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详述词曲演化，以词典文体形式之发展演变为经，以明义、溯源、具体、衍流、析派、构律、启变、入病、振衰、测运等为纬，介绍许多著名词曲作家，列举大量词曲作品，不仅分析极详尽精到，且使读者谙词曲之道，感词之美……

20世纪20年代，作者间执教于心远大学，此书即当时所撰教材。是“20世纪初较早以现代学术方法研讨词曲的重要著作”，被视为“近代名著”……

王易以研究国学而名驰一时，是民国时期江西文史界的重镇人物。他的学术研究既传承朴学，又具现代学术思维。他以为情之所生，不外事境之顺逆，“诗味有甘苦，作者当自知，譬如啜好茗，惟苦乃见奇”，好诗多来自逆境，逆者即易发为穷苦之辞……

词在隋唐时期，是和新兴“俗乐”之乐曲相配的歌词。词之名称，是与曲调相对而言的。

有许多词人只懂得格律不懂得音乐，只按格律填词，于是走上与音乐脱离之路，此种无人唱之词，不再兼有合乐之功用，纯粹只是抒情文学作品。唐宋“俗乐”至元而衰落，代之而起者为北曲。明以降宋词曲谱尽失，但依格律填词者却薪火不断，词遂成为一单纯诗歌形式……

中国文学史之研究家或爱好者，中国词曲史之研究家或爱好者，比较文学之研究家或爱好者，中西文化比较之研究家或爱好者，大中学生……

序

例言

导言

明义第一

 (一)词之意义

 (二)曲之意义

 (三)词曲之界

溯源第二

 (一)汉魏乐府

 (二)南北朝乐府

 (三)隋唐乐府

具体第三

 (一)唐代词体之成立

 (二)唐五代诸词家

衍流第四

 (一)宋初乐曲之概况

 (二)北宋慢词之渐兴

 (三)南宋词之极盛

 (四)两宋词流类纪

析派第五

 (一)北宋诸词家

 (二)南宋诸词家

 (三)金诸词家

构律第六

 (一)调谱

 (二)韵协

 (三)四声

 (四)五音

启变第七

 (一)由词人曲之初期

 (二)宋金戏曲之蕃衍

 (三)元代戏剧之完成

 (四)元曲本及其作家

 (五)元诸词家

人病第八

 (一)明代词学及其作家

 (二)明代曲学

 (三)明曲本及其作家

振衰第九

 (一)清代词学之振兴

 (二)清诸词家

 (三)清代戏曲之盛衰

测运第十

 (一)词曲之现状

 (二)词曲之前途

后序

整理者后记

词曲之意既明，当可略识其界矣。顾其界岂易明哉?苟非推本寻源，诚不能明其变化同异之点。今但比附其本体形质，俾有以划其鸿沟。至其先后递嬗之际，则当于《启变》篇中别详，兹不暇及。

清宋翔风《乐府余论》云：“宋元之间，词与曲一也。以文写之则为词；以声度之则为曲。”晁无咎评东坡词谓：“曲子中缚不住”，则词皆曲也。《度曲须知》，《顾曲杂言》论元人杂剧，皆谓之词：元人《菜斐轩词林韵释》，为北曲而设，乃谓之词韵，则曲亦词也。虽然，其质未尝无界也。综括之盖有三：一结构之不同也，二音律之互歧也，三命意之各别也。兹分释之：

(甲)结构——词之体制，有令，引，近，慢之分。最短者十余字，如《竹枝》(十四字)《苍梧谣》(十六字)等，最长者如傅啼序》，二百四十字止耳。有单调一段者，有双调二段者，有三段四段者止耳。曲则有一支之小令，二支四支之重头全套，有尾之散套大套。诸曲调中，句字不拘，可以增损，或加衬字，或集调而为犯，或迟其声以媚之而为尾声，不似词之一成而少变也。至曲之平仄韵脚活动，亦不似词之拘守定谱，不得通融也。

(乙)音律——古乐府皆以七音十二律互乘为八十四调。以宫乘律为宫，以其他六音乘律为调，此通法也。而唐燕乐但用二十八调。及宋张炎《词源》谓“今乐所存止七宫十一调。”明沈璟《南曲谱》谓“曲中宫调止六宫十一调。”二者尚不甚相远，惟歌法则不同。词音简，便于和歌；曲音繁，期于悦耳。观姜白石词之旁谱十七支，皆一字一音，不似曲之音有多至十余者。纵横驰骋，去古又日远矣。

(丙)命意——词意宜雅；曲则稍宜通俗。因词为文士大夫所为，类多述怀纪兴之作；而曲则托之优伶乐人，多传神状物之篇。故词可表现作者之性情，而气体尚简要；曲则著重听众之观感，而情韵贵旁流。词敛而曲放；词静而曲动；词深而曲广；词纵而曲横。以词笔为曲，不免意徇于辞；以曲法为词，亦将辞浮于意。就散曲言，犹与词近；若云剧曲，则纯为代言体之文，作者方当从事于揣摩剧情，不容有我矣。

论述至此，词曲之本体，与词曲史之资料，可得而明矣。顾其为体也源远而流长，其为史也千头而万绪，约言无当，姑俟徐详。P7-8

《汉书·艺文志·诗赋略》，赋家分隶屈原，陆贾，苟卿，并杂赋为四。屈主抒情；陆主说辞；荀主效物；杂则谐■之属也。歌诗则次吴．楚，燕，代，邯郸等以当风；次汉兴兵所诛灭，出行巡狩等以当雅：次宗庙送迎灵颂以当颂。其《李夫人》，《幸贵人》，《中山孺子妾》，《未央才人》，《黄门倡》等，则剧本之类也；《周秦》等则前代乐章也；《谣歌》，《诗声曲折》等则歌声谱式也。刘《略》，班《志》，实开文章派别之先声，亦即谈艺家所自昉。《法言》，《论衡》，片辞居要。至魏文《典论》，肇著专篇。自后作者如《文章流别论》，《文章缘起》，实详体制；《诗品》，《翰林论》，《文赋》，品藻利病，多甘苦之言；刘勰《文心雕龙》，责实课虚，网罗前世，截断众流，叹观止矣!《楚辞》，《百官箴》，《七林》，《连珠集》，《玉台新咏集》，义专论品，总集斯兴；至昭明太子《文选》，屹然为艺海大宗!爰逮唐宋，体制渐歧，各明一义。征文考献，论世知人．则有《唐文粹》，《宋文鉴》，《南宋文范》，《金文雅》，《元文类》，《明文衡》，《历朝文纪》，《古诗纪》，《全唐诗》，《全五代诗》，《宋诗钞》，《宋百家诗存》，《全金诗》，《元诗选》，《明诗综》，《列朝诗集》，《全唐文纪事》，《历朝诗纪事》，《广陵诗事》，《感旧集》，《箧衍集》，《湖海文传》，《诗传》，《诗人征略》，《琬琰集》，《碑传集》之属，托体独尊，文也，而史寓焉。析体制，则《文章襟喉》，《文章辨体》，《文体明辨》等尚焉；谈义法，则《修辞鉴衡》，《四六法海》，《瀛奎律髓》，《唐诗鼓吹》，《古文绪论》，《唐音》，《唐诗品汇》，《艺苑卮言》，《谈艺录》，《说诗啐语》等备焉。明派别，则有《江西诗社宗派图录》；标句法，则有《主客图》；讲声调，则有《谈龙录》，《声调三谱》。洎夫析赏考证，巨细兼赅，则有诸家《诗话》，《四六话》，《四六谈尘》，《赋话》，《读赋卮言》，《渔隐丛话》，《诗人玉屑》，《丹铅总录》，《诗薮》，《然灯纪闻》之属，郁郁乎!彬彬乎!八音繁会，五采相宣已。然求其贯今古，穷源委，析利害，究正变，足与《文心雕龙》媲烈者，史家惟有《史通》而已。诗文大国，既如此矣。词曲导源既晚，托体甚卑，论盖尤鲜。如《中州乐府》，《历朝词综》，《昭代词选》，《词林纪事》，《本事词》，《箧中词》之属，则以征文考献论世知人为归；而《乐府补题》，社稿也，《元草堂诗余》，总集也，黍离麦秀之哀寓焉。如《遏云》，《家宴》，《尊前》，《花间》，《兰畹》，《金奁》诸集，《草堂诗余》，则以嘌唱为宗，间明宫调；如《乐府雅词》，《阳春白雪》，《花庵绝妙词选》，《绝妙好词》，《花草粹编》等，则专示准绳，或搜遗佚。如《荆溪词》，《众香集》，《宫闺词》，《闽词钞》，《西泠词萃》，《湖州词征》，《甬上近体乐府》，《常州词录》，《浙西六家词》，《明湖四客词》，《闺秀词汇刊》之属，或断代，或限地，或限人，间阐宗风。专咏一物，则有《梅苑》，《梅词》，《萍聚词》；专用一调，则有《龟峰词》，《百萼红词》，《聚红词》，《友声集》，《碧瀣词》；析源流，则有《教坊记》，《乐府杂录》，《碧鸡漫志》；正宫律，示义法，则有《词源》，《乐府指迷》，《作词五要》；析派别，则有《词辨》，《宋四家词选》；标句法，则有《词旨》；订声律，则有《圈法美成词》，而后来诸家《图谱》，钦定《词曲谱》，由此出焉。万氏《词律》，擅廓清复古之功；《天籁轩词谱》，独标雅正；谢氏《碎金词谱》，旁注工尺，取自九宫南词，意昉白石歌曲，施之弦管，尚隔一尘。论音韵，则有《菉斐轩词林韵释》，学宋斋，榕园，沈，毛，仲各家《词韵》，尚属椎轮；而谢氏《碎金词韵》，依黄公绍《韵会举要》，备注五音清浊，戈氏《词林正韵》，《晚翠轩词韵》，一依《集韵》，一依《佩文韵》，折衷古今，足何据依；《菉斐轩》虽最称古本，实同曲韵，非词家所适用。下逮诸家《词话》，《词品》，《词统》，《词筌》，《词衷》，《词尘》，《词苑丛谈》之属，巨细兼明，凡诗文家所有箸述，词苑咸备焉。论曲之书，不逮词家之繁，实较词家为密。如《太和正音谱》，《南九宫谱》，《北词广正谱》，《金元十五调》，《骷髅格》，《南音三籁》，《啸余谱》，《南词定律》，《钦定九宫大成谱》等，则图谱之属也；如《中原音韵》，《中州音韵》，《洪武正韵》等，则音韵之属也；如《碧鸡漫志》，《武林旧事》，《梦粱录》，《辍耕录》，《野获编》等，不专论曲，而沿革具焉。钟氏《录鬼簿》，为元曲箸录专书；臧氏《元曲选》，为剧曲总汇，杨氏《太平乐府》，《阳春白雪》，则散曲存焉。而黄氏《曲海》，王氏《曲目》，为曲家别辟目录一途。他如涵虚子《曲论》，《词品》，丹丘先生《论曲》，王氏魏氏《曲律》，沈氏《衡曲尘谈》，《顾曲杂言》，《度曲须知》，徐氏《南词叙录》，吕氏《曲品》，高氏《新传奇品》，粱氏李氏《曲话》，焦氏《剧说》，徐氏《乐府传声》，则杂论南北曲之声韵义法作家。《盛明杂剧》三编，汲古阁刊《六十种曲》，墨憨斋《传奇定本》，则南曲总汇；《雍熙乐府》，又为北曲南曲之总汇：《缀白裘》则杂选南北曲，允推巨编也。综览吾国二千年来谈艺之作大概如右所举。其能以科学之成规，本史家之观察，具系统，明分数，整齐而剖解之，牢笼万有，兼师众长，为精密之研究，忠实之讨论，平正之判断，俾学者读此一编，靡不宣究，为谈艺家别开生面者．阒无闻焉。南昌王子简庵，十年来倚声挚友也。去年教授心远大学，撰《词曲史》一编，用作教程。盖感于废学新潮，群言淆乱，深愍晚学无所折衷，将以祈向国学之光大，牖启来者，导之优美高尚纯洁要眇之域焉。盖词曲之为体，忠厚侧怛，闳约深美，史公所谓隐约以遂志者，有恻隐古诗之义；足以移人性灵，愉人魂魄；冀得匡拂末流，涵濡德性，而反之于诗教也。方南昌乱亟，吾二人者，皆闭门论箸，数有切磋，愧少弘益。今将远别，督序于余。特历举吾国古来谈艺之著述，品论扬榷，俾读者知此编位置所在云尔!丁卯六月威远周岸登。

中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至今已走过了几千年的发展历程，有着悠久的历史与灿烂的文化。而文学作为中华民族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精神财富，无论在中国还是在世界，均享有盛誉，为人类文明留下了珍贵的遗产。本书作者王易曾说：“文学者，中国所偏胜而数千年所遗之特征也。西国未尝无文学，而历世未若中国之久，修养未若中国之深，好之者未若中国之多且专，此无可逊也。”

的确，自春秋时期开始，中国文学的发展就初露端倪。随着历史车轮的前进，文学也在不断地发展、创新，在不同的时代放射出不同色彩的光芒，将整个文学发展的历史点缀成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汉魏六朝时期的乐府、唐代的诗、宋代的词、元朝的杂剧、戏曲、明清的小说无不体现了时代的特点，当然，更是突出了中华民族无穷的智慧和较高的文学素养。

本书命名为《词曲史》，顾名思义，即词曲发展的历史。然而若仅将词理解为两宋之间的词，曲局限于元代之曲，则未免过于狭隘。其实就词而言，有的称诗余，有的称乐府，有的则称长短句；就曲而言，有的称杂剧，有的称院本，有的称传奇，有的称散曲。因而，如果想要对词曲发展的历史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则王易先生所著之《词曲史》不可不读。本书作者本着严谨之态度，将中国词曲之状况全方位地展现给读者：既明了“词曲”之意，又溯了“词曲” 之源；不仅系统地勾画出了“词曲”发展的脉络，而且分析了“词曲”在各时期呈现的特点；不但回顾了“词曲”演变之轨迹，还展望了“词曲”发展之前途。甚至对于词曲之调谱、韵协、四声、五音等方面也予以了详尽说明。加之文中选录了大量较具代表性的词曲作品，为读者模仿古人填词作曲提供了可能性。

本书之可读性还在于，将不同时期不同风格作者的作品展现给了读者，俨然一部《词曲史》经典的选集。对于一些常被忽视的作者、作品，本书也进行了收录，补充了以往词曲史之不足，对读者大有裨益。

在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中国日益成为世界的中国，在诸多方面不自觉地受到了西方的影响。在中国不断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我们应更加珍视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遗产。如今的青少年虽已不再坐在私塾里摇着头诵读经典，但多学习、背诵一些诗词还是十分必要的。也许我们没有注意到，在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忽视本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同时，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却对中华文化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甚至做出了相当优秀的成果，这不能不弓I起我们的反思。以《词曲史》为代表的一系列传统文化经典著作的出版正为我们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提供了便利条件。我们也应以此为契机，将先人创造的宝贵精神财富很好地继承下来，使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永远保持活力。

刘 颖

2005年5月31日

于北京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