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无疑是柔情浪漫派作品新翘楚。悱恻缠绵如韩剧，婉约凄美比村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萌芽》“80后”实力派人气作家王皓舒倾情奉献。

本书既有时下流行韩剧的悱恻与缠绵，又不乏日本作家村上春树的婉约与凄美。书中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细节的描写与记录、人物性格的刻画，以及人物心灵的深入探求是小说的主要构成部分，并共同支撑起平淡而深厚的情感脉络。

同居在一起的男女——满船和祖依，都有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去。祖依和徽曾是大学校园里形影不离的一对儿，可是徽却在他们相恋三年之后狠心地离她而去，相爱的日日夜夜犹如一道优美的弧线留存在了她的心里；而满船在大学时期也曾迷恋过一位名为露的家道殷实的千金，可是现实条件的落差成了他们永远也无法逾越的一道鸿沟，而这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一个偶然的机缘，两个深陷在爱里的病人走在了一起，他们能摆脱往事的束缚，彼此拯救，并在这一过程中寻找到爱的真谛吗?当爱情在主人公的心田中滋长时，曾经的泪水都化作一缕微风轻拂在青春的记忆中。小说的结尾，满船和祖依离开繁华的城市，载着一盆茉莉花踏上前往新疆的旅途。在平常的光景和自然的气息里面，他们的灵魂渐渐涤净，重获滋养，最终达到平静而和谐的爱恋状态。

零／1

第一章

想念像一种果实，甜中带酸盛产在夜里／4

第二章

我从哪里起飞，从哪里降落／54

第三章

你送我的指纹，我欠你的心事／94

第四章

让阳光的瀑布，洗黑我的皮肤／159

零／192

跋／198

第一章

想念像一种果实，甜中带酸盛产在夜里

1

祖依睁开眼睛，窗外依稀可辨的景物已泄露了拂晓的痕迹。很多种感觉一起涌进心里：皮肤又痛又痒，口渴，挣脱不去的困意……

顾不得去挠被蚊子叮得红肿的胳膊，祖依下意识地把手伸向左边，满船不在，便在瞬间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沮丧。无处不在的各种细节日日夜夜刺痛着祖依，如今她只能模糊地知道，生活就是一团不怀好意的污泥，身在其中便无从躲闪。

祖依的手掌自然伸展，轻轻地贴在满船刚才睡过的地方，淡淡一缕温热飘在床单上，这丝暖意缓缓地通过掌心流向心脏，给她楚楚可怜的清晨带来些许慰藉。

祖依蹬上苇条编制的拖鞋，走起来几乎没有声响，她要面容姣好地出现在满船面前。站在镜子面前的祖依借着灰蓝色的晨光看着自己的脸，两根手指轻轻地挨着一侧的面颊，虽然倦意还未退去，头发也没有梳得齐整光洁，可依然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她的眼睑很长，睫毛浓密，但从来都没有完全睁开过眼睛，让人感到地总是沉溺在一种情绪里面，时而温习往事，时而猜想未知，对于眼下的生活，从来不作过多的打算。不过满船曾说过，他喜欢这样的眼神，并用一个极其梦幻的词语形容它——迷离。想到这里，祖依得意地笑了一下，用手挽起睡衣过长的袖子，将那团雪白的薄纱捏在掌心，朝门那边踱去。门外，是昏黄的灯光，是习惯早起的满船，是祖依崭新的一天。

在隔壁的房间里，满船正对着液晶显示器急匆匆地敲击着键盘。穿宽松的米色长袖秋衣、黑色平角内裤，光脚踩着木屐，他从来不会被任何蚊虫袭击。长发曾被拉直，现在简单地束在脑后，两鬓仍有散落的头发，最长也不过下巴，在灯下显出光纤般的良好质地。

察觉到祖依来到身边，满船便摘下轻薄的眼镜，转头冲祖依淡淡一笑，表情就此定格。而祖依多么希望满船能够在这样的时候伸手揽住自己的腰，用温柔的声音说些关切的话；或者，可以在自己的额头上留下浅浅的吻，作为女孩清晨的礼物。可是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眼前的满船似乎是在等待，他一定认为祖依有什么话要对他讲。祖依叹了口气，轻得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你，帮我装上纱窗好吗?等一下我去买蚊香。

——好。记得买菊花香的，天热，提神，清爽。

——恩。

说实话，祖依不喜欢这样的对白。更确切地说，她不喜欢满船的简洁，甚至他的有条不紊，他的有理有据，他的精确细致。不过，谁都有缺点，也许这种品质在别人看来是求之不得的优点，自己不该这么挑剔的。

祖依也笑了一下，有意笑得深深的，一来是与满船的笑形成鲜明的对比；二来是想给满船一些信息，表明自己在这个清晨感到幸福和满足。

P4-6

“萌芽书系”总序

赵长天

《萌芽》杂志创刊四十八年了，培养青年作家始终是这本杂志的宗旨之一。二十年前，我的第一本小说集《外延形象》就是作为“萌芽丛书”之一种，由萌芽编辑部编辑、重庆出版社出版的。那是在哈华同志当主编的时候。后来曹阳继任主编，依然曹随萧规，继续编辑“萌芽丛书”。出书，是青年作者继发表单篇作品之后在创作上的又一个新台阶，对青年作者的成长至关重要。但是后来，由于社会的发展，出版业进一步市场化，编辑出版“萌芽丛书”也就被迫中断了。

近年来，《萌芽》杂志终于走出低谷，重新恢复了在大中学生中的权威地位，成为一个知名的文学品牌。新作者只要在《萌芽》连续发表作品，或者获得“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就会立刻崭露头角，受到年轻读者的欢迎，也会受到社会的广泛重视。为了让一些确有才华的年轻人更集中、更全面地展示他们的文学成果，也为了让年轻的读者们读到更好的、他们喜欢的书，我们决定恢复过去的传统，为年轻作者编辑出书。

前两年我们已经陆续编辑出版了十几本书。从今年开始，我们加大了书籍编辑的力量，并将除了《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作品选》之外的书籍一并纳入“萌芽书系”。 “萌芽书系”将大体包括三种类型的图书：一是优秀作品的合集，包括《萌芽》精选本；二是作者个人作品集；三是长篇小说和长篇纪实。我们的编辑方针是好中选优，兼容并蓄，鼓励各种不同风格的作品。我们会精心做好选题和编辑工作，并选择优秀出版社作为合作伙伴。我们会珍惜自己的品牌。希望青年朋友们喜欢“萌芽书系”，也欢迎你们提出宝贵意见。

二00四年十二月

落笔之前，我重新拿出了文稿，翻到最后一页，看见完稿的日期是半年前，再看曾经写下的文字，居然已经不同意其中的有些想法。我感到惊异，既而仔细回想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发现亦不过是平常的日月。这种思想的更替，事实上是无法避免的。不过这对小说，并不构成丝毫的损伤。被我否定的，是一些零星的思想，而不是我的文字以及其中的故事。所以，我会像对待前一本书一样，不再作任何修改，让你们看到它诞生之初的样子。

创作的过程，是一个锻炼思维的过程，几年来，我在其中受益匪浅。捕捉生活，窥测自己，将转瞬即逝的念头固定在纸面上，这种认知过程始终让我感到快乐。与此同时，小说的概念也在心中逐渐丰满，当然，它还没有明晰完整，它一定是一个不断扩充的概念。

作者的思想与小说的实体，应该是两个系统。小说自写完的那一刻起，作者就从那扇门里走出来了，并在门上挂一把没有钥匙的锁，让小说自身成为一个封闭的系统。而作者走出那扇门，仍然面对每日鲜活的周遭，思想便会自然地更替，走时甚至会走到曾经的反面，但这绝不意味着他有权再次走进那扇门，去更改他认为不当的文字。因为所有的文字都是在他曾经的价值观和思想状态底下写出来的，牵一发则动全身。若改，就应该从第一个字就改起，将主题和情节全部改掉，这就相当于重新写了一部小说。所以现在我明白，若发现思想上的重大变动，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开始准备重新写一部小说出来。

在我看来，小说的创作，不过是一个信息吞吐的阶段性过程。面临不平的人事，你有太多话想要说，却无法形成一篇观点鲜明线索清晰的评论，便用自己的语言，把这些事情兜兜转转说出来，你的爱恨和立场全都隐藏在叙述里面了。作为一个成品，读者可以从其中得到各种不同的感受，和你创作时的情绪发生共鸣。而下一次，你面对另外的人和事，又产生了另外的想法，便会有新的作品，拥有另外的读者。

我想，作者的任务是创作，是自私地书写内心。他没有丝毫的义务去维护其世界观的完整和连贯，或者笼络一个稳定的读者群。其思想的开放与自由才是无上的。写作只是自己和自己的对峙。

其实最大的可能也许是流动的思想和稳定的读者。他们也许爱的是你的文字，你的口吻，你目光落在事物之上的方式，你奔放或者低沉的性气。将小说支撑起来的，当然不止思想一种。

我想，我已经找到快乐的原因了。和文字一同游戏，原来，是可以卸下所有的顾虑，轻松而潇洒。我们在寻找内心的旅程中，走得更为深远。你们，也借由这旅程疗解着内心的钝痛。这一切，都是值得欢悦的。

王皓舒

二00六年三月二十九日于广州中山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