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活力作家文丛”收录了当今中国文坛最具实力、最活跃的七位作家魏微、朱文颖、刘玉栋、刘建东、李大卫、王方晨、巴桥有代表性的中短篇小说力作。这些作品奠定了他们在当今中国文坛的重要地位,也在一定程度上标志着近十年来青年文学发展的轨迹。本书为刘玉栋卷。在这些作品中,我们看到了刘玉栋用他秋后房前的阳光一样的人文之暖体恤艰难时世,温慰渐凉的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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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公鸡的寓言/新活力作家文丛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刘玉栋 |
出版社 | 山东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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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新活力作家文丛”收录了当今中国文坛最具实力、最活跃的七位作家魏微、朱文颖、刘玉栋、刘建东、李大卫、王方晨、巴桥有代表性的中短篇小说力作。这些作品奠定了他们在当今中国文坛的重要地位,也在一定程度上标志着近十年来青年文学发展的轨迹。本书为刘玉栋卷。在这些作品中,我们看到了刘玉栋用他秋后房前的阳光一样的人文之暖体恤艰难时世,温慰渐凉的乡情。 内容推荐 刘玉栋用他秋后房前的阳光一样的人文之暖体恤艰难时世,温慰渐凉的乡情。机智性情和老实厚道交融相成,想象的轻逸使现实的沉浑更加触目惊心。他天赋敏感的内心、纯正的文学态度和持续提升的小说素养,让我们看到了正在氤氲生成的大家气象。 目录 新活力:今日青年文学的高地(代总序) 刨作自述 乡村夜 火色马 早春图 幸福的一天 公鸡的寓言 给马兰姑姑押车 通往天堂的路 芝麻开门 跟你说说话 黢黑锃亮 后来 绿衣 淹没 蛇 一个哈欠打去的梦 越跑越快 八九点钟的太阳 作品目录 评论目录 试读章节 天赐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北风像小刀似的刮着他的脸,他觉得他的脸都变成了一张胶皮。天赐正胡思乱想着,摩托车突然熄了火。白毛说“到了”。白毛的声音总像是从缸里冒出来的一样,粗粗的硬硬的。天赐急忙跳下车,他看到了那高高的河堤在黑乎乎的夜色中青幽幽的轮廓。他和白毛在原地站了会儿,他们的眼睛和耳朵如同雷达似的支起来,冬夜静悄悄的,只有北风掠过树枝时才发出几声怪叫。白毛说一声“走”。天赐便躬起身子,撅起屁股,帮着白毛向河堤的方向推摩托车。不知道为什么,天赐一边推着摩托车,身子一边在不停地抖。是天冷呢,还是他自己紧张?他不知道。 他们来到河堤下面。白毛把摩托车支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然后一猫腰,钻进一个沙土坑子里。天赐也随后钻进来。天赐一进来,就觉到了沙窝子里的温暖。这里的人们有挖沙土炒爆米花和让孩子睡沙包的习惯,所以河堤下面留下一处处猫儿洞似的沙窝子。他们一屁股坐下来。天赐忙掏出他身上的那盒红梅。他摸黑拆开,抠出一支递给白毛,然后自己又叼起一支。打火机亮一下,接着便灭了,剩下两个花生粒大小的火头。慢慢地,天赐觉得自己暖和过来,身子也抖得不再那么厉害。 “胆小你就别干了。”白毛说。白毛的话如同一块冰塞进天赐的衣领里,天赐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把我看扁了你。”天赐故意把气喘得很粗,但说到活尾巴那儿,他还是听到自己的声音颤了一下。 “你爷爷说的话我不是没听到,他说得很对。他不让你跟我黏在一块儿,他说得很对。”白毛说。 “他瞎咋呼,他一辈子活得窝窝囊囊的,还整天瞎咋呼。”一提起老油,天赐便把话把儿端稳了。 “你爷爷这个老鳖,我真想揍他一顿。”白毛使劲把烟头扔出洞口,烟头在空中划了条红红的弧线。 “还不如老鳖呢,他是个土鳖,他要不是我爷爷,我也想揍他一顿。我拿盒烟他还要钱。”天赐也挥起胳膊,把烟头扔向洞口。 时间过得很慢,天赐不停地抬起手腕来,瞅一眼他那块夜光表。他们说好是十点行动的,可过了好半天,时针才走到九点三十分。沙窝子外面,只有北风呼呼地叫着。 白毛说:“你别老是看表,你怎么一点也沉不住气?” 但天赐还是忍不住看表,他这是第一次跟白毛出来干点事情,未免有些紧张。从早晨到现在,天赐的心便像风筝似的一直在空中飘着。 白毛说:“再也没有比这事儿更安全的了。你跟在我身后就行。” 天赐说:“他们要是跟咱打呢?” 白毛说:“我操,他们一碰到这事儿,就尿到裤子里了。他们还打?” 天赐想了想,又结结巴巴地说:“不会出别的事吧?” 白毛突然愤怒了,他把脸忽一下凑上来,声音低低的,却像弹簧一样有劲儿:“狗日的天赐,我跟你说过,胆小你就别干,要干就别娘娘们们的。”说着,白毛就在天赐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把天赐拍得眼前蹦起一团金光,过了半天,金光才慢慢地落下去。 P6-7 序言 新活力:今日青年文学的高地(代总序) 施战军 千入一面的文学时代早就成了历史,文坛的表情总是千姿百态的,“千变万化”才是它的常态。作为最活跃的文学生力军,青年小说家们更需要不断突破定型的拘囿,并随着不断的写作锤炼,变“小技”为“大气”,由“雕虫”而“雕龙”。名噪一时的“新生代”蝉蜕为今日的“新活力”就是青年写作不断自觉调整并有效超越的结果。 告别与展开 九十年代“新生代”异军突起,如今回头翻检,它最大的贡献是把“日常生活”的艺术观念与“身体修辞”融为一体,消解既往的英雄戏剧化的理想型写作,把感同身受的世俗体验推向前台,人们已经习惯了的精神性的凌空高蹈,到“新生代”笔底已是身体性的贴地逡巡。作家的角色也相应地从代言者或“大写的人”的制造者,彻底转换为“人民”的一员或者“个人”遭遇的记述者。叙述的真切性——而不是故事或者精神的感染性教化性——成为衡量新小说的重要尺度,于是对“新生代”的道德指控便随之而来。你想想,一个高大的英雄挺身而出,指出我们生活的重大矛盾所在,带领我们向前奔驰,这样的作品,时代和家长都寄予厚望;而“新生代”辜负的恰恰是对这种美好的神话和童话的向往,让一个个面色与心地不甚清洁的男女闲逛街头,或大大咧咧声色犬马或神情虚弱自我封闭,怎能不让“良知”持有者嗤之以鼻。到了一九九八年,朱文、韩东等发起的“断裂问卷”的闪击,标志着他们与传统也可以叫做正统的文坛的对峙达到了最激烈的程度,成为日后经常被人们提起的“断裂事件”。“新生代”由此也产生了明显的分化,甚至可以说,“新生代”这一名称迅速缩略,为“断裂事件”的几位核心作家所专署。 “新生代”经典作品:韩东的《交叉跑动》、《障碍》,朱文的《弟弟的演奏》、《什么是垃圾,什么是爱》,李冯的《一周半》、《十六世纪的卖油郎》、《孔子》,吴晨骏的《梦境》,张生的《结局或开始》,海力洪的《药片的精神》等。 就像当年告别八十年代中期的“先锋”写作一样,告别“新生代”势在必行。新生代已经整体上“中年”化了,故事类型化之后,相应的品类规则相对僵化,语风大同小异,叙述上顺滑严密,没有什么明显纰漏,只是活力和冲劲不见了踪影。昔日那个善于捣乱的“新生代”形象,用重复性的动作腻歪着读者,那个正逢“边缘化”的时代而降生的闭将,已经退到了俗化旋涡的中心地带,活力已经消散、毫无创新意义的可以复制的“新生代”标准像,已经败坏了,读者的视觉,在不求表达精神话语的探索中,也渐渐丧失了,格调。“新生代”因为不痛不痒、世故圆通,已经在文学前沿消失。 也许是“断裂”事件用力过猛了,此后我们再没有听到发自青年写作群落的更为尖锐的声音。让强劲的作品默默地说话,总是比宣言、表演或者运动来得厚道扎实。一九九八年之后,诸多非榜样性的“新生代”的作家已经走出“新生代”写作的套式,展示了新的可能性,即便初试身手的新秀们,也没有完全遵循现有的“新生代”格套,而是表现出更为丰富的前沿探索热情,如果我们再用“新生代”来框定他们则是不负责任愚不可及的削足适履之举。从目前的情况看,从大范围的“新生代”发展派生出来的青年作家都在自觉地增强文本的可读性和现实参与功能。即便是隐喻性的写作,我们也能读出更大含量的意会内容,过去那种狭窄的个人抚慰式的写作正在为更宽广的生命思虑所刷新,他们表达着各自独到的体验、发现和丰富的想象,而且比以往更多地指向个人生命和精神处境。在将人生与社会场景作充分的情境化理解之上,作家与历史生活切肤摩擦的痛感正赋予青年写作以强劲的动力,个人与周边世界的关系成为他们思考、叙述的主体内容。这就是质感丰盈的新活力。 ——“新活力”,一个雄心勃勃朝气蒸腾的青年文学图景,一含以世界文学经典发展史和本土历史、现实生态为参照系的新的青年文学时代,在不事张扬的建设中,已经蔚为大观,势成今日青年文学的高地。 新活力肖像选 新活力的代表作家除了毕飞字、李洱、红柯、艾伟、荆歌、叶弥之外,近年给人以更高期望值的还有魏微、朱文颖、刘玉栋、刘建东、李大卫、王方晨和巴桥等青年作家。他们或者曾被看做是广义上的“新生代”成员或者被划入“七十年代人”的骨干作家,但是,跟理论上的“新生代”以及被媒体所扭曲了的“七十后”一直保持着明显的个性距离,每个人都有剔人难以模仿不可复制的写作方位。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写作自然地跟本土的风情、心理、历史、现实发生关系,而角度和力度令人惊奇。他们各自所创造的《流行》、《化妆》、《异乡》,《大老郑的女人》,《高跟鞋》、《水姻缘》、《戴女士与蓝》,《我们分到了土地》、《给马兰姑姑押车》、《幸福的一天》,《全家福》、《情感的刀锋》、《十八拍》,《集梦爱好者》、《方舟是个马戏团》、《卡通猫的美国梦》,《乡村火焰》、《王树的大叫》、《祭奠清水》,《阿瑶》、《姐姐》、《艳歌》等各有千秋的佳作不仅对目前青年写作的高水准具有标志性意义。 魏微。她的文字缓和清朗,视阈似乎不够宽展,但是带给读者的感动却是浸透内心和仁厚无边的。现时代能够感人的艺术实在少之又少,魏微就是这种难能可贵的小说艺术家。她的小说的另一个特殊意义是,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至今为时间背景的中国自己的成长小说,因为有《流年》、《化妆》和《异乡》而显得丰足、柔韧、有痛痒更有情感的深度。 朱文颖。如果说当今文学的确存在着“南方写作”的话,朱文颖正是其中最珍视的精灵。笔致灵透,触角明敏,才情出类拔萃。无论古旧模糊的往事还是复杂纷乱的现实,都能以质感丰盈的叙述风貌抵达世道人心的深处。她的小说不仅赋予南方写作传统以新的分量,同时也给当今文学对城市体验的开掘增加了综合的可能性。 刘玉栋。相对徐缓的乡村记忆遭遇到了我们这个快捷时代的遗忘,玉栋用他秋后房前的阳光一样的人文之暖体恤艰难时世,温慰渐凉的乡情。机智性情和老实厚道交融相成,隐秘着的痛楚和甜蜜真切地伴生在这个少年老成的作家的小说里,想象的轻逸使现实的沉浑更加触目惊心。他天赋敏感的内心、纯正的文学态度和持续提升的小说素养,让我们看到了正在氤氩生成的大家气象。 刘建东。他的写作路径在一代青年中的代表性如此鲜明,从先锋到写实或者说从注重技法到关照也命的转型,他是做得最自然也是最成功的一个。文体意识蒸发为气氛,城市人生转化为生命体验,诱惑、被动、无措和无奈的精神状态闪现在欣快、杂沓、惊险的世情表象之中,他在实现着小说天地的大开大阖。 李大卫。现已旅居美目的他,曾是“朦胧诗”至“第三代待”之间一位特色独具的青年诗人。那时候这个北京青年笔名维维。九十年代中叶李大卫成了“新生代”最具影响的小说家之一,他有双语优长也有理论功底,对小说的游戏性和寓言性做过深切思索并引起较为普遍关注。此后他的作品让我们看到,充分感性的语言和故事是如何挣破了观念和“思想”的蚕茧,自由飞舞的。长期以来,中国文学稀缺的恰是李大卫所一直擅长的东西——谐趣盎然和指向人心。 王方晨。他作品中人物常有英勇的精神气质,他的文字亢奋、胆大包天,那种情绪愤怒的现实主义引起了广泛关注,这也许与他面对文学和生活时的态度有关。可他又是一个心中有“鬼”的作家——人们多写农村、乡村,而他写乡野,写乡野间的鬼魅之气。人非人,命非命,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控制着他小说中人物的命运,把握着命运的神秘的走向。他以充分的自觉对古典进行继承萃取,并尽量地做到出乎其上,由于人文文化因素的激活,他的小说也便具有了当下相当罕见的“中国性”。 巴桥。他给世人呈现了压力无处无时不在的生活情境,以及压力之下生理心理的真切反应,这种写作需要对细节和人物甚至语言和结构都要给与最大的耐心,同时也构成了对一个作家耐性和能力的考验。巴桥打破了虚构和体验的界限,是一种“身在其中”的小说之境,于是倾听到了来自日常生活褶皱里面的动静甚或是于光天化日下匆忙的我们所根本无力觉察之处传来的风雨声,年轻的作家不多的作品,却有着不可小看的潜能和超群的功力,小说的反响和好评丝毫不让于兄姊们。 新活力分布地形图 江苏、浙江、山东,是近年来青年小说最活跃的地域。 在江苏,除了毕飞字、荆歌、叶弥、朱文颖,魏微去了广东、戴来居于河南、巴桥到了北京,虽然人才输出相当突出,但是都是当今中目文坛出色的青年小说家。还有王大进、罗望子、朱辉、赵刚、中跃、楚尘、王传宏、陶文瑜等等依然能够体现江苏历来文人辈出,而且往往引领风气之先的强势。 浙江有了艾伟、夏季风、吴玄、赵桕田、畀愚、王手、但及、海飞、柳营、扬怡芬等数量质量都相当可观的青年小说家,每年的“浙江青年文学之星”评选出的作者,放在全国文坛格局中,同样光彩熠熠。 从异军突起的角度看,这几年,山东的青年小说完全配得上“崛起的新鲁军”这一称呼。刘玉栋和王方晨之外,还有其他颇具实力的青年作家,代表作大致是:老虎的《地铁站口的赤脚医生》、《漂泊的屋顶》,刘照如的《梁山》、《媒婆说媒》、《蚂蚁的歌谣》,凌可新的《从前的护林员老木》、《雪境》,李纪铡的《陪老师结婚登记》,卢金地的《吃阳光》、《斗地主》,路也的《幸福是有的》、《茑萝行》,宋潇凌的《生活艺术》、《个别女人》,张继的《村长的玉米》,王秀梅的《零度火焰》,瓦当的《我的父亲母亲》,华爱丁的《黑洞》、《屋子里的月亮》,南北的《爱情门票》,桑邑的《一直向东走》等等。令人们对一向湿吞的山东青年写作力量不得不刮目相看。 宁夏先有的“三棵树”之誉——刘继明、石舒清和金瓯,甘肃有“八骏”之说——叶舟、雪漠、王新军、马步升、阎强国、张存学、史生荣、和军校,他们佳作连连,后劲十足,给世人展现了西北青年小说出色的纯正和深远的文学景观。 福建的须一瓜、陈希我、北北,广东的盛可以、谢宏、黄咏梅、央歌儿、吴君,湖北的李修文,四川的麦加、何大草,河北的刘建东、李浩,云南的范稳,贵州的谢挺、盛慧,吉林的金仁顺、刘庆、王怀字、王齐君等人使得中心城市之外的文学力量显得风情万种。 相形之下,近年上海和北京的新人显得匮乏,除了潘向黎、张生、程青、张者、陆离、叶开、南妮等持续稳定地发表有一定影响的作品外,很少出现令人眼亮的新星。 新活力与中年文学的差异 今天,活跃于文坛的中青年小说家在言说立场上的分化远比艺术形式上的区别要明显,当然更明显的是,对这些小说家的对比性选择有我自己的趣味限定。 如今的中年作家大都是在精神倾向和小说文体上为八十年代添加不安分因素的骁将。那时候,他们得到了长期压抑后的迅猛喷发的时机,文学的意识形态性仍然处于强化状态,只要胆子大一点动作怪一点故事讲法新奇一点,都有可能被评论界夸大为“打破禁区”或者“新潮”、“先锋”,并有可能成为文学史上的划时代图标。历史背景上文学性的苍白衬托着他们的新探索的陌生效果,等到他们成为中年作家的时候,风格已经基本定型,写作当然还要继续,而他们以创世纪般的热情所留下的那些作品,已经戎为新一代青年作家的文学背景资料,青年毕竟要有所超越才能获取文坛准入资格。今天的青年作家身上已经没有可能被贴上代表思想解放进展的金光,文学处于时代主溯的边缘,他们努力要生长的林带还要处在事先已经抽穗结粒的中年庄稼地的边缘,茁壮成长的难度和勇气可想而知。因而,言说立场的微妙变化也是时势所趋。 可是我们看到,今天在中短篇小说领域。在读者号召力方面,中年和青年或许可以平分天下;但在长篇小说方面,中年作家整体上仍然占着上风:韩少功、贾平凹、李佩甫、莫言、方方、刘震云、尤凤伟、王安忆、张承志、张炜、铁凝、叶兆言、陈世旭、赵本夫、黄蓓佳、杨争光、阎连科、周大新、范小青、赵德发、刘醒龙、潘婧……提起来就是一长串;而青年作家实在很难凑成一样齐整的阵容:李洱、红柯、艾伟、戴来、荆歌、邱华栋、叶弥、徐坤、张生、魏微、朱文颖、刘建东……在艺术形式方面,中年作家走得更远,青年作家在长篇小说的架构把握等艺术能力方面整体上不如中年老手——可是,在语风以及对历史和现实的言说立场上,青年作家的超越气质则是鲜明的,至少,他们褪去了中年作家普遍存在的代言偏执和表达的不自然痕迹,历史、精神、天理、人欲不再是刻意而为的符码,小说的人物、场景、叙述、描写、对话等基本因素不再是作者本人的偏见或“时代共识”的道具。而且,继李洱的《花瞪》、艾伟的《爱人同志》、红柯的《西去的骑手》等足可为新活力作家的非凡的长篇小说写作能力作证外,东西的《后悔录》、毕飞字的《平原》、张生的《十年灯》、张者的《零炮搂》等多部最新长篇力作构成的重炮排发的前沿景观,将是一代青年作家“长成”的标记。 在广有影响的代表性中年作家和优秀青年作家之间,存在着言说立场和艺术趣味的“显”与“隐”的分别(当然,这种分别主要存在于“现实主义”与“知识分子”写作特征较为鲜明的作家中。相形之下,莫言、阎连科、叶兆言等就几乎没有这种中年写作特征)。 这大概也就是种庄稼的和种树的价值差异所在。套用传统文论的说法,他们的审美力量的对象化过程和效果肯定不同。侍弄庄稼的过程——选种、翻耕、施肥、除草、间苗、松土、浇水、灭虫……因为有足够的经验,从一开始就预设了犹在眼前的美好景象,然后就是上述精耕细作,然后就是丰收在望,然后就是颗粒归仓。在讲求温饱实用的国度,粮食总是最基础的物质需要。中年作家的突出本领是把小说里的精神性充分物质化,可以解决“思想”的需要,较为醒目地发挥显而易见的社会批判功能,总之可以提供现时代的“精神食粮”。种庄稼的收成自然显得比种树可观,我们可以在媒体上看到许多硕大的西瓜王白菜王土豆王,我们看不到年轻的树王。尤其是有的中年作家习惯宣称一部新作品写了多少年,大概是把审美对象化的过程延长到了学农、选地、开荒的日子,但是他年年都有长篇问世,有时一年两三部,则可视为一年两三季作业的农场主。种树是没有可能如此风光的,长得慢不能当年收益还在其次,关键还在于它们的实用性离现今读者习惯性的对“精神食粮”的紧迫要求普遍太远,现实更需要实用性的砍伐,自顾自的生长,没法不被漠视。据说环保时代要求退耕还林,这如果跟文学扯到一起肯定招致讥笑,当然也不该这样简单类推。我只希望读者既重视为我们增产增收的庄稼地,也重视那些有望成材的薪生林。 新活力的传承与创新 今日中国文坛,处在经济文化转型的时代。驳杂的价值观念,繁复的人间景象,纷沓的成长印迹,斑斓的想象天地,在已有的文学经验所能触及的层面之外,构成了新的写作的可能性。一批具有相对充足的文学素养,丰沛的感知能力和较为成熟的叙事技巧的青年作家恰逢其时,给我们的文学新时空增添了许多可观可喜的新活力。 新活力的写作资源,我们也完全可以无比正确也不无狡猾地说(跟所有的文学成功人士的经验之谈中神侃的差不多),是古今中外而有所偏好,是包罗万象又有所倚重。 只是,跟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先锋”作家相比,新活力作家的阅读资源更复杂,所喜爱的经典更不单一,但是他们在羡慕和学习过程中掌握了适度飞翔的言语方式和王顾左右而言他的小说奥秘;而跟父兄辈现实主义作家相比,他们对现实主义的理解更为宽泛,从而导致他们在阅读中感兴趣的并非是“提问”,而更多的是看经典作家是如何把繁复芜杂的现实生活生气盎然地活化在文本中,又怎样在叙述中表达言外意的。 在写作境遇上,他们似乎都曾“新生代”过,以颠覆自命的写作时期,初生牛犊,不知深浅,自顾自狂奔。很快,便有人发觉“欲望”并非止于“身体”,“平面”也可能通向“纵深”,文学不仅仅是“翻筋斗”,而是有它永恒的精神指向,探寻内心臆秘的路既可能来自“私人”也可能遍布世间,于是我们看到,文学延伸到新活力这里,就有了视阈张大、吞吐能力增强、现实品格复归的倾向。本主的尚未真切的历史与充满谐趣的活生生的现卖在新活力作家笔下有了厚重而新颖的艺术模样。 稍作细致的探察,我们就会扶这些新的写作潮流中发现一些新鲜又与我们的文学传统紧密联结的新因素: 在“成长”的范畴内,他们所叙写的个人成长史或成长片段,已经完全不同于父兄辈作家以情绪性理想性记忆构织故事的先验特质,经由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个人化”写作影响,无论写实还是悬幻,呈现与表现的美学观正在这一代青年的成长叙事实践中杂糅综合。 在这种杂糅综合的情势下,这些青年作家,既重视对外目文学经典的阅读理解,又对本土文学传统有某种自觉的接活意识,在同步关注国外文学动态以作参照的同时,对汉语文学的优长及创新倾注着更大的热情,他们意欲实现的是对十几年前先锋写作技法至上观念和几年前“新生代”叙事贴地行进姿态的双重超越,而且,所探索的层面与现实的生存状况和精神团境发生更加深广更加细微的关系,在确有其事和若无其事之间,他们的笔致开辟着属于文学的张力空间,没有激烈的质询,却有可贵的怀疑;没有责任的自弃,却有勇敢的自视。 我们还发现,他们已经具备和掌握了在想象与现实资源之间的整合能力和既发问又悬疑的艺术技巧,作者的立场既不寄托于某个人物的命运情感也不表现为社会道德入间伦理的判断,是世道人心与个入迷梦之间的巨大张力,使得小说弹性足,射程远。所以不会是纯“立场小说”——新活力的探寻方位是那个可以“立”的“场”,不是“立”的炫耀,是“入场”探秘的窃喜。 ——于是,我们读到了可以接受的自然和耳目一新的陌生。这就是饱满者上升气息的新活力,这就是涵蕴着创新气质的新活力,这就是根基沉稳枝叶蓬勃的新活力! 新活力正在形成新的文学高地,这样的高地因基底牢固植被葱茏而并不显得突兀,而且仍在稳缝地提升着海拔。我们给他们已有的写作实绩予以及时的关注梳理,从整体上把握他们的创作新质和基本走向,对其中有代表性的个案进行言之有物的研究和跟踪批评,肯定是一件对中国文学现时以至将来极其有益的事情。 关于“新活力作家文丛”第二辑 “新活力作家文丛”的每一本书的作者,都是在当前文学写作群落中出类拔萃的青年作家,而书中所收,也都是他们各自最富于个人风格特点的代表作及最新力作。因为注重精选性,必然会给喜欢文学的读者带来难得的文学盛宴;由于兼顾了资料性,也必将给研究当代文学的专业人士带来学术的便利。 二00四年“新活力作家文丛”第一辑出版后,几十家媒体发表了评介文章,在读者中引起广泛的反响,也受到业内人士的欢迎。第二辑的作者整体上更加年轻也更能体现中国文学上升的蓬勃活力。他们生活在岭南、江南、齐鲁、燕赵、京城甚至海外,他们用出色的中文个性构成了,瑰丽的祖国文学的经纬线。这一时代的中国人的心跳和表情,就蕴含在他们各自不同但同样优异的写作中。 深深感谢对比文丛的出皈给予全力支持和拖以热切希望的山东文艺出版社。愿广大的文学阅读者研究者能够从第二辑中得到更加清新可喜的审美感受。 二00五年十月于山东大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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