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目的不是要全面反映炼金术的历史，也不是想把迄今为止鲜为人知的历史事实公之于众从而希望长进点学问，而是想弄清楚到底什么是炼金术。

因此，汉斯-魏尔纳·舒特给我们展现了一帧既绚丽多彩又极尽细腻的炼金术的巨幅画卷。通过这幅巨卷，我们所看到的不仅仅是炼金术的历史，更可以感受到炼金术在历史长河中经久不衰的魅力。在人类文化史上，炼金术是最感人的篇章之一。

炼金术是什么?这是个古老的问题，可迄今为止，试图对此作出全面而详尽的回答的一切尝试都无法令人满意。究其原因，乃炼金术孕育于各种不同的文化传统之中、掩藏在浩瀚的文字资料里：炼金术士们又各有自己的文化背景、传世秘方和坚定信仰。然而尽管如此，有一点是肯定的：炼金术在任何时候部是试图点石成金，把某些简单的物质提升到更高的层次：炼金术不仅是现代化学简单朴素的源头，而且，它还是一门艺术。确切地说，炼金术致力于全面地把握世界最深层次的内部结构与联系，把握世界的宗教性和哲学意义。

汉斯-魏尔纳·舒特的这本极为详尽又非常专业化的著作，给我们展现了一帧既绚丽多彩又极尽细腻的炼金术的巨幅画卷。通过这幅巨卷，我们所看到的不仅仅是炼金术的历史，更可以感受到炼金术在历史长河中经久不衰的魅力。在人类文化史上，炼金术是最感人的篇章之一。

前言／1

1 在金字塔的阴影下／3

1．1寻求途中／3

1．2宫廷、寺庙与博物馆：

 埃及的亚历山大城／5

1．3炼金术士的实验室／10

1．4寺庙与手工技术／24

1．5莎草纸上的古代文稿／27

1．6圆柱里的箴言／38

1．7标准操作法／4l

1．8神水／47

1．9最后一步／54

1．10什么是标准操作法中

的标准?／63

1．11炼金术理论大师：

亚里士多德／68

1．12斯多葛哲学与炼金术／72

1．13苏西莫斯之信／77

1．14苏西莫斯之梦／85

1．15神异崇拜／92

1．16创世之神：普塔／101

1．17三界之神：赫耳墨斯／108

1．18基督教与诺斯替学说／114

1．19埃及的炼金术士们／119

1．20德谟克利特／121

1．2l玛丽亚／127

1．22克娄巴特拉与伊希斯／138

1．23阿加索泽蒙／144

1．24西内西奥／145

1．25奥林匹奥多罗斯／148

1．26炼金术的语言模式／155

1．27炼金术与拜占庭文化／164

2 在陌生的世界里／175

2．1凯旋与灾难：

伊斯兰及其远征／175

2．2文化传播／178

2．3叙利亚的炼金术／182

2．4原因之原因以及

 硫--汞理论／186

2．5翻译工作的辉煌与不幸／189

2．6王子与僧侣／190

2．7哈立德与阿拉伯炼金术／194

2．8炼金术(Alchemie)中的Al／198

2．9巴格达与伊斯梅尔

 教派的梦想／201

2．10贾比尔的炼金术理论／205

2．11君士坦丁堡的冒险／215

2．12贾比尔的实验活动／219

2．13贾比尔的哲学／221

2．14两块石碑／228

2．15结义兄弟／234

2．16拉齐／237

2．17危险的阴影／248

2．18智者之道／254

2．19外丹炼金术与魏伯阳之犬／258

2．20苦行僧与炼金术七／269

2．21哲学家的盛会／177

2．21神秘的“正人君子”／283

3 在寺院和其他地方／287

3．1中世纪早期：拜占庭与欧洲／287

3．2化学技术文献／288

3．3通往中世纪巅峰的桥梁／291

3．4再谈翻译／295

3．5拉丁炼金术的氛围／301

3．6大阿尔伯特／302

3．7阿奎那／304

3．8罗吉尔·培根／312

3．9冯·比利亚诺瓦／315

3．10卢勒／320

3．11约翰尼斯／323

3．12中世纪的实验室／328

3．13新的炼金物质／332

3．14专业文献／333

3．15盖博／339

3．16弗拉梅尔／349

3．17炼金术中的符号／364

3．18那块石头／372

3．19……和它的物质基础／38l

3．20炼金术士的特征画像／383

3．21神圣的三位一体／389

3．22技艺还是科学?／397

3．23炼金术士与社会的

其他敌人／402

3．24炼金术中的图画／412

3．25艺术与炼金术／424

4 欧洲新世界／437

4．1新时代与神秘的赫耳墨

 斯主义／437

4．2喀巴拉：犹太教的

 神秘教义／445

4．3救世史／450

4．4时间与炼金术／459

4．5帕拉切尔苏斯／464

4．6玫瑰十字社团／470

4．7炼金术士与医学化学家／474

4．8海耳蒙特：炼金术土吗?／482

4．9经验与实验／486

4．10天文学家：第谷／492

4．11天体物理学家：牛顿／494

4．12骗子／503

4．13化学家／512

4．14歌德与冯·克勒滕贝格

小姐／518

4．15迷惘的大学生／524

4．16寻找“自我”／527

4．17化学与炼金术／530

4．18谜语与秘密／537

4．19炼金即浪漫，浪漫即炼金／542

后记／551

注释／553

人名缩写／575

参考文献／／577

译后记／585

一进入港口，我们就有一种强烈的好像抵达纽约的感觉：纽约人对自己的自由女神像感到自豪，亚历山大人引以为荣的则是闻名于世的法罗斯灯塔。另外，亚历山大城的结构布局也与纽约有不少相似之处。和纽约一样，亚历山大城的建设布局也呈棋盘式。还有，与纽约一样，亚历山大城也是个多种民族的融合之地，长久以来兼容并蓄。在这里居住的人，以三个种族为主，即罗马人、土生土长的埃及人以及希腊移民后裔。后者在尼罗河畔已经生活了数百年，他们虽然知道自己的祖先来自希腊，但同样认为自己也是地地道道的埃及人。自从亚历山大(Alexanders)大帝南征以来，星移斗转，已经过去了20多代，当然也就衍生出了一个埃及希腊人种混杂的群体。除了以上三大种族外，这里还有波斯人和叙利亚人的居住区。波斯人占领过埃及，从那时起，他们同样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代代相传。有点不同的是犹太人：尽管犹太人居住区曾经举足轻重，在该城五个城区的两个中人数也曾占多数，但经过公元70年的犹太人起义之后，犹太居民的人数剧减，到这时已经微不足道了。

我们知道，在罗马恺撒(Caesars)大帝与美丽的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Kleopatra)统治时期，亚历山大城内的王宫有一部分毁于大火。但城内的另外两处建筑群仍使人想象得出希腊托勒密家族统治埃及时(Ptolemaier，公元前306-前31年)的辉煌：缪斯神庙以及塞拉匹奥神庙的图书馆的藏书多达700 000多卷。作为希腊与埃及国神塞拉匹奥(Serapeion)的主神庙，塞拉匹奥神庙曾经是举行国家大祭的中心场所。不过当我们在此漫游的时候，在王宫附近就可以看到缪斯神庙毁坏后所遗留下的残垣断壁。这些废墟告诉我们，逝者如斯，辉煌时代已经无可挽回地逝去了。这是罗马帝国境内通货膨胀并随之导致经济全面崩溃的后果。在戴克里先皇帝(公元284一-305年在位)登基前不久发生的骚乱中，缪斯神庙遭到彻底的破坏。这座希腊科学的殿堂，这座屹立于世达500年之久的“推动科学研究的机构”就这样毁于一旦。

缪斯神庙的创立者是托勒密一世索特尔(Plolemaios I．Sorer，公元前304-前285年在位)，此人也是塞拉匹奥神庙的奠基人。公元3世纪末，这座建筑仍完好无损，它的古希腊文献图书馆里藏有约20万卷文字资料。对我们来讲，具有特殊意义的是，塞拉匹奥神庙是托勒密王朝的第一位法老试图解决希腊统治埃及时期的一个重要问题的象征。这个问题是：具有不同文化背景和不同历史传统的民族如何在同一个国家里共同生活、和谐相处。这也是亚历山大的所有后继者都要面临的问题。

在所有亚历山大帝国后来的继任者的执政时期，希腊人都居少数，托勒密帝国时期也不例外。但在所有这些朝代，外交场合和公共管理机构使用的却是希腊语，而且亚历山大大帝之后的附属国都觉得他们同属于一个共同的文化圈。当这些国家中的主导民族也接受了希腊语之后，在数百年的时间里，希腊语竞不可思议地成了举行本土祭礼与延续本土传统的支柱，因为在文化混合的神殿中供奉的本土神灵的名字也变成了带有“希腊主义”味道的希腊神灵。我们在这里有意使用了“希腊主义”这个概念，而没有说“希腊文化”，原因有两条：一是与古典的古希腊文化相比，希腊主义超越了单纯的国家区域而带有全球政治的特点；二是希腊主义在很多方面受到了当时能够接触到的发达文化的影响。

与亚历山大的继承者统治的其他国家一样，埃及的执政者面临的一个最棘手问题是，如何尽最大可能缓和两种实力相当的文化即埃及文化与希腊文化之间的冲突。早在索特尔执政时，他就全力着手解决这个问题，因而不知不觉地也为希腊主义的炼金术作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贡献。这个贡献不仅仅是在他的统治期间建造了上面提到的缪斯神庙，更重要的是留下了一个梦，一个带有政治含义的梦：据说(也许是后来人们为了政治需要而杜撰的)托勒密(Ptolemaios)曾做了一个梦，梦见冥神普鲁托(Pluton)命令他把供奉自己的神殿从希腊的西诺佩搬到埃及去，因为他——冥神自己——本来就是从埃及来的。这样的一个梦，为说明希腊与埃及文化的内在一致性埋下了伏笔，传递了希腊与埃及本来就是共同文化这样一个信息。在这种情况下，希腊神话中的冥神普鲁托摇身一变，变成了带有诸神特点的一个特殊的神灵。在他身上，既有主神宙斯(Zeus)、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os)和医神阿斯克勒皮奥斯(Asklepios)的特点，也有埃及繁衍之神奥西里斯(Dsiris)和创世之神普塔(Ptah)的特征。作为繁衍之神奥西里斯的化身，这位新神享受埃及宗教祭祀中的圣牛礼；作为创世之神普塔的化身，他成了世界的创造者与革新者。借着塞拉匹奥神的名字，这位集诸神于一身的新神以人的姿态出现，成为象征着五谷丰登、繁衍生息的头顶谷钵的神灵，从而变成了埃及帝国的国神。

借着一个名字，集不同神灵的不同特征于一身。这种现象今天看来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当时却是非常正常的。直到公元392年，所有非基督教祭礼才被彻底禁止。而在此之前，宗教信仰的融合，即把本来互不相通的宗教观念渗透混合，在希腊主义盛行时期恰恰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与此相应，炼金术至少在其初期同样呈现了一种把不同的求索设想、不同的思想范畴以及不同的精神体系融为一体的趋势。在这样一种兼容并蓄的趋势之中，可能不会有人觉得托勒密王朝糅合出这么一个神灵，并且为这么一个可以说是杜撰出来的神建造一座巨大的庙是不可思议甚至是亵渎神灵的事情了。

对我们这些追寻炼金术起源的人来说，塞拉匹奥神庙就是一块活化石。它证明了在希腊宗教、哲学与埃及的宗教和神殿艺术之间确实曾经存在着一个相互融合的区域，而且也只有在这个结合范围内，才有可能产生一种在古典希腊文化中难以想象的混合体：缪斯神庙中所研究的某些自然哲学与埃及神庙里的手工作坊中所进行的带有宗教意义的手工技术的结合。

P6-9

请以上帝的名义任取一物，

因为除了完美将别无他物。

(《女人的劳作与儿童们的游戏》，Eis 64)

对本书的写作风格和具体内容，以及引述文献的方式，人们可以提出诸多合理的批评。要了解我面对这些批评而作出的自我辩解，最好先读本书的“后记”。

不过，我想借此机会向所有在本书的撰写过程中曾经直接或者间接地赐予我慷慨帮助的人表示深深的谢意。这样的人为数众多，真要列出一份致谢名单，恐怕难以收尾。可要把这份名单缩减一下，我的心里又实在过意不去。因此请允许我采用上面的“所有……的人”这么个表达方式。此处仅特别提出维肯贝格博士(Dr．wjeckenberg)和梅耶尔博士(Dr．Meyer)两位先生，对于他们对本书的关注再次表示诚挚的感谢。

现在本书就要结束了。至此，我才有可能回过头来对书的全貌作一审视，审视一下我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所要达到的目的。

目的不是要全面反映炼金术的历史，也不是想把迄今为止鲜为人知的历史事实公之于众从而希望长进点学问，我的目的是想弄清楚到底什么是炼金术。这就是说，我想要弄清楚古代的人们是在什么思想与氛围的支配下从事炼金活动的。所以对我来讲，并不是要在这里展现历史上出现过的实际与具体情况，我们也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我们所了解的情况比当事人知道的少得多；但在涉及他们的所作所为产生的后果时，我们所掌握的历史现象却比他们的多。我也不是要把所有的或者最重要的炼金术士一一罗列出来，并对他们的所思所为从各个角度进行探讨，假如一一罗列不能给我们了解炼金术的“原貌”带来新的认识的话。基于这个考虑，我尽了最大可能搜集了一些能够帮助我们接近炼金术的资料，因此，对于所有与炼金术沾边的东西，不管是传说、哲学思想、心理活动还是政治事件等等，我都是概收不弃。简言之：正如作家曼(Golo Mann)所言，我力图唤醒“那些支撑着历史的东西”。另一方面，我力图避免学究式的刻薄，这种刻薄总是追求完美。我所试图做的，就是既避免噱头迭出的所谓通俗，又避免言出必有据的所谓考证，力求能够在这种暗礁与旋涡之间无伤大雅地扬帆彼岸。

这样做的结果也体现在我使用与引用文献的方式上。文献目录中只列出了少数几个。为了全面起见，我在因特网http：／／www．tu—berlin．de／fbl／alchemie之下列出了一张我所参考过的长达50页的书目和几幅彩色插图(尽管如此，这些尚不足以展示我所参考过的所有与炼金术有关的资料)。这样做的目的是便于对炼金术的历史感兴趣的读者做进一步的深入研究，使他们能够绕过特种图书馆，避开困难重重的原始文献资料迅速进入这一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