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设立奖金的遗嘱、霍金带领黑洞旅行、竺可桢在唐宋诗文中看古代气候……科学大师的光环背后有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和珍贵的思想宝藏，本书汇集了国内外34位现当代著名科学家的50余篇中外科学大家的科学美文。这些美文涵盖作者所处的各个学科领域，天文地理无所不包。科学家们凭借深厚的学养，用简洁朴素的笔触记下感悟和观察所得，让人发现看似枯燥深奥的自然科学包藏着美丽可爱的“世界”。

爱因斯坦给五千年后的子孙留了一封信埋在地下。

理想主义者诺贝尔对21岁的女友说：我们不配相爱，感激或尊重不是爱，但我们依然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居里夫妇甘做事业、爱情的奴隶，过得越久，爱得越深，作为越大。

劳伦兹太太将孩子关进笼子，让位于他们家自由的动物们。

费曼为争取接受催眠，不改顽皮本性，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喊：“我啦!我啦!”

昔日神童罗伯特·维纳破解成材历程：一个人无论小时多么聪明，后半生的成功或失败才更有意义。

汤川秀树借《庄子》来理解基本粒子的运动，感叹于庄子的超前思想，．

杨振宁比较邓稼先与奥本海默，认为他们是生正逢时，巧遇知音了。

玻尔上卡门家做客，一边畅谈自己的原子结构理论，一边拿起一只未倒酒的空酒杯连饮三次，被提醒后恍然大悟：“我也奇怪。怎么一点儿酒昧也尝不出呢?”

费米参观好莱坞后掩饰不住欢喜的心情，认为“光凭这一点就值得到美国来”……

科学大师的光环背后有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和珍贵的思想宝藏，本书汇集了国内外34位现当代著名科学家，包括12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和诺贝尔本人的作品共54篇。科学家们用独有的简洁明晰而又朴素优美的笔触记下种种感悟和观察所得，既有事理之美，又有人情之美，既有科学之美，又有个性之美。

前言／分享最美好的经验和感情 王丽

爱因斯坦

 我的世界观

 给五千年后子孙的信

诺贝尔

 我们都是未解之谜

 关于设立诺贝尔奖的遗嘱

居里夫人

 书信选

 日记选

居里

 致居里夫人的情书

薛定锷

 吠檀多哲学的崇高意境

法布尔

 一座露天实验室

 蝉

布封

 表情素描

 蜂鸟

威廉·康拉德·伦琴

 科学家：名副其实的理想家

 从未做过这样的梦

罗·哈尔莫斯

 怎样做数学家

雷切尔·卡逊

 寂静的春天

 边缘世界

费曼

 我啦!我啦!

 业余研究者的蚂蚁实验

刘易斯·托马斯

 池塘

 这个世界的音乐

康拉德·劳伦兹

 动物的麻烦

 太阳鱼的婚姻家庭

哩查德·道金斯

 你这个幸运的家伙

罗伯特·维纳

 昔日神童——维纳自传

 30年代的北京生活

威尔逊

 我的神秘花园

 喀拉喀托火山爆发之后

赫德逊

 鸟的音乐

卡尔·萨根

 我的老师

 世上没有傻问题

冯·卡门

 玻尔、费米、爱因斯坦印象

 中国的钱学森博士

汤川秀树

 庄子

 知鱼乐

福井谦一

 选择人生道路

史蒂芬·霍金

 黑洞旅行

艾温·威·蒂尔

萤火虫河

H·盖尔曼

 夸克和美洲豹

陈省身

 我与杨家两代的姻缘

 学算四十年

丁肇中

 应有格物致知精神

杨振宁

 邓稼先

 父亲和我

苏步青

 恩师

 我的日本夫人

竺可桢

 唐宋诗中的物候

梁思成

 关于北京城墙存废问题的讨论

 平郊建筑杂录

裴文中

 重访龙骨山

潘文石

 大熊猫静媛的故事

印开蒲

 留住美丽——最后的香格里拉

 沿着威尔逊之路。重返中国西部花园

楼庆西

 《中国建筑小品二十讲》自序

爱因斯坦

不必深思，只要从日常生活就可以明白：人是为别人而生存的——首先是为那样一些人，他们的喜悦和健康关系着我们自己的全部幸福；然后是为许多我们所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命运通过同情的纽带同我们密切结合在一起。我每天上百次地提醒自己：我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依靠着别人(包括生者和死者)的劳动，我必须尽力以同样的分量来报偿我所领受了的和至今还在领受着的东西。我的世界观

一

我们这些总有一死的人的命运是多么奇特呀!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只作一个短暂的逗留；目的何在，却无所知，尽管有时自以为对此若有所感。但是，不必深思，只要从日常生活就可以明白：人是为别人而生存的——首先是为那样一些人，他们的喜悦和健康关系着我们自己的全部幸福；然后是为许多我们所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命运通过同情的纽带同我们密切结合在一起。我每天上百次地提醒自己：我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依靠着别人(包括生者和死者)的劳动，我必须尽力以同样的分量来报偿我所领受了的和至今还在领受着的东西。我强烈地向往着俭朴的生活，并且时常为发觉自己占用了同胞的过多劳动而难以忍受。我认为阶级的区分是不合理的，它最后所凭借的是以暴力为根据。我也相信，简单素朴的生活，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对每个人都是有益的。

我完全不相信人类会有那种在哲学意义上的自由。每一个人的行为，不仅受着外界的强迫，而且还要适应内心的必然。叔本华说：“人虽然能够做他所想做的，但不能要他所想要的。”这句话从我青年时代起，就对我是个真正的启示；在我自己和别人生活面临困难的时候，它总是使我们得到安慰，并且永远是宽容的泉源。这种体会可以宽大为怀地减轻那种容易使人气馁的责任感，也可以防止我们过于严肃地对待自己和别人；它还导致一种特别给幽默以应有地位的人生观。

要追究一个人自己或一切生物生存的意义或目的，从客观的观点看来，我总觉得是愚蠢可笑的。可是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理想，这种理想决定着他的努力和判断的方向。就在这个意义上，我从来不把安逸和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这种伦理基础，我叫它猪栏的理想。照亮我的道路，并且不断地给我新的勇气去愉快地正视生活的理想，是善、美和真。要是没有志同道合者之间的亲切感情，要不是全神贯注于客观世界——那个在艺术和科学工作领域里永远达不到的对象，那么在我看来，生活就会是空虚的。人们所努力追求的庸俗的目标——财产、虚荣、奢侈的生活——我总觉得都是可鄙的。

我对社会正义和社会责任的强烈感觉，同我显然的对别人和社会直接接触的淡漠，两者总是形成古怪的对照。我实在是一个“孤独的旅客”，我未曾全心全意地属于我的国家，我的家庭，我的朋友，甚至我最接近的亲人；在所有这些关系面前，我总是感觉到有一定距离并且需要保持孤独——而这种感受正与年俱增。人们会清楚地发觉，同别人的相互了解和协调一致是有限度的，但这不足惋惜。这样的人无疑有点失去他的天真无邪和无忧无虑的心境；但另一方面，他却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不为别人的意见、习惯和判断所左右，并且能够不受诱惑要去把他的内心平衡建立在这样一些不可靠的基础之上。

我的政治理想是民主主义。让每一个人都作为个人而受到尊重，而不让任何人成为崇拜的偶像。我自己受到了人们过分的赞扬和尊敬，这不是由于我自己的过错，也不是由于我自己的功劳，而实在是一种命运的嘲弄。其原因大概在于人们有一种愿望，想理解我以自己的微薄绵力通过不断的斗争所获得的少数几个观念，而这种愿望有很多人却未能实现。我完全明白，一个组织要实现它的目的，就必须有一个人去思考，去指挥，并且全面担负起责任来。但是被领导的人不应当受到强迫，他们必须有可能来选择自己的领袖。在我看来，强迫的专制制度很快就会腐化堕落。因为暴力所招引来的，总是一些品德低劣的人，而且我相信，天才的暴君总是由无赖来继承，这是一条千古不易的规律。就是这个缘故，我总是强烈地反对今天我们在意大利和俄国所见到的那种制度。像欧洲今天所存在的情况，使得民主形势受到了怀疑，这不能归咎于民主原则本身，而是由于政府的不稳定和选举制度中与个人无关的特征。我相信美国在这方面已经找到了正确的道路。他们选出了一个任期足够长的总统，他有充分的权力来真正履行他的职责。另一方面，在德国的政治制度中，我所重视的是，它为救济患病或贫困的人作出了比较广泛的规定。在人生的丰富多彩的表演中，我觉得真正可贵的，不是政治上的国家，而是有创造性的、有感情的个人，是人格；只有个人才能创造出高尚的和卓越的东西，而群众本身在思想上总是迟钝的，在感觉上也总是迟钝的。

讲到这里，我想起了群众生活中最坏的一种表现，那就是使我厌恶的军事制度。一个人能够洋洋得意地随着军乐队在四列纵队里行进，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使我对他轻视。他所以长了一个大脑，只是出于误会；单单一根脊髓就可满足他的全部需要了。文明国家的这种罪恶的渊薮，应当尽快加以消灭。由命令而产生的勇敢行为，毫无意义的暴行，以及在爱国主义名义下一切可恶的胡闹，所有这些都使我深恶痛绝，在我看来，战争是多么卑鄙、下流!我宁愿被千刀万剐，也不愿参与这种可憎的勾当。尽管如此，我对人类的评价还是十分高的，我相信，要是人民的健康感情没有被那些通过学校和报纸而起作用的商业利益和政治利益蓄意进行败坏，那么战争这个妖魔早就该绝迹了。

我们所能有的最美好的经验是奥秘的经验。它是坚守在真正艺术和真正科学发源地上的基本感情。谁要是体验不到它，谁要是不再有好奇心也不再有惊讶的感觉，他就无异于行尸走肉，他的眼睛是迷糊不清的。就是这样奥秘的经验——虽然掺杂着恐怖——产生了宗教。我们认识到有某种为我们所不能洞察的东西存在，感觉到那种只能以其最原始的形式为我们感受到的最深奥的理性和最灿烂的美——正是这种认识和这种情感构成了真正的宗教感情；在这个意义上，而且也只是在这个意义上，我才是一个具有深挚的宗教感情的人。我无法想象一个会对自己的创造物加以赏罚的上帝，也无法想象它会有像在我们自己身上所体验到的那样一种意志。我不能也不愿去想象一个人在肉体死亡以后还会继续活着；让那些脆弱的灵魂，由于恐惧或者由于可笑的唯我论，去拿这种思想当宝贝吧!我自己只求满足于生命永恒的奥秘，满足于觉察现存世界的神奇的结构，窥见它的一鳞半爪，并且以诚挚的努力去领悟在自然界中显示出来的那个理性的一部分，即使只是其极小的一部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二

重读我在将近十年前所写的《我的信仰》，我得到了两个奇特的相反的印象。我当时所写的，在实质上似乎始终还是正确的；但是，一切又似乎非常遥远和陌生了。这怎么可能呢?在这十年当中，是世界已经起了那么深刻的变化呢，还是仅仅因为我多活了十年，因而用一种改变了的灰暗眼光来看待每件事情呢?在人类历史中，十年时间算得了什么?比起这段短暂的时间来，难道不应当把一切决定人类生活的力量都看作是不变的吗?是不是我的判断力容易发生错误，以致在这十年中我身体的生理变化会那么深刻地影响我的人生观呢?我觉得，这些理由显然都不足以解释我对待一般人生问题的感情变化。这种奇特变化的原因也不能在我自己的外界环境里找到；因为我知道，在我的思想和感情中，外界的环境总只是起着次要作用。  不，这里必定有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东西。在这十年中，我对文明人类社会的稳定性的信心，甚至对它的生存能力的信心已大大消失了。人们感觉到，不仅人类文化遗产受到威胁，而且人们愿意不惜任何代价加以保护的一切东西，它们的价值都被贬得太低了。

固然，头脑清醒的人总是深切地体会到人生是一种冒险，生命永远必须从死亡中去夺取。有些危险是外来的：人会从楼上跌下来而折断颈骨，会不是由于自己的过错而失掉生计，会无辜被判罪，还会被诽谤所毁灭。生活在人类社会中就意味着各种各样的危险；但这些危险在性质上都是无规律的，都是受着偶然性的支配的。个人为其一分子的人类社会，作为整体来看似乎是稳定的。而用审美的和道德的理想来衡量，它无疑是不完美的，但是整个说来，人们对它还是感到亲切的，除了各种各样的意外事件，人们在那里也还是感到比较安全。人们接受它的各种内在的品质，就像呼吸空气一样的自然。甚至道德标准、志向和习俗的道理也都理所当然地被认为是一切文明人类所共有的不可侵犯的遗产。

不错，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动摇了这种安全感。生命的神圣性消失了，个人不再能做他所愿做的事和到他所喜欢去的地方去。说谎被尊为政治工具。然而，战争一般人还认为是一种外来的事件，只有一部分是，或者完全不是人的有意识和有计划的行动的结果：它被认为是对人类正常生活的一种外来的干扰，并且被普遍认为是不幸的、罪恶的。关系到人类的目的和价值的安全感，大部分仍然毫不动摇地保存着。

政治事件尖锐地标志着随后的发展，但是，这些政治事件却没有它们的那个不易为人所理解的社会——心理背景那样影响深远。首先是一个短暂而有希望的前进步骤，表证它的是通过威尔逊的宏伟的倡议而创立国际联盟，并且建立了国家之间的集体安全制度。然后是法西斯国家的形成，伴随着它的是一系列的撕毁条约，侵犯个人和侵犯军事上较弱国家的赤裸裸的暴行。集体安全制度就像纸房子一样倒坍下来——这种倒坍的后果，甚至到今天还是无法估量的。这表明了有关国家中的领导集团的软弱无能和缺乏责任心，也表明了那些表面上还未受损害的民主国家的领导集团目光短浅的自私心理，这种私心使他们无法做任何有力的还击。

意识到事态的这种情况，我目前生活的每时每刻都笼罩着阴影，而在十年以前这种意识并没有占据我的思想。正因为如此，当我重读当年所写的东西，我不禁百感交集，慨叹无尽。

但是我也知道，从整个来看，人类是改变得很小的，尽管各个时代流行的观念使得人类在不同时代有着非常不同的表现，也尽管一定时代的事件会像现在这样使得人类受到不可想象的痛苦。除了在历史书中留下可怜的几页，来向后代的青年简单地描述他们祖先的愚蠢，此外，将不会再留下什么了。

1930年12月。选自《爱因斯坦文集》第3卷许良英范岱年等编译

商务印书馆 1979年版P1-7

分享最美好的经验和感情

王丽

说起来，这本书的编写还是受清华建筑系一位长期从事建筑史研究的老教授启发的。他告诉我，他每年考新进来的学生的第一道作文题就是写自行车——要求用五百字将一辆自行车的构造、性能及操作方法说清楚。遗憾的是，很少有学生能达到他的要求的。他知道我做过多年中学语文教师，所以特意跟我强调，指导学生作文最要紧的是把事情说清楚，让人一看就明白。假如一件事都说不清楚，让人读了不知所云，又谈何“文采”?而我在多年的语文教学中，也痛感学生作文空话套话连篇，言之无物、言不及义的现象相当严重。而现代生活节奏加快，更要求文风的简洁、准确、洗练。科学家由于所从事的研究对象的特点，文章往往比较注重这一点。尤其是一些大科学家本身又具有深厚的人文修养，属于理性和感性平衡发展的人，两者结合在一起，使他们的文章更呈现出一种别样的风采。我永远记得念师范时第一次读爱因斯坦《我的世界观》一文时的感受——

我们所能有的最美好的经验是奥秘的经验。它是坚守在真正艺术和真正科学发源地上的基本感情。谁要是体验不到它，谁要是不再有好奇心也不再有惊讶的感觉，他就无异于行尸走肉，他的眼睛是迷糊不清的。就是这样奥秘的经验一虽然掺杂着恐怖——产生了宗教。我们认识到有某种为我们所不能洞察的东西存在，感觉到那种只能以其最原始的形式为我们感受到的最深奥的理性和最灿烂的美——正是这种认识和这种情感构成了真正的宗教感情；在这个意义上，而且也只是在这个意义上，我才是一个具有深挚的宗教感情的人。

当我读到这一段时，心中忽然掠过一阵神秘的战栗，仿佛被一道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光芒照亮。它向我展示了人类理性所能抵达的深度和高度，同时也展示了人类内心的诗意之光的瑰丽。而这种感受，是我在阅读一般文学作品时不曾有的。

于是我萌生了编这样一本书的念头。

在选文的过程中，我给自己设了这样一个标准：既有事理之美，又有人情之美；既有清明的理性和深刻的思想，又有充沛的诗意和激情；既能够展示科学本身之美，又能显出科学家的内心之美和个性之美。

一句话，是人文性和科学性的完美结合。

如本书中被誉为“现代环保运动的先驱”的美国生物学家雷切尔·卡逊女士的文章——

一种奇怪的寂静笼罩了这个地方。比如说，鸟儿都到哪儿去了呢?许多人谈论着它们，感到迷惑和不安。在一些地方仅能见到的几只鸟儿也气息奄奄，它们战栗得很厉害，飞不起来。这是一个没有声息的春天。这儿的清晨曾经荡漾着乌鸦、鸫鸟、鸽子、橙鸟、鹪鹩的合唱以及其他鸟鸣的音浪；而现在一切声音都没有了，只有一片寂静覆盖着田野、树林和沼泽。

如果你不知道她的身份，也许会以为她是一位诗人。洋溢在字里行间的诗意和一个科学家对自然的忧虑是那样水乳相融地结合在一起，感染着我们，触动着我们。而她的关于海洋的著作《边缘世界》更是像一首咏叹海洋的长诗，揭示了海洋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的变化无穷的美。作品一开头便引了一首短诗：

自有大地和海洋以来，

就有这块边缘世界：

它有双重本质、随着潮汐的节奏，

一会儿属于陆地，一会儿归向海洋：

夜里，黑暗笼罩了让人目眩神驰的一切，

海陆交融，两界生命息息相关，

揭示着边缘世界的莫测与深邃。  虽然译笔不是十分流畅，但我们还是能体会到其中的诗意。并且，这首诗最好不过地印证了上面所引的爱因斯坦的这段话“我们所能有的最美好的经验是奥秘的经验。它是坚守在真正艺术和真正科学发源地上的基本感情……”我想，也许就是这种“最美好的经验”和“基本感情”，构成了科学家随笔的独特之“美”，或者说，构成这种“美”的源泉。而我们欣赏科学家美文，也如同进入科学家的内心世界，与他们一同分享这种“最美好的经验”，体验这种“基本感情”。

这样的例子不局限于外国科学家，中国科学家里也不乏人在。杰出的建筑学家和建筑教育家梁思成，便是用诗一般的笔调来描绘他想象中的北京城墙——

不惟如此，城墙上面，平均宽度约十米以上，可以砌花池，栽植丁香、蔷薇一类的灌木，或铺些草地，种植草花，再安放些圆椅。夏季黄昏，可供数十万人的纳凉游息。秋高气爽的时节，登高远眺，俯视全城，西北苍苍的西山，东南无际的平原，居住于城市的人民，可以这样接近大自然，胸襟壮阔。还有城楼角楼等可以辟为陈列馆、阅览室、茶点铺。这样一带环城的文娱圈，环城立体公园，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从这些文字中，我们不难体会到一个建筑学家对自己祖国文化、对人民的深沉的爱，也不难体会当北京城墙被拆除的消息传来后，这位建筑学家为什么会哭了。

在这本书中，还选了一些个性非常鲜明的科学家的文章。当然，他们的代表人物要数被誉为“公众科学家”的美国物理学家费曼。他对世界的孩童般的无穷的好奇心，以及由此而来的天真烂漫和幽默诙谐，使我在读他的文章《我啦!我啦!》和《教授的尊严》时忍俊不禁，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并且也使我悟出，真正的科学家从本质上都是孩童，因为他们保留了人类在孩童时期的对世界的强烈好奇心和求知欲，而这成为他们后来从事科学研究的原动力。

本书一共选了国内外34位科学家共54篇作品。作者大都是从事自然科学方面研究的。这些科学家的文章虽然风格各异，但其共同点是简洁、准确、明晰，同时又不失朴素优美。其中翻译作品居多。有些作品虽然译笔较一般，但我们还是可以推想原文的风采和神韵。

春天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编者在这样一个季节里编定了这本书，自然也对它寄寓了一份美好的期许：希望每个读到这本书的人——不论是中学生、大学生还是已经离开校门的读者，都能够从中得到一份心灵的愉悦，以及自身科学素养和人文素养的提升，并且如英国科学家理查德·道金斯在他的文章中所说的——为能够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一名幸运的家伙”而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