有土匪将说书场上一个精壮的年轻人叫出来,就在村头一枪撂倒了他。父亲说,那是因了家族中一个女性长辈垂青于这伙计,而家中有男性长辈告知土匪,说常常看到那年轻人磨刀……父亲讲述时,仰在沙发上,语气平淡,以至听起来很像个纯粹杜撰的故事。坐在他对面,我也只是漠然地想着,那说书场上的乡民得知了这一幕,会不会若无其事地将那书听下去的?多半会的吧。 据此很可以敷演一个凄艳的故事。但在我的想象中,那沙土地上的风流故事也是干燥的。那土地只宜于生长粗陋的情欲,不大像是会滋养柔腻的风情。 父亲的父亲之死,竟也有类似的暧昧气味。据说他死于他所部民团中团丁的黑枪。那人是门上(即村中近邻)一家的女婿,我的风流倜傥的爷爷,可能和他婚娶前的老婆有过一点什么。父亲也说不清这“一点什么”是什么,他说,或许只是“调戏”之类。这故事听来也有一种干巴巴的味道。父亲得知上述情节,必是在他父亲故去一些日子之后。也许当时就只是传闻与猜测,无从查证。我倒是更关心其间必有的告发,以及家族中人神情诡秘的谈论,尤其是否有过某种策动、谋划。然而事情也很可能是:那邻人家的女婿出去暂避了一时,村子则照旧生活下去。虽然这像是不大合理。爷爷毕竟是负有地方守御之责的体面的绅士! 父亲的这一类讲述,都略去了故事的舆论环境。或许那乡村舆论,是一个早年即出外求学的过于正经的少年难以知晓的。我却隔着时间,听到了一派私语,灶下,井边,墙根处,如小鼠的营作,窸窸窣窣,切切察察。而当切切察察声渐销,事件即更形模糊,那个年轻壮硕的躯体已化成虫沙,乡村人生则继续着大混沌。但沙土下毕竟有过故事,与埋在沙下的身体一起埋着的故事。 这家族与土匪的缘,到此也还没有尽。我的一个爷爷(父亲的三叔),终于死于土匪的劫杀,甚至尸首也无着落。那事发生在一九三七年冬。 我六七十年代之交插队的地方,也曾是土匪出没之地,村里残留着寨墙和寨沟。由村子去公社,可见当年土匪的炮楼,赫然矗在一马平川上。也有人指给我看村里的前土匪,那不过是个干瘪的老头子,全然看不出匪相。我家乡沙土地上的土匪,在我的想象中,是十足世俗化的,嗅不出任何荒野气息。那漫不经心的破坏,只为那片沙土染了点血污。中原民风,似与“雄强”“犷悍”无缘。土匪只是使生活原始,原始得粗鄙。 据父母说,我被带回那片沙土地,已是一九四九年夏,我四岁。那也是我唯一的一次与乡土亲近。那之前父母带着一群子女,已由西北辗转返回了中原。乡间几天的停留,在我的记忆中了无痕迹。那些长辈陌生的脸,那些庄稼汉粗糙的手,一定使我惊惧过。我不能确知是否这样。但在我最早的记忆的碎片中,却有着夏日的庄稼地,汽油味掺和在庄稼的气味中。这掺和着汽油味的庄稼地的气味,成了我“怀旧”的永远的诱因。P1-4 序言 久不写所谓的“散文”了,借口是忙于课题,其实不过因了老衰而已。写散文是要有馀裕的——不止时间,更是心境。此外也要“心灵”有几分柔软,几分潮润,而我的心太干硬。但这些或许仍不过是借口。我并非不想找回写作散文的心境,随性信笔涂鸦的那种态度,为此有必要弛缓一下生活节奏,舒张一下紧张已久的神经。我一向认为做学术与写散文不可得兼,尽管也曾以散文作为“研究”中的调剂。收入此集中的诸作,多半就写在做学术的间隙,也未必就写得轻松,囿于积习,仍不免要字斟句酌,咬文嚼字。因此上文所谓的“随性信笔”,其实是我不曾体验过的。 散文不同于论文,有可能更直接地面对个人经验。其实论文何尝与个人经验无关,只不过其间的关系较为隐蔽曲折罢了——当然,规格化的批量生产的所谓“论文”除外。对自己所写,我更珍惜的,仍然是论文,不止因时间的投入更多,也因在论文提供的空间中,我关心的题目,有可能较为深入地讨论。我对于“学术斫丧性情”的说法,不那么认同。它不合于我自己的经验。运用何种文体,在我看来,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其中盛载了什么。散文有可能与“性灵”无干,甚至示人以卑琐;论文也不妨充溢着生命感,是别一格的“美文”。 但我今后仍然有可能会用稍多一点的时间于散文、随笔——不是出于文体间的价值估量,也仍然因了年龄,因了论文对精力、思维能力的苛刻要求。我会调整生活,使趋于散文,亦一种被认为有利于“颐养天年”的状态,对此却又心存怀疑。习惯了紧张、高密度的,闲散未见得会感到适意的吧。 我一向认为,写作散文,最不宜职业化。套用“馀事做诗人”的说法,较之小说,剧本,诗,更应“余闲写散文”。“散文家”最好出自事后的追认。将“散文家”作为目标,难免走到滥情或掉书袋的路上去。这么看来,我的写在学术间隙,又没有什么不妥。当然,这仍像是在自我解嘲。 收在此集中的诸篇,多属旧作。编选旧作,于我个人的好处,是有机会裁汰,将早已觉得不舒服的文字删去。当然,留下来的未必就精彩。将《遥远,遥远》缀在此集后面,因了“与俄罗斯”,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走在俄罗斯,在我,更是走在自己的回想与追怀中。此作当初在《十月》上刊出时,就题作“追寻旧日情怀”。“遥远,遥远”(也作“在遥远的地方”),则是我年轻时最喜爱的苏联歌曲,陪伴过我的“青春岁月”的。 赵园 二○○八年二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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