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本书写一座城,以及城里的人。这些故事与往昔有关,包含了对日渐消隐的工厂、大院、老城的伤感追忆,与人世间的沉浮有关,是奔走与分离,相遇与背叛,也是挣扎与挽留。 当然,最终与爱恋有关,即使唏嘘,扼腕,仍要天真无邪,情深意长。 虽然生如蝼蚁,却当华美如神。 作者简介 贺彬,原名贺斌,重庆文学院首届签约作家,资深媒体人。在《人民文学》《山花》《天南》《大家》《青年作家》《长城》等文学刊物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篇,作品曾入选《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长江文艺?好小说》等。2006年曾获第四届重庆市十佳新闻工作者称号。2018年曾获山花文学双年奖。 目录 口琴 啊,朋友再见 淹没 乐园 两个兄弟 请跟我来 导语 本小说是一部中篇小说集,共收录六个篇目。作者通过讲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重庆寻常百姓投身经济社会发展的平凡、动人的故事,描写出了时代变迁中,人们不得不体味的酸甜苦辣。 《口琴》一篇:两个工厂大院里的青梅竹马,因一把来历不明的口琴,牵扯出一场跨越多年的爱情,分离,相思,寻觅,最终天人永隔,令人扼腕;《啊,朋友再见》一篇:一个报业人在纸媒衰落背景下的生存和爱情故事;《请跟我来》一篇: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两个师兄弟,先后投身大规模的城市改造,却身陷利益纠缠的漩涡,他们既抗争又无奈,但终究执着地前行;《乐园》一篇:两个小镇青年被厄运驱赶,共赴大都市创业,却终究未能守住他们心中的乐园——那个其乐融融的社区茶室;《淹没》一篇:代驾司机、公司老板、老厂区里的昔日友人,在城市变迁的浪潮中命运交织,要极力守护心中最后的爱和善良。 本书既有对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大院和工厂生活的追忆,又直面了城市化进程和时代变迁中无可回避的苦痛和感伤。流水,是光阴流转、生生不息的时间之歌,也是重庆人的奋进之歌。 精彩页 1988年深秋,贺明丰成了轰动整个制药厂的流氓犯。他脖子上挂着一块纸牌子,上面用黑色毛笔书写着他的姓名,姓名的上面是一把血红的大叉。他同十来个刑事犯罪分子,站在一辆敞篷大卡车的车厢里,五花大绑,身后是手握自动步枪的警察。那些警察不时还用枪口抵一下他们的后颈,让他们更深地低下头去。装载犯人的卡车有十来辆,组成了一支绵长的车队。车队并没有开进厂区,只是从厂门外那条弯曲的街道上呼啸而过。厂里的好多人都跑去看热闹,车子的速度很快,当贺明丰那瘦小的、像一片被遗弃树叶那样微不足道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人群里响起了深重的叹息。他的脸已经成了泥土一般的灰色,几乎所有人都没能看清他的五官。在很多人的记忆里,只留下了他那泛着青光的头皮。那头皮像一把刀子,掠过熟识贺明丰的那些邻居和同事的心头。“贺妈要是晓得了,怎么活下去哟?” “九妹儿呢?千万莫让她跑到这里来哟。唉,娃儿还这么小,真是作孽!” “应该派人看住她们母女两个……” 那森严的车队,却全然不理会秋天空气中这此飞舞的闲言碎语往无前,将那条失修的柏油路上经年的尘埃裹挟起来,又撒落在那时候变得有些痴傻了的人们的头顶。贺明丰的罪行,竟然是偷盗同厂女工的花内裤。女工叫童秋萍,住在厂区西头那幢灰砖楼房的底楼。她的内裤就挂在那形式主义的后阳台上。秋天的后半夜,贺明丰从楼房背后那条羊肠小道上拐下来,东张西望后,轻捷地跃上阳台砖石的围栏。阳台上面漆黑一片,但还是隐约可见童秋萍内裤上朵朵盛开的牡丹。贺明丰朝那片隐秘的花园伸出手去。只有一米六几的身高,让他不得不在围栏上踮起脚尖,并且还要全力伸长手臂。当他的手指尖触摸到那因为秋夜露水降临,变得有些湿漉漉的花朵时,脚底下却溜冰似的一滑。 可怕的轰鸣声中,他跌落到童秋萍家后阳台上那堆布满灰尘的杂物中间。那个家中的男主人史红兵,他似乎早有防备,披着厚厚的劳保服,有几分从容地推开后门,将手电的光柱准确地刺向了仍在暗影中战栗不已的窃贼。 公安后来前往贺明丰的家中,搜出了更多的证据。那些赃物就藏在贺家床脚下的一只纸箱里(那是制药厂通常用来运输链霉素、青霉素针剂的包装箱),包括两只奶罩(其中一只还打了块儿补丁,残留着暗黄色的奶水渍印),一条可以御寒的统绒裤,一件白底碎花的衬衣,一双后跟有破洞的女袜,诸如此类的与童秋萍女性身体亲密接触过的衣物。 这都好理解,公安们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些赃物同那条偷盗未遂的大花内裤归类,推导出了费明丰作案的流联动机 但是纸箱里的另外一些东四,却让他们的推理陷入了迷非。只军用挎包,洗得发自。一个铝皮的饭金,优积了一层污垢,将饭盒打开来,是红头纠、橡皮擦,还有彩色棚果包装裴纸之类的杂物。一扎信件,公安们很快发现,,那些信件的末尾,都有一个统一的落款,就是“秋萍”或者“萍”。甚至还有一本叶君健翻译的《安徒生童话选》。 P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