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里，作者沿着卡夫卡与昆德拉所走过的道路，走遍了布拉格的城堡、广场、教堂以及无数的美术馆、剧院，体验着艺术的魅力，欣赏着建筑的风采，感受着随处可见的浪漫，吸收着捷克哲人，艺术家，知识分子的思想和智慧，通过真实的观察和体验，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在书里展现布拉格的城市魅力以及捷克民族文化与艺术精神。

艺术家渠岩在20世纪90年代带着一盘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陆》奔赴布拉格，在卡夫卡和昆德拉的故乡作客，走遍了布拉格的城堡、广场、教堂以及无数的美术馆、剧院，体验着艺术的魅力，欣赏着建筑的风采，感受着随处可见的浪漫，吸收着捷克哲人，艺术家，知识分子的思想和智慧。通过在布拉格几年的真实生活，渠岩将他的观察和体验写进了本书里，在书中全面地展示了布拉格的城市魅力与捷克的民族文化和艺术精神。渠岩在布拉格生活了近五年，作为中国当代艺术家和作客布拉格美术学院的教授，他对这座城市有着深刻的精神体验和独特的艺术感受。本书并非一般的走马观花式的游记，而是艺术家对布拉格精神的体验、生命的感悟、文化的思考和艺术的追求，也是中国艺术家在异国他乡一段铭心刻骨的心路历程。

序 美得不忍离去 崔卫平

漂泊中的精神之旅

波希米亚的幻想之城

体验布拉格

神圣之灵的庇护之所

幽默与欢笑的波希米亚

精神的守望者

走出人类困境的城堡

《布拉格之恋》中生命的轻与重

流淌着音符的伏尔塔瓦河

影像中的孤独和力量

超现实主义的解构之图

布拉格美术学院与当代艺术教育

文化的移位

作为人类精神交流的艺术

后记

漂泊中的精神之旅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爱上一个城市，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为它写一本书，布拉格就是我要讲的故事。我只有在翻开故事的章节时，才会使自己的回忆变得清晰，并且把自己藏在心里的思念呈现给大家，让大家和我一起分享那特殊岁月中的一段记忆。

现实中的布拉格(Praha)，我每次踏上它的土地时，都强烈地感受到它在怀旧气息中有着勃勃的生机。这座占老的名城有着自己年轻的特性，这是它深厚的历史和文化孕育的结果。布拉格是被历史塑造的城市，同时，它也正在塑造新的历史。历史是富有生命的，生机是不可阻挡的。德沃夏克在年轻的美洲人陆写下的《自新大陆》应该是对此最好的诠释。几年的布拉格生活，很难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往事纵然如烟，却使我魂牵梦绕，古老的城堡、旧城的石板路、郊外的森林、酒吧的烛光、伏尔塔瓦河上飞翔的水鸟、圣维特教堂的钟声、捷克的友人和布拉格美术学院的同事和学生，这一切都使我难以忘怀。

2003年5月，艺术家曾力对我谈起，原计划出行布拉格参加国际舞台美术展览，因为“非典”原因受阻。曾力的话使我想起了捷克最为著名的几大国际艺术赛事，这些赛事首推布拉格之春国际音乐节，其次为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布拉格国际舞美展和布尔诺国际招贴画双年展。在捷克生活的几年中，每遇到这些展览，我就乐此不疲地驾车去西部的温泉城卡罗维发利和东部城市布尔诺。

在布拉格的生活是难忘的，那是一段浪漫和思念并存的岁月。如果我不是用爱和思念来回忆布拉格，那么我奉献给大家的只能是外表，它也将使我对它产生疏离和陌生感。我是用自己真实的生活体验与思念来回忆的，惟有如此，我自己才能真正触摸到布拉格的灵魂。触到灵魂了，那才是我心中的布拉格。……P1-2

美得不忍离去

崔卫平

最先是从伊凡·克里玛的《布拉格精神》中，我们得知布拉格这个城市难以拒绝的特殊魅力：不事夸张、有克制，某种比例感渗透在城市的方方面面。在市中心你不会发现一幢庞然大物式的凯旋门或议会厅，没有这样一件东西来增添胜利者的荣耀；尽管有许多宫殿，里面也同样富丽堂皇，但是却拥有一个不起眼的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些军营似的；布拉格人曾经仿造了一座艾菲尔铁塔，然而它立志比原件要小五倍；20世纪50年代他们塑造了一座巨大的斯大林纪念碑，但是几年之后便把它推翻了。在拒绝炫耀卖弄之后，所崇奉的是一种微型化的风格，卡夫卡抱怨过布拉格的一切都是小而狭窄的。

这么听起来，布拉格像是一座可爱的童话城市。但这仅仅是布拉格人自己的看法。这里用得上那句中国古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我们有幸读到了一本出自同胞之手的关于布拉格的书，就是这本艺术家渠岩先生的布拉格艺术之旅。他令我嫉妒死了。20世纪90年代有整整四年，他和这座城市的一百个塔尖、那些古老的城堡和街道、街边的小酒馆、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以及那种特别能够制造笑话的捷克语言，一同承受过阳光、灰尘、风和雨水。

从渠岩先生笔下，我们知道谦逊的布拉格人隐藏了他们居住地最为重大的秘密，说得不好听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是一座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城市。看看这位八尺高的先生勉为其难的细腻描述吧：“街上游客如云，古老的马车穿梭于大街小巷，美丽的伏尔塔瓦河像一条绿色的玉带把布拉格分为两部分，横跨在河上15座风格各异的大桥雄伟壮观，将城市的两部分巧妙地结合起来。沿河两岸陡立的山峦，渐渐消失在远方起伏的四野之中。耸立在市区的佩特申山，乔木葱郁，风景优美，像一颗绿色的翡翠镶嵌在布拉格市区。”你发现作者正在面临一个有点可笑的语言困境，他不知道用阴性的还是阳性的美来赞美这座风景如画的城市。身为艺术家的他甚至没有能够画出一张风景画，原因在于他太心醉神迷、太想画好它们了。所幸从事视觉艺术的渠岩给读者准备了大量的图片，我们可以进一步用自己的眼睛和心灵来感受。

而布拉格的人文环境之美，则更加突出。关于这方面的描述，渠岩先生做得更好一些。“这里简直是一座欧洲建筑博物馆。”而他同时发现，“这是一个典型的巴洛克风格的中古城市。”遍及布拉格全城的教堂，主要是在巴洛克时期兴建或改建的，与文艺复兴时期的内敛和有秩序不一样，巴洛克风格更具有戏剧性，通过一种更为活泼的方式来取得平衡感与美感。于是，曲线线条取代了矩形区域，构成了一个富有想像力的空间，同时也更为富丽堂皇。到底是学院派出身的渠岩不失时机地给读者提供了一部小小的布拉格建筑历史：从巴洛克风格、少数民族主义风格到前卫性革命建筑、立体派以及社会主义时期建筑等等。

一座城市的灵性更集中地体现在她那些富有灵性的人物身上。一生从未离开过布拉格的孤独艺术家卡夫卡，将布拉格城堡扬名天下，至少使得远在万里之外的中国读者知道一个如此神秘的地方。渠岩把大量的笔墨放在介绍布拉格的人物身上：文学家卡夫卡、哈维尔、昆德拉，音乐家斯美塔那、德沃夏克，摄影家寇德卡、史特哈，超现实主义的艺术家柯拉(也是一位诗人)、从理论家发展为拼贴艺术家的泰格、版画家安德烈等，他们从布拉格灵魂中汲取源泉，同时以自己的努力，丰富和拓展了布拉格的精神维度，他们极具创造性的艺术成果，使得这座城市在历经痛苦磨难之后变得辉煌不朽。很少有人这么集中地介绍捷克众多的、享誉世界的艺术家们。20世纪伊始，几乎所有的先锋派艺术活动都和布拉格有重大关系。当然，渠岩先生没有忘记为他的栖身之地布拉格美术学院单辟一个章节专门介绍，就好像他是中捷文化一艺术交流的“业余大使”。

在野蛮及其丑陋面前，惟独美是高傲和不可战胜的。一个热爱美、创造美的民族是不会毁灭的。在遭受苦难不幸之后，在美的活动中，人们能够最快地找到恰当的分寸和比例，找到看待事物的最佳角度，令万物归位。这就是布拉格这座美丽的城市给我们带来的启示。

但是，爱布拉格，不要爱上布拉格啊。那样就成不幸的渠岩了。

1992年秋，我踏上了异国之旅，来到了刚刚历经过政治巨变的东欧古城布拉格。布拉格在历史上产生过许多光彩夺目的著名文学家和艺术家，他们中有哈谢克、卡夫卡、昆德拉、赫拉伯尔、克里玛、慕哈、斯美塔那和德沃夏克等等。在欧洲的历史上，布拉格无疑也是一座艺术重镇。在近代的社会变革中，捷克知识分子也同样有着优秀和杰出的表现。

几年的布拉格生活，我融入了这座美丽的城市之中。这是我生命中一段美好而浪漫的岁月，它已很难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往事如烟，我拿起手中的笔，使这段记忆又重新在我的笔下流淌。

在此书出版之际，首先要感谢捷克的汉学学者，我讲学的翻译斯塔娜(Stana)女士，中国驻捷克大使馆文化处段周武先生，捷克驻中国大使托马斯．斯美坦卡(Tomas Smetanka)先生，著名油画家、中央民族大学教授罗贻先生，著名摄影家李玉祥先生以及在捷克生活和工作的友人张颖先生、吴艳丽女士，也感谢杨帆、刘晓霞、吴文忠为本书的编辑和图片的整理做的许多细致的工作，还要感谢为我在捷克生活提供支持和帮助的亲友，以及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给予我支持的家人，无以表示，只能以此书作为答谢吧。

由于局限，不当甚至错谬之处在所难免，望读者给予指正。

渠岩

2004年夏于北京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