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美国印第安人历史》是奥利弗·拉·法奇1956年创作完成的一部人类学著作,该书以图文并茂的方式,生动展现了美国印第安人从进入北美大陆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漫长的历史演变。其实,对于许多非印第安人来说,印第安人还是一个耳熟但不能详的名字,人们对他们的认知往往是肤浅、扭曲甚至是错误的。比如今天还有很多人认为印第安人是一个民族,他们常问:“你会说印第安语吗?”可是天底下既没有一个单一的印第安民族,也没有一种单一的印第安语言。相反,印第安人包括许多不同的民族,他们各有其与众不同的种族特点、不同的文化和不同的语言。事实上,从西北海岸到佛罗里达,美国境内各印第安民族之间迥然不同,他们之间的差别往往如同英国人与阿拉伯人之间的差别一样。那么,如何快速、全面地了解这些风格迥异的民族,拉·法奇的这本书恰好为读者打开了这扇窗。
奥利弗·拉·法奇的《图说美国印第安人历史》以图文并茂的方式展现了美国印第安人从进入北美大陆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的漫长历史。全书主要以地域为脉络,依次重点介绍了东南地区的五大文明部落、北方五大湖地区的易洛魁等部落、北部东海岸附近的阿尔冈昆部落、密西西比河以西的曼丹人和希多特萨人、西南地区的普韦布洛人和纳瓦霍人、平原地区的苏族人、落基山以西的肖肖尼等部落、西北海岸的夸扣特尔等部落。在每一部分,作者都以丰富的图片和通俗的语言,对生活在不同区域的印第安人的生存方式、部落习俗、宗教文化等方面做了详尽的介绍。此外,全书的最后两章分别总体介绍了印第安人的宗教信仰和20世纪以来印第安人的发展现状。该书的作者并非印第安人,但他却能够跳出种族的樊篱,以较为客观公正的态度讲述历史,并适时阐述个人观点,其中许多独到见解至今仍有借鉴意义。总之,该书对于人们了解、研究印第安人的历史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这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在大多数美国人中,对印第安人存在两种截然相反的说法,一种是高贵的红种人,一种是嗜血的野蛮人。两种说法都有虚构的成分,事实介于两者之间。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东南部落的酋长并非世袭,最高级别的酋长首要的能力也不是能征善战,尽管一个男人要想得到足够的尊重成为酋长,不在战争中证明自己的能力当然也不太可能。在整个北美有酋长的绝大多数部落中,统治部落的并不是战争酋长,他们要凭借自己的智慧和综合能力才能当选。部落也有战争酋长,但他们的任务是指挥打仗,而不是治理部落。换句话说,在组建政府方面,印第安人和我们英雄所见略同,军队要从属于人民的政府。
还有很多方面值得关注,比如农耕。春天,男人和女人犁地播种,歌声在田野中飘荡。在庄稼生长的季节,大部分的农活儿都由女人来做,毕竟农田是她们的领地;秋天,她们在一起收割庄稼。当烫手的谷穗儿可以食用的时候,一些部落就会举行盛大的仪式,叫做“青玉米仪式”。在举办仪式之前,任何人无论多么饿都不许吃玉米。人们把旧陶罐摔碎,将火熄灭,整个城镇都要清扫一番。接下来有很多仪式,然后人们在庙宇中点燃新的火种,将它带到各家的火炉中,人们尽情地享用食物,于是美好而崭新的一年开始了。
这种带有辞旧迎新主题的仪式使人联想到墨西哥也有以同样的方式举行的仪式,但组织安排得更加精心细致。在墨西哥,这种大规模的除旧布新每52年举行一次,也就是在一个圣期或循环结束的时候,他们的圣期有点类似于我们所说的一个世纪。仪式包括熄灭所有的火焰,重新点燃新的火种一一这对于那时候的人有更为重要的意义,因为他们既没有火柴,也没有燧石和铁片,点火是一件很费劲儿的事。通常各家各户和庙宇中的火并不熄灭,至少灰烬下面的热炭还是燃着的。
墨西哥人有自己的书写系统和精细的历法,和我们一样,他们给一年中的每一天都取了名字,标有数字,这样他们就能轻松地记录下52年的周期。东南地区的人没有书写系统,如果他们听说了这样的迎新仪式,自然会每年举行一次,并且把仪式与像玉米成熟这样重要喜庆的事件联系在一起。
他们的宗教中有一种做法看起来会让我们大多数人感到不舒服,这就是在准备重要仪式的时候要喝下“黑色饮料”,它是一种能让人快速剧烈呕吐的催吐药。他们的后代至今还有人在举行仪式时服用这种药,这样做是为了清洗他们的身体,使他们更纯净、更适宜享用圣物。
他们的家族体系遵循母系血脉,男人属于母亲的家族,通常男人结婚后就搬去和妻子的家人同住。男人往往会娶另一个城镇的女子,这样他搬到妻子家所在的城镇,就会加强部落间的联系。理论上一个男人可以娶几个妻子,但是因为他和第一任妻子的家人同住,一般来说,只有妻子同意了他才能再娶。为了避免男人在与妻子家人同住时因为最普通的小事引起摩擦,像克里克人这样的一些东南部落有一种禁忌,这种忌讳在北美的许多地方都能看到,叫做“丈母娘禁忌”。这个习俗规定,丈夫和岳母之间不许说话,在很多情况下甚至不许见面,但是两个人可以相互寄送礼物。
大多数印第安人和世界上的许多民族都认为,婚姻主要是经济和社会方面的事情,不是宗教事务。婚礼很简单,有时候还有“试婚”。在试婚期间,小夫妻可以一起住到举行青玉米仪式的时候,之后如果不愿意也不会强迫两人待在一起了。然而,一旦结了婚,如果妻子和别人通奸,丈夫可以割掉妻子的鼻尖和耳尖,还可以杀死她的情人,前提是丈夫是一个出色的勇士,或者他和他族人的力量足够强大。
虽然法律还相当原始,但部落有一条明确的法则。一旦出现谋杀,死者的亲属可以随意处死凶手。有时候如果凶手是个大酋长,就在他的族人中指定一个不太重要的人,如果受害人的家属能够抓住他,就在原地将其杀死。一次,有个年轻的勇士被指定给一位有名的战争酋长做替罪羊,他亲手杀死了酋长,给事情做了个了断。大家都认为这个年轻人做得对,而且,由于酋长曾经是个了不起的勇士,年轻人能够这么勇敢,值得称赞。
除了家族和部落形成独立城镇这种自然划分,如果在其他印第安人中没有的话,至少在克里克人中还有一种划分的方法(克里克人是迄今为止东南较大部落中最有名的)。克里克人的领地最初曾被一群自称为马斯科吉(~Iuskogi)的人占据,他们的方言与后来的定居者略有不同,这种划分明显始于此。马斯科吉人认为自己处于领导地位,称自己为“白”人,其他人为“红”人,某些马斯科吉人居多或完全由其占领的城镇被称为白城,白人往往与智慧和平联系在一起,他们被推举为国王或城镇的酋长,而红人则成为“大勇士”或战争酋长。每个年轻人都要经历一段时期,在战争中证明自己,否则他就一事无成,连一个男人的名字都得不到,也不能娶妻。如果他真的经不起考验,就只能穿上女人的衣服,像女人一样活着了。不过白人家族却在培养爱好和平的人,将自人城镇建成和平之地,与热衷于战争的人在数量上达到一种均衡。
白城至少在理论上是避难之所。如果一个注定要被折磨而死的俘虏,或者一个因为犯了错而要被处死的人逃到了白城,他应该就安全了。实际上,自人从没有像他们理论上应该的那样纯粹地和平过,不然他们不会存活下来。部落与部落之间对于这些城镇的性质的确似乎有一种承认,有迹象表明,这种红白之分在历史上已经流传到了其他的部落。
如果农耕和打猎是人们生活方式的话,对男人而言,战争就是他们生命的意义。我们可能认为越原始的人类就越凶残,但事实并非如此。真正的原始人生活方式简单,就像我们印象中的“野人”,尽管他们在自卫的时候作战勇敢,但他们平时是非常温和的。事实上,战争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如果没有充足的粮食做后盾,你不可能去打仗。一般来说,越先进的民族才越残暴,不过在本书中我们也会看到,阿帕奇人是个值得注意的、少有的例外,或者说是个部分的例外。凶残与先进文化的关系也可以推广到白人身上,他们过去(现在仍然)有非常先进的文明,能够供养大批的壮丁,这些人不用为社群做任何事,专门从事打仗。
东南人有高尚的宗教、良好的组织形式,生活舒适安逸。他们制作美观的陶器,用野生纤维纺出来的线编织精美的布料,开垦荒地,他们生活中的大部分事物都优雅而美丽,但他们却把战争称为“深爱的职业”。因为他们不和其他人开战的时候就感到百无聊赖,文明程度更高的阿兹特克人也是如此。当英国人劝说切罗基人与一个部落和解的时候,他们反对道,如果和解的话,他们就得和另一个部落开战,不然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战争被说成了令人最快乐的事,而相互厮杀却是最残忍的。
东南人发动战争并不像我们所理解的那样。通常他们不是为了征服,不是使其他部落臣服,或者把他们驱赶出领地。总之,他们打仗不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所以也没有必要赢得战争,从而结束战争,这样反而会破坏了打仗的兴致。他们想要的就是冒险和杀人。如果戴尔·卡耐基生活在这些部落当中,他一定会写出完全不同的另一本书!
打仗最典型的模式就是突袭。战争酋长集合好作战队伍,出发前要跳舞、虔心祈祷。出征的队伍通常比城内整体作战力量的规模要小,他们要潜行很长一段路穿过森林,在路上还会举行很多的仪式,然后在黎明前发起势不可挡的突然袭击。攻击时最喜欢采用的策略就是发射火箭,点燃敌人的屋顶,然后冲进去杀死四散逃命的人。P23-25
本书作者奥利弗·拉·法奇(1901--1963)是美国作家、人类学家。他一生写过十余本学术专著,大多是关于美国印第安人的研究。他创作了三部长篇小说,其中《微笑的男孩》曾荣获1930年普利策小说奖。此外,他还在《纽约客》等杂志上发表过短篇小说。拉·法奇较为著名的作品,无论是小说类还是非小说类,都关注于印第安文化。他一生大部分时间都致力于维护美国印第安人的权益,曾任美国印第安事务协会主席。
《图说美国印第安历史》(A Pictorial History of the American Indian)是拉·法奇1956年创作完成的一部人类学著作,该书以图文并茂的方式,生动展现了美国印第安人从进入北美大陆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漫长的历史演变。其实,对于许多非印第安人来说,印第安人还是一个耳熟但不能详的名字,人们对他们的认知往往是肤浅、扭曲甚至是错误的。比如今天还有很多人认为印第安人是一个民族,他们常问:“你会说印第安语吗?”可是天底下既没有一个单一的印第安民族,也没有一种单一的印第安语言。相反,印第安人包括许多不同的民族,他们各有其与众不同的种族特点、不同的文化和不同的语言。事实上,从西北海岸到佛罗里达,美国境内各印第安民族之间迥然不同,他们之间的差别往往如同英国人与阿拉伯人之间的差别一样。那么,如何快速、全面地了解这些风格迥异的民族,拉·法奇的这本书恰好为读者打开了这扇窗。
该书具有以下三个主要特点:
(一)分类清晰。涉及面广。
全书主要以地域特征为脉络,将印第安人划分为八大部分,并依次介绍了各区域内的主要部落,如东南地区的五大文明部落、北方五大湖地区的易洛魁等部落、北部东海岸附近的阿尔冈昆部落、密西西比河以西的曼丹人和希多特萨人、西南地区的普韦布洛人和纳瓦霍人、平原地区的苏族人、落基山以西的肖肖尼等部落、西北海岸的夸扣特尔等部落。在每一部分,作者都以丰富的图片和通俗的语言,对生活在不同区域的印第安人的生存方式、社会结构、部落习俗、宗教信仰、语言艺术等方面做了详尽的介绍。此外,全书的最后两章分别总体介绍了印第安人的宗教信仰和20世纪以来印第安人的发展现状。
(二)图文并茂。可读性强。
本书最引人注目的一点是,书中共配有四百五十余幅图片。图片是解读历史最直接的载体,它们具有普遍的感召力。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作、一张张真实可信的照片,会深刻印在读者的脑海中,成为一种文化符号,激发人们的情感共鸣。本书采用的图片来自美国多家权威的博物馆和政府组织,它们立体生动地展示了印第安人重要的历史时刻和日常生活起居的方方面面。每幅图片下面都附带详细的解说,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感。 (三)夹叙夹议。评论客观。
尽管该书的作者奥利弗·拉·法奇并非印第安人,但他却能够跳出种族歧视的樊篱,从白人和印第安人的双重角度来审视社会、历史问题,做出较为客观公正的评述,其中不乏对白人犯下的历史罪行及美国印第安政策的诸多问题进行直言不讳的批评和谴责。此外,拉·法奇还单独另辟一章,对印第安人的生存现状做了整体阐述,并对他们未来的发展做出展望,字里行间无不渗透着作者对印第安人的深切关怀。本书创作于1956年,由于时间所限,二十世纪后半叶至今的印第安历史没有被包括进来,但这并没有减损本书的学术价值,书中的许多独到见解至今仍有借鉴意义。
需要指出的是,因篇幅所限,译本中没有附上原著后面的词汇索引,但所有重要专有名词的英文都在译文中做了标注,如对您的阅读造成不便,敬请谅解。此外,特别感谢陈媛熙女士在本书的翻译过程中给予的无私帮助和宝贵建议。由于译者水平所限,译本中难免有不妥之处,敬请读者指正。
译者
2015年8月,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