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英国著名学者A．F．查尔默斯论述当代科学哲学的代表作。提起查尔默斯，相信许多读者对他的名字并不陌生。1982年，他这部著作第一版的中文版首次在我国出版，是当时国内最早全面而系统地介绍20世纪西方科学哲学各流派的重要著作，它对科学哲学在学术复兴后的中国的传播、对我国科学哲学人才的培养以及学术研究的开展，都起到过重要的作用，有不少人正是读着这本书走人科学哲学的殿堂的。

本书是1999年出版的《科学究竟是什么？》的第三版。作者在介绍20世纪最有影响的科学哲学家波普尔、库恩、拉卡托斯和费耶阿本德的主要思想的同时，在新增加的部分回顾了20世纪最后20年科学哲学的新发展，重点阐述了贝叶斯主义、新实验主义、科学规律的本质以及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争论。

本书是国际上较流行的一部优秀的科学哲学教科书。作者在书中介绍了20世纪最有影响的科学哲学大家，如波普尔、库恩、拉卡托斯和费耶阿本德等人的主要学术思想，还介绍了20世纪最后20年科学哲学的最新发展。

第一版序言

第二版序言

第三版序言

导言

第一章 科学是从经验事实中推导出来的知识

1.一种广泛持有的常识科学观

2.眼见为实

3.视觉经验并非仅由被观察物决定

4.表现为命题的可观察事实

5.为什么事实先于理论？

6.观察命题的可错性

7.补充读物

第二章 作为实践介入的观察

1.观察是被动的和个人性的还是主动的和公共性的？

2.伽利略与木星的卫星

3.可观察事实是客观的也是可错的

4.补充读物

第三章 实验

1.不应仅是事实还须是相关事实

2.实验结果的产生和更新

3.科学基础转变的历史例证

4.实验是科学的适当基础

5.补充读物

第四章 从事实中推导出理论：归纳推理

1.引言

2.初级逻辑

3.科学定律是否能从事实中推导出来？

4.构成完善的归纳论证的是什么？

5.归纳主义的进一步问题

6.归纳主义的吸引力

7.补充读物

第五章 介绍否证主义

1.引言

2.一种支持否证主义的逻辑观点

3.可否证性是理论的标准

4.可否证度、清晰性和精确性

5.否证主义与进步

6.补充读物

第六章 精致否证主义、新颖的预见和科学的成长

1.相对可否证度而非绝对可否证度

2.日益增加的可否证性与特设性修改

3.否证主义科学观中的确证

4.大胆、新颖和背景知识

5.归纳主义确证观与否证主义确证观的比较

6.否证主义相对于归纳主义的优势

7.补充读物

第七章 否证主义的局限性

1.源于逻辑情境的难题

2.以史为据看否证主义的不当

3.哥白尼革命

4.否证主义划界标准的不适当性和波普尔的回答

5.补充读物

第八章 作为结构的理论(一)：库恩的范式

1.作为结构的理论

2.托马斯·库恩简介

3.范式和常态科学

4.危机和革命

5.常态科学和革命的功能

6.库恩科学观的优点

7.库恩对通过革命而进步的矛盾心理

8.客观知识

9.补充读物

第九章 作为结构的理论(二)：研究纲领

1.拉卡托斯简介

2.拉卡托斯的研究纲领

3.研究纲领中的方法论及研究纲领的比较

4.新颖的预见

5.根据历史对方法论的检验

6.拉卡托斯方法论的问题

7.补充读物

第十章 费耶阿本德的无政府主义科学理论

1.到目前为止的情况

2.费耶阿本德反对方法的论点

3.费耶阿本德对自由的倡导

4.对费耶阿本德的个人主义的批评

5.补充读物

第十一章 方法中的方法论变革

1.反对普遍的方法

2.以用望远镜观察的事实取代用肉眼观察的事实：标准的变化

3.理论、方法和标准的逐步变化

4.轻松的插曲

5.补充读物

第十二章 贝叶斯方法

1.引言

2.贝叶斯定理

3.主观贝叶斯主义

4.贝叶斯公式的应用

5.对主观贝叶斯主义的批评

6.补充读物

第十三章 新实验主义

1.引言

2.有自己生命的实验

3.黛博拉·迈约论严格的实验检验

4.从错误中学习与触发革命

5.新实验主义展望

6.附录：理论与实验可喜的一致

7.补充读物

第十四章 为什么世界应当遵循规律？

1.引言

2.规律即规则

3.规律是对能动力量或倾向的表征

4.热力学定律和守恒定律

5.补充读物

第十五章 实在论与反实在论

1.引言

2.全面反实在论：语言、真理和实在

3.反实在论

4.一些公认的异议和反实在论者的回答

5.科学实在论与猜想实在论

6.理想化

7.非表象实在论或结构实在论

8.补充读物

第十六章 结语

补充读物

参考书目

索引

6.库恩科学观的优点

库恩关于科学工作包含在某一框架内解决问题的思想，从描述上讲肯定是对的，也就是说，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在一个学科内，如果像波普尔“猜想和反驳”的方法所表征的那样，不断地对基本原则提出质疑，那么，该学科就不可能取得重大进步，原因很简单，那些原则没有足够长的不受到挑战的时间使专门的工作得以完成。我们完全可以把爱因斯坦描绘成一个英雄：他凭借他所具有的创造性和勇气对物理学的一些基本原则进行挑战，取得了重大进展；但是我们不应忽视这一事实：正是经过在牛顿范式框架内200年的逐一的具体工作，以及在电磁学理论内100年的工作，才揭示出爱因斯坦将会认识到并且用他的相对论来解决的问题。对基本原则进行持续的批判，最恰当地说，是哲学而非科学所具有的特征。

如果在阐明从什么意义上说占星术有别于科学方面，我们把库恩和波普尔各自的尝试加以比较，那么，正像黛博拉·迈约(1996，第2章)业已令人信服地证明的那样，库恩的说明更具有说服力。从波普尔的观点看，占星术之所以可以被断定为是非科学，或者是因为它是不可否证的，或者是因为它是可否证的并且已被证明是错误的。第一个理由是不成立的，因为正如库恩(1970b)指出的那样，甚至在文艺复兴时期，当占星学家认真地从事占星术实践时，他们的确作出了一些可否证的预见，而且这些预见也的确常常被否证。但我们不能将这后一个事实当作是可以把占星术排除在科学之外的充分理由，以免基于类似的理由把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也排除在外，因为我们已经看到，所有科学都有各自表现为有疑问的观察结果或实验结果的问题。库恩的回答是指出，比如说天文学与占星术之间的差异在于，天文学家可以从预见的失败中学习，而占星学家则不是这样。天文学家可以改善他们的仪器，对可能的扰动进行检验，假设存在着尚未发现的行星或者月球不是一个平滑的球体，等等，然后完成逐一的具体工作，以便来看看这些变化是否能够消除失败的预见所提出的问题。与之相反，占星学家没有以同样的方式从错误中学习的资源。可以把天文学家有而占星学家没有的这些“资源”，解释为能够维持常态科学传统的共有的范式。因此，库恩的“常态科学”可以用来确定科学的一个至关重要的要素。

库恩说明的补充部分，亦即“科学革命”，似乎也具有相当的价值。库恩使用革命的概念来强调科学发展的非积累性。科学的长期进步，并非只包含被确证的事实和定律的积累，有时候也涉及一种范式被推翻并且被一个不相容的新范式取代。当然，库恩并不是第一个提出这种论点的人。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波普尔本人曾强调，科学进步包含对理论的决定性破坏以及它们被其他理论取代。然而，对于波普尔来说，一个理论被另一个理论取代，只不过就是一组主张被另一组不同的主张替代，但从库恩的观点来看，一场科学革命不仅只限于此。一场革命不仅涉及一般定律的变化，也涉及看待世界的方式的变化，还涉及在那些评价理论时所要持有的标准的变化。我们业已看到，亚里士多德理论假设了一个有限的宇宙，在这样的一个系统中，每一个物体都有其自然的位置和功能，这是区分天上之物与地上之物的一个重要的细节。在那样的图式内，对宇宙中各种物体的功能的参照，是一种合理的解释模式(例如，石头总会落到地面到达它们的自然位置，并且会使宇宙恢复其理想的秩序)。经过了17世纪的科学革命后，宇宙变成了无限的宇宙，在其中，每一个物体都在受规律支配的力的作用下相互吸引。所有解释都诉诸这些力和定律。就经验证据在亚里士多德理论(或范式)和牛顿理论(或范式)中都起着某种作用而言，在前者中，无需借助外力且在最适宜的条件下活动的感官的证据被认为是基础性的，但在后者中，通过仪器和实验获得的证据是基础性的，而且这样的证据往往比直接借助感官更受青睐。

从描述事实方面讲，库恩指出这一点无疑是正确的，即存在着像科学革命这样的事物，这些革命所包含的变化的范围，不仅涉及所提出的主张，而且也涉及人们假定的那类构成世界的实体，以及那类据信是适当之解释的证据和模式。此外，如果这一点得到承认，那么，对科学进步的任何适当的说明，都必须包含对怎样把在革命过程中所引起的变化解释为进步的说明。的确，我们可以利用库恩对科学的表征并以一种特别敏锐的方式提出这个问题。库恩坚持认为，什么可以算作问题是因范式而异的，而且，关于所提出来的解决问题之方案的适当性的标准，也是随着范式的不同而有所变化的。但是，如果确实是这种情况，即标准会因范式而异，那么，为了判断一个范式比它所取代的范式更好、从而构成了一种超越被取代范式的进步，能够依据的标准又是什么呢？更确切地说，在什么意义上可以说科学通过革命而进步？

P146-149

这一版对前一版进行了大范围的重写，在这一版中，原有的诸章中只有少数几章基本保持了原貌，多数都被替换了。还有许多章是新增加的。有两个理由说明，这样的变化是必要的。第一，从第一次撰写本书以来的20年间，我一直从事科学哲学入门课程的教学工作，教学经验使我懂得了如何把这项工作做得更好。第二，在过去的10年或20年中，科学哲学有了如此重大的发展，以至任何一本人门性的教科书都需要对此予以说明。

当今有影响的一个科学哲学学派有这样一种尝试，即用一条概率计算的定理——贝叶斯定理来建立对科学的说明。第二种倾向是“新实验主义(the new experimentalism)”，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关注科学中实验的本质和作用。第十二章和第十三章分别对这些思想流派进行了描述和评价。最近的研究，尤其是南希·卡特赖特(Nancy Cartwright)的研究，把有关科学中所出现的规律的本质问题提到了显著地位，因此，新的这一版专门辟出一章讨论这一话题，以便与有关科学的实在论解释和反实在论解释的争论齐头并进。

因而，虽然我不想冒昧地说我已经为构成本书标题的问题提供了明确的答案，但我已经尽了力，以便与当前的争论保持同步，并且用一种较少专业化的方式把它介绍给读者。每章的结尾都有一些关于推荐读物的建议，对于那些希望更深入地研究这些问题的读者来说，这些读物将是他们的一个有用的全新起点。

对于那些使我知道如何修订本书的同事和学生，我不想一一列出他们的名字。1997年6月在悉尼举行了“走过20年的《科学究竟是什么？》”国际研讨会，这次会议使我获益匪浅。我要感谢那次研讨会的主办方：英国文化委员会(the British Council)、昆士兰大学出版社(the University 0f Queensland Press)、开放大学出版社(the Ooen University Press)、哈克特出版公司(Hackett Publishing Company)和《出版之树》(uitgeverij Boom)杂志社，还要感谢那些参加和参与这一活动的同事和老朋友。这件事极大地鼓舞了我的士气，并且激励我从事包括重写这本教科书这样的重要工作。大部分重写工作是在我担任麻省理工学院狄布涅尔科学技术史研究所(the Dibner Institute for the Histo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MTT)的研究员时完成的，我要对这家研究所表达感激之情。对于从事某种需要聚精会神的工作而言，我不可能期望还有比这里更有益和能提供更多支持的环境。我要感谢哈索克·张(Hasok Chang)，他仔细阅读了本书的手稿并且提供了有益的意见。

我已经忘记了这只猫咧嘴笑的含义，但对于继续同意保留她，我似乎找到了一种暗示，这能使人恢复信心。

艾伦·查尔默斯

1998年于马萨诸塞州剑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