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通俗的史学著作。全书时间跨度很大,从古希腊到20世纪,作者几乎向我们介绍了人类历史上所有的有影响的思想家和他们的时代,形象地描绘了人类发展史上的冲突、斗争、挫伤。读此书令人痛心:那么多不该流的血和不该掉的头颅;读此书让人振奋;历史与文明毕竟渐渐挣脱黑暗与丑恶,向着光明迈进。房龙的语言独具风格,形象俏皮,轻松流畅,“干燥无味的科学常识经他这么一写,无论大人小孩……都娓娓忘倦了。”(郁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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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宽容(彩色图文房龙最经典的三部曲) |
分类 | 人文社科-哲学宗教-哲学总论 |
作者 | (美)亨德里克·威廉·房龙 |
出版社 | 武汉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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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这是一本通俗的史学著作。全书时间跨度很大,从古希腊到20世纪,作者几乎向我们介绍了人类历史上所有的有影响的思想家和他们的时代,形象地描绘了人类发展史上的冲突、斗争、挫伤。读此书令人痛心:那么多不该流的血和不该掉的头颅;读此书让人振奋;历史与文明毕竟渐渐挣脱黑暗与丑恶,向着光明迈进。房龙的语言独具风格,形象俏皮,轻松流畅,“干燥无味的科学常识经他这么一写,无论大人小孩……都娓娓忘倦了。”(郁达夫) 内容推荐 《宽容》是荷裔美国著名历史学家亨德里克·威廉·房龙的代表作之一,在全球有20多种译本,畅销全世界近百年。 作者站在全人类的高度,从人文主义的立场出发,探寻两千年来人类精神上“不宽容”的原因。由于信仰、道德、风俗等的不同,人类形成了各自的利益群体,每个群体总是居住在壁垒森严的城堡里,用偏见和固执的坚固屏障抵御外界和外来的影响。偏见和固执给人类带来了众多悲剧,致使无数的杰出人物为了“宽容”的事业前仆后继。 房龙以深厚的人文关怀及倡导思想自由的精神,解析了人类为寻求思想的权利所走过的艰辛历程,勾勒了一幅波澜壮阔的人类思想解放史,让我们重新发现和认识两千年来政治、宗教、文化、社会的曲折发展历史和人类寻求自身解放的漫长历程。 目录 一 无知的暴虐 二 希腊人 三 桎梏的开始 四 上帝的晨光 五 囚禁 六 生活的纯洁 七 宗教法庭 八 求知的人 九 向书开战 十 关于一般历吏书籍,尤其是这本书 十一 文艺复兴 十二 基督教改革运动 十三 伊拉斯谟 十四 拉伯雷 十五 旧时代的新招牌 十六 再洗礼教徒 十七 索兹尼一家 十八 蒙田 十九 阿米尼斯 二十 布鲁诺 二十一 斯宾诺莎 二十二 新的天国 二十三 太阳国王 二十四 弗雷德里克大帝 二十五 伏尔泰 二十六 百科全书 二十七 革命的不宽容 二十八 莱辛 二十九 托马斯?潘恩 三十 最后一百年 后记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幸福 试读章节 一 无知的暴虐 公元527年,古罗马迎来了一位新的统治者——弗雷维厄斯?阿尼西厄斯·查士丁尼。 这个愚昧无知的塞尔维亚农夫刚一上台,便下令镇压古雅典的哲学学派,并关闭了东罗马唯一一座埃及寺庙。这座庙宇自从信仰新基督教的僧人侵入尼罗河谷之后,已有数百年历史了。 庙宇坐落在一个名叫菲莱的小岛上,不远处便是尼罗河的第一大瀑布。自从有人类历史记载的那一刻起,这里就成了朝拜伊西斯(埃及神话中司生育繁殖的女神)的圣地。不知为何,即便非洲、希腊和罗马的诸神都已不复存在了,这个女神依然香火不断。直到6世纪,这里还能找到懂得象形文字的人,可如今这个大字不识的“皇帝陛下”一纸命令,整个庙宇及其附近的学校都变成了国家财产,各种古老的神像和塑像被送到君士坦丁堡的博物馆里,许多教士和象形字书法家被强制投入监牢。当他们中最后一个人由于饥寒交迫死于监牢之后,古老的象形文字也就失传了。 这真是莫大的遗憾! 如果查士丁尼这个该死的家伙当时能手下留情,留下哪怕几个老象形文字专家,把他们放到一个类似“挪亚方舟”的安全地方,那么,现在历史学家也不至于那么艰难了。即使现在我们能再次拼写出那些古怪的埃及词汇,但想要理解其中的内在含义,还是困难重重。 这样的事情,在古代社会的各民族中,举不胜举。 长有奇特大胡子的巴比伦人给我们留下了许许多多刻满宗教文字的造砖场,当他们虔诚地疾呼: “将来有谁能够理解天国中上帝的忠言?”时,内心深处不知如何着想?他们总是不断地祈求圣灵的庇护,解释圣灵的律法,把圣灵的旨意刻在最神圣城市的大理石柱上,然而,谁能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是怎样看待这些圣灵的呢?他们一会儿宽容大度,鼓励教士研究天国,探索陆地和海洋;一会儿又变成惨绝人寰的刽子手,一旦人们稍稍疏忽了早已无人在意的宗教礼节,就会有骇人听闻的惩罚从天而降,这又作何解释呢? 至今,我们一无所知。 为此,我们派出探险队去尼尼微(古代亚述的首都)考察。我们在西奈的沙漠上掘地探寻,破译的楔形文字书版足有几英里长;在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各地,我们都竭尽全力,四处寻找那把打开神秘的智慧宝库的钥匙。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不经意间发现了这座宝库的后门,它一直对人类敞开着,我们随时都可以进去。 可是,这扇小小的方便之门并未坐落在阿卡德或孟斐斯(阿卡德,巴比伦城北面三十英里的商业中心,闪米特人于公元前3000——前2000年来此经商;孟斐斯,古埃及的一个城市,位于尼罗河西岸,在早期罗马时代之前一个重要的城市)。 而是隐藏在丛林的深处。 异教徒寺庙的木柱几乎将它遮掩得密不透风。 在寻找便于抢掠的对象时,我们的祖先邂逅了被他们称之为“野蛮人”或“野人”的人类。 他们初次相遇便锋芒相对。 可怜的野蛮人误解了白人的用心,他们举起长矛和弓箭作为送给白人的一份见面礼。 而来访者却用大口径手枪作为回礼。 从此,他们就很少有心平气和的思想交流。 野蛮人在白人眼中成为一群信奉鳄鱼和枯树的肮脏懒惰的废物,所有的灾难对他们来说都是应得的惩罚。 直到18世纪,这种观念才有所改变。让·雅克·卢梭首先透过朦胧的伤感泪眼观察这个世界。他的思想感染了同时代的人们。他们也纷纷掏出手绢,步人到流泪的行列。 他们在茶余饭后最喜欢谈论的话题之一,就是愚昧无知的野蛮人,即便他们从未见过野蛮人。在他们笔下,野蛮人是环境的不幸受害者,他们的身上聚集了人类各种美德,而这些美德,已在3000年的腐败文明制度下丧失殆尽。 现在,至少在这个特定的调查领域里,我们的了解会更清楚一些。 我们研究原始人就好像在研究高级的家禽一样,其实二者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通常来讲,我们的付出和回报总是成正比的。野蛮人实际上正是我们自己在恶劣环境中的自我体现,他们只是没有被上帝感化而已。通过对野蛮人的仔细研究,我们逐渐了解了尼罗河谷和美索不达米亚半岛的早期社会现象;通过对野蛮人更深入的认识,我们也更深刻地了解到人类在最近5000年内形成的很多怪异的天性,而今,这些怪异的天性已被一层薄薄的礼仪和习惯深深地埋藏着。 我们并没有因为这些发现而沾沾自喜,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心中明白,我们已经摆脱掉了这种生存环境,并且人类已经完成了许多骄人的业绩,这些只能促使我们以新的勇气和面貌对待今后的工作,除此之外如果还有别的,那就是对落伍的异族兄弟们要采取更为宽容的态度。 这本书不是研究人类学的手册 而是一本奉献给宽容的书。 宽容又是一个漫无边际的命题。 我们很容易跑题,如果我仃丁偏离正题,天知道我们将去哪里? 所以,我决定用半页篇幅,来告诉读者我所认为的“宽容”吧。 人类最富有欺骗性的发明之一就是语言,一切定义都是主观的。因此,许多无名小辈之所以拜倒在一本书下,是因为这本书的权威性已经被大多数能看懂该书的人接受了,他们把它的结论已经看成定论了。 这本权威书,就是《大英百科全书》。 该书第26卷第1052页,对宽容解释如下:“宽容(来源于拉丁字tolerare):容许别人有行动和判断的自由,对不同于自己或传统观点的见解的耐心公正的容忍。” 除此之外,也许还有其他解释,但就这本书的目的,我不妨把《大英百科全书》对宽容的解释作为一个标准。 看来,我的思想已经或多或少被某种明确的宗旨束缚住了。那么,我们还是将目光再次转移到野蛮人身上吧,一起探讨在有历史记载的最早期社会形态中出现的宽容吧。 通常情况下,人们总是认为原始社会异常简单,在他们眼中,原始语言就是几句简简单单的嘟哝;原始人的许多自南都是在社会变“复杂”之后才消失掉的。 而根据探险家,传教士和医生50年来在中非、北极地区和波里尼西亚的调查得出:原始社会非常复杂;原始语言的时态和变格比俄语和阿拉伯语还要多;原始人不仅是现实的奴隶,还是过去和未来的奴隶;总而言之,原始人自始至终都生活在恐惧中。 在一般人的脑海里,野蛮人有着红色的皮肤,他们总是悠闲地在大草原上漫步,寻找野牛和战利品,而我所讲的野蛮人似乎和这种画面相差甚远,不过,这与事实更靠拢。 事情到底是怎样呢? 我读过很多有关奇迹的书。 但是它们漏掉了一个最伟大的奇迹:人类能够活下来的奇迹。 那些手无寸铁的哺乳动物是通过什么方式和方法战胜细菌、柱牙象、冰雪和灼热,最终主宰万物呢?在这里,我就不赘述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场胜利不是—个人所能完成的。 为了获取成功,当时的人不得不把自己的个性和复杂的部落生活融合在一起。 至高无上的求生欲望便成了统治原始社会的唯一信条。 这有很多困难。 为此,所有的其他欲望都要臣服于这个最高的要求——生存。 在集体面前,个人总是微乎其微。部落作为人类活动的堡垒,它自食其力,自成体系,为了自身的安全和自给自足,坚决地排斥着一切外来的东西。 然而事实上,问题比刚才还要复杂。我所说的仅仅满足于看得到的现实世界,而在人类发展初期,看得见的世界与看不见的世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为此,我们必须牢牢记住原始人与我们大不相同,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得因果法则。 …… P1-5 序言 宁静的无知山谷里生活着一群人,他们终日无忧无虑,悠然自乐。 一条古老的山脉向四周缓慢延伸。 一条智慧的小溪在深邃窄小的溪谷里欢快地流淌着。 它从古老的荒山流出。 它将消失在未来的沼泽中。 这是一条默默无闻的小溪,虽没有大海那样波澜浩瀚的汹涌气势,但对于村民们的日常需求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每当傍晚,夕阳西下。村民们饮毕牲口,给木桶灌满水之后,便惬意地坐下来享受美好的时光。 这时,对着一本神秘莫测的古书想了一整天的守旧老人们也被人们搀扶了出来。 他们又开始向子孙后代讲述那些晦涩古怪的文字,可是这些含义不清的文字使孩子们很难听懂,他们虽然坐在那里聆听,可心里却惦记着从远方玩耍时捎来的漂亮石子。 那本古书是1000年前由一个不为人知的部族流传下来的,神圣不可亵渎。 在无知山谷里,越是古老的东西越是受到尊敬。 要是有人对祖先的智慧产生怀疑,他就会遭到大家的冷落。 所以,大家都和睦相处。 然而,人们总是充满了恐惧,如果有一天园中的果实不够分了,那该怎么办呢? 深夜,人们在小镇的狭窄街巷里小声地谈论着那些情节模糊的往事,议论着那些敢于提出问题的男男女女。 那些男男女女后来走了,一去不复返。 而另一些妄想攀登挡住太阳岩石高墙的人,也陈尸崖下,成为累累白骨。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在宁静的无知山谷里,人们依然过着幸福的生活。 漆黑的外面,一个人正在爬行。 他的手指满是鲜血。 他的脚上缠着被鲜血染红的破布。 爬到附近一间草房前,他吃力地敲了敲门。 然后他昏了过去。在颤抖的烛光下,他被抬上一张吊床。 第二天早晨,全村人都已知道:“他回来了。” 邻居们站在他的周围,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这是注定的结局。 对于敢于离开山脚的人,等待他的只有屈服和失败。 守旧老人们在村子的一角摇着头,小声嘀咕着一些恶狠狠的词句。 他们并非生下来就那么残忍,但律法不可违抗。 他违背了守旧老人的话,犯了弥天大罪。 他的伤一旦痊愈,将受到严厉的审判。 守旧老人也想宽大为怀。 他们没有忘记他母亲那双奇异闪亮的眸子和他父亲30年前在沙漠里失踪的悲剧。 但是,律法毕竟是律法,必须遵守。 守旧老人是它的执行者。 守旧老人把漫游者抬到集市区,人们规规矩矩地站着,周围异常安静。 漫游者由于饥渴,身体还很虚弱。守旧老人让他坐下。 他不坐。 他们喝令他不要讲话。 但他依然滔滔不绝。 他转过身子,在人群中搜寻不久前还和他志同道合的朋友。 “听我说吧,”他恳求道,“听我说,你们很快就会高兴起来的!我刚从山的那边过来,我看到了新的土地,新的民族,看到了奇妙的景象。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的花园就是我的世界。 “早在创世的时候,花园四周的疆界就定下来了。 “如果我问疆界那边是什么,大家就不断摇头,唏嘘一片。当我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他们就把我带到这块岩石上,让我看那些敢于蔑视上帝的人的嶙嶙白骨。 “‘骗人!上帝喜欢勇敢的人!’我喊道。于是,守旧老人走过来,给我们读起了圣书。他们说,天上人间万物的命运已经按照上帝的旨意安排好了。山谷、野兽、花朵、果实、鱼虾,都是我们的,由我们支配,按我们的旨意行事。然而山是上帝的。山外的事情,我们不要过问,即便世界末日来临。 “可是他们在撒谎。他们不仅欺骗了我,而且还欺骗了你们。 “我在山外看到了牧场,看到了丰茂的牧草,看到了快快乐乐的男男女女,还有经过1000年能工巧匠精心建立的美丽城市。 “那条通往更美好的家园的大道我已经找到了,幸福生活的曙光我也看到了。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奔向那里。上帝不只在这里微笑,在其他地方也有同样的微笑。” 他停止了讲述,一声恐怖的吼叫从人群里发出。 “这是对神圣的亵渎。”守旧老人气急败坏叫喊着,“给他以应有的惩罚吧!这个疯子,他胆敢嘲弄1000年前定下的律法。他死有余辜!” 于是,人们举起了沉重的石块。 杀死了这个漫游者。 人们把他的尸体扔到山崖脚下,以此杀一儆百,警告那些敢于怀疑祖先智慧的人。 不久之后,一场特大干旱爆发了。潺潺的知识小溪枯竭了,牲畜也渴死了,粮食在田野里颗粒无收,无知山谷里遍地横尸。 然而,顽固的守旧老人们并没有失去信心。他们依然预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圣书上就是这样写的。 他们已经风烛残年了,只要一点食物就行了。 冬天到了。 村庄里一片萧条。 大多数人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活着的人把目光伸向山脉那边。 然而律法却坚定地说:“不行!” 律法必须遵守。 某天深夜,爆发了叛乱。 那些由于恐惧而逆来顺受的人们,在绝望中萌生了勇气。 守旧老人们无力地抗争着。 他们被推到一旁,哭诉着命运不好,大骂这群孩子是不肖子孙。但是,当最后一辆马车即将驶出村子时,他们还是叫住了车夫,跟着孩子们一起走了。 于是,他们开始了寻找新世界的旅程。 这个时候,离那个漫游者死去的时间已经好多年了,要想找到他所开辟的那条道路并非易事。 数千人死在了路上,人们踏着他们的尸骨,才找到漫游者用石子堆起的第一座路标。 从此,寻找新世界的旅程不再那么艰难了。 那个细心的先驱已经在杂乱的丛林和无际的荒野中,开辟了一条宽敞的大道。 这条大道把人们一步步引向了新世界的绿色牧场。 大家相对无言。 “看来,漫游者是对了,”人们说道,“守旧老人错了……” “他的话才是真理,守旧老人欺骗了我们……” “他的尸首已经在山崖下腐烂,可是守旧老人们却还坐在我们的车里,继续着那些陈词滥调。” “是他救了我们的生命,我们却杀死了他。” “对这件事我们的确很内疚,不过,假如当时我们知道的话……” 人们卸下了马和牛的套具,把牛羊赶进了牧场,为自己建造了新的房屋,规划了新的土地。从此之后,人们又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数年之后,人们修建了一座漂亮的大厦,作为智慧老人的住宅,决定把勇敢先驱者的遗骨埋在里面。 一支肃穆的队伍回到了那个废弃的山谷。当他们来到先驱者葬身的山脚下时,却发现先驱者的尸首早已荡然无存。 一只饥饿的豺狗叼走了他的尸体。 人们在先驱者足迹的尽头(现在那已是一条大道)立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先驱者的名字——第一个向未知世界的黑暗和恐怖挑战的人的名字,是他把人们引向了新的自由。 石碑上还写着:这尊石碑是由心怀感激的后代所建。 同样的事情过去发生过,现在也还在发生,但是,我们真诚地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后记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幸福 前一段时间,一位出版商给我写信说:“1925年出版的《宽容》,如今已经快成古典作品了,我们准备出一个大众化的版本,重新定一个‘大众化的价格’。”倘若他们以为我会对原作做必要的安排,我还会写最后一章吗?也许我会反问,在近十年内,宽容的事业为何屡遭挫折?我们为什么还没有脱离仇恨、残忍和偏执?这其中必有原因。假如我知道,我会讲出来吗? 会的,我一定会的。虽然解剖美丽的宽容女尸是一件很不开心的事情,但却是一件应该做的事情,而且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第二个问题是,我应当在哪一页为这本已经分别了15年的书撰写后记呢? 出版商觉得结尾部分是崇高的希望和欢呼,建议我删去。他们的建议是对的。的确没什么可高兴的,我的结束语选择《英雄》中的葬礼进行曲,胜过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 但是再三斟酌之后,我觉得这个方法并不可取。 我和出版商都是对前景抱悲观态度的人。但是这本书还要在世上流传,为了让子孙后代知道为什么1925年我们突然会对幸福和高尚前程产生憧憬,而到了1940年,这些光辉的梦想又是怎么全部消失的呢?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犯了什么错误才导致这场可怕的灾难。 经过几番交流,我终于说服了出版商,使他相信我还是通情达理的,下面是我给出版商写的内容,作为《宽容》最新、也是最后一版的补充。 最近这7年,真可谓是十足的“丑巫婆的大锅”,人类所有的邪恶、弊端,几乎煮成了一锅大杂烩,其毒性足以让我们所有人致死,除非我们发明一种见效快、效果好的解药。我对这个容器中令人闻之作呕的各种成分进行了细致的研究,也对这个可恶的大杂烩的负责人进行了认真的观察。那个臭气熏天的大杂烩在整个星球上不断蔓延,我和一些生活在民主国家中的人一样,当看到一个下等厨房仆人居然受到那么多人的拥戴时,觉得真不可思议。这些下等仆人对这些令人作呕的大杂烩不但不反感,而且非常喜欢,并不顾一切地把这些东西强行灌进了毫无准备的、对他们没有丝毫危害的旁观者嘴里。这些旁观者喜欢的是仁慈和宽容的浓汤,并不喜欢这种气味难闻的大杂烩,可是他们又不能对此皱眉,否则将会受到死刑的惩罚。我对这种事情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所观察到的一切。 为了弄清这个问题的起因,我觉得大家有必要向聪明的政治家艾尔弗雷德·E·史密斯先生学习学习,他本来住在纽约州的阿尔巴尼,现在住在帝国大厦。我们先看一下记录,说不准还能找到什么东西。 首先,我要提一个问题,它貌似与主题无关,但稍后你就会知道其巾的联系。你有没有养过狗、猫或别的家禽?你注意过这些动物对豢养它的家庭或院子有什么特别的态度么?你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些动物虽然不能说话,但它们对自己的“权力和特权”却看得非常紧,这些都是出白天性、本能以及训练。同一条警犬,主人的孩子拉着它的尾巴可以在屋子玩耍,甚至可以从它的身上揪下一撮毛,但是另外一个可爱的小孩子一旦踏进属于“它”家的草坪时,它就会狂吠不止;北欧种的粗毛大猎狗…口便可以把邻居家的德国种小猎狗咬个粉碎,但是只要它胆敢跨过那条区分两家的界限,这条小猎狗便会不顾一切地扑向那条大猎狗;还有那只只管自己舒适的小猫,一旦另一只猫来到自己的炉子旁,它也一定会怒发冲冠的。 经验丰富的猎人对生活在大森林中的动物了如指掌。他们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动物也一样。它们具有集体本能,一头外来的野兽即便可以增强一个部落的实力,但是这个部落也不会接受这头野兽;据说,有一个人很了解鱼的心理活动,他说,这些冷血动物也有一种固定的行为准则,当一条陌生的鱼出现在河流与岩石之间固定的栖息场所时,它将会受到闭门羹的待遇。 对于动物学,我知之甚少,但对于人类学,我稍稍知道一些。当我对人类在所谓的历史时期(在这段短暂的时问里人类记录了自己的思想和行为)进行研究和思考时,我发现人类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群居动物”,只有当一个人感到自己属于由同路人结成的某种排他性集团,这个极端的所有成员都遵从自己继承的信仰、偏见、偏爱、恐惧、希望和理想时,这个人才能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诚然,一些人或者相互对抗的群体,因为经济上的需要,也可能被迫按照某种政治方式行事。但是这种方式是暂时性的。能使许多人不顾困难和艰险走在一起的原因是,他们有共同的信仰、偏见、偏爱、恐惧、希望和理想。 我们不妨看一看从乔普斯和哈姆拉比到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的时代吧。这些历史时期,各地的情况几乎差不多,所有的团体、部落、宗派甚至家庭,都坚持与邻居保持着距离,因为他们都自以为是,他们之间也没有共同的思想和行为基础。这里有一个人人皆知的事例。 世人刚开始都怎么称呼自己呢?这种例子多得惊人,有人自称是“上帝的人”、“上帝的选民”,更有甚者称其是“属于上帝的人”。那些在别人眼里被认作是卑贱的小农的埃及人,居然也自以为是“上帝的人”;犹太人自以为是“上帝的选民”;苏密,即现在的芬兰,也自称是“上帝的人”;生活在太平洋上的塔希提岛人,也称自己为“上帝的人”。还有波里尼西亚,一个与西亚、北非和北欧相距万里之遥的地方,生活在这个地方的种族,相互之间没有多大联系,但他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总以为最有价值的人是他们自己,而别的种族的人都是肮脏的异类,他们对这些人避而远之。 这无疑是个可怕的规律。初一看,希腊仿佛超越了这个恶习之外。但是古希腊人总是自负地以为是海伦的直系子孙,天神的儿子,是大洪水中唯一的幸存者,如此说来,他们对于本种族的人还是很敬重的;但是,对于所有非希腊人,他们都轻蔑地称之为野蛮人、异己,这充分暴露了他们对非希腊人的蔑视,甚至那些心胸宽广的希腊著名科学家、哲学家们也这样认为。通过这些,足以证明他们与愚昧无知的澳大利亚土著居民相差无几。欧洲早期的来访者,一旦问起那些只知道三以内数字的土人是什么人,他们就会对这个提问者显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态,然后才夜郎自大地对他们说:“我们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上帝的人’。” 仿佛只有罗马人没有受到这种妄自菲薄、自以为是态度的影响。但并非说他们不如其他民族。而是与现代的英国人一样,他们觉得无需向别人解释自己是多么伟大,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至高无上的。他们只要说一声,我们是罗马人,就足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了。对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事——这是人人都能看见的——大惊小怪不免有失体统。罗马人对此并不在乎,至少在这方面是不在乎的。 对于那些因为纯种族概念,迫使许多部落和民族自以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的事例,我们就谈这么多吧。这仅仅是一个很小的细节,除了这些奇怪的排外和优越感的种族意识外,还有对宗教、道德、风俗等种类不同但依然非常重要的信仰。如此,许多群体,无论大小总是蜗居在自己的坚固堡垒中,他们把偏执和固执的思想铸喊了一扇铁门,以此抵御外来的影响。 美国已经独立一个半世纪了。是的,清教徒的专制手段的确令人作呕,但是最危险的极端行为我们还是躲开了。现如今,许多原始偏僻的地方都已经开发了,国家正逐渐迈向既定的目标,但我们依然没有从地球上最为古老的种族身上吸取错误的教训。在我们国家的许多地方,许多种族群体依然拉帮结派,根本无视《人权宣言》的存在。《宪法》提出的“出版自由”,对宗教团体来讲,简直是一纸空文,他们依然强制自己的成员哪些东西能阅读,哪些东西不能阅读;对于人民代表制定的法律,他们也不当一回事,并且还制定了自己的法律。这种狭隘的精神和种族排外性就在我们周围不断发展,直到1914年战争爆发时,仍被认为是旧时代的残余。 显然,我们对这种形势的乐观态度表现得太早了。在短短6年时间,随着纳粹主义、法西斯主义和形形色色片面的民族主义、种族主义意识形态的不断增长,那些原本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们已经灰心丧气了,因为他们觉得仿佛又回到了惨绝人寰的中世纪。 这个不愉快的发现使人义愤填膺,正如不久前一位热衷于哲学的法国将军所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值得我们生气,因为事实根本不在乎,因此也不会改变。”对那些最不受欢迎的发展,我们应该勇敢地面对,得出合乎情理的结论,并找到解决这些问题的正确方法! 广义上讲,“宽容”这个词自古就是一个奢侈品,只有智慧超常的人才会购买,与那些思想狭隘的同时代人相比,他们的思想更为开明,眼光更为远大,甚至看到了人类发展的广阔前景。他们提出的问题,与本书一开始昆塔斯·奥里利厄斯·希马丘斯向我们提出的质问一样:为什么我们生活在同一片星空下,住在同一个星球上,仰望着同一片蓝天白云,探索同一条生存之谜的道路,还要彼此为敌、锋芒相对呢?可是,如果我们提出这个疑问,并将古代异教徒的语录作为口号的话,那些顽同的不宽容首领就会对我们大肆叫嚷起来,于是迎接我们的将是坚硬的石块和粗壮的木棍。因为,在他们眼里,通往拯救的道路只有一条,也就是他们走的那条道路,如果有人不跟随他们这条道路走,那么必定要被打入地狱。他们通过这种残暴的镇压巩同统治,以防再有人在“唯一权威性的地图”上开辟新的路径。 昆塔斯·奥里利厄斯·希马丘斯是公元4世纪的人。自那时候起,一些思想高尚的人们偶尔会大声捍卫这种精神和种族问题上的中立态度。有时,他们还会建立自己的团队,人们在那里自由思考,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寻求拯救。然而这种宽容的态度也不是在下层产生的,它是自上而下,由上层领导强制实施的,他们不甘于逆来顺受,便依靠传统的权力,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别人,如果没有更好的方法,他们就采取武力迫使他们“入会”。于是,因此造成的冲突,常常遭到了警方的干预。 令所有美国人欣慰的是,缔造他们国家的人是一群真正的、当之无愧的哲学家。他们具有丰富的实践经验,13个移民区早期历史上的狂热宗派主义在他们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一代人有幸看到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报,然而等他们相继去世后,上千万欧洲饥民如潮水般涌进了他们的理想王国。这些强壮的欧洲人,不仅具有粗壮的胳膊,而且还有先人为主的传统想法。他们非常自信,对待任何问题都不允许别人提出异议,并且坚信自己永远是正确的。 那时的人们,对现状过于乐观,他们忙于勘探大陆的资源,甚至自认为有了这口大熔炉一切问题都能解决。但是任何物质要被融化掉,都需要循序渐进,经过一个缓慢而复杂的过程。于是到了后来,出现了用机关枪和集中营武装起来的各种各样的现代不宽容,这比起中世纪“说服”异教徒的地牢和火刑柱来讲,更胜一筹。 这时我们便对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能做些什么呢?在前几页,我讲过,我不赞成对不愉快的事情采取漠然的态度。因此,我所得出的观点难免有些悲观:至少在当前,面对眼前的不幸事件我们还是无能为力的。对此,我们必须认可,但同时我们还要为将来做出详细的打算和计划,这是无可厚非的,我们再也不能对待任何事情漠不关心了,因为文明如果再经受类似近6年中所遭受的各种无休止的打击,那么整个世界就真的不可救药了。 1914年到1918年的战争仿佛一场飓风,它不仅使许多人类组织毁于一旦,而且使许多人家破人亡,陷入了水深火热的艰苦境遇之中。弥补因此造成的损失绝非一两天的事情,而是一项漫长的工程。那些幸免于难的人们,只顾修葺自己的大厦,对别人残墙破壁的茅屋看都不看一眼。以至于后来,随着生活环境的不断恶化,他们的正常生活已经受到了影响。不久,在一些地窖的废墟里,出现了一些陌生的、不健康的人,他们把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聚集起来,向他们宣讲自己的学说。这些人大多是从荒凉的灌木丛里长大的,他们焉能创立出健康和理智的生活哲学? 重建工作已经推迟了好几年,我们现在可以用正确的眼光分析它。世界大战后,百废待兴,当务之急是注入新鲜的空气、明亮的阳光和充足的食物,然而我们得到了什么呢?除了无限的饥饿和无限的失望,一无所有。于是,许多歪理学说顺势而生,它使我们想起了那些三四世纪让人难以置信的信条,它们大多滋生于小亚细亚沿海城市的肮脏的小街里。 可是到了后来,新先知的信徒由于忍受不了饥饿的威胁,便向我们平静的村庄逃来。对此,我们毫无防备,如同17世纪以前的亚历山大人一样。那时,生活在附近沙漠里的暴徒闯进学校,杀死了哲学家,因为哲学家传授的宽容学说威胁到了他们的“唯一真理”。 我们现在同过去一样充满了绝望和惊讶。偏执和暴徒如同一场席卷全球的精神瘟疫汹涌而来,我们再想清除它已经为时晚矣。然而对于它们的存在我们至少有勇气承认,把它们当作原始人类性格的再现。数年来,这些性格一直暗暗地潜伏着,俟机而出。一旦时机成熟,它们不仅大获全胜,而且要把长时间的压抑全部发泄而出,其狂暴、愤怒和凶残的程度是从未有过的。 今天展现在我们目光中的就是这样一幕龌龊的画面。侥幸的是(为辽阔的大西洋祝福吧!),我们在最近爆发的这场种族和宗教狂热的战争中相安无事。然而,如果我们稍有松懈,警惕性不高,恶魔就会跨过海峡,把我们推下万丈深渊。 刚才我还在问自己:“我们能做些什么?”现在,我认为我们除了保持清醒的大脑和敏锐的思维,以及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就够了。空谈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如果在思想上和情感上一味充满优越感,那么自己离崩溃也就不远了。因为在专制的头领眼中,我们的怜悯和长期容忍的态度是单纯的软弱的体现,所以他们会对我们采取相对应的措施。如果有一天,我们被关进了集中营,我们就会想到欧洲中部的民主国家,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这样灭亡的。他们对持异见的人大讲宽容,就像对白蚁吹嘘“每个人都有同等神圣的权利”一样,而这些白蚁正在吞噬我们用生命建立的社会根基。 虽然我们现在进行直接的反攻已经太晚了,但是我依然要说:“不,绝对不!”是我们自己给予了敌人以鼓励和安全保护,直到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反对自己的保护人,并且迫使保护过他们的人过下等的没有自由的生活。真可谓养虎为患!但这并不意味着自由已经完全消失,因为在世界的一些角落还有他们的影子,那些正直的富有正义感的人,正在养精蓄锐,保存自己,以便迎接新的丁作。 没有人认为这是失败主义者的表现,或是不敢应战的人的怯懦表现。绝对不是!事实就是事实,因为粗心大意和缺乏承担责任的勇气,我们失去了大片领土,所以,现在我们应该选择撤退,做好充分的准备,以期再发动一次启蒙运动。 这样,我们在宽容问题上就有了实际锻炼自己的机会。那种得过且过、漠不关心的局面应当尽快结束,并且消除“这里不会发生悲剧”的侥幸想法。因为这种悲剧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事实也已证明,这种悲剧已经在我们周围发生了,并且屡见不鲜。当我们像一名战士一样,勇敢地接受了军队式的严明纪律,并且受命进行一场决战的时候,必须为那个时刻做好充分的准备。那时,我们能够又一次为同一个目标带来最后和永久的理性而大步前进,使它发挥威力,以期重新建立自由的社会和生活。 朋友们,这儿有一项艰巨的任务是留给几名坚定的志愿者的。我承认这项任务是我们所接受的最困难的一项,然而完成它的人将被载人史册,名垂千古。这场斗争的幸存者将作为人类真正的圣贤而受到人们的敬仰和崇拜,因为他们使人们解脱了千万代人的偏见和自诩正确的优越感的禁锢。一旦这种偏见和优越感与怀疑和恐惧联系在一一起,世界上最谦虚温顺的人也会变成世界上最残忍的畜生,并与宽容理想结下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1940年8月于康州老格林威治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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