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是一个文化多样、言论自由、民间和官方最协调的社会;一个对人想象力、创造力、生活方式最自由的朝代;一个现代士大夫的三百年宋朝大历史,满足您对盛世王朝最极致的想象。
北大知名学者金纲重修宋史,博览万卷,披阅十几年,精打细磨成8卷,近20部,500多万字宋朝大历史。中国独一无二的恢弘史诗,划时代的皇皇巨著,实在令人惊叹,是“奇书中的奇书”。
《大宋帝国三百年》为宋史研究中一部开天辟地的大作,突破了以纯研究为本,或以戏说为表的写作格局,将历史陈述与思想探索融为一体,既是一部大历史,也是一部剖析中国社会由衰及盛的思想专著。
《赵匡胤时间--公元927年至976年军政故实(下)》为《大宋帝国三百年》第三部。
如果读《三国》好比嚼鸡腿,喝米酒,那么读《大宋三百年》就是在享受满汉全席,痛饮“烧刀子”。《大宋帝国三百年》比《万历十五年》更丰富、比《罗马人的故事》更有意味、比《德川家康》更气势恢宏。
《大宋帝国三百年》以正史为基础,以野史和民间传说为作料,对赵匡胤开天辟地五十余年的历史故实进行了全景再现。既忠实于历史原貌,考证渲染相得益彰,又不乏真知灼见,字里行间蕴味深远。细密处丝丝入扣,宏大处惊心动魄,呈现出一幅风起云涌的大历史图画。
《大宋帝国三百年》作者金纲为北京大学现代中国研究中心、北京大学历史人物研究中心研究员,从事思想史研究和学术规划工作。致思方向为中国思想史、文化史。自诩为现代士大夫。其出版的图书大都思想深刻、视角独特,为国内外所仅见。
《赵匡胤时间--公元927年至976年军政故实(下)》为《大宋帝国三百年》第三部。
“微行”遇冷箭
陈桥事件后,慕容延钊抵御北汉契丹来侵,前锋已经驻屯真定(今河北正定)。太祖受禅后,当即派遣使者给慕容将军带去诏书,许以“便宜从事”,允许他根据前方形势自行裁断。慕容延钊于是巡视河北边境,严加防范。北汉、契丹逡巡归逡巡,觊觎归觊觎,但闻听慕容延钊大军在前,未敢轻举妄动。
不久,老赵等到了慕容延钊方面的来报,史称来报的内容是:
“契丹与北汉兵皆遁去。”
他们闻听老赵登基,已经不是后周幼主的天下,入侵中原之意顿消,再南下,已经没有胜算,所以只好撤兵——或遁去。
大宋新政初建,赖慕容将军而安定了北境。慕容延钊被宋太祖授为殿前都点检、同中书门下二品。
公元960年2月,农历正月,初春的日子,赵匡胤住进了原后周的禁宫。
老赵几乎来不及享用种种“帝王之乐”。他依旧过着那种简易的日子。心里想的却是天下大事。
老赵喜欢“微行”,以便于“阴察群情向背”。他大约想起了古来帝王“微服私访”的故事,于是也常常“微行”。但这类行动给保卫工作带来难度,于是有人劝谏他注意安全,帝王嘛,深居简出为要。但老赵听后大笑说:
“帝王之兴,自有天命!过去周世宗见诸将长得方面大耳,有帝王之相者就借故杀之,我老赵终日侍奉在世宗左右,他也不能害我啦!没关系,谁有这个帝王命格,任他自为就是,我老赵不禁!”
从此“微行”更加频繁。
但是“微行”虽然没有遇到麻烦,第一次公开出行却遭遇了袭击。宋人朱弁《曲洧旧闻》,说太祖即位后,车驾初出,过一桥,忽然有飞矢来射黄伞。禁卫一时惊骇,老赵却干脆敞开袍子,笑着说:
“教他射!教他射!”
回到宫内后,左右力请捕贼,老赵不允,久之,亦无事。
老赵此举,很像大帝柴荣。当年,老赵跟从柴荣征淮南,克寿州城时,曾经亲眼看到柴荣的镇定。
时寿州守将刘仁赡猿臂善射,发无不中。周世宗坐帐幄中观战士攻城,刘仁瞻觑见黄罗伞盖旁的帐内有人,忖度就是柴荣,于是,从城上搭弓射之。说那箭镞在御座前数尺就会降落。左右惊愕,都来谏请世宗避一避。柴荣说:
“要是一箭就射杀一个天子,天下还有天子吗?嘁!”
柴荣不但不避,还命左右将御座抬到刚才箭落处,等着继续来箭。
刘仁赡的箭又到了,结果又在几步远之外落地。这箭,伤不到周世宗。
刘仁瞻知道后,将弓箭放下不再狙击。他对左右说:
“这是天意啊!不是我不能射中他!但吾世受国恩,兄弟之中行伍多人,如果不能治危捍敌,宁静边境,给君父带来忧患,吾甚耻之!现在虽病但犹能奋力执戈,与诸君背城血战,死于旗鼓之下,乃吾之分。终不以大丈夫之节屈身以事二姓!”
这一段记载见于宋人龙衮《江南野史》。龙衮评论此事道:“以周世宗之神武确断,当矢石而不惧。予观自古帝王之达者一人而已。”这个评论不确,因为赵匡胤也是这样的人。
老赵是真的相信天命在兹。
他遇到敌对势力放冷箭,却没有追缉刺客,确实了不起。想想如秦始皇博浪沙遭遇刺客,没有搜索到刺客,竟然扫灭周围多少平方公里的人烟,就知道老赵与赢政不是一类人。所以我有一个说法:
同为皇权制度下的帝王,与同为民主制度下的总统一样,良莠不齐;说帝王皆是混蛋,就跟说总统都是圣人一样糊涂。人的丰富性决定了人的多样性。以职业之不同而界定人性之不同,必生谬见。
老赵不追究暗杀团伙,不问何故何因,此即静穆简易。船山《宋论》,最为欣赏的就是老赵的行事简易之风。盖天下初定,特别需要休养生息,而“民之恃上以休养者,慈也、俭也、简也;三者于道贵矣,而刻意以为之者,其美不终”。为君王能坚持“慈、俭、简”三字,实为天下福音,但又不必刻意为之。在船山先生看来,汉代文景之治,两代君王称得起“慈、俭、简”三字,但行事未免刻意,赵匡胤则全出于自心。船山先生认为宋太祖赵匡胤完全当得孔夫子“善人为邦百年,可以胜残去杀”之境。我赞同此议。
老赵有时会在后苑弹雀。有一次,臣下称有急事请见。老赵赶紧扔下弹弓子来见臣下,但一看这位所奏不过是一个很平常的小事。于是大为光火,厉声质问。这位失名的臣下(行事风格很像赵普)对曰:
“臣以为所奏之事再不急,也比在后花园弹雀子急!”
老赵闻言更来火儿了,举起身边的斧钺就撞击臣下的嘴巴,结果撞下俩门牙来。这位臣下慢慢蹲下,将牙齿拾起来放入怀内。老赵气未消,骂道:
“你这家伙藏那俩牙,是准备起诉我做呈堂证据吗?嗯?”
臣下对曰:“臣不能起诉陛下,但是自当有史官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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