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历史足迹，探索人类文明！长安宫阙的君威重重，紫禁城内的心机沉沉。皇帝如何断案，谁人能真明白？眼见得有人啼泪声声、血光点点，有人眼神淡淡、笑意浅浅，却不知到头来，历史迷梦中意阑珊，是心理？是政治？抑或是家事？本书将带你追寻逝去的法事，追问心灵的法思，告诉你一段真实的法史……

本书关注的视角是皇帝的司法。本书所叙述的案例，都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案子，不同于我们看到的古典公案小说，那里面掺杂了很多神鬼报应、民间传闻，很大一部分属于“戏说”，而这本书，剔除戏说成份，重在通过皇帝断案，探讨传统法律文化，给予皇权与法律一个形象的解释。

皇帝与法是对历史上法制体系最精辟的概括，古代法制在方方面面都体现了这两者的关系。皇帝的断案是皇帝直接走上政法第一线，直接影响了法律的发展，展示了治理国家的“治道”，它给我们提供了值得记取的历史经验，也留下了发人深省的历史教训。能给读者朋友一些智慧的启示和内心的愉悦!

前 言 

第一章 夏禹一怒杀防风

禹王其人／l 防风的覆灭／3

第二章 桀纣残苛用酷刑

荒淫之君的形象代言人／7关龙逢与比干的悲

剧／9

第三章 大变革前夕的产权纠纷

周公治国之道／14 周厉王的大气魄/15 古

代的产权纠纷/17 “改革者”的失落／21

第四章 彼时之“国际法庭”

西周诸侯：从小虫爬到大虾／24 “国际法

庭”审理的“国际性案件”／27 天子的脸

面与诸侯的里子／29

第五章 皋陶与齐庄公：古代“神判”

代天行刑／32獬豸神判／35司法中的“神

鬼乱舞”／38

第六章 始皇与“文化革命”

一代枭雄与他内心的畏惧／42法家天下／45

“焚书坑儒”背后的政治意义／47

第七章 绨萦救父引发的刑制改革

汉初的清静政策／53她是一个弱女子／57

皇帝司法改革／59从黄老到儒术／60

第八章 江湖最后一个大佬的覆灭

大汉天子／63 主流思想的确立／64 大佬之

死／65侠的没落／70

第九章 春秋决狱定是非

董仲舒与春秋决狱／74 春秋决狱典型判例

二则／77 中国特色的判例法／83

第十章 似是而非的“行政诉讼”

雾里看花花难辩/85 庐江郡的“行政诉

讼”／88是行政救济还是“皇帝做主”／90

第十一章 曹丕衔恨造冤案

群雄争霸的时代：／95心胸狭隘的皇帝／97

心中积怨引发的血案／99

第十二章 法耶?儒耶?

儒法合流的法制背景／105 晋武帝的

“抓小放大”／109

第十三章 梁武帝如是断案佞佛丧家国

从英主到佛徒／114 放下屠刀却成不了

佛的武帝／117 舍身饲虎大慈悲／120

第十四章 汉化背景中的孝文司法

五胡乱华与孝文帝改制／123 汉化的儒

家断案／128 北魏法中的周孔之道／13l

第十五章 那个姓普六茹的汉人的“立”与“破”

关陇集团／133 隋文帝的“立”与

“破”／136

第十六章 “畏法”守法的帝王楷模——唐太宗

太宗朝的法制建设/143 守法的明星皇

帝／146政治作秀与司法表演／151

第十七章 玄宗断案：半梦半醒之间

风流皇帝李隆基/154 就在半梦半醒之

  间/159

第十八章 军人政治下的皇帝断案

军人割据的封建乱世／165 强梁的五代

司法／169丹书铁券免一死／171

第十九章 君臣同治阿云狱

太祖开创的文治政府／175 真宗断案插

曲／179 登州妇女阿云谋杀亲夫案／180

第二十章 走“群众路线”的洪武大帝

朱元璋的恐怖“法治”／19l 农民当家

作主的好时光/199 布衣天子的自信与

自卑／202

第二十一章 君权与“相权”最后的斗争——嘉靖皇帝议大礼

没有宰相的明代政府／210 议礼风

波／215议礼的背后／223

第二十二章 “部族私心”与文字狱

大清帝国的法律／227 可怕的文字

狱／230 “部族私心”与思想专制／235

结 语

主要参考文献

至于囚禁商汤，是因为夏桀被认为是“不务德而武伤百姓”(《史记·夏本纪》)，商族的首领汤等诸侯有背反夏朝之心，于是夏桀将汤关在夏朝的监牢“均台”关了几年，最后的结果还是因为证据不足将汤又释放回去了。从这件事情来说，夏桀非但远不够残苛，反而还挺仁慈的，甚至还有现代人所谓的“法治精神”，至少他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宣布“疑罪从无”，须知谋反可是第一等大罪啊，这样的胸襟气魄，试问后世有几位君主能做到呢?

不过杀害关龙逢，却不得不说是夏桀无道了。事情是这样的：夏大夫关龙逢看到夏桀耽于享乐、德政不修，于是跑到夏桀前苦谏说，再这样下去，会亡国的。关龙逢身上真是体现了我国“文死谏”的优秀忠臣传统。谁知桀根本听不进这一套，他回答道：“吾之有天下，犹天之有日，日亡吾乃亡耳”，就是说老子有天下，就像天上有太阳，除非天上没有太阳，老子才会灭亡!(当然，“老子”一词为著者曲译，惟用来表现桀当时生气之状)于是就杀了关龙逢。当时夏桀并没有宣布关龙逢犯了什么罪，因法律还没有发达到那个程度。不过后世对这样的情况规定了一个正式的罪名，叫“非所宜言”，即说了不该说的话。据说秦始皇杀了很多人用的就是这条罪名。至于什么是不该说的话，标准也只有皇帝自己才知道了。关龙逢若是知道有这条罪名，也不至于带着冤屈走入地狱，总之夏桀因为无道，导致了人民的愤怒。当时人们诅咒道：“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尚书·汤誓》)意思是说你这个日头何时才沦亡呵，我们情愿同归于尽。这就是夏桀残苛的主要事件了。

P10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是人们期盼自己的言行在历史上留下某种痕迹的通俗表达，其中包含着一种对历史的定格性的敬畏和自己参与塑造历史的渴望。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是无可逃脱的自然规律，人间所有的音容笑貌、文治武功都将被时光无情冲刷，一去不返。唯一能让我们一窥端倪的方式就是翻开尘封的历史，寻找那些曾经流光溢彩、激情满怀或者抑郁黯淡、心事重重的时代和身影，从他们留下的印迹一睹人类成长过程中的智慧、才华、伤痛和教训。这是历史对于我们最重要的意义。

那么法律有没有自己的历史呢?马克思曾说，“法也和宗教一样是没有自己的历史的”。这是从法律是上层建筑的角度来看，法律的发展由经济基础所决定，所以它的历史的根源也只能从外部的经济状况中去寻找。这里所谓的“历史”是“根源”的代名词。而“历史”还有另外的解释，那就是曾经发生过的事件，曾经存在过的制度，曾经出现过的现象，曾经生活在世上的人物，这些都属于历史的范畴。包括我们现在所有的一切也都将过去，对于日后的人们而言，也是历史。由于时间的不可逆，我们已经难以了解许多法律人、法律制度或与法律有关的事件的全貌或详情，而通过先人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只言片语，或许可以辟出一些独特的视角了解法律的朴素样貌。

于是就有了策划这套“法迹寻踪”丛书的初衷，依“迹”寻“踪”的探索不同于成竹在胸的描画，我们无意于通过宏大叙事告诉读者一个中国法律如何发达的历史，而是希望通过一些微不足道的具体场景，一些毁誉参半的具体制度，一些曾经主宰过法律运行的具体人物来探究“活”在与我们不同时代的法律究竟是怎样的，往来于古今之间究竟经历过哪些山重水复，哪些曲折波澜。

因此，这套书不是板起脸来的说教，而是妙趣横生的探寻，不同的作者可能有不同的探寻方式，玩世不恭也好，批判反思也罢，至少通过他们的笔能够给予读者一个放松的思考和想象空间。或许这种方式可以还原给读者一部摘下面具的不同于中规中矩的正史的法律发展轨迹。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是一套晚间睡前的轻松读物。如果它能带给读者探索的愉悦，我们的初衷就实现了。

一卜

2008年4月

余英石先生称他的老师钱穆先生是“一生为故国招魂”，钱穆先生眷恋故土，虽居海岛一隅，依然心系国史，这一份执着每每令著者无比感动。当然，著者在此搬出钱穆，并非意味着这本薄薄的小册子能够承担为故国法律文化招魂的使命，著者也无意用此一薄册来为古代法制张目。古代法制何其博大，岂是我辈一书就能概括的?

然而现实不得不令著者心痛，在这个快餐文化充斥着街头巷尾的时代，古典精神却永远沉沦在故纸堆中。别的不说，看看今日法科之学生，谈起罗马法、普通法似乎远远比故国传统法更亲切。到最后惟余一个理由，即它们的某些制度现在还有用?法律意义又岂能是以“有用”、“无用”之字眼所能表达的!所以著者感激出版社的编辑，能够在这个浮华的岁月，凝殓心志，聚沙成塔，追寻中国法制的足迹，真善莫大焉。的确，未能学先贤，何能示来人?

每次阅读古代法律历史，著者脑中总浮现钱穆先生在《国史大纲》中的一句话，“若一民族对以往历史无所了知，此必为无文化之民族，此民族中之分子，对其民族必无甚深之爱，必不能为其民族真奋斗而牺牲，此民族终将无争存于并世之力量”，此语对于国史然，对于国史中的法律史，亦然。

著者原想这本小册子写完，应该更好，没想到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本来想把皇帝断案故事写得丝丝入扣、精彩纷陈，但长期的学院派教育却使得作者要让此册子中的皇帝要承载传统法律文化发展历程的重任，通过皇帝这个载体道出中国古法的特色与运行，未免又有点难为这些皇帝。著者终究不是文学家，谈来谈去还是侧重于说理，想到此，不免有些沉重，好在终于完成了，听着窗外沙沙的雨声，心中禁不住的欢喜，在这北京的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