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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白鲸/译文名著文库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美)赫尔曼·麦尔维尔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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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白鲸》是美国浪漫主义作家麦尔维尔的代表作,也是世界文学史上最优秀的小说之一,因描写了海上航行和纷繁的捕鲸生活,而被誉为“捕鲸业的百科全书”。《剑桥文学史》称之为世界文学史上最伟大的海洋传奇小说之一。就其文学价值而言,亦被称为美国的《哈姆莱特》。

内容推荐

本书讲的是“裴廓德”号捕鲸船在船长亚哈的带领下与魔 鬼般的白鲸——莫比·迪克之间进行的一场殊死搏斗。

主人公亚哈因为捕鲸被莫比·迪克咬掉了一条腿,他带着复仇的誓言再次出海。亚哈是那种蔑视上帝与自然的巨人,为了 能再次捕获白鲸,他不惜一切代价。在整个捕鲸过程中,船员们 或甘心情愿、或被动、或迟疑地与亚哈一起奋战,一步步走向鲸 死人亡、两败俱伤的悲惨结局。

作为幸存者和追述者,伊什梅尔以真实的经历和感受向我 们描述了整个事件的始末,使小说充满了浓郁的海洋气息和传 奇色彩,同时也展现了作者丰富的航海和捕鲸知识。

目录

语源

选录

第一章 海市蜃楼

第二章 旅行袋

第三章 大鲸客店

第四章 被单

第五章 早餐

第六章 街道

第七章 小教堂

第八章 讲坛

第九章 讲道

第十章 知心朋友

第十一章 睡衣

第十二章 传记

第十三章 独轮车

第十四章 南塔开特

第十五章 杂烩

第十六章 船

第十七章 斋戒

第十八章 他的画押

第十九章 预言家

第二十章 全体出动

第二十一章 上船

第二十二章 欢乐的圣诞节

第二十三章 临风之岸

第二十四章 辩护士

第二十五章 附言

第二十六章 武士和随从

第二十七章 武士和随从

第二十八章 亚啥

第二十九章 亚哈上;斯塔布随后上

第三十章 烟斗

第三十一章 春梦婆

第三十二章 鲸类学

第三十三章 斯培克辛德

第三十四章 船长室的餐桌

第三十五章 桅顶嘹望者

第三十六章 后甲板

第三十七章 日落

第三十八章 薄暮

第三十九章 初夜班

第四十章 午夜,船头楼

第四十一章 莫比地克

第四十二章 白鲸的白色

第四十三章 听!

第四十四章 海图

第四十五章 宣誓书

第四十六章 臆测

第四十七章 编缏人

第四十八章 第一次放下小艇

第四十九章 残酷的家伙

第五十章 亚哈的小艇和艇员——费达拉

第五十一章 神灵的喷水

第五十二章 “信天翁号”

第五十三章 联欢会

第五十四章 “大鲸出来了号”的故事

第五十五章 关于鲸的大画像

第五十六章 错误较少的大鲸图像和捕鲸写生

第五十七章 画里的;牙雕的;木刻的;铁板的;石头的;山里的,星里的鲸

第五十八章 小鱼

第五十九章 大乌贼鱼

第六十章 捕鲸索

第六十一章 斯塔布杀死一条鲸

第六十二章 投枪

第六十三章 叉柱

第六十四章 斯塔布的晚餐

第六十五章 做菜的鲸

第六十六章 屠杀鲨鱼事件

第六十七章 割油

第六十八章 绒毯

第六十九章 葬礼

第七十章 狮身人头怪物

第七十一章 “耶罗波安号”的故事

第七十二章 猴索

第七十三章 斯塔布和弗拉斯克杀死一条露脊鲸后,边拖鲸边谈天

第七十四章 抹香鲸头——对比图

第七十五章 露脊鲸头一对比图

第七十六章 破城槌

第七十七章 海德堡大桶

第七十八章 水槽和水桶

第七十九章 大草原

第八十章 脑袋

第八十一章 “裴廓德号”遇到“处女号”

第八十二章 捕鲸业的令誉与荣华

第八十三章 从历史上看约拿

第八十四章 投杆

第八十五章 喷泉

第八十六章 尾巴

第八十七章 大舰队

第八十八章 鲸队和队长

第八十九章 有主鲸和无主鲸

第九十章 头还是尾

第九十一章 “裴廓德号”遇到“玫瑰蕊号”

第九十二章 龙涎香

第九十三章 被摒弃者

第九十四章 手的揉捏

第九十五章 法衣

第九十六章 炼油间

第九十七章 灯

第九十八章 装舱和打扫

第九十九章 杜柏仑

第一百章 臂和腿——南塔开特的“裴廓德号”遇到伦敦的“撒母耳·恩德比号”

第一百○一章 圆酒瓶

第一百○二章 在阿萨西提的树荫处

第一百○三章 鲸骷髅的尺寸

第一百○四章 化石鲸

第一百○五章 鲸的庞大身躯会缩小么?——它会灭亡吗?

第一百○六章 亚哈的腿

第一百○七章 木匠

第一百○八章 亚哈和木匠

第一百○九章 亚哈和斯达巴克在船长室里

第一百十章 魁魁格在棺材里

第一百十一章 太平洋

第一百十二章 铁匠

第一百十三章 熔炉

第一百十四章 镀金匠

第一百十五章 “裴廓德号”遇到“单身汉号”

第一百十六章 垂死的鲸

第一百十七章 看守大鲸

第一百十八章 象限仪

第一百十九章 蜡烛

第一百二十章 初夜班行将结束的甲板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午夜——船头楼的舷墙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午夜上空——雷电交加

第一百二十三章 滑膛枪

第一百二十四章 罗盘针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测程仪和测量绳

第一百二十六章 救生圈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甲板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裴廓德号”遇到“拉吉号”

第一百二十九章 船长室

第一百三十章 帽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裴廓德号”遇到“欢喜号”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交响乐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追击一第一天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追击一第二天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追击一第三天

尾声

试读章节

可是,这儿有一位画家,他想为你画一幅在萨科流域算是最陶醉,最幽静,最迷人的田园风景,他将采用什么主题呢?那边立着他的树,株株树身都是空的,仿佛那里头有个隐士和一个耶稣受难像;这儿睡着他的草地,那儿睡着他的牛;那边的小屋升起睡意的炊烟。一条迷津似的小径,弯弯曲曲地伸入远处的林野,向着那山坡青翠、重重叠叠的岗峦迤逦而去。可是,尽管这个画面是这样的恍如梦境,尽管这株松树把它的声声太息像落叶似的撒在牧羊人的头上,然而,除非那牧羊人的眼睛注视着他面前那道富有魔力的溪流,否则,这一切就都是白费的。你去看一看六月里的大草原吧,当你一步步地跨过好几十英里深没膝踝的卷丹草丛时——这儿缺少哪种具有诱惑力的东西呢?——水——那儿一滴水也没有!如果尼加拉只是一阵黄沙的大瀑布,你会跋涉千里到那里去游赏它吗?田纳西州那个穷诗人,在突然获得两大把银角子后,为什么就要转起念头来:究竟是去买件上衣(这是他要得慌的东西),还是到罗卡韦海滩去远足一番?为什么几乎每个身心强健的小伙子总要渴望出海呢?为什么你初次出门坐船,一听说你和你坐的船现在已经望不到陆地了,你就觉得有那么一阵神秘的心情颤动呢?为什么古波斯人把海奉若神明?为什么希腊人把海当成独立的神祗,而且是约芙⑥的亲兄弟呢?当然,这些都不是毫无意义的。而那西萨斯因为抓不住自己那个映在水里的苦恼柔美的影子,就跳进水里给淹死了的故事,其意义尤更值得深思细索。但是那个影像,也正是我们自己在所有江河海洋里所看到的影像。那是生命的影像,一个要抓而抓不到的幻影;一切的解答都在这里。

我说,每当我的眼睛开始发蒙,肺部开始敏感的时候,总就想到海上去,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我是以船客身份到海上去的。因为做船客,就得有只荷包,可是,如果荷包里空空如也,那么,一只荷包也不过是块破布罢了。而且,船客还要晕船一变得爱吵爱闹——夜里睡不着觉——一般说来,并不怎样受用;——不,我从来没有到海上去做过船客;也从来没有做过司令、船长或者厨司,虽然我多少还够得上一个老水手。我宁可把这些职司让给那些喜欢光荣,喜欢尊贵的人。拿我来说,一切尊贵的、叫人敬重的劳动、考验和折磨,都使我乏味。能够照顾自己已经够我费事了,怎能管得了什么大船,三桅船,两桅方帆船,纵帆式小桅船等等?至于做厨司——我虽然承认当厨司相当光荣,而且在船上,厨司也算得是个头目——可是,不知怎的,我从来没有烧烤子鸡的雅兴;——虽则鸡子一烤好,牛油涂得不多不少,盐和胡椒也加得恰到好处,那我是会比谁都起劲地称赞它,虽不至于五体投地,也一定是心悦诚服的。古埃及人当初就是由于对烤朱鹭烧河马有种崇拜偶像似的偏爱,所以到今天你还在那些个金字塔,也就是他们那些巨大的烧烤房里看见这些动物的木乃伊。

不,我去航海,总是当一名平平常常的水手,就站在船桅前边,钻进前甲板的船头楼,高高地爬到更上桅的桅顶去。不错,他们还会把我呼来喝去,而且叫我从这支圆木跳到那支圆木,像五月里草地上的蚱蜢一样。开头,这类事情的确叫人不痛快。它伤害一个人的自尊心,尤其是,如果你是个出身在陆地上的老家族的人,什么范·伦塞勒族呀,伦道夫族呀,哈狄卡纽特族呀之类的话。尤其是,如果你的手在伸进柏油罐子以前不久,还是乡下一个小学教师的威严的手,连个子最大的男孩子也惧怕它,那你就更加不痛快了。我老实告诉你吧,从小学教师到做水手这一转变过程是很痛切的,须得具有辛尼加和那些苦行学派的坚强道行,才能使你咬紧牙关忍受下来。不过,时间一久,连这个也消失了。

倘若有个大块头的船长命令我去拿把扫帚来打扫甲板,那又算得什么呢?我说,这种羞辱,要是拿到《新约》的天平上去称一称的话,究竟能有多少分量呀?难道说,因为我在这件事情上迅速而尊敬地听从了那个大块头的命令,你就以为迦百列天使长会瞧不起我吗?谁不是奴隶?你倒说说看。唔,那么,不管那些个老船长怎样把我呼来喝去——不管他们会怎样的捶打我,我还是认为很对,感到心满意足;反正人人都是这样那样受人奴役的——就是说,从形而下或者形而上的观点上都是受人奴役的;所以,普遍的重击打了一转后,大家又相互拿手摩摩对方的肩胛骨,还是安分些吧。

再说,我所以总是出海去当水手,是因为他们必须给我钱来酬劳我的辛苦,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给船客一个子儿过。相反地,船客却必须自己掏钱。因此,这世界上,掏钱和拿钱是完全不同的。掏钱这种行为恐怕就是那两个偷果树园的贼给我们招来的最不受用的痛苦了。至于人家付钱给你,——那还有什么比得上这个?一个人接受钱时的那种彬彬有礼的态度,倒确实是不可思议的,因为我们都那么诚心相信钱是尘世上一切罪恶的根源,有钱人是决计进不了天堂的。啊!我们是多么欢欢喜喜地使自己沦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P3-5

序言

赫尔曼·麦尔维尔是霍桑、朗费罗、惠特曼同时代的富有特色的美国作家。他以一八一九年出生于纽约,祖先为苏格兰望族,祖父托马斯·麦尔维尔少校,诗人奥列弗·温德尔·霍姆斯(一八。九年——一八九四年)曾在著名的((最后一片叶子》一诗中颂扬过他;外祖父彼得‘甘斯沃尔特,是在独立战争中立过殊功的将军,荷兰移民的家族。父亲艾伦·麦尔维尔是个破产的进口商人,在赫尔曼十二岁时逝世。由于家道中落,赫尔曼·麦尔维尔不得不辍学谋生,十五岁便投身社会,先后做过银行文书,店员,小学教员,农场工人等工作。一八三七年,他应募上了开往利物浦的帆船“高地人号”做侍役,开始过严酷的航海生活,后来他在小说《雷德伯恩》的第一页上对这次航行这样写道:

我当时还是个少年。大约是在我母亲还未从纽约迁居哈得孙河畔一个农村的时候,我们单调地住在一间小屋里,我为未来的生活所设想的几个打算都可怜地幻灭了,自己又急需找点事做,加上天生有个爱漂泊的性格,这些当时都一起涌上心头,从而使我出海去当水手。

麦尔维尔从这第一次航行归来后,又在匹茨堡,马萨诸塞,东奥尔巴尼和纽约等地当教员。

一八四一年,麦尔维尔上“阿库斯奈特号”当捕鲸水手,到一八四四年十月在波士顿被美国军舰“合众国号”解雇,结束了他的航海生涯。在这三年间,他呆过三艘捕鲸船。因受不了“阿库斯奈特号”的非人生活,他逃到努库希瓦岛,同泰比人一起生活了四个星期左右。一八四二年八月,他乘澳洲帆船“路茜·安号”离开努库希瓦岛。几个星期后,他同另外九名水手,在塔希提岛附近被押下船,因有参加暴动行为,被短期拘留后,在南太平洋各岛屿呆了约一年。此后,他到檀香山做过店员,当过商船水手。这些生活经历,为他积累了创作小说的丰富原始材料。

一八四四年,他那本描写泰比人生活,抨击帝国主义者借传播基督教之名,推行殖民政策之实的《泰比》出版后,轰动一时,霍桑和惠特曼都著文评介,梭罗,爱默生也分别在刊物上提及此书。

但是,一八五一年《白鲸》出版后,却受到了极其不公平的待遇。此后虽陆续有作品问世,但他始终未能摆脱生活困境。一八六三年,他携眷迁居纽约。一八六六年,他到纽约海关当外勤稽查员,直至一八八五年引退。

一八九一年九月二十七日,麦尔维尔病逝纽约,当时人们竟不知这位《白鲸》作者为何许人,直到逝世后第三天,报上才刊登一条不引人注目的消息。

麦尔维尔的作品,除了《泰比》,《自鲸))以外,还有得到斯蒂文生和亨利‘亚当斯赞赏、被认为是((泰比》续篇的《奥穆》(一八四七年),描写南海生活,将真实的冒险故事,以浪漫的讽刺笔调和哲学议论结合在一起的《玛地》(一八四九年),《雷德伯恩》(一八四九年),描写军舰生活,因揭露兵舰施行体罚,终于促使美国海军废除体罚的《白外套》(一八五。年),以“暧昧行径”为副题的《皮埃尔》(一八五二年),关于美国独立战争的《伊萨雷尔·波特》(一八五五年),短篇故事集Ⅸ广场故事》(一八五六年),写贩运奴隶船上黑奴起义的《贝尼托.切莱诺》(一八五六年),讽刺小说《骗子》(一八五七年)。一八六六年出版了描写内战的诗歌《战争诗篇》,这个作品当时没有受到注意,后来才与惠特曼的《敲呀,鼓,敲呀》一诗齐名,一八七六年出版了另一个不为人重视、一万八千行的长诗《克莱尔》,此外,还有一九二四年被整理发表的遗稿《比利·巴德》。间,他到图书馆借阅许多有关捕鲸方面的书,以便回忆过去的生活经历,帮助构思。当年夏天,《白鲸》已经接近完成,但是,他因为重读了莎翁的剧本,有所启发,又因结识了霍桑,细读霍桑的一些作品,并在当年八月发表了一篇论霍桑的《古宅苔藓》的文章,就文学问题提出了一些重要看法,因而推迟了向出版社交稿时间,迟至一八五一年夏,方将《白鲸》定稿。《白鲸》出版后,麦尔维尔写信绘霍桑说: “我写了一本邪书,不过,我觉得像羔羊一般洁白无疵。”

《白鲸》在题材上,类似于麦尔维尔其他一些小说,是以作家本人的亲身经历为根据的。事实上,也正是他过去这些生活经历,使他拥有作为一个作家的厚实基础,成为他发展与扩大想象力的源泉。

莫比一迪克是一只凶猛而狡诈的白鲸,在大海上一再使许多捕鲸者失肢断臂,船破人亡,成为捕鲸者心目中一种妖魔。

“裴廓德号”船长亚哈,在上一次猎击中,给莫比一迪克咬掉了一条腿,因此,他满怀复仇之念,一心想追捕这条白鲸,竞至失去理性,变成一个独断独行的偏热症狂。他将白鲸看成人间万恶之源,发誓要到天涯海角去追索它。他搜罗一批所谓社会渣滓,不顾船东的利益,以猎鲸为名出航,使用威胁利诱的手段,勒迫他们跟他一起去作环球航行,专事搜捕白鲸。经过长期的海上颠簸生活,历尽千难万险,终于遇到白鲸,在连续三天的恶战中,最后总算结果了这条白鲸。但是,亚哈本人,大船,小艇,全体船员水手都与白鲸同归于尽,只剩一个幸存的水手以实玛利,来向人间讲述这个故事。

“管我叫以实玛利吧!”——Ⅸ白鲸》开头这句惹人注意的话,现在已成为文学作品上一句著名的开场白。我们在开始阅读这部作品之前,还须耐心地先读一读正文前的“语源”和“选录”。它们有助于我们了解这部小说的主题和境界,有助于我们了解这部小说的来龙去脉,因为这些是麦尔维尔用以发展他这本别具一格的小说的主要手段。

谁是以实玛利?我们既可以把他看作是那个在一八四一年去作捕鲸航行,还不成熟、读书不多的麦尔维尔,也可以把他看作是那个在一八五○年和一八五一年写《白鲸》的成熟了、富有灵感的麦尔维尔,事实上,他是麦尔维尔的代言人。以实玛利不仅是个讲故事的,还是参与这次航行的个中人物。

小说开头二十三章,主要是写以实玛利,也可以说是以实玛利在讲故事。在这二十三章中,以实玛利为我们介绍他出海捕鲸之前的种种遭际:他去听梅普尔牧师讲道,在教堂里看墓碑,在客店里碰到那个“生番”标枪手魁魁格,同他结成知心朋友,又为我们介绍“裴廓德号”。待到船启碇后,以实玛利就好像不见了。但是,我们仍会在好些场合意识到他的存在,不时可以隐约地听到他的声音。到了最后与白鲸的三天决斗,当然只有依靠他这个唯一幸庆生还的人来告诉我们这个故事了。

亚哈这个人物的性格与决心,在航程中,随着船只向前航驶而日益显露。最初是他在第三十六章“后甲板”上,向大二三副,三个标枪手和全体水手倾倒出他那抑制不住的激情,力图“降服”他们,表白他要把莫比—迪克追击至死的决心。后来在九次“联欢会”,即同九艘捕鲸船相遇的故事中,作者绘声绘色地刻划了亚哈的急迫心情和坚定决心。在荒漠的太平洋上,船来船往,有的船欢欢喜喜,满载回航,有的船愁容满面,带来令人胆战心惊的消息:白鲸又在肆虐。亚哈一经得知白鲸的动向,便不顾前景如何艰险,不听大副劝告,立即要船顶着逆风,迫不及待地直冲向那表面无比平静柔和,却就可能会在那儿被莫比—迪克摧毁的洋面。

亚哈这一人物,这个被美国文艺评论家卡尔·范多伦称为“南塔开特的魔王”的猎鲸老手,是捕鲸发源地的南塔开特人。在南塔开特,人们向来把海洋当作他们特有的牧场,认为这个水陆世界的地球有三分之二是属于他们的。亚哈到过好些“吃人生番”的地方,他的鱼枪曾经刺中无数大鲸,他操鱼枪的敏捷与准确,在南塔开特是数一数二的。因此,作为一个捕鲸船长来说,他是个无所顾忌,意志坚强,骁勇善战,经验丰富的船长。法勒船长就说他是个伟大的、不敬神却像神似的人物,是个好人,但不是个虔诚的人。

麦尔维尔和爱默生、惠特曼等同时代作家一样,对于宗教、自由、民主、种族等社会问题都很关切,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独特的见解。麦尔维尔在《玛地》中,就虚构了一个国家,讽刺与鞭挞美国统治阶级的所谓民主自由,抨击南部的奴隶制度。在《白鲸》中,他更其淋漓尽致地抒发他对种族问题即黑人问题的看法。特别值得指出的是,他在寄同情于这些黑人的同时,着力描绘那个生番标枪手魁魁格,塑造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光风霁月的艺术形象。

《白鲸》中的人物相当多,但从亚哈到三个头目,三个标枪手以及众多水手,可说是个个不同,各有其貌,各具性格,是个众生画廊。在具体的情节安排上,也见作者匠心独具,比如在“后甲板”一章中,亚哈怀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想法,以金币悬赏谁先发现白鲸的场面;船头楼之夜众多水手的个个“亮相”;在海上遇到九艘捕鲸船的所谓“联欢会”的不同情景;最后与白鲸决斗的惊心动魄的三天,都是写得有声有色,令人心荡神移,可说罕有其匹。麦尔维尔观察锐敏透彻,富有新意,既写现在,又写过去以至远古的故事,交相辉映,使作品更其富有艺术魅力。

作者对大自然,对大海的描写,不仅从侧面烘托人在同大自然斗争的顽强精神和心理活动,同样也为作品增色添彩。那无滨无际的大海,一会儿是笼罩着田园式的宁静,肃穆柔和,具有使人陷入遐思的魔力;一会儿是狂风暴雨,汹涌奔腾的巨浪,令人目眩头晕。而且不论是凉爽晴朗,多色多艳的白昼,还是繁星闪烁,端庄娴静的夜空,大海底下始终蕴藏着巨大的破坏力,阴险诡诈的杀机,仿佛海洋本身寓有无际无垠,高深莫测的真理。作者就这样通过渲染环境,索物托情,寓情于景,景随情迁,使得人物形象同周围环境,自然现象水乳交融,生动真切。

但是,读者不免要为本书中间部分那些看似偏离主题的描述与议论所困惑,从而怀疑这部作品是否称得上一部小说。因为作者往往在有根有据地向我们缕述有关捕鲸业和大鲸的许多详细情况,在绘声绘色描绘追捕大鲸的惊险场面的同时,谈天说地,讲历史,说哲理,论人物,讲习俗。可是,如果我们对它们细加玩味一下,我们就觉得这些都不是抽象的说教和闲文,而是激荡在作者胸臆间的慷慨激越之情的自然流露,他正是通过这些“闲笔”加强气氛,寓托深意,或愤慨地鞭挞种种丑恶的人情世态,或寓物托讽,抒发他的民主见解,抨击人间的不公正和非正义,这些都不是矫揉造作的无病呻吟,而是同故事、人物紧密相连,互相映照,耐人寻味的。我们也正是从这些看似不着边际的议论中,看到了作者的爱与憎。

《白鲸》出版后,反应不一,毁誉互见,当时主要遭到一些宗教上的保守派,一些向来推崇十八世纪作家那种简洁明快的文体的人所反对,他们或则认为这部作品是将传奇与事实混在一起的拙劣杂八凑儿;或则说它是一派胡言,既沉闷又枯燥。在这方面,以英国的攻击为最激烈,英国版的《白鲸》删去了“尾声”是不无有因的。当然当时也有人出来打不平,认为作者才思敏捷,他所具有的分析善恶是非的才能,不下于他那善于状景写物的非凡能力。有的认为,所有惊心动魄的情节具有卓越的艺术效果,说它不仅是一部惊险小说,也是一部揭示生活的哲学著作。尽管如此,作者本人始终未能摆脱其坎坷的命运,《白鲸》也几乎湮灭了半个多世纪,迫得作者只好放下笔来,另谋生路,默默以终。只是到了本世纪二三十年代,人们才又开始注意他,为他出全集,写传记,研究他的作品,成立研究团体。五十年代,《白鲸))还被第三次拍成电影。

但是,人们对于《白鲸》的解释,众说纷纭,各取所需,正如美国那位对麦尔维尔研究有素的威拉德·索普在一九三八年说的“《莫比一迪克》的读者大可以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一般说来,人们往往是从宗教、哲学的角度来解释《白鲸》,或把麦尔维尔同各种文学流派联系起来,很少涉及或深入作品本身的社会意义。

麦尔维尔不仅翔实地描写了十九世纪初、中叶捕鲸者那种紧张疲累而感人的生活,还旁征博引,汪洋恣肆,鉴古论今,为航海、捕鲸以至大鲸本身这门科学提供了大量材料,它是一部捕鲸业史,也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作品,但是,最主要的,它是一部绚丽多彩,蔚为奇观,充满艰险而又英勇壮烈的小说。它使我们从中看到捕鲸业在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的作用,看到捕鲸作为一种工业的整个生产过程以及生产者的种种艰辛险阻的生活。作者通过象征手法,兼用烘托,借喻,暗示,曲笔等表现手法,敷演了曲折跌宕的故事,刻划了人物的隐秘的内心世界,抒发了他对美与丑,善与恶,文明与野蛮,民主与奴役,命运与自由的见解,表达了他对普通人民,特别是黑人的深挚的同情,揭露与讽刺资产阶级的所谓文明。

由于作者的身世与处境,使他虽然亲身体会到捕鲸者的艰难困苦的悲惨命运,看到种种人情世态,却未能找到任何解决途径,更不能穷原竟委,只能悲天悯人,感叹人生的祸福无常,将一切归之于天命。因而对一切事物虽有所揭露,有所抨击,也只是局限于伦理道德的范围。作品有浓厚的宿命论思想,阴郁、神秘的色彩,低沉、悲观的调子,没有朗费罗在《海华沙之歌》中那种畅怀歌唱的开朗情绪,也没有惠特曼在《草叶集》中那种旷达乐观的情绪。这可说是作者的思想局限。但是,我们无法也不能“动辄牵古人之理想,以阑入今日之理想”(《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乍者吴趼人[沃尧]语)。

  曹庸 一九八二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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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6 0:4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