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伦敦编著的《荒野的呼唤》以辽阔的未经开发的美国北部冰天雪地原始荒野为背景，描写了被卷入阿拉斯加淘金梦的冒险生涯中的一只叫布克的狗，经历了种种惊心动魄的遭遇，终于野性复苏，变成了一只“狼”。布克在野狼的嗥声中本能地引起了对远古祖先的记忆，逐渐在灵魂深处复活了狼的野性，并且是在野狼的引诱之下，一步一步走进了荒原。

《外国儿童文学经典名译100部》遴选了叶君健、陈伯吹、吕叔湘、蒋天佐、冯春、绿原、徐朴、吴钧陶、姚以恩等不同语种儿童文学翻译界的名家名译和已被广大读者公认的优美的全译本和可靠版本。

杰克·伦敦编著的《荒野的呼唤》为《外国儿童文学经典名译100部》系列之一。

《荒野的呼唤》是最受读者青睐的动物小说之一。

故事的主角巴克，圣伯纳犬和苏格兰牧羊犬的后代，原本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米勒法官家里。一天，他被偷走了，几经转手，被卖到一个穿红色绒线衣的人手里。这个人用大棒反复击打他的脑袋，让他明白了“大棒法则”。被带入狗群之后，斯匹茨咬死鬈毛，致使鬈毛被围观的狗吃掉，又让他明白了“犬牙法则”。后来，巴克利用雪鞋兔事件发起进攻，让斯匹茨得到了同样的结果，自己取代他当上了排头狗。

但是，在雪原上无穷无尽的奔跑，使他奄奄一息，濒临死亡。这时，他遇到了新主人索恩顿。他不但在索恩顿那里得到了休息，恢复了健康，而且体会到了平等的爱。为了这份爱，他追随索恩顿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峡谷。在这里，荒野的狼嚎唤起了他的记忆。当深爱的主人被伊哈人杀死之后，他愤怒地为主人报了仇；随后，了却人间羁绊，毅然回到了荒野。

一 进入原始

二 棍子和虎牙的规律

三 争支配权的原始野兽

四 支配权的获得者

五 缰绳和雪道的苦役

六 为了一个人的缘故

七 呼声回荡

重校后记

附录 马背上的水手：杰克·伦敦的故事／余之

一 进入原始

野性沉入长眠，

希望终难泯灭，

挣脱习惯铁链，

跃进荒原冰雪。

布克并不看报，否则他会知道要出乱子了，那可不但会影响他，而且会影响所有从普吉特海峡到圣迪戈沿海的每条健壮的长毛狗。因为在北极黑暗里探索的人们发现了一种黄色金属，又因为轮船和运输公司把这种发现大吹大擂，成千上万的人都奔到北国。这些人需要狗，而他们所需要的是长着强壮的筋肉能做苦工和长着茸毛能防御冰雪的大狗。

布克住在阳光普照的圣克拉拉山谷的一所大宅府里。那地方据说是米勒大法官的府邸。它远离大路，被树木半遮半掩着，从树缝里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它四周的宽敞阴凉的走廊。从马路通到这幢府邸，有几条碎石铺成的车道，车道蜿蜒曲折地穿过几片大草地，沿路有枝条交错着的高大的白杨树荫蔽着。房后比前面还要宽敞。那里有几间大马厩，上打的马夫们和仆人们在高谈阔论，有几排爬满了葡萄藤的仆人住的房子，有一串望不到尽头的整齐的下房，有几排长长的葡萄架，有几处绿油油的牧场、果园和种草莓的田圃。再就是喷水井上的抽水机，和一口水泥的池塘，那是米勒大法官的孩子们早晨入浴和在炎热的下午乘凉的地方。

布克就统治了这座大庄园。他出生在这里，并且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四年。不错，这里还有一群别的狗。这么大的地方当然不会没有别的狗，可是他们却算不了什么。他们来来去去，住在拥挤的狗窝里，或者黯然无光地住在屋子角落里，仿照日本种哈巴狗土次或者墨西哥没毛狗伊莎贝尔的样子——这些奇怪的东西难得把鼻子伸出门外或者把脚踏在地上。另外还有一只只捉狐狸的梗狗，至少有二十条，每逢土次和伊莎贝尔在一群用扫帚和抹布武装起来的女仆们保护之下从窗口探出头来看他们，他们就凶恶地大骂一阵。

可是布克既不是室内狗也不是狗窝狗。整个领地都是他的。他跟大法官的少爷们一同跳进游泳池或者出去打猎；他护送大法官的女儿莫丽和爱利思，当她们在黄昏或早晨长途漫步的时候；冬天夜里，他在书房里的熊熊炉火前面伏在大法官脚下；他把大法官的孙子们驮在背上，或者让他们在草地上打滚，而且保护他们徒步进行疯狂的探险，一直走到马厩那边的水龙头那里，甚至还要过去，到种牧草的地方和种草莓的田圃那里。在梗狗们中间，他大模大样地、高视阔步地走动，至于土次和伊莎贝尔，他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因为他是王——是米勒大法官府上一切爬的、走的、飞的东西的王，连人类都包括在内。

他的父亲爱尔莫、一条圣贝纳种的大狗，曾经是大法官形影不离的伴侣，布克很有希望继承先父的仪表。他没有他父亲那么大——他不过一百四十磅重——因为他的母亲希普是一只苏格兰种的牧羊狼狗。虽然如此，一百四十磅再加上由于生活优裕和受到普遍尊敬而产生的威严，也就使他显得派头十足了。从小狗时代以来的四年，他过的是养尊处优的贵族生活；他非常自鸣得意，向来有一点儿自负，仿佛某些由于孤陋寡闻而沾沾自喜的乡下绅士那样。但是他并没有让自己变成一个只爱吃吃喝喝的无聊的室内狗。打猎和类似的户外运动减少了脂肪和锻炼了肌肉；并且，喜爱水对于他，同对于其他作冷水浴的种族一样，是一种补药和保健剂。

这就是布克这条狗在一八九七年秋季的生活情形，那时候克朗代克的惊人发现把人们从全世界吸引到冰天雪地的北国。但是布克并不看报，他也不知道作为园丁助手之一的那个曼纽尔是一个要不得的朋友。曼纽尔有一个改不了的老毛病。他爱中国赌博，并且，他在赌钱的时候又有一个改不了的毛病——相信一种必胜法，这样他当然是倒霉透顶了。因为按照一定的方法赌博，非得有钱才行，而一个园丁助手的工钱还不够养活一个老婆和一大堆儿女。

曼纽尔施展诡计的那个永远难忘的夜里，大法官到葡萄干制造业协会开会去了，孩子们忙着组织运动会。没有人看见他和布克穿过果园走出去；而布克自己还以为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次散步。他们走到叫做高等学校公园的那个小小的信号停车站，没有一个人看见他们，除了唯一的一个男人。这人和曼纽尔谈话，而金钱在他们之间叮当作响。

“你交货之前先把它包扎起来呀。”那个陌生人粗声粗气地说，曼纽尔就把一根粗绳子双摺起来拴住布克的脖子，拴在铜颈箍下面。

“你只要绞紧绳子，就可以勒得他透不过气来。”曼纽尔说，陌生人哼了一句什么，表示简单的肯定。

布克十分泰然地接受了那根绳子。当然，那是一个新花样，不过他已经学会了信任他所认识的人，并且相信他们的智慧，那是他自己望尘莫及的。但是当绳子的梢头交到陌生人手里的时候，他恶狠狠地咆哮了一声。他不过表示一卞不愉快而已，他自信表示就是命令。但是使他惊讶的是，绳子在他的脖颈里勒紧了，勒得他透不过气来。他勃然大怒，跳起来扑那个人，那个人在他跳到半空的时候紧紧扼住他的喉咙，巧妙地一扭就把他打翻在地，四脚朝天。于是绳子无情地收紧了，同时布克发狂地挣扎着，他的舌头耷拉在嘴巴外边，他的宽阔的胸脯徒劳无益地起伏着。他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卑鄙地虐待过，有生以来也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但是他的力气渐渐丧失了，他的眼睛模糊了’，当打旗号让火车停下，两个人把他丢进行李车里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下一次他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茫然地觉得舌头受了伤，而他是在什么运输工具里颠簸着。火车头的沙哑汽笛在铁路交叉口呜叫起来，告诉他身在何处。他曾经跟大法官旅行过好几次，却从来没有尝过坐行李车的味道。他睁开眼睛，眼睛里冒出了一个被绑架的国王那种无限的怒火。那个人跳过来勒他的喉咙，但是布克比他迅速，他的牙床咬住了那只手，直到又一次勒得他失去知觉才松嘴。

“唔，有疯病。”那个人说，把他那只咬烂了的手藏起，不让那个被争斗声吸引过来的行李管理人看见，“我替老板带他到三藩市。。那里有个非常高明的兽医，据说能给他治好。”

P3-7

永恒的经典，一生的邀请

阅读文学经典，就像是阅读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因为，每一本美好的书，都不仅仅是世界的一小部分，它们本身往往就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阅读文学经典，也像大海茫茫之中的水手在航海，书中的忧愁与悲伤，是他的黑夜和风暴；书中的欢乐与希望，是他的阳光和云彩。世界上还有比阅读更美好、更惬意、更幸福的事情吗？请你相信：你阅读，所以你美丽；正如你思想，所以你存在。

美国家喻户晓的广播和电视节目主持人、著名阅读指导专家费迪曼教授，根据自己多年的阅读推广经验，为读者们设计和推荐过一份经典阅读书单，取名为“一生的读书计划”。

他设想，这样的一份读书计划，应该是适用于从十几岁到九十几岁的所有读书人的。同时他也强调，一生的读书计划最好就从童年开始。这是因为，这些经典书籍中的每一本书，都有可能成为一个人内在精神不断成长的源泉，成为你一生中最好的、永难离弃的伴侣。他说：“这些书，一旦成为你精神中的一部分，就会永远长驻心中，发挥无限强大的作用……它们是你一生用之不尽、蕴藏丰富的宝山。”

《外国儿童文学经典100部》，正是基于同费迪曼教授同样的愿望，面向广大少年儿童和大众读者所遴选出的一份比较完备的阅读书单。

这些童书杰作，大都是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淘洗，经过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一代代读者的检验和认可而流传下来的，具有伟大和恒久品质的不朽之作。它们写的都是少年儿童们感兴趣的故事；它们的叙述方式也能为全世界不同国家和民族的少年儿童们所接受；它们所呈现出的丰富多彩的世界，也是向每一个读者敞开的。

这是一些永恒的经典。这是对你的一生的邀请。

在我们记忆的长夜里，曾经有过许多明亮的经典儿童文学的神灯，给过我们温暖、光明、幻想，还有智慧和力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每个人精神世界的一次次改变，那些神灯的光芒，也许渐渐变得遥远和朦胧了，有的甚至已经变成我们遥远和模糊的记忆的背景，而不再是记忆的内容本身。即使有些书中的故事和人物我们都还记得，但经过了许多年之后再打开它，却发现那已经是另一本书、另一个故事了。时间和经验，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已将它们颠覆或重新“改写”了。因此，重新擦亮记忆深处的那一盏盏神灯，重新返回经典文学阅读的花园，重新寻找回各自的阅读记忆中的密码和感觉，进而完成一种自觉的和美好的精神确认，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被人称为“作家的作家”，曾经担任过阿根廷国家图书馆的馆长。他有三句与书有关的名言，值得喜欢阅读的人记取。一句话是：“我一生都在书籍中旅行。”想想看，这样的一生该有多么幸福！另一句话是：“天堂的样子，应该就是图书馆的样子。”——他是在想象着，有一天他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还能够坐在图书馆里幸福地读书呢。还有一句话：“在图书馆里，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本书。”——他的意思是说，世界上的书很多很多，多得你根本就读不过来，即使活上几辈子也读不完呢。关键是要学会读书，要学会去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和真正喜欢的、而且能够帮助自己的好书。

是的，去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本书”。只有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那本书，它才能真正成为你心灵上的朋友，成为一处你随时乐意去就可以到达的地方。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只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因为世界上没有两个人会用同一种方式去读同一本书。

优秀的文学翻译家，从来就被人们称为建造神话中的通天之塔“巴比塔”的大匠，是一群伟大的“盗火者”和“播火者”。

正是因为有了优秀的文学翻译，不同民族和国家之间的语言文字藩篱得以清除，不同种族和肤色的人类之间的思想和精神的虹桥得以构架，整个人类的思想和文明的星空，才变得无限的辽阔、明亮和璀璨。有了他们，我们的读者才能跨越语言障碍，共享阅读的幸福与快乐。

列入《外国儿童文学经典100部》中的经典童书，代表着和涵盖了全人类儿童文学领域里最杰出的文学名篇和艺术智慧成果，所选书目不仅包括了读者耳熟能详、家喻户晓的不朽经典，也有许多本来应该被人们记住、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译文版本的稀少而被忽略和遗忘的经典杰作。叶君健、陈伯吹、吕叔湘、蒋天佐、冯春、任溶溶、绿原、吴钧陶、姚以恩、唐祖论、林秀清、茹香雪、王石安、徐朴、潘辛、李自修、韦苇、莫雅平等不同语种的儿童文学翻译名家，为这套书系奉献出了各自优美的和忠实可靠的中文译本。

经典的魅力是永恒的。只要我们有耐心，并且怀着一种敬畏之心轻轻地擦去时间留给它们的飞灰与尘埃，神灯的光芒将愈加明亮。数千年来人类有幸拥有了一批最伟大的经典儿童文学作品，这是我们共同的记忆和幸福花园，我们将世世代代守护着它们，使这缕书香薪火相传、延绵不断。

徐鲁

2009年12月24日

《荒野的呼唤》出版于解放前的四十年代中期，解放后曾先后由三联书店和人民文学出版社再版，其间也曾对译文略有修订。1981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决定改版重排，约我趁此机会重加校改，我就从头校对原文，再加修订，纠正了一些错误，并在原有译注之外增加了几条注释，同时也把原先不分“的”“地”而一概作“的”地方酌情改为“地”字，使其合于现在使用的习惯，让读者看起来也许比较顺眼。

杰克·伦敦的这本书，分量不大，只是一个中篇，可是它将与它的作者的名字一样，在世界文学史上长存。大约是1903年，作者发表了这一作品，那时他已经是个颇有声名的青年作家。但是这部小小的作品的出现，使他成了全世界所瞩目的“天才”，他在美国文坛的地位因而大为提高。而美国资本主义的出版界，也是在这个时候，由于看到了这个作品销路之惊人，读者反应之热烈，这才真正承认了作者的权利，付给了对作者来说是空前优厚的稿酬。

这部作品何时传入我国，愧无所知。我只知道早在三十年代前期，有过一个中译本，叫做《野性的呼声》，是根据日译本转译，流传不广，不久就停印了，以后也没有再出过。我那时年纪还小，虽然自以为有信仰有抱负，其实完全是个孩子。为了学习英文，后来就把《野性的呼声》拿来暂作老师，对照原文一字一句地学。抗战之后，我留在上海。为了换稿费维持生活，更主要的也许的确是为了发展东南半壁的文化事业配合抗战斗争，我追随着文艺界一些朋友作了点翻译工作。后来就把杰克·伦敦的这部作品翻译出版了，并将书名译为《荒野的呼唤》。

本书以辽阔的未经开发的美国北部冰天雪地原始荒野为背景，描写了被卷入阿拉斯加淘金梦的冒险生涯中的一只叫布克的狗，经历了种种惊心动魄的遭遇，终于野性复苏，变成了一只“狼”。布克在野狼的嗥声中本能地引起了对远古祖先的记忆，逐渐在灵魂深处复活了狼的野性，并且是在野狼的引诱之下，一步一步走进了荒原。根据这一切看来，似乎日译者把书名译为《野性的呼声》是正确的。其实不然。我认为，布克所凝神而又失神地谛听着的，固然是野狼的嗥叫，但其实质却是“荒野的呼唤”。正是那个北国的荒野，那个神秘、可怕、似乎不可知不可测的，却又具有神奇的魅力、使你不可抗拒、甚至觉得它似乎富有无限情趣的原始荒野，在向他发出召唤。野性云云，怎能体会和表达这一十分丰富的文学内容呢？细读这一作品之后，我们不难看出，作者用作书名的这几个字，是有双关的含义的。但是“荒野的呼唤”和“野性的呼声”这两重含义，就全书所展示的内容来说，毫无疑问只有前者足以包容后者，而后者却无法表现前者。作者也曾在书中明确无误地指出野狼的嗥声只是荒野的种种呼声之一种。更何况书中还有好几次出现“进入荒野”、“面向荒野”等说法，如果把这里的“荒野”译为“野性”，那就更不行了。

为什么我在几十年后的今天重校我的译文时，反而把这个当初并未加以解说的书名问题提出来呢？这正是因为虽然几十年过去了，而这个书名问题却似乎尚未解决。我并不是奉行“必也正名乎”主义，但我觉得遗憾，因为现在也还有人在提到作者这一名著时，不加深究地沿用日译《野性的呼声》的旧名。因此我觉得有必要也有可能作一次努力，来试图说服这些同志放弃那个不好的甚至是错误的书名。这两个书名的差别，我认为并不是像契诃夫与柴霍甫、高尔基与果尔该、甚至雨果与嚣俄的差别那样地简单。而是值得一争的，因为关系到对这部书的内容的认识和理解。为了帮助我的立论，我可以再引证杰克·伦敦自己在另外一本书里的一段话：

“……广大无边的寂静笼罩着大地。大地本身就是一片荒凉，没有生命，毫无动作，如此之寂寞和寒冷，它那意味，甚至不仅是悲哀而已。它含蕴着‘笑’的隐微征象，但这笑比任何悲哀更可怕——这笑，像斯芬克斯的微笑一样地毫无乐趣，像冰雪一样地冷而带着几分确实无误的狰狞。那是永恒以其专横而费解的智慧在嘲笑生命的无能和生命的奋斗。那就是‘荒野’，就是那野蛮的、冰冻到心脏的‘北国的荒野’。

“但是那里却有生命存在，而且公然反抗……”

这是作者在本书的姊妹篇《雪虎》一书中的描述（这本书我也是在四十年代介绍给读者的，解放后曾在北京再版过几次）。由此可知，作者对于“荒野”一词的运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是前后贯串的，它的内涵是比“野性”一词远为广阔深沉而丰富的。只要稍稍研究一下杰克·伦敦的短暂的一生和他的浩瀚的著述，就可以知道那“北国的荒野”对他的重要。他是亲自参加过北国荒野中的淘金冒险的幸存者之一。他对这个“荒野”的体会，对这个“荒野”的感情，不是稀松平常的，那是他的生命换来的呵。因此，“荒野的呼唤”或“野性的呼声”的取舍，还不仅是对于这一部作品的认识和理解的问题，而且是对于杰克·伦敦本人的认识和理解的问题了。不知读者以为然否？

至于“呼唤”一词可否译为“召唤”，使能表现得更为明确呢？我觉得不可以。因为原书中这一个字眼有时作“召唤”用，有时作“呼声”用，而在中文，只有“呼唤”一词既可以理解为呼声，也可以理解为召唤。

蒋天佐 1980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