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不可触,觅之无踪,却无时无刻不在左右着我们的思维和行动,侵蚀着人类的道德和良知。这是一条永不安分地涌动于人们身下的暗流,有人将它称之为“潜流”。处于《都市潜流》中的男男女女们,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处级干部朱国平结识了陪酒女阿玉并与老同学肖娜巧遇,使原本恬静平淡的生活掀起了轩然大波;
靓丽好强的阿玉为了复仇,最终不惜使出极端的手段,不仅亲手葬送了艰辛奋斗换来的房地产公司副总经理的位置和孜孜以求的爱情,还赔上了无价的青春;
气质高雅的肖娜在异国他乡经历了一番爱与情的洗礼后,最终做出了痛苦的抉择,但又无力冲破市俗的禁区,令她备尝心灵的苦涩;
而一对因误入阴谋陷阱愤然分手的年轻恋人在一个风雨之夜终于走到了一起;
逼真的原生态社会画面,入木三分的人性刻画剖析,一座暗中涌动着潜流与欲望的都市,奔碌其中的芸芸众生以及最终的风流云散……
刘云朋突然打电话来说晚上要请朱国平和龚燕俩口子吃饭。朱国平放下刘云朋的电话便马上拨通了妻子龚燕的电话。龚燕正在出版社上班,说晚上约了一位作者来编辑部谈稿子,也许会谈到很晚,所以肯定去不了。朱国平又给刘云朋去电话,商量能不能改个日子。刘云朋说是有急事想求朱国平的妻子龚燕帮忙,已经火烧眉毛了,务必今晚要见个面,龚燕去不了,你去也行,反正俩口子说什么得去一个。朱国平没办法只好下了班一个人去了。 两个人在体育场西路的一个叫南海渔邨的饭店吃的海鲜,朱国平说咱们又不是外人,到这么高档的地方干嘛? 刘云朋倒也率直,说吃什么饭办什么事,我儿子这次闯了大祸,就等着你们俩口子去救呢。只要能把儿子的事摆平了,别说海鲜,天仙(鲜)我都敢吃。 朱国平笑着问:“你儿子不就是个初中生吗?闯什么大祸,杀人了?” “他要是杀人我倒省心了,抓进去毙了也就完了,可他这回是叫学校开除了!” 朱国平忙问怎么回事?刘云朋便把他儿子犯的事说了一遍,事情并不复杂,刘云朋的儿子前不久在校门外劫同校的女学生,事发,被学校给了一个记过处分。为了报复,前天,他趁校长外出开会的时候,把校长办公室的门踹了两个大洞,但很快被校方查出,昨天,学校作出决定,将他开除学籍。 “你说这混蛋东西该不该开除?”刘云朋问。 “这事搁哪个学校也得开除。”朱国平实话实说。 “理是这个理,可是把他开了我可怎么办啊?所以,你还得帮我这个忙,龚燕不是有个表哥在区教育局当局长吗?这个忙你们俩口子无论如何也得帮!” 朱国平这才算是弄清了刘云朋请客的意思。心想:这家伙脑子好使,一次聊天时无意中说起龚燕有个表哥在教育局当副局长,他就记住了,那至少是两年前的事了。 “我今天回去就和龚燕说。” “我可就全拜托你了。” 吃了饭,朱国平见还剩了不少菜,怕浪费,说打包吧。满嘴酒气、意犹未尽的刘云朋非坚持要找个地方散散心再回去,便没让服务员打。 两个人出了饭店,刘云朋开着车把朱国平拉到两站路之外的一家名叫黑玫瑰白丽人的夜总会。霓虹灯下人来车往,正是上人的时候。门口的高台阶上站着的一位身材修长、身着紫红色平绒旗袍的年轻女服务员,见了刘云朋脆脆地叫了一声“刘哥”,然后便把他们让进黄铜包框的玻璃转门里去,交给另一位站在过厅把口处的穿绿色花绸旗袍的女服务员。这个绿色花绸旗袍又带着他们两个人穿廊登阶,绕来绕去,才来到三楼尽头处的一个包间前,打开门,点亮灯,但包间里依旧与走道里的亮度相差无几,一片幽暗。两个人刚刚在沙发上坐下,屁股还没落稳,门一开,排着队走进来一群年轻的女孩子,足有十来个,一个个都是浓妆艳抹、坦胸露脐,面朝着他们两个人站成一个弧形,像是女声小合唱的队形。 朱国平以前从没进过歌厅,吓了一大跳,触电门一般腾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但马上就被坐在一旁的刘云朋如同拉断电闸一般地拉坐了回去。刘云朋从沙发上坐起身探出头乜斜着眼将立在他面前的一排小姐扫了一遍,喷着酒气问:“阿玉怎么没来?” 打头一个领班模样的女子回答道:“阿玉在大厅里看跳舞呢,我这就让人去把她叫来!” 刘云朋伸手把离他最近的一位穿着一条白纱短裙体态丰满的女孩拉了过去,其他的所有小姐便像接到命令一样立刻齐刷刷地转过身去像进来时一样列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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