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小说中,《西游记》是一部思想性和艺术性都臻于第一流的伟大作品。它也是明代长篇小说的重要流派之一神魔小说的代表作,是中国古代神魔小说的翘楚、浪漫文学的代表,作者以其丰富的艺术想象力建构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神话世界,并塑造出以孙悟空、猪八戒为代表的一批性格鲜明、影响深远的文学形象,数百年来一直为人们所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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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西游记(中国古典文学名著珍藏本)(精) |
分类 | |
作者 | (明)吴承恩 |
出版社 | 崇文书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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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在中国古代小说中,《西游记》是一部思想性和艺术性都臻于第一流的伟大作品。它也是明代长篇小说的重要流派之一神魔小说的代表作,是中国古代神魔小说的翘楚、浪漫文学的代表,作者以其丰富的艺术想象力建构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神话世界,并塑造出以孙悟空、猪八戒为代表的一批性格鲜明、影响深远的文学形象,数百年来一直为人们所喜闻乐见。 内容推荐 这是我国古代文学四大名著之一。它主要取材于唐朝太宗时期,著名僧人唐玄奘受皇命上当时的天竺,即现在的印度,去取佛经。本书故事就是以此心怀慈善,身体又柔弱的唐僧为主要人物之一,他在神通广大、会七十二变武艺的孙悟空,偷懒、好色成性但力气满身的猪八戒以及诚厚老实、忠心耿耿的沙悟净的保护下,降妖伏魔,历经七七四十九难,成功完成皇命,取回真经。 目录 第 一 回 灵根育孕源流出 心性修持大道生 第 二 回 悟彻菩提真妙理 断魔归本合元神 第 三 回 四海千山皆拱伏 九幽十类尽除名 第 四 回 官封弼马心何足 名注齐天意未宁 第 五 回 乱蟠桃大圣偷丹 反天宫诸神捉怪 第 六 回 观音赴会问原因 小圣施威降大圣 第 七 回 八封炉中逃大圣 五行山下定心猿 第 八 回 我佛造经传极乐 观音奉旨上长安 第 九 回 袁守诚妙算无私曲 老龙王拙计犯天条 第 十 回 二将军宫门镇鬼 唐太宗地府还魂 第十一回 还受生唐王遵善果 度孤魂瑀萧正空门 第十二回 玄奘秉诚建大会 观音显相化金蝉 第十三回 陷虎穴金星解厄 双叉岭伯钦留僧 第十四回 心猿归正 六贼无踪 第十五回 蛇盘山诸神暗佑 鹰愁涧意马收缰 第十六回 观音院僧谋宝贝 黑风山怪窃袈裟 第十七回 孙行者大闹黑风山 观世音收伏熊罴怪 第十八回 观音院唐僧脱难 高老庄大圣除魔 第十九回 云栈洞悟空收八戒 浮屠山玄奘受心经 第二十回 黄风岭唐僧有难 半山中八戒争先 第二十一回 护法设庄留大圣 须弥灵吉定风魔 第二十二回 八戒大战流沙河 木叉奉法收悟净 第二十三回 三藏不忘本 四圣试禅心 第二十四回 万寿山大仙留故友 五庄观行者窃人参 第二十五回 镇元仙赶捉取经僧 孙行者大闹五庄观 第二十六回 孙悟空三岛求方 观世音甘泉活树 第二十七回 尸魔三戏唐三藏 圣僧恨逐美猴王 第二十八回 花果山群妖聚义 黑松林三藏逢魔 第二十九回 脱难江流来国土 承恩八戒转山林 第三十回 邪魔侵正法 意马忆心猿 第三十一回 猪八戒义激猴王 孙行者智降妖怪 第三十二回 平顶山功曹传信 莲花洞木母逢灾 第三十三回 外道迷真性 元神助本心 第三十四回 魔王巧算困心猿 大圣腾挪骗宝贝 第三十五回 外道施威欺正性 心猿获宝伏邪魔 第三十六回 心猿正处诸缘伏 劈破旁门见月明 第三十七回 鬼王夜谒唐三藏 悟空神化引婴儿 第三十八回 婴儿问母知邪正 金木参玄见假真 第三十九回 一粒金丹天上得 三年故主世间生 第四十回 婴儿戏化禅心乱 猿马刀圭木母空 第四十一回 心猿遭火败 木母被魔擒 第四十二回 大圣殷勤拜南海 观音慈善缚红孩 第四十三回 黑河妖孽擒僧去 西洋龙子捉鼍回 第四十四回 法身元运逢车力 心正妖邪度脊关 第四十五回 三清观大圣留名 车迟国猴王显法 第四十六回 外道弄强欺正法 心猿显圣灭诸邪 第四十七回 圣僧夜阻通天水 金木垂慈救小童 第四十八回 魔弄寒风飘大雪 僧思拜佛履层冰 第四十九回 三藏有灾沉水宅 观音救难现鱼篮 第五十回 情乱性从因爱欲 神昏心动遇魔头 第五十一回 心猿空用千般计 水火无功难炼魔 第五十二回 悟空大闹金(山兜)洞 如来暗示主人公 第五十三回 禅主吞餐怀鬼孕 黄婆运水解邪胎 第五十四回 法性西来逢女国 心猿定计脱烟花 第五十五回 色邪淫戏唐三藏 性正修持不坏身 第五十六回 神狂诛草寇 道昧放心猿 第五十七回 真行者落伽山诉苦 假猴王水帘洞誊文 第五十八回 二心搅乱大乾坤 一体难修真寂灭 第五十九回 唐三藏路阻火焰山 孙行者一调芭蕉扇 第六十回 牛魔王罢战赴华筵 孙行者二调芭蕉扇 第六十一回 猪八戒助力败魔王 孙行者三调芭蕉扇 第六十二回 涤垢洗心惟扫塔 缚魔归正乃修身 第六十三回 二僧荡怪闹龙宫 群圣除邪获宝贝 第六十四回 荆棘岭悟能努力 木仙庵三藏谈诗 第六十五回 妖邪假设小雷音 四众皆遭大厄难 第六十六回 诸神遭毒手 弥勒缚妖魔 第六十七回 拯救驼罗禅性稳 脱离秽污道心清 第六十八回 朱紫国唐僧论前世 孙行者施为三折肱 第六十九回 心主夜间修药物 君王筵上论妖邪 第七十回 妖魔宝放烟沙火 悟空计盗紫金铃 第七十一回 行者假名降怪犼 观音现相伏妖王 第七十二回 盘丝洞七情迷本 濯垢泉八戒忘形 第七十三回 情因旧恨生灾毒 心主遭魔幸破光 第七十四回 长庚传报魔头狠 行者施为变化能 第七十五回 心猿钻透阴阳窍 魔王还归大道真 第七十六回 心神居舍魔归性 木母同降怪体真 第七十七回 群魔欺本性 一体拜真如 第七十八回 比丘怜子遣阴神 金殿识魔谈道德 第七十九回 寻洞擒妖逢老寿 当朝正主救婴儿 第八十回 姹女育阳求配偶 心猿护主识妖邪 第八十一回 镇海寺心猿知怪 黑松林三众寻师 第八十二回 姹女求阳 元神护道 第八十三回 心猿识得丹头 姹女还归本性 第八十四回 难灭伽持圆大觉 法王成正体天然 第八十五回 心猿妒木母 魔主计吞禅 第八十六回 木母助威征怪物 金公施法灭妖邪 第八十七回 凤仙郡冒天致旱 孙大圣劝善施霖 第八十八回 禅到玉华施法会 心猿木母授门人 第八十九回 黄狮精虚设钉钯宴 金木土计闹豹头山 第九十回 师狮授受同归一 盗道缠禅静九灵 第九十一回 金平府元夜观灯 玄英洞唐僧供状 第九十二回 三僧大战青龙山 四星挟捉犀牛怪 第九十三回 给孤园问古谈因 天竺国朝王遇偶 第九十四回 四僧宴乐御花园 一怪空怀情欲喜 第九十五回 假合形骸擒玉兔 真阴归正会灵元 第九十六回 寇员外喜待高僧 唐长老不贪富贵 第九十七回 金酬外护遭魔毒 圣显幽魂救本原 第九十八回 猿熟马驯方脱壳 功成行满见真如 第九十九回 九九数完魔灭尽 三三行满道归根 第一百回 径回东土 五圣成真 试读章节 真君与大圣斗经三百余合,不知胜负。那真君抖擞神威,摇身一变,变得身高万丈,两只手举着三尖两刃神锋,好便似华山顶上之峰,青脸獠牙,朱红头发,恶狠狠,望大圣着头就砍。这大圣也使神通,变得与二郎身躯一样,嘴脸一般,举_条如意金箍棒,却就如昆仑顶上擎天之柱,抵住二郎神。唬得那马、流元帅战兢兢,摇不得旌旗;崩、芭二将虚怯怯,使不得刀剑。这阵上康、张、姚、李、郭申、直健传号令,撒放草头神,向他那水帘洞外纵着鹰犬,搭弩张弓,一齐掩杀。可怜冲散妖猴四健将,捉拿灵怪二三千。那些猴抛戈弃甲,撇剑丢枪,跑的跑,喊的喊,上山的上山,归洞的归洞,好似夜猫惊宿鸟,飞洒满天星。众兄弟得胜不题。 却说真君与大圣变做法天象地的规模。正斗时,大圣忽见本营中妖猴惊散,自觉心慌,收了法象,掣棒抽身就走。真君见他败走,大步赶上道:“那里走!趁早归降。饶你性命。”大圣不恋战,只情跑起。将近洞口,正撞着康、张、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将军,一齐帅众挡住道:“泼猴那里走!”大圣慌了手脚,就把金箍棒捏做绣花针,藏在耳内,摇身一变,变作个麻雀儿,飞在树梢头钉住。那六兄弟慌慌张张,前后寻觅不见,一齐吆喝道:“走了这猴精也,走了这猴精也!” 正嚷处,真君到了,问:“兄弟们,赶到那厢不见了?”众神道:“才在这里围住,就不见了。”二郎圆睁凤目观看,见大圣变了麻雀儿钉在树上,就收了法象,撇了神锋,卸下弹弓,摇身一变,变作个饿鹰儿,抖开翅,飞将去扑打。大圣见了,“嗖”的一翅飞起去,变作一只大鹚老,冲天而去。二郎见了,急抖翎毛,摇身一变,变作一只大海鹤,钻上云霄来赚。大圣又将身按下,入涧中,变作一个鱼儿,淬入水内。二郎赶至涧边,不见踪迹,心中暗想道:“这猢狲必然下水去也,定变作鱼虾之类。等我再变变拿他。”果一变,变作个鱼鹰儿,飘荡在下溜头波面上,等待片时。那大圣变鱼儿顺水正游,忽见一只飞禽,似青鹞,毛片不青;似鹭鸶,顶上无缨;似老鹳,腿又不红,想:“是二郎变化了等我哩!”急转头,打个花就走。二郎看见,道:“打花的鱼儿似鲤鱼,尾巴不红;似鳜鱼,花鳞不见;似黑鱼,头上无星;似鲂鱼,鳃上无针。他怎么见了我就回去了?必然是那猴变的。”赶上来,“刷”的啄…嘴。那大圣就撺出水中,一变变作一条水蛇,游近岸,钻人草中。二郎因赚他不着,他见水响中,见一条蛇撺出去,认得是大圣,急转身,又变了一只朱绣顶的灰鹤,伸着一个长嘴,与一把尖头铁钳子相似,径来吃这水蛇。水蛇跳一跳,又变做一只花鸨木木樗樗的,立在蓼汀之上。二郎见他变得低贱,那花鸨乃鸟中至贱至淫之物,不拘鸾、凤、鹰、鸦都与交群,故此不去拢傍,即现原身走将去,取过弹弓拽满,一弹子把他打个践踵。 那大圣趁着机会,滚下山崖,伏在那里又变,变一座土地庙儿:大张着口似个庙门,牙齿变做门扇,舌头变做菩萨,眼睛变做窗棂;只有尾巴不好收拾,竖在后面,变做一根旗竿。真君赶到崖下,不见打倒的鸨鸟,只有一间小庙,急睁凤眼,仔细看之,见旗竿立在后面,笑道:“是这猢狲了!他今又在那里哄我。我也曾见庙宇,更不曾见一个旗竿竖在后面的。断是这畜生弄喧。他若哄我进去,他便一口咬住。我怎肯进去?等我掣拳先捣窗棂,后踢门扇!”大圣听得,心惊道:“好狠,好狠!门扇是我牙齿,窗棂是我眼睛。若打了牙,捣了眼,却怎么是好!”扑的一个虎跳,又冒在空中不见。 真君前前后后乱赶,只见四太尉、二将军一齐拥至道:“兄长,拿住大圣了么?”真君笑道:“那猴儿才自变座庙宇哄我,我正要捣他窗棂,踢他门扇,他就纵一纵,又渺无踪迹。可怪,可怪!”众皆愕然,四望更无形影。真君道:“兄弟们在此看守巡逻,等我上去寻他。”急纵身驾云,起在半空,见那李天王高擎照妖镜,与哪吒住立云端。真君道:“天王,曾见那猴王么?”天王道:“不曾上来。我这里照着他哩。”真君把那赌变化、弄神通、拿群猴一事说毕,却道:“他变庙宇,正打处,就走了。”李天王闻言,又把照妖镜四方一照,呵呵的笑道:“真君快去,快去!那猴使了个隐身法,走去营围,往你那灌江口去也。”二郎听说,即取神锋,回灌江口来赶。 却说那大圣已至灌江口,摇身一变,变作二郎爷爷的模样,按下云头,径入庙里,鬼判不能相认。一个个磕头迎接。他坐中间,点查香火,见李虎拜还的i牲,张龙许下的保福,赵甲求子的文书,钱丙告病的良愿。正看处,有人报:“又一个爷爷来了!”众鬼判急急观看,无不惊心。真君却道:“有个甚么齐天大圣才来这里否?”众鬼判道:“不曾见甚么大圣,只有一个爷爷在里面查点哩。”真君撞进门,大圣见了,现出本相道:“郎君不消嚷,庙宇已姓孙了。”这真君即举三尖两刃神锋,劈脸就砍。那猴王使个身法让过神锋,掣出那绣花针儿,幌一幌,碗来粗细,赶到前,对面相还。两个嚷嚷闹闹,打出庙门,半雾半云,且行且战,复打到花果山。慌得那四大天王等众提防愈紧。这康、张太尉等迎着真君,合心努力,把那美猴王围绕不题。 话表大力鬼王既调了真君与六兄弟提兵擒魔去后,却上界回奏。玉帝与观音菩萨、王母并众仙卿,正在灵霄殿讲话,道:“既是二郎已去赴战,这一日还不见回报?”观音合掌道:“贫僧请陛下同道祖出南天门外,亲去看看虚实如何?”玉帝道:“言之有理。”即摆驾同道祖、观音、王母与众仙卿至南天门,早有些天丁、力士接着。开门遥观,只见众天丁布罗网围住四面,李天王与哪吒擎照妖镜立在空中,真君把大圣围绕中间,纷纷赌斗哩。菩萨开口对老君说:“贫僧所举二郎神如何?果有神通,已把那大圣围困,只是未得擒拿。我如今助他一功,决拿住他也。”老君道:“菩萨将甚兵器,怎么助他?”菩萨道:“我将那净瓶杨柳抛下去打那猴头,即不能打死,也打个一跌,教二郎小圣好去拿他。”老君道:“你这瓶是个磁器,准打着他便好;如打不着他的头,或撞着他的铁棒,却不打碎了?你且莫动手,等我老君助他一功。”菩萨道:“你有甚么兵器?”老君道:“有,有,有。”捋起衣袖,左膊上取下一个圈子,说道:“这件兵器,乃锟钢抟炼的,被我将还丹点成,养就一身灵气,善能变化,水火不侵,又能套诸物。一名金钢琢,又名金钢套。当年过函关,化胡为佛,甚是亏他,早晚最可防身。等我丢下去,打他一下。”话毕,自天门上往下一掼,滴流流径落花果山营盘里,可可的着猴王头上一下。猴王只顾苦战七圣,却不知天上坠下这兵器,打中了天灵,立不稳脚,跌了一跤,爬将起来就跑;被二郎爷爷的细犬赶上,照腿肚子上一口,又扯了一跌。他睡倒在地,骂道:“这个亡人!你不去妨家长,却来咬老孙!”急翻身爬不起来,被七圣一拥按住,即将绳索捆绑,使勾刀穿了琵琶骨,再不能变化。 P36-38 序言 《西游记》是中国古代神魔小说的代表作。它的问世,标志着神魔小说作为一种小说类型已经成熟。前言重点介绍的内容包括两个方面:《西游记》概说;《西游记》所确立的审美规范。 《西游记》概说 《西游记》作者,一般认为是吴承恩。 吴承恩(约1500~1582),字汝忠,号射阳山人,明代山阳(今江苏淮安)人。自幼喜爱神奇故事传说,性敏多慧,博览群书,为诗文下笔立成。但科场不力,43岁才补岁贡生。54岁就任浙江长兴县丞,不久,耻于折腰,拂袖回到故乡,长期过着闭门著述的生活。《西游记》是其主要著作。诗文集有后人所辑的《射阳先生存稿》。另撰有志怪小说集《禹鼎志》,已侠。 《西游记》的成书过程具有与《三国演义》、《水浒传》相近的特点:(1)它所表现的唐僧取经的题材有一定的历史事实作为依据。与唐僧有关的主要历史资料,一为玄奘弟子辩机所著《大唐西域记》,记叙了取经途中的艰难困苦和异域风情;一为玄奘的另外两个弟子慧立、彦惊所著《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夸张地描述取经事迹,一部分故事已近于神话。(2)西游故事曾在民间长期流传。南宋时刊印的《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元代的《西游记平话》(已佚)及杨讷《西游记》杂剧等,改变了取经故事的面貌,不仅孙悟空取代唐僧成了西游故事的主角,沙和尚、猪八戒也先后加入取经队伍,取经故事已经形成相当规模。(3)《西游记》最后由文人改编而成。吴承恩是西游故事的集大成者,他人生阅历丰富,“善谐剧”,赋予了《西游记》以鲜明的个性色彩。 《西游记》全书一百回,可大体上分为三个部分;前七回是第一部分,写美猴王出世、求道、闯龙宫、搅冥府、闹天宫,集中描绘孙悟空追求无拘无束生活的经历。他破石而生,“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又不伏人间王位所拘束”,在社会关系上本来就是自由的。但他仍不满足,希望“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彻底摆脱自然规律的束缚,获得“绝对自由”。他因此而与冥王发生冲突,并发展到大闹天宫。孙悟空这种不甘拘束的个性和豪放气概,表达了人类对于一种理想的生命形态的向往:而他最终被制服并皈依佛教,则证明了人类现实处境的尴尬。人类对于自由和尊严的追求受到现实力量的强有力的制约。 《西游记》第八回至第十三回写如来说法、观音访僧、魏征斩龙、太宗入冥、刘全进瓜和玄奘奉诏取经,交代取经缘起,主要起组织情节的作用。这是第二部分。第十四回至第一百回是第三部分,作为取经正文,集中表现了孙悟空顽强的斗争精神和乐观性格。他一路降妖伏魔,克服了种种困难,堪称为历险故事中的英雄;但他仍然以“我是天下驰名第一妖”自负,大体上还保持着大闹天宫时期的性格特征。 《西游记》充分体现了幻想小说的特点:无一事不幻,无一事不真,亦幻亦真,具有假想的事实。作者为读者创造了一个幻想的世界,带有极大的神奇性。写环境,这里有流沙河,“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还有火焰山,“八百里火焰,四周寸草不生。若过得山,就是铜脑盖、铁身躯,也要化成汁哩”。写武器,这里有芭蕉扇,扇着人要飘八万四千里远,而且可以缩小到像一个杏叶儿,含在嘴里,,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是最有名的,大起来可以顶天立地,小起来又可以像一根绣花针,有时还能变成数千条。这样形形色色的描写是够奇幻的了,但又极富真实感。一方面,无论这个幻想世界怎样神奇,它毕竟有着一定的现实生活的依据;另一方面,神话人物、神话环境和各种神奇的法宝和谐统一,幻想世界的这种逻辑统一性也给人真实感。 《西游记》这个亦幻亦真的特点在塑造孙悟空和猪八戒的形象时体现得尤为鲜明。作品善于将社会化的个性、超自然的神性和某些动物特性融为一体,合情合理地展现出神话人物的独特风采。比如孙悟空,他的原型是猴,因而会攀援,喜欢吃果子,生就一副“雷公嘴,孤拐脸,火眼金晴”。作为神魔,他具有超凡的本领,擅长七十二般变化。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这种超自然的神性是与其动物性融合在一起的。猴子生性灵巧,所以孙悟空什么都会变,变什么像什么,变大、变小、变男、变女都可以。比较起来,原型是猪的八戒,变化起来就笨拙得多。他能变石块、变土墩、变大象、变骆驼,所有笨东西他差不多都能变,但却变不成轻巧漂亮会飞的东西。一次他想变个女孩,头是勉强变了,无奈肚子肥大。还是个大汉身架。这说明,即使在写神性时,作者也考虑到了其动物特性。而孙悟空的心高气傲、猪八戒的好色,这种社会性品格,也令人想见猴的神态和猪的某种习性。 《西游记》的情节是游记性的,行动和奇遇构成其主体部分。由于各个故事具有相对的独立性,这部作品可以说是许多短篇或中篇的串联组合。但这一百回同时又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其一,唐僧师徒四人的活动贯穿全书始终,他们一直处于故事的中心。其二,各个不同故事的主角之间,存在某种联系。比如“智擒红孩儿”中的红孩儿与“路阻火焰山”中的铁扇公主、牛魔王,就是亲属关系。红孩儿是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的儿子。孙悟空来到火焰山前,铁扇公主之所以不肯借扇,就因为要报孙悟空的“害子深仇”。其三,小说很注意情节的前后照应。孙悟空每次和新的对手作战,差不多都要介绍自己大闹天宫的辉煌经历。至于小说第九十九回完整地罗列九九八十一难,则是用数字维护这种整体感。 《西游记》的语言运用也有特色。它往往交锋前用韵语表明双方身份,交手后用韵语渲染紧张气氛,而在一般情况下则用散文,这便有张有弛。其叙述描写语言,明快诙谐,带有浓郁的作家个人的色彩。其人物语言,虽然因大多数神魔被漫画化而难以做到个性分明,但主要人物孙悟空、猪八戒、唐僧、沙和尚的口吻却颇见性情。孙悟空的心高气傲、猪八戒的“老实”、唐僧的书生腔、沙和尚的老成持重,这些都可以从他们的语言中感受到。 《西游记》的文本有杨(阳)本(杨致和《西游记传》四十一回)、朱本(朱鼎臣《唐三藏西游释厄传》十卷)与吴本(即通行的百回本)之异。三者之间的演化关系,鲁迅、胡适、郑振铎、孙楷第、柳存仁、张锦池等均有讨论,读者可以参考。 《西游记》所确立的审美规范 考察《西游记》所确立的审美规范,必须注意它与佛教和佛经的密切联系。这不仅因为唐僧的原型即佛教大师玄奘,唐僧师徒所取的经即佛经,而且因为《西游记》对佛教经典《多心经》确有浓墨重彩的强调。第十九回,三藏殷勤询问鸟巢禅师:“(西天取经)路途有多远?”禅师道:“路途虽远,终须有到之日,却只是魔障难消。我有《多心经》一卷,凡五十四句,共计二百七十字。若遇魔障之处,但念此经,自无伤害。”遂亲口将《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传授给三藏。“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多心经》所揭示的这种无挂碍恐怖的生命意境,实际上是心性修炼臻于炉火纯青的人生意境。《多心经》以引导人“远离颠倒梦想”的方式消除取经途中的魔障,这提示读者:西去途中的种种妖魔,可以视为人内心的种种纷扰的象征;佛教的人生哲学存在于《西游记》中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考察《西游记》所确立的审美规范,必须注意它与中国志怪传统的密切关系。陈玄奘去天竺(印度)取经,这本来是一个圣徒(人)的故事。但这一题材在经过民间想像加工时,猴(孙悟空)、猪(猪八戒)先后加入取经队伍,并成为师徒四人中特别重要的两个角色。关于猴和猪这一类动物形象的塑造,中国的传统志怪(如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惯例。 在古代中国人的想像中,人的世界之外,还有三个世界,即仙的世界、鬼的世界、怪的世界。所谓仙,即长生不老的人;所谓鬼,即阴间的人;所谓怪,即因年岁久远而具有了某种神通的“物”(动物、植物、器物),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老而成精”、“老而成魔”。这些物怪,后世习称为妖精或妖怪,《西游记》中的牛魔王、青毛狮怪、虎力大仙等都属此类。考察传统志怪中的妖精,至少要留意下述几个方面:一、按照原型的差畀,妖怪可分为动物怪、植物怪和器物怪。在实际生活中,器物不具有生命力;植物虽具有生命力而无法自由活动;只有动物,其生命层次最高;而在动物中又根据动物的食物链高低有别。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各种“物”神通的大小。一般说来,动物怪胜于植物怪,植物怪胜于器物怪。而在动物怪中,大动物怪通常比小动物怪难制服一些。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可以有个别例外。二、与仙、鬼形成对照,妖怪的世界总体上是一个令人厌恶的不信奉人间伦常的异邦。在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天地间的邪恶与卑鄙,常常和妖怪有关。它们没有道德感,没有廉耻心,正直的人所遵循的生活秩序和奉行的准则,它们往往视有若无,并故意践踏之,毁坏之。在这方面,妖怪与鬼的区别异常鲜明:就一般情况而言,鬼仍然信守人间伦常,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一般不淫人妻女;妖怪却非但无此忌讳,且有淫人妻女的嗜好,给许多普通家庭造成惨痛的悲剧。其他坑害人的事,妖怪同样爱干,神通不大的妖怪多来一些小恶作剧,神通大的妖怪则有拿人性命当儿戏的恶劣嗜好。《西游记》中,唐僧师徒遭遇的九九八十一难,除了最初的几难外,大多数都是妖怪造成的。整个西天取经的过程正是师徒四人降妖伏魔的过程。三、在通常情况下,妖怪代表的是邪恶势力,而人和仙则代表了正面力量。根据“邪不压正”的理念,人、仙在与妖怪的较量中往往占据上风。不管什么样的妖怪都有一个命门所在,要么是生理上的,要么是心理上的,而人、仙总有办法找到妖怪的命门,并富有实效地发起攻击,从而降伏他们。在《西游记》中,这也大体上是一个惯例。 考察《西游记》所确立的审关规范,还要注意它与中国笑话文学的关联。吴承恩对于《西游记》的著作权,虽然陆陆续续有学者提出质疑,但是,在找不到一个比吴承恩更具说服力的候选人的前提下,我们姑且相信,吴承恩就是《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具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善谐剧”,他在写定《西游记》时,致力于赋予这部小说以鲜明的个性色彩,而诙谐风格便是形成其个性色彩的一个重要方面。中国笑话文学的深厚传统对他的帮助是显而易见的。中国笑话文学,从其旨趣来看,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无所为而作”,作者满足于一种机敏、谐谑、调侃的效果,如三国魏邯郸淳的《笑林》、隋侯白《启颜录》、唐朱揆《喈噱录》、宋高怿《群居解颐》、吕居仁《轩渠录》、天和子《善谑录》等;一类是“意存微讽”,含有严肃的寓意,如先秦诸子寓言、相传为北宋苏轼所作的《艾子杂说》等。这两类笑话,对《西游记》均有影响。 《西游记》在立意、想像和风格方面的多元继承,造成了作品较为复杂的面貌。如果只从一个侧面看问题,就容易出现盲人摸象的失误。在面对《西游记》时特别需要一种整体把握、辨证分析的能力。首先,我们必须有分寸地把握小说所寓含的心性修养的宗旨。在这一方面,必须防止两种倾向:一是过于拘泥、过于严肃地阐释这种象征性主旨,一是完全否认这种象征性主旨。代表前一种倾向的是一批明清时代的学者。明未幔亭过客(即袁于令)《李卓吾评本西游记题词》从三教合一的立场出发谈象征主旨,清初尤侗从佛教立场出发谈象征主旨,张书绅《新说西游记总论》从儒家的立场出发谈象征主旨,立场虽别,但所揭示的修身养性的意蕴则是一致的或大体一致的。这一情形并不令人感到奇怪。盖儒、释、道三家都有自己的心性修养理论,各自的最高境界亦有不同称谓,儒家以成圣为极诣,佛家以成佛为极诣,道家以成仙为极诣,但相互之间确有共同之处,即都致力于对欲望的克服,所谓三教合一,即建立在这一共同点之上。如刘一明《西游原旨序》所说:“其书阐三教一家之理,传性命双修之道……悟之者,在儒即可成圣,在释即可成佛,在道即可成仙。”《西游记》兼容三家的心性修养理论,故时而谈禅,时而说儒,也常有道家术语。所以,明清时代的部分学者确认《西游记》具有象征意蕴,这并没有错。但他们说得太拘泥、太严肃,便与《西游记》的戏谑风格明显冲突。作为对这一倾向的反拨,胡适完全否认小说的象征性主旨,代表了另一种极端倾向。1923年,胡适在《西游记考证》中断然指出:“《西游记》被这三四百年臬的无数道士和尚秀才弄坏了。道士说,这部书是一部金丹妙诀。和尚说,这部书是禅门心法。秀才说,这部书是一部正心诚意的理学书。这些解说都是《西游记》的大仇敌。……这部《西游记》至多不过是一部很有趣味的滑稽小说、神话小说,他并没有什么微妙的意思,他至多不过有一点爱骂人的玩世主义。这点玩世主义也是很明白的;他并不隐藏,我们也不用深求。”胡适反对过于拘泥地去搜寻微言大义,这是有道理的。但是,断言《西游记》没有隐喻或象征意味,却不一定有说服力。故鲁迅著《中国小说史略》,在论及《西游记》时,一方面采用胡适的论述,说《西游记》“每杂解颐之言”,“而玩世不恭之意寓焉”,另一方面又指出,“假欲勉求大旨”,则明谢肇制《五杂俎》“求放心”之说,“已足尽之”,即认为《西游记》是一部蕴含哲理性的书,但我们不必求之过深。 其二,我们必须对《西游记》的想像世界有同情之了解。在这一方面,既要注意《西游记》的想像世界与中国志怪传统的联系,否则就难以有亲切的阅读体会;也要注意《西游记》的想像世界与现实生活的联系,否则就看不出作者的人文关怀,但切忌过度阐释,造成严重的误读。 这里必须特别提到中国传统志怪的一个重要原则,即对妖怪不予宽恕(当然也有例外,如旧题陶潜所作的《搜神后记》卷九《放伯裘》、盛传民间的《白蛇传》等)。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在魏晋南北朝志怪中,人与鬼之间确有风光旖旎的恋爱故事,而人与怪之间只存在怪对人的勾引或诱骗,不存在人怪恋爱,这是因为,鬼其实是人。怪则是与人格格不入的异类。面对怪的勾引,人的反应可分为几类:一是受骗上当,这样的人是被讽刺的对象,如《搜神记》卷十八《阿紫》中的王灵孝;二是不为所诱,在发现真相后果断地对怪施以惩罚,这样的人是被赞赏的对象,如《苍獭》中的丁初。这是对女怪的态度同时也是对所有物怪的态度:不予宽恕。 《西游记》也大体坚持了这一原则。取经途中,欲与唐僧婚配的不止一位,其中有妖精,也有人。西梁国的女王一心想招赘三藏,因为她是人,连悟空也知道只能设计脱身,不能使那降妖的手段。他以少有的庄重语气对唐僧说:“一定要使出降魔荡怪的神通,你知我们的手脚又重,器械又凶,但动手儿,这一国的人尽打杀了。他虽然阻挡我等,却不是怪物妖精,还是一国人身;你又平素是个好慈悲的人,在路上一灵不损,若打杀无限的平人,你心何忍!诚为不善了也。”三藏听了,赞许道:“此论最善。”(第五十五回)与对西梁国女王的宽容形成对照,对“淫戏唐三藏”的“色邪”——蝎子精,悟空却是严惩不贷,毫不迟疑。 明白了中国传统志怪的这一原则,有一种误读就可以避免。比如,夏志清认为:《西游记》第六十四回中,一群树精(十八公、孤直公、凌空子、拂云叟)邀请唐僧谈禅论道,赋诗唱和,其乐融融;杏仙晚来。这位才气勃发的女诗人。把诗歌与爱情联系在一起,邀请唐僧和她做爱。“八戒后来不论好歹连拱带筑把小林中所有能变人形说话的树挥倒在地,那根下‘俱鲜血淋漓’。除了枫树外,这些都是毫无伤害之心的温和的精灵,他们没有任何反抗就死去了。因而,这一回中揭示了爱情、诗歌和哲学讨论这种田园世界的虚幻性,最后这哲学讨论,就连唐僧也必须抛弃。”夏志清在描述妖怪时这种温情脉脉的笔调,显然是对中国传统志怪原则缺乏切身体会的结果。 《西游记》的想像世界,一端通向中国的志怪传统,一端通向现实人生,也就是说,《西游记》对想像世界的描写,是具有“现实意义”的。但是,这里必须注意,吴承恩不是一位总想着讥弹时政的作家,如果《西游记》中确有讥弹时政的意味,那也是妙手偶得,并非刻意为之。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可以确信,把《西游记》当作严峻、辛辣的政治批评来读是一个重大失误。 其三,我们必须对《西游记》的戏谑性风格予以充分重视。《西游记》不乏哲理蕴含,也不乏对现实政治的调侃与讽刺,但在一种戏谑性的氛围中,我们领略到的是一部轻喜剧,以过于沉重的心态来读会造成理解的隔阂和失误。 吴承恩对戏谑性风格的偏爱,在塑造孙悟空和八戒时表现得格外明显。孙悟空是作者喜欢的人物,但这并不妨碍作者为他设计一副可笑的面容。八戒的外貌和贪吃也是《西游记》多次使用的笑料。进一步,《西游记》还在性格上赋予他们以喜剧性的顽皮意味。且不说八戒经常自称“痴汉”,悟空自称是“历代驰名第一妖”,即以两人热衷于恶作剧而论,也足以令读者忍俊不禁。如第七十六回,八戒出战,借了悟空一根绳子扣在腰里当救命索,以便战败时可让行者扯回来,莫教妖精拉了去。这本是儿童天真幼稚的想法。而悟空呢?居然趁机使促狭,闹恶作剧。当八戒战败,急叫师兄扯救命索时,悟空放松绳子,把呆子绊倒,让妖魔捉将去也。在疾风暴雨的恶战中,悟空、八戒对危险视而不见,谈笑自若,两个人都是儿童心性,打闹淘气、互相捉弄是他们本性使然。在此,作者为了凸现悟空、八戒的儿童心性,并由此凸现小说的戏谑性风格,宁肯牺牲故事情节固有的现实性和合理性。可见,戏谑性是作者偏爱的一种风格,倘若我们执意以古板的心态来读,那不能算是合格的读者。 综上所述,将《西游记》的象征性主旨、想像世界和戏谑性风格融为一体来加以理解是较为合理的一种阅读方式。如此看来,撇开了象征性主旨和戏谑性风格来谈《西游记》的想像世界,或者撇开了想像世界和戏谑性风格来谈象征性主旨,或者撇开了象征性主旨和想像世界来谈戏谑性风格,都不能完整把握《西游记》的魅力所在。将三者结合起来,既可以避免一味从“现实意义”的角度阐释《西游记》,也不会因为注重象征性意蕴而过于拘泥、严肃,或者因为强调戏谑性而忽视了小说的内涵和想像世界自身的逻辑,对具体人物和具体情节的解读也将更为中肯、恰切。 陈文新 2006年6月18日 于武汉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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