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外国散文精品文库》之一，辑录了多位外国著名作家、思想家他们经历过的重要历史片断的记忆与感受组成的优秀散文作品，书中不仅选文全面、精当，译文准确、流畅，而且同一主题的精彩文本得以集中呈现，让读者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深入自己感兴趣的情感话题和知识领域，充分领略外国散文的艺术魅力和思想深度。

《外国散文精品文库》是一套大型外国散文选本，文本共8册，100多万字，辑录了多位外国著名作家、思想家的优秀散文作品，编选范围广，涉及到众多作品，本书文库之一的历史记，由蒙田、李维、雨果、房龙、罗曼·罗兰等十多位名家纪录其经历过的重要历史片断的记忆与感受组成的优秀散文作品组成，共十六篇，是原作者、译者、编者和出版者共同打造的高雅的文化产品，会给喜爱外国散文的朋友带来精神上的愉悦和留下美好的回忆。

古人的节俭 [法]蒙田

威尼斯的艺妓! [德]托尔尼乌斯

罗马攻坚战 [古罗马]李维

攻占君士坦丁堡 [英]吉本

拜占庭的陷落 [奥]茨威格

滑铁卢之战 [法]夏多布里昂

滑铁卢古战场 [法]雨果

拿破仑的葬礼 [法]雨果

攻克巴士底狱 [法]夏多布里昂

革命的不宽容 [美]房龙

重病的俄罗斯(节选) [俄]梅尼日科夫斯基

希特勒的崛起(节选) [奥]茨威格

占领下的巴黎 [法]萨特

从苏联归来(节选) [法]纪德

莫斯科日记(节选) [法]罗曼·罗兰

拉丁美洲的孤独 [哥伦比亚]马尔克斯

攻克巴士底狱

[法]夏多布里昂

一七八九年在我们历史上和人类历史上是非常著名的一年。这一年年初，我在布列塔尼荒原上。直到相当晚的时候，我才离开该省。在我到达巴黎之前，已经发生了午夜餐屋被抢劫、全国三级会议开幕；三级会议变成国民议会、网球场誓言；六月二十三日王室会议、僧侣和贵族同第三等级联合等一系列事件。在我去巴黎的路上，骚乱严重。在村庄里，农民拦截车辆，检查护照，盘问旅行者。越靠近首都，情况越是混乱。穿过凡尔赛的时候，我看见军队驻扎在柑橘园，炮兵辎重停在大院中央，国民议会会场临时搭建在宫殿广场上，议员们在好奇的旁观者、宫廷人员和士兵当中走来走去。

在巴黎，街道上挤满了购买面包的人；路人在墙脚边高谈阔论；商人走出他们的店铺，在门前打听和传播新闻；煽动者在王宫聚集，卡米耶和德穆兰开始崭露头角。

我同德．法尔西夫人和吕西尔下车，刚刚走进里合利厄街一座配有家具的公馆，暴动就开始了。民众涌到修道院，释放了几名根据头头的命令抓起来的王室卫队士兵。驻扎在荣军院的炮兵营的士官加人群众队伍。军队开始哗变了。

朝廷有时退让，有时抵抗，既顽固又虚弱，既慷慨激昂又胆小如鼠，遭到米拉波的奚落。米拉波要求把军队调离，但王室拒绝。它拒绝羞辱，但没有消除羞辱的根源。巴黎谣言四起，说一支军队从蒙马尔特的下水道开进来了，龙骑兵将把路障强行推开。有人要求居民撬起街石，搬到五楼，用石头砸暴君的哨兵。大家开始行动。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内克尔收到免职命令。新成立的政府由德-布拉特伊先生、德·拉加莱兹耶尔先生、德。布尔格利元帅、德·拉沃吉荣先生、德·拉波特先生和福隆先生组成。他们取代德．蒙莫兰先生、德·拉吕泽尔纳先生、德·圣普里斯特先生和尼韦尔内先生。

一位刚到达的布列塔尼诗人，求我将他带到凡尔赛。在帝国天翻地覆的时候，还有人参观花园和喷泉。在最严重的事件发生时，那些蹩脚文人特别有这种闲情逸致。他们的词句或诗行比一切都重要。

在望弥撒的时间，我把我的品达体诗人带到凡尔赛的长廊里。牛眼厅灯火辉煌。内克尔的免职使人们受到激励，他们觉得胜利存望了。桑松和西蒙。呵能也混杂在人群里面，目睹王室家庭的快乐。

王后带着她的两个孩子过来了。孩子金黄的头发似乎在等待王冠。十一岁的德·昂古莱姆女公爵天真的矜持引人注目，高贵的血统和少女的纯洁使她美丽，她像高乃依所写的《朱莉的花环》中的橙花，仿佛在说：“我享有出身的豪华。”

小王子在他姐姐的呵护下，而德·图施先生跟随在他学生后面。他看见我，殷勤地把我指给王后看。王后微笑着朝我瞥了一眼，以优雅的方式向我致意，就像我被引见那天一样。我永远不会忘记她那不久之后就要消逝的目光。玛丽·安托瓦内特微笑的时候嘴形非常迷人，令我不能忘怀。一八一五年，人们经过发掘，发现了这个不幸女人的头颅：对她的微笑的记忆(多么可怕呀!)使我认出公主的下颌骨。

凡尔赛的反击在巴黎引起很大反响。我回域路上，迎面碰见许多人，他们手里捧着内克尔和奥尔良公爵的半身雕像，雕像上披着黑纱。他们大声叫道：“内克尔万岁!奥尔良公爵万岁!”在这些喊叫声中我听见一个更大胆、更出乎意料的声音：“路易十七万岁!”叫这个孩子万岁!如果不是我在贵族院提醒，在他家庭的墓志铭上，连他的名字都会被人遗忘。假如路易十六退位，路易十七登上宝座，宣布奥尔良为摄政王，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在路易十五广场，德·朗贝斯克王储率领着由德国人组成的王家卫队，迫使民众后退到杜伊勒里宫，打伤一个老头。突然，警钟敲响了。擦刀枪工匠的铺子被人破门而入，荣军院的三百条步枪被抢走。人们拿起长矛、棒子、叉子、军刀、手枪，人们抢劫了圣拉扎尔，烧毁了路障。巴黎选民控制了首都政府。到晚上，六万公民组织起来，分发了武器，编成国民卫队。

七月十四日，夺取巴士底狱。我作为旁观者，目睹了这场以几名残废军人和一位胆小的司令官为敌人的进攻。如果人们坚持不开门，民众决不可能进入要塞。我看见放了两三炮，但开炮的不是荣车，而是已经登上塔楼的王室卫队_上兵。德．洛内西从他躲藏的地点被揪出来，在受尽凌辱之后，在市政府的台阶上被人打死。市长弗莱塞勒被手枪击毙。一些没有心肝的愚人觉得这个场面非常好看。在凶杀当中，人们开始狂欢，像奥东和维特利乌斯统治时期罗马骚乱中发生的情景一样。人们让‘‘巴士底的胜利者”乘坐出租马车游行，这些兴高采烈的醉鬼在酒吧被宣布为胜利者。妓女和无套裤汉开始耀武扬威，尾随着他们。路人因为恐惧而毕恭毕敬，在英雄面前脱帽；在胜利的喜悦中，有几位英雄因为疲劳过度而死去。巴士底狱的钥匙被大量复制，寄给世界各个角落有地位的傻瓜。我有多少次错过发迹的机会呀!如果我这个旁观者，叫人在胜利者登记簿上写上我的名字，那么我今天可能享有一笔优抚金。

专家们赶来剖析巴士底。临时咖啡馆在帐篷下开张。游人如鲫，摩肩接踵，好像在圣日尔曼或龙赏赶集。许多车辆鱼贯而来，停在塔楼下，在一片烟雾中，人们正在拆毁塔楼，将石头抛下。衣着讲究的女人、时髦的青年站在哥特式废墟的不同高度的台阶上，和那些在人群的欢呼声中赤膊上阵的拆墙工人混杂在一起。参与这次盛会的，有最著名的演说家、最出名的男女演员、最红的女舞蹈家、最显要的外国人、宫廷贵族和欧洲国家的大使。旧法兰西在那里死亡，新法兰西在那里开始生命。

任何事件，不管它本身如何悲惨或如何可恶，当它在严重的形势下发生，并且具有划时代性质的时候，都应该引起重视。在夺取巴士底狱这个事件中，应该看到的(也是当时人们没有看到的)，不是解放人民的暴力行为，而是这种行为的结果——解放——本身。

人们赞赏应该谴责的东西，即意外事件，而看不到人民的命运因此发生的变化，风俗、思想、政治权力的改变。这是人类的新生，攻克巴士底狱犹如一场流血的狂欢，开辟了新生的世纪。粗暴的愤怒造成废墟，而在这种愤怒之下隐藏着在废墟中为新大厦奠基的智慧。

误解这个具体事件的伟大意义的民族，对事件的伟大精神意义是清楚的：在他眼中，巴士底是他被奴役的标志。这个标志竖立在巴黎的人口处，面对蒙弗宫的十六根柱子，犹如扼杀他的自由的绞架。在铲平这座国家要塞的时候，民众认为粉碎了军事的桎梏，以心照不宣的方式许诺自己将取代被他解散的军队。大家知道，变成士兵的人民将创造什么奇迹。

(学龄 译)P148-153

《外国散文精品文库》系一套大型外国散文选本，文库共8册，100多万字，辑录了多位外国著名作家、思想家的优秀散文作品，全面展示了外国散文的风格、流变和韵味。与国内已经出版的多种外国散文选本相比，本套文库不仅选文全面、精当，译文准确、流畅，而且在编辑思路上具有鲜明的特色，文库按照主题进行分类，使有关同一主题的精彩文本得以集中呈现，让读者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深入自己感兴趣的情感话题和知识领域，充分领略外国散文的艺术魅力和思想深度。

本套文库由于编选范围广，涉及到众多作品，如何获得作品使用授权成为一项难题。虽然我们通过多种方式，与大多数著作权人取得了联系，获得了他们的授权许可，但仍有一些作者和译者无法联系上。因此我们只好借鉴出版界的通行做法，在书后特别做出说明，希望有关作者和译者看到本书后，及时与主编或出版社联系，以便我们按照国家有关规定支付使用费。在此，我们要向《外国散文精品文库》的各位作者和译者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您们对这项出版工程的大力支持，也感谢您们对我们工作难处的理解和体谅。《外国散文精品文库》是原作者、译者、编者和出版者共同打造的高雅的文化产品，是奉献给广大读者的一份精致的礼物，相信它一定会给喜爱外国散文的朋友带来精神的愉悦，也会给所有出版参与者留下美好的回忆。

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2007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