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观平成时代（1989-2019），日本企业的经营业绩在平成元年达到顶点后，便一下子走上了漫长且动荡的没落之路。
本书概述了日本的企业及其经营在极具震荡的平成这三十年中的状况。在第一部分，作者从时间上将这三十年分为三个十年，沿着时间线从多个角度来描述日本企业的全貌。在第二部分，作者分别从“处于世界中的日本企业”“技术与产业构造”“对人的经营管理”“对财务的经营管理”这四个视角，横向描述这三十年日本企业的经营状况。
日本企业东山再起的策略是什么？日本权威经济学家首次解释了三十年来日本企业内部的激变。

伊丹敬之，日本管理学集大成者，撰有《经营学入门》等著作。
1945年生于日本爱知县，日本一桥大学商学研究科硕士，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经营研究博士。
曾在斯坦福大学、东京理科大学、一桥大学任教。现为日本国际大学校长，一桥大学名誉教授。

序章 疾风知劲草
被称作平成元年的这一年
概观平成这三十年
平成年间，日本两次被“疾风”席卷
第一部分 平成时代的日本企业
第一章 泡沫经济破灭及金融危机（1989-1998年）
泡沫经济的盛宴
泡沫经济的破灭和苏联的解体发生在同一年
泡沫经济内需曲线呈“肿包状”，泡沫经济惯性带来人工成本上升
抑制设备投资使整个产业陷入困境
日本的自我怀疑和美国式资本主义的胜利
汇率的剧烈震荡令日本企业陷入困境
日本人看到了“妖怪”
日本的金融崩溃还是来了
第二章 产业的彷徨、昙花一现的成长、美国次贷危机
（1999-2008年）
银行大重组
银企关系大变局
IT泡沫破裂后日本电气产业被迫转移海外
政府向银行注资
公司是谁的
产业形态发生改变
看到了“妖怪”的真面目？
昙花一现的增长和走向次贷危机的扭曲步伐
第三章 从深渊中恢复（2009-2018年）
“倒栽葱式”跌入悬崖
东日本大地震
日元汇率异常上升到历史最高值
电气机械产业的“战败”
汽车产业牵引下的国际化
官方主导的企业经营者监督管理改革
经营者们无言的“违和感”
稳定的雇佣与人工成本
重振精神：提高了自身实力的日本企业
日本企业在内忧外患的夹缝中积极前行
第二部分 世界、技术、人和钱的三十年
第四章 在美国和中国的夹缝中生存
国际秩序激烈变化的平成时代
为汇率变动所累的日本企业
海外生产是国内出口规模的1.8 倍
从单一依赖美国转向美中均等
东盟地区，不可舍弃的重要存在
汽车产业压倒性的地位
“比萨型”国际化国家——日本
引起了多大程度的“空洞化”
处在美国和中国的夹缝中
第五章 复杂性产业变为核心——产业构造的变化和技术
日本产业构造的变化
“复杂性产业化”是平成时代的关键词
支撑复杂性产业的技术
败在IT和互联网上的日本
互联网IT人才供给的稀缺
模拟集成式的化工和食品产业也很有趣
“日用品式”的生产和复杂性产业段的组合
广泛的技术基础及强有力的模拟集成和IT的强化
第六章 变化的表象，不变的基础：日本企业的雇佣
和人事
回到原点的失业率和离职率
不同产业间的雇佣构成
危机到来时劳动分配率飞涨
劳动分配率和失业率的有趣关系
成果主义：市场型薪酬制的呼声
为何成果主义以及市场型薪酬制度难以发挥作用
非正规雇佣和待遇差别
重视从属关系的国家——日本
经营的制度、实施惯例=原理×环境
第七章 不断积累的自有资本
不断积累的自有资本
增加红利
没有增加的投资
海外并购的考验
来自资本市场的压力
股票市场到底是筹集资金的地方还是返还资金的地方
股票市场约束经营者的功能
净资产收益率和劳动分配率的逆联动
在这里依然是不变的基础
第八章 丰田和日产：平成时代两个企业的经营史
丰田和日产的这三十年
销售额与利润的变迁
日产的“戈恩革命”
达到骇人程度的“斩断一切羁绊”
丰田是“日本式经营最后的城寨”
加速发展的丰田国际业务
“戈恩革命”的僵局
“U与V”，美国次贷危机后经营恢复的不同之处
丢掉国内将失去海外，丢掉海外也将失去国内
市场资金配置在不同区域的差异
“大政奉还”的丰田，戈恩二十年独角戏的日产
戈恩背负的艰难使命
终章日本的原理以及相信“无形之手”的存在
日本式经营原理中的人本主义
成长的动力
超负荷发展和“无形之手”
美国次贷危机是预料之外的吗
平成三十年的这一年
后记

本书名为《日本激荡三
十年：平成企业1989-2019
》，对于不太了解日本的
中国读者来说，乍一看到
这个名字可能会感到有些
诧异。
日本至今依然采用年号
纪年法，即采用在位天皇
的年号来纪年。平成这个
年号的使用从1989年开始
到2019年结束，共计30年
，该年号出自中国典籍《
史记·五帝本纪》中的“内平
外成”这句话。2019年4月
30日，日本明仁天皇退位
成为太上天皇，5月1日皇
太子德仁即位，成为新天
皇，日本正式启用新年号“
令和”，2019年即令和元年
。
本书的作者伊丹敬之先
生现为日本国际大学校长
、一桥大学名誉教授，是
现代日本最具代表性的经
营管理学者之一。他的多
部专著被日本的大学长期
作为经营学教科书。他不
仅是一位专业学者，更有
近十年任职日本著名企业
外部董事的经历，亲身参
与过企业高层战略的制定
，并首先提出了享誉业界
的企业战略三要素，即产
品市场群、业务活动领域
、经营资源群。在经营学
领域创造了“超负荷发展战
略”这一专有名词。
平成这30年也是伊丹敬
之先生人生的黄金30年。
30年间，伊丹敬之先生亲
身经历了日本经济由盛到
衰再到复苏的崎岖之路，
所以，这本书也是一部他
的同时代史。在本书中，
他竭尽全力结合个人的人
生经历从多个角度描述了
平成年间日本企业经营的
跌宕起伏，并向人们揭示
了这一表象背后日本社会
特有的文化本质及其对企
业经营战略制定的影响。
本书使用了宏观及微观
领域极其详细的经济数据
，以时间为纵轴（平成时
代每十年为一个单位），
以视点为横轴（世界、技
术、人与钱），分产业概
述了日本的企业及其在震
荡的平成年间的经营变化
情况。在最后一个章节，
作者综合了前述四个视角
，对丰田汽车和日产汽车
这两个对比鲜明且极具代
表性的日本企业的30年经
营史进行了描述，让人耳
目一新，深受启发。
本书不仅在整体设计，
还是在细节描述上，都给
人一气呵成、严谨大气的
感觉。作为日本具有代表
性的经营管理学者，伊丹
敬之先生不负众望。
虽然本人在日留学时就
已听闻伊丹敬之先生的大
名，回国授课时也选用了
他的《经营学入门》这本
经典教材，但在接到浙江
人民出版社翻译此书的邀
请时，对翻译其作品却也
诚惶诚恐。翻译过程中得
到了曾担任东风汽车股份
有限公司总裁办公室秘书
的蔡志勇先生的很多帮助
，才使我能准确把握文中
内容的细节，在此表示感
谢。也感谢浙江人民出版
社对我的信任，以及编辑
老师在书稿翻译过程中给
予的大力支持。
王琰
2020年9月

本书试图概述日本的企业及其经营在极具震荡的平成时代的状况，借此引大家对日本企业应该如何面对新时代的思考。在书中，作者结合个人的人生经历从多个角度描述了平成年间日本企业经营跌宕起伏的变迁，并揭示了表象背后日本社会所特有的文化本质以及其对企业经营战略指定的影响。全书分为三个部分：在第一部分，作者沿着时间线多角度描述了日本企业的全貌；在第二部分，作者沿着处于世界中的日本企业、技术与产业构造、对人的经营管理、对财务的经营管理横向描述平成年间的状况；在最后一部分，作者从多角度比较了两个对比鲜明的企业。

据说平成这个年号取自
中国古典书籍《史记·五帝
本纪》中的“内平外成”，这
句话反映的是中国古代以
理想的政治著称的舜帝治
理的时代。但对于日本企
业来说，平成这个时代既
不“内平”，也不“外成”。内
有泡沫经济的破灭，外有
美国次贷危机等“疾风”的不
断肆虐，这是一个激荡的
时代。
当然笔者本人也生活在
这个时代里。平成的三十
年是我从44岁走向74岁的
工作鼎盛时期。关于日本
企业的经营，笔者写过几
本书，与日本企业一线现
场的各位企业管理者和企
业经营者于公于私也都算
相交甚密。在平成最后的
十年，笔者还有机会作为
企业的外部董事参与经营
管理中，所以这本书也是
笔者的“同时代史”。对本书
来说，笔者既是现场的观
察者，也是现场的参与者
，从这些观察和参与中所
获取的各种各样的经验和
见闻，成为这本书的基础
素材。
由于本书是以介绍整个
日本企业为目的，所以利
用总体的数据为基础的议
论相对较多，但是笔者自
身的经验以及对事物的思
维方式也浓重地反映在内
容当中，这也是书写“同时
代史”这一工作的一个优势
，但同时也会有局限性。
在本书的执笔过程中，多
次深深地感觉到自身的经
验以及思维方式的不足，
在思考着书的内容、收集
并分析数据的时候竟多次
惊愕不已，并惊呼“怎么变
成这样了呢”。尽管笔者自
认为一直是在现场附近进
行观察，但是在有关整体
性及历史性事件的相互关
联等方面，出现过多次在
具体着手分析之前竟然明
显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事情
。
在即将结束本书的时候
，笔者痛彻地感觉到泡沫
经济破灭这一事件给日本
社会带来了极为深刻的、
巨大的、深远的影响。事
实上，从泡沫经济破灭一
直到金融崩溃，这一场“疾
风”是令人惊骇的，可以说
从根本上动摇了日本的企
业和社会。
银行体系完全改变模样
是整个日本发生了动摇的
一个象征，日本的企业人
对于日本这个国家的自信
也同样发生了动摇。现在
回头看，人们再一次深感
这一自信的丧失和对美国
的过度倾斜，是造成日本“
失去的二十年”的最大原因
。自信的丧失和过度倾斜
的踌躇一起成为方向迷失
的原因，这一迷失又直接
导致了果敢行动的欠缺，
其结果就是所采取的手段
与方案都包含了诸多不顺
。但是，在平成二十年影
响了日本的美国次贷危机
以及在这两年半后发生的
东日本大地震仿佛为“失去
的二十年”画上了终止符。
那时的日本被逼入了已经
没有余力去磨磨蹭蹭思考
的境地，也就是从那时起
，日本整个企业界突然清
醒了似的，变得很有活力
了。人间万事皆如“塞翁失
马，焉知非福”，就像在序
章和终章中描绘的那样，
日本企业从沉迷的谷底完
美地恢复了。
从第一场“疾风”侵袭后
直到美国次贷危机到来前
，尽管“劲草”诞生的过程有
些缓慢，但其实已经开始
了。接着由于美国次贷危
机这第二场“疾风”的到来，
这一程序彻底被启动了。
再到后来，以东日本大地
震为契机，“纽带的日本”这
一日本的特性再一次让全
世界瞩目，这时众多的日
本人也许发出过“日本是一
个好国家啊”这样的感叹。
这种心理性的正向影响作
用巨大。
在平成时代结束的时候
，笔者作为位于新潟县浦
佐的一所实际上很独特的
国际大学的校长，从事着
与世界特别是与亚洲、非
洲相关联的工作。这是一
所只用英语教学、只有国
际关系和国际经营学两个
研究学科的一所研究生院
大学。这所大学成为亚洲
、非洲的年轻一代建立密
切人际关系的地方，近五
成学生是东南亚学生，非
洲学生近三成，日本学生
近两成，实行全住宿制，
大家都生活在校园内。我
在这里将日本的经济和企
业长期发展的历史及其背
后的普遍性理论教授给学
生们，开启了叫作《日本
：世界开发学》的崭新的
教学培养计划。
学习日本发展和开发的
经验背后的理论并使学生
们将这些内容对照自己祖
国的现实状况改进、应用
，也就是通过放眼世界期
待可以对他们祖国的发展
做出贡献。想把新潟的国
际大学通过英语教学变成
将日本的理论向世界传播
的发源地。于笔者而言，
在必须思考世界将何去何
从的状态中，平成时代开
始了；在不得不考虑世界
中的日本以及和其他国家
一同生存下去的将来的日
本的状态下，平成时代又
落下帷幕。笔者再一次感
觉到“世界中的日本企业体
系的原理”这个问题是贯穿
了自己平成这三十年的通
奏低音。本书第二部分在
排列每个话题分析章节时
，在最前面的章节里非常
自然地将“世界中的日本企
业”作为分析话题，接着又
很自然地在此之后的章节
中回顾了日本企业的原理
，尽管不是特别有意的安
排，但这些问题就是笔者
眼中的平成“同时代史”的基
本主题了。
本书的策划是受出版社
的委托，将回顾平成时代
的日本政治、经济以及企
业经营领域的内容各成一
册。政治方面是以谈话形
式的集册，经济和企业方
面要求各自出新著。将企
业经营领域新著的计划托
付给笔者的是旧知堀口祐
介先生（日本经济新闻出
版社

该书系统论述了日本平
成时代的政治格局变迁与
政策演变，经济结构调整
与产业转型升级，从技术
、人才、资本等维度分析
企业经营等，给读者提供
了全面深入了解日本平成
时代的多维视角和生动素
材。
——李明星中国企业联
合会副会长、经济学博士
现在，世界也重新走到
了分水岭。中国和日本，
这两个不断“走出去”的东方
大国，正面临逆全球化运
动的考验。就像快速旋转
的陀螺，此时同样需要慢
而不倒的能力。
——熊培云南开大学副
教授、学者
本书不但“俯瞰大河东去
”，对平成时代进行了宏观
分析，而且对平成时代进
行了近距离的生动描写，
充满了后人难有的“激情”。
因此，这是一部了解平成
时代不可多得的好书。
——马国川《财经》杂
志高级研究员、学者

疾风知劲草
被称作平成元年的这一年
1989年1月7日，久卧病榻的昭和天皇驾崩，长达六十四年之久的“昭和”时代宣告结束。自1989年1月8日起，日本进入平成时代。
除了昭和天皇外，两位昭和时代的代表人物也在这一年相继离世。1989年4月27日，松下电器（Panasonic）创始人松下幸之助先生去世。6月24日，一直引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歌谣界的歌后——美空云雀女士也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在这一年的1月，美空云雀女士推出了风靡日本的最后一支个人单曲《川流不息》。被奉为“经营之神”的松下幸之助与被称为“昭和歌姬”的美空云雀相继逝去，让人们切身感受到了昭和时代的终结。
这一年，世界范围内还发生了许多预示着时代大变革的事件，昭和时代的结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件。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奏响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形成的冷战格局倒塌的前奏。这一年是平成元年。
这一年也是互联网时代拉开帷幕的一年。虽然连接电脑的通信网络——国家科学基金网络（NSFNet）最初诞生于美国的军事和学术领域，但直至1989年国家科学基金网络和民用网络相连接后，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互联网。日本企业亦不甘落后，首次成功地将可能成为互联网终端的手提电脑商品化。1989年6月，东芝公司在全球率先推出了手提电脑——DynaBook J-3100SS。 在国内经济方面，日本也发生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件。1989年4月1日，日本首次启用3%的消费税制度。另外，东京证券交易所的日经平均指数也延续近年来的涨势，从1987年12月收盘的20154点涨至1989年12月闭市收盘时的38957点，这是日经平均指数的历史最高点，截至2018年一直未被超越。当然，这一年日本土地价格依然持续着涨势。平成元年，日本经济达到了泡沫经济的巅峰。
日本企业任由“资本逐利”。1989年，日本企业在美国的收购行为成为当年最大的谈资。索尼公司于1989年9月27日宣布收购好莱坞哥伦比亚电影公司。10月31日，三菱地产又宣布收购位于纽约市中心的洛克菲勒中心大厦。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出品的所有电影作品的第一个画面都是位于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另外，每年圣诞节，洛克菲勒中心大厦的中庭大厅便会展示用爱达荷州的冷杉制成的巨大的圣诞树并通过电视向全美国转播，成为美国冬天的一道风景线。日本企业在美国的这两起并购案的意义已远远超越了经济行为本身，因此，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日本企业收购了自由女神像和美国人的圣诞树（这两种意象是美国人生活的代表）。这两件既在美国引起强烈反响，又使美国人相当反感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令人记忆犹新。可以说，那时的日本企业已经昏了头脑。此后，三菱地产因经营不善导致巨额亏损，后将洛克菲勒中心半价卖出；索尼公司亦因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并购案而导致公司财务损失惨重。
平成时代，日本企业的经营业绩大多在平成元年达到顶点，此后日本企业便走上了漫长且动荡的没落之路。东京证券交易所的日经平均指数在1990年1月开市首日不久便开始下跌就是最好的证明。开市首日，日经平均指数从上一年闭市日的历史最高点的38957点到开市首日下探至38705点，大约跌了252点，看似不算太大的跌幅却预示着暴跌的到来。
1990年二三月间，日经指数持续暴跌，3月23日，日经指数下探至29850点，短短三个月就下跌了近10000点，跌幅近25%。
漫长且混乱的泡沫破裂之路就此拉开了序幕。尽管仍在上升的土地价格与暴跌的股市之间还存在着短暂错位，但这场泡沫经济盛宴之后的宿醉之痛已悄然显现。
概观平成这三十年
本书试图从两个角度概述日本的企业及其经营在极具震荡的平成时代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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