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谓《鬼谷子》:[因时适变,权事制宜,有足取者。[长孙无忌谓《鬼谷子》:[变辞利口,倾危变诈。]柳宗元谓《鬼谷子》:[险戾峭簿,恐办妄言,乱世难信,学者不宜道之。]对于《鬼谷子》一书,历来人们的毁誉褒贬不一。但书中所崇尚的隐匿阴密的权谋和奇诡变诈的数术,都有当时的背景和特定的含义。并不等同于现在的含义。对于这样一部优秀的文化遗产,我们必须本着[古为今用]的原则,吸收其精华,扬弃其糟粕,使其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本书把《鬼谷子》艰涩的文字加以解释,再以现代人的口味和眼光配以通俗的点评,进而利用从古到今的大量鲜活的实例进行再论证,起到抛砖引玉之效,指导世人在从政经商、处世为人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鬼谷子》是一部研究古代社会政治斗争谋略与权术的智慧之书。宋代的高似孙称“其智谋、其数术、其变谲、其辞谈,盖出战国诸人之表”,是“一代之雄。”
《鬼谷子》与《孙子兵法》一同被并称为“兵书圣典”,《孙子兵法》侧重于总体战略,而《鬼谷子》专攻战略技巧,两者相辅相成。
由于《鬼谷子》在古代社会政治上的真知卓见和在功业上的谋略权术、雄辩才智,使其具有着影响千秋万代、指导后人为人处世、从政经商的深远意义。
司马懿迷惑政敌夺政权
捭阖之术,在战略上表现为在认清形势的前提下,决策者能够根据不同的形势而采取不同的策略。当环境形势有利于自己发展的时候,采用“捭”的战略,积极主动的进攻,以便取得胜利;而当形势不利于自己之时,“阖”才是最好的方式,隐藏自己,积蓄力量,待机而动。能运用好“捭阖”之术的人,才能成为较量中最终的胜利者。历史上不少能人都使用过这一策略,司马懿便是其中的一位高手。
司马懿是三国时期的著名将领,在中国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街亭一战,诸葛亮玩了个“空城计”的小花招,他中计上当,退兵三十里;可到了五丈原,他采取以守为攻的办法,不理睬诸葛亮的激将之法,硬是活活耗死了诸葛亮。在三国那群星灿烂的政治军事舞台上,他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一位,曹操对他都另眼看待。及至曹操之子曹丕当了皇上,更是将他倚为朝廷柱石,曹丕死时,嘱他辅佐新君曹睿;曹睿死时,又嘱他辅佐下一代新君——年仅八岁的曹芳。司马懿真可谓魏王朝的三朝元老了。同时受命辅佐曹芳的还有大将军曹爽。
二人实际共同掌握了曹魏的军政大权。他俩各领精兵三千余人,轮番在殿中值班。曹爽虽为宗室皇族,但资历、声望、经验、才干均远不如司马懿,所以曹爽开始还不得不倚重司马懿,对他以长辈相待,引身卑下,每事必问,不敢独断专行,二人关系还算和睦。当时,曹爽门下有清客五百人,其中毕轨、何晏、邓扬、丁谧等常在曹爽周围,为他出谋划策。他们不断向曹爽进言,认为司马懿有一定野心,而且在社会上有很高声望,对皇室是潜在的威胁,不可对他推诚信任。
曹爽遂于景初三年二月,使魏帝下诏,表面推崇司马懿,说他德高望重,理应位至极品,因而从太尉升为太傅。这一明升暗降的办法,使司马懿的兵权被剥夺,实际权势被架空。以后尚书奏事,均先经过曹爽,大权遂为其所独揽。紧接着,曹爽又将其三个弟弟和自己的心腹都安排在比较重要的岗位,执掌实权,朝中要职,全为曹爽之党控制,一时曹爽权倾朝野,满门称贺。
对于曹爽及其党羽的夺权之举,司马懿早已看破其用心,司马懿出山以来,苦心经营多年,根基也很深厚,当然不可能善罢甘休,二者之间的矛盾已经比较明显了。但司马懿并未一怒而起,他洞察形势,认为自己目前处于不利地位,曹爽身为宗室,是功臣曹真之后;而自己却为外姓,是曹氏政权猜忌防范的对象,不可马上采取过激的对抗行动。于是,面对曹爽咄咄逼人的进攻声势,司马懿采取“阖”的策略,以退为守,收锋敛芒,藏形隐迹,一退再退,把大权拱手让给曹爽;并以年老病弱为由,不问政事。这使得曹爽的政治警惕逐渐放松,自以为大权在握,可以不用担心地寻欢作乐、纵情声色,名声也就一落千丈了。后来曹爽对司马懿的病感到有些怀疑,恐怕其中有诈,正巧此时曹爽的亲信李胜将出任荆州刺史,曹爽命他向司马懿辞别,乘机伺察司马懿生病的真相。
司马懿知道曹爽派李胜辞行的用意,将计就计,故意表现了一副衰病之容。他躺在病床上,两个婢女在他身边服侍,他想拿过衣服来穿,但却由于手抖而使衣服滑落在地上。他指口言渴,婢女端进粥来,他只能勉强将嘴凑到碗边,让婢女一勺勺地喂他,稀粥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弄得胸前衣襟湿漉漉的,十分狼狈。李胜对司马懿说:“这次蒙皇上恩典,派我担任荆州刺史,特来向太傅告辞。”司马懿假装眼昏耳聋,故意将“荆州”听成“并州”,他说:“那就委屈你了,并州在北方,接近胡人,你要好好防备啊。我病重得快要不行了,恐怕今后见不到你了,我把我的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托付给你,希望在我死后能得到你的照顾。”李胜又大声解释说:“我是到荆州赴任,而不是去并州。”司马懿又故意错解其意说:“哦,你是刚从并州来?”李胜只得拉大嗓门,大声重复一遍,这一次司马懿才算听清楚了,他叹息着说: “唉,我实在是年纪老了,耳朵聋,听不清你的话。你调任家乡荆州刺史,真是太好了,应该好好建功立业。”
李胜回到曹爽那儿,将亲眼所见向曹爽详细报告,认为“司马公已神志不清,只剩下一具躯壳,不足为虑了”。这时,假象已经完全蒙蔽了曹爽,使曹爽对司马懿已经毫无防备。曹爽听了,内心十分欢喜,从此自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了。
嘉平元年正月,魏帝按惯例将率宗室及朝中文武大臣,到城外祭扫魏明帝的陵墓。丧失警惕、思想麻痹的曹爽兄弟及其亲信都前呼后拥地跟着小皇帝曹芳去了。久已装病卧床不起的司马懿认为时机已到,便立即采取了“捭”的策略。他乘这次曹爽势力倾巢出动之机,将长期周密策划,精心准备的力量积聚起来,发动了政变。他和他的儿子司马师、司马昭,率部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城门、兵库等战略要地和重要场所,并上奏永宁太后,废免曹爽大将军的职务,剥夺了他们的兵权。又亲率太尉蒋济等勒兵屯于洛水浮桥,派人给魏帝呈上司马懿要求罢免曹爽的表章。曹爽及其亲信党羽慌了手脚,未能组织有效的反抗,又轻信了司马懿的劝降之言,认为虽然免官,但仍不失为一富家翁。最后乖乖地交出了兵权,束手就擒。等回到京师,司马懿即以谋反罪名,将曹爽一伙投入监狱,不久全部处死。
二月,魏帝进封司马懿为丞相。十二月又加九锡之礼,享受朝会不拜的殊礼。自此司马懿威震朝野,实际掌握了曹氏政权的军政实权。
这是司马懿发动的一次有名的政变,史称“高平陵之变”。
司马懿成功了,探讨一下他成功的原因,也许可以窥出决定政变成败的诸多因素都是什么?
第一,等待时机。当司马懿被曹爽排挤之初,他完全可以和曹爽进行一次较量,但是他没有那样做,而是闭藏自己,等了长达九年的时间。在这九年中,曹爽倒行逆施,腐朽无能的本质得到充分暴露,天下失望,人民怨愤,而司马懿却声誉日隆,被看成国家的柱石,舆论倾向于他这一边。
第二,突然袭击。政变的酝酿时间可以很长,但政变的实施时间一定要短,要在对方全然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打他个猝不及防,速战速决,丝毫不能拖泥带水。
第三,兵权问题。这是决定政变成败的头等大事,是任何一位政变发动者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政变既要以武力作后盾,也要以武力开路。
第四,暴露罪名。任何政变的发动者,为了显示自己是正义在手,总要暴露对手的罪名。如果对手的确恶名昭著,自可大肆宣扬;如果对手名不当罪,便添油加醋。
然而,司马懿取得政变成功最重要的还是倚赖于其成功地利用了捭阖之术,在形势不利于自己的时候,闭藏自己,使对手放松了警惕,从而“大意失荆州”。可见,斗争中何时开启,何时闭合,对最终的胜利有着十分关键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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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时期,社会动荡不安,历史剧变顷刻发生,这样的时代催生了众多政治家、军事家、谋略家,相应的一些学术流派和智谋理论也都在历史的争斗中各自展现着自己的光辉,发挥着自己的所长。鬼谷子就生活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他是纵横家的鼻祖,虽然其人隐遁山林,但其名却远播万里。他的弟子们怀揣他的纵横之术,游说诸侯,建功立业,名扬千古。
一、鬼谷子其人
鬼谷子是何许人也?历史上对其争议颇多。宋代的钛平广记》中提到,鬼谷子是晋平公时代的人,按此说鬼谷子应生活于春秋时期。而司马迁《史记》中记载:苏秦“东事师于齐,而习之于鬼谷先生”,张仪“尝与苏秦俱事鬼谷先生学术,苏秦自以不及张仪”,这说明鬼谷子是苏秦、张仪的老师,又有说庞涓和孙膑也师事于鬼谷,据此推断,鬼谷子应生活在战国时代。而南北朝时期梁武帝在俭楼子》中提到:“秦始皇闻鬼谷先生言,因遣徐福人海求金菜玉蔬”,由此,又有人认为鬼谷子生活在公元前二世纪的秦始皇时期。又据《琴纂》载汉朝蔡邕曾人清溪谷访鬼谷先生,那么鬼谷子先生又成为西汉时期的人物。
对于鬼谷子究竟生活在哪个年代,可以说是众说纷纭。相对来说,生活在战国时代应该是比较可信的,一是根据《史记》的记载,因为《史记》是公认的比较可靠的资料;一是根据《鬼谷子》一书的内容,书中主要讲的是游说之术,而战国时期是说客最为密集的时代。
不管鬼谷子到底生活在哪个时代,历史上确有其人是毋庸置疑的。除了上述史料中提到过外,更大的证据是,西汉末年著名学者刘向在《说苑·善说》中大段引用了鬼谷子的话语。刘向推崇谈说之术说:“夫辞者,乃所以尊君、重身、安国、全性者也。故辞不可不修,而说不可不善。”他开宗明义便引证了苟子、鬼谷子、子贡等人的话来确立自己的论点,然后,罗列了大量故事作为例证。荀子、子贡是确定无疑的历史人物,鬼谷子也不能例外。
关于鬼谷子的经历和事迹,正史上没有过多的记载,倒是一些民间传说给鬼谷子披上了浓厚的神秘面纱。道教中将鬼谷子列入神仙谱系,民俗更认为鬼谷子能撒豆成兵、呼风唤雨、预知吉凶。尤其是“鬼谷子”其名的由来,可能是其中有一个“鬼”字,所以诱发了人们无限的想象。据民间传说,鬼谷子母亲姓赵,是边关的一个富家女,父亲姓周,祖父是守关的校尉。赵家女与周家子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订立婚约。但周家父母相继死亡,家境败落,赵家于是撕毁婚约,周家子一气之下也命归西天。赵家女重情重义,哭昏于亡夫坟前,恍惚中听得亡夫旨意,让其食坟前一株谷子,醒后果见一株稻谷,于是服下,不久便怀有身孕,产下一子。赵家女觉得她是因鬼示谷,因谷而孕,事由鬼起,所以给孩子取名鬼谷子。
而据一些学者考证,鬼谷一名应是由地名得来,子是对古代贤者的尊称。传说鬼谷子是战国时期楚国人,姓名有说王栩、有说王禅、还有说王诩。为了逃避乱世,超然遁世于山林之中,隐姓埋名,著书立说,办学授徒,因其隐居地名日鬼谷,所以自称鬼谷子。这一点也有一些文字记载,《史记集解》引用了东晋学者徐广的说法: “颍川阳城有鬼谷,盖是其人所居,因为号。”李善《文选注》说:“《鬼谷子序》日:‘周时有豪士,隐于鬼谷者,自号鬼谷子。言其自远也。’然鬼谷之名,隐者通号也。”但鬼谷之地究竟在何处,对此也是说法不一。今天很多地方都说有鬼谷,仅河南省就有两个以上的鬼谷,甚至南方的江西省、浙江省也有鬼谷。这一点我们就不作细致考究了。
二、《鬼谷子》其书
《鬼谷子》是一部由鬼谷子讲授,后经苏秦、张仪等人补充、修改而成的集纵横家、兵家、道家、仙家、阴阳家等思想于一体的政治理论著作。阮元《鬼谷子跋》云:“是编为纵横家独存之子书。”这可谓抓住了评价《鬼谷子》的关键。“子”,本为商朝的王族的姓氏,后来发展为尊称,又发展为特指有独到思想见解的学者。“子书”,就是成一家之言的著作。《鬼谷子》是唯一的奠定纵横家思想体系而且保存至今的理论著作。
《鬼谷子》一书文字古奥艰涩,立论奇诡幽深,集中反映了纵横家的处世哲学和智谋思想,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清晰的有关政治权变术的轮廓。该书吸收和发展了老子和阴阳家的思想,主张阴阳化生构成万物,并从这一理论出发,认为纵横策士可以凭借个人智识、权术去“变动阴阳”、“以化万物纵横”,促使事物朝有利的一方转化。全书分上、中、下三卷。大体上可以分为两部分。上、中两卷自成一单元,下卷由“本经”、“持枢”、“中经”三篇组成,组成另一单元。全书共十七篇,其中有两篇已失传。现在实存世十五篇。此外,还有一些散见于其他著作中的佚文。
《鬼谷子》的第一部分原来共有十四篇,其中“转丸”、“肤乱”两篇现已失传,仅存十二篇。在这十二篇中,有学者认为《捭阖》到《决》等十一篇是鬼谷子思想原创,而《符言》一篇则是出自《管子》,其原因是,《符言》所讲述的内容以及它的结构与语言风格均与前十一篇有所不同,故有可能是抄袭《管子》。书中以“捭阖”开篇,以纵横捭阖之术为总起;接着通过“反应”、“内楗”、“抵峨”、“飞箝”、“忤合”五篇,多角度、多层次地阐明纵横家的政治态度和辩证法思想,并且详尽阐述了游说人主所必备的言谈技巧;再用“揣”、“摩”、“权”、“谋”四篇,从思维方式到行为手段,引导策士们依据彼时彼地的具体条件设法靠拢和接近目的;最后用“决篇”讲决断,用“符言”丰富和深化上述内容。
关于《鬼谷子》下卷,有学者多认为虽然与上、中两卷同在一书中,但是下卷应该是较上、中两卷晚出,是后人所伪作。下卷又分为“本经阴符”、“持枢”、“中经”等三部分。“本经阴符”共七篇,加上“持枢”、“中经”,实际上是九篇。这九篇不论在体制与内容上,均与上、中两卷稍有差异。虽然下卷所谈的仍以言说之术为主,但已慢慢地转向于内心的修炼与涵养。而其内在心灵的涵养方式,也已掺杂了很浓厚的道家及道教色彩,同时也有若干地方采用了佛教名词。这些都足以说明此部分不是鬼谷子的原作。
历史上对《鬼谷子》的评价不一,或极褒之,或极贬之。宋代的高似孙称:“其智谋、其数术、其变谲、其辞谈,盖出战国诸人之表。”是“一代之雄”。明代宋濂则说:“鬼谷所言之捭阎、钩箝、揣摩之术,皆小夫蛇鼠之智。用之于家,则亡家;用之于国,则偾国;用之于天下,则失天下。”这里我们先不论其是非短长,仅从评价之悬殊我们就可以看出槐谷子》一书给人的刺激有多么强烈,就可以看出它确是一部奇书。
《鬼谷子》一书公然宣扬“高深隐匿”、“阴道阳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使用各种方法去游说。这与满口仁义道德的儒家思想格格不入,所以在长期的封建社会中多处于受排斥的地位,在社会上流传也很少。虽然如此,但因其独特价值,乱世英雄们都非常重视鬼谷智谋,而正人君子们也多偷食其禁果。
三、《鬼谷子》于今的价值
当今世界,充满了激烈、复杂的竞争。一条妙计,可以赢得一场战争;一个点子,可以救治一家工厂;一则良策,可以成就一桩事业;一番心机,可以化险为夷、反败为胜。由此来看,倚重智谋,用心、斗智、出奇、弄巧是现代竞争不得不用的手段,这样才能在社会生活中纵横捭阖,游刃有余。这与鬼谷子的思想不谋而合。
而鬼谷子智谋正好对我们有很好的借鉴意义。德国史学家、社会政治学家施宾格勒,曾高度评价鬼谷子的智谋,并强调它在当今社会中的借鉴意义。被称为当代纵横家的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高度称赞施宾格勒的观点,也受到过中国纵横家智谋的教益。日本学者大桥武夫运用《鬼谷子》的谋略思想,结合个人工作经验,阐述了鬼谷子智谋在现代竞争中的应用价值。在中国港台地区,鬼谷子智谋也被广泛应用于现实生活。今天,鬼谷子智谋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它正在被广泛应用于人才竞争、企业管理、产品推销、广告宣传、司法诉讼等活动。
本书把《鬼谷子》艰涩的文字加以解释,再以现代人的口味和眼光配以通俗的点评,进而利用从古到今的大量鲜活的实例进行再论证,起到抛砖引玉之效,指导世人在从政经商、处世为人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当然,我们在传承古老文化的时候,一定要秉持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思想和原则,这样才能真正把历史转变为我们自身的智慧和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