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黑狗哈拉诺亥》收录作者格日勒其木格·黑鹤1部长篇小说。 哈拉和诺亥,两头黑色牧羊犬。它们在地洞里吃掉了另外七只狗崽,成为幸存者。 你死我活的生存争斗使哈拉和诺亥凶狠多疑,为了独享食物、空间和主人的爱抚,它们无休止地撕咬争斗。但是,它们有着一样的梦想——成为真正的牧羊犬,延续牧羊犬高贵的血脉。 哈拉找到了真正的主人和属于自己的牧场。它像黑色闪电般扑杀野狼,它挣断铁链扑向行骗者,解救主人,它在暴风雪中救活冻僵的行人……成长为一头真正的牧羊犬,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诺亥却被辗转贩卖,在城市里饱受饥渴、暴打,最终在一座屠宰场中被屠杀。 诺亥死去的那一刻,远在草原的哈拉感到了心灵的震颤,仿佛听到了远方兄弟的呼唤。回忆起儿时和诺亥一起玩耍、扑咬、打闹的情景,哈拉纵情嗥叫…… 牧羊犬的血脉还能在草原上延续多久? 作者简介 格日勒其木格·黑鹤,自然文学作家、儿童文学作家、中国原生猛犬研究者。蒙古族。与两头乳白色蒙古牧羊犬相伴,在草原与乡村的接合部度过童年时代。 著有长篇小说《黑焰》《鬼狗》《黑狗哈拉诺亥》《血驹》《驯鹿六季》,中短篇小说集《狼獾河》《静静的白桦林》《驯鹿之国》《狼谷的孩子》《最后的藏羚群》,长篇开放式散文《王者的血脉——蒙古牧羊犬》《生命的季节——24节气》等多部作品。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冰心儿童文学奖、榕树下诗歌奖、《人民文学》年度作家奖、茅盾文学新人奖、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比安基国际自然文学奖等多种奖项,有多部作品被翻译成十余种语言译介到国外。拥有涵盖儿童和成年人的广泛读者群。 现居呼伦贝尔,拥有自己的马群,在草原营地中饲养大型猛犬,致力于蒙古牧羊犬的优化繁育,并将幼犬无偿赠送给草原牧民。 目录 丛书代序 对黑鹤动物小说的解读 丛书自序 十年 自序 从森林到草原 1.丛林深处 2.狗崽 3.黑人 4.陷阱 5.九犬 6.洞穴 7.黑暗和它的影子 8.驯鹿营地 9.从森林到草原 10.万顷草场 11.陌生的情感 12.丰饶的春寒 13.咬狼犬 14.争斗 15.失去影子的黑夜 16.旅程 17.新的营地 18.收获 19.强悍 20.冬天 21.传说 22.风雪 23.与牲畜共命运 24.归家的路 25.秋日 26.城市 27.冬营地 28.狗市 29.风回草原 30.丛林传奇 31.北国 知识小百科·动植物篇 知识小百科·人文篇 黑鹤作品年表 后记 序言 我的童年在草地度过, 在那里我曾经饲养过两头 乳白色的牧羊犬。 它们母子两代陪我度过 那段生命中最闪亮的日子 ,也因为它们的陪伴,让 我已经渐远的童年记忆愈 显温暖,也更富于追缅的 色彩。 即使现在,我还记得自 己去人家讨要小狗的细节— —当然这种细节也可能是我 为了完美自己的童年回忆 而进行了潜意识中杜撰性 的修缮。当时,四五岁的 我一本正经地向人家提出 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具有 交涉性质的请求,被接受 了。有一个记忆绝对是真 实的,那户人家在草地中 的一个小镇上,副业是熟 制皮张。于是,那种扑面 而来的发酵皮张的刺鼻气 味一直深留在我的记忆里 。当时好像那户人家在吃 晚饭,小狗在厨房一个倾 倒在地的大筐里。其他的 小狗已经被人要走了,只 剩下两只小狗。我独自一 人走进厨房,钻进那只大 筐里——母狗蹲在门口,冷 冷地看着我,没有任何举 动。显然它已经被长出牙 的小狗纠缠撕扯得痛不欲 生,只是希望快些让它们 找到自己的主人,自己寻 求解脱。 两只小狗在大筐的底部 嬉戏,有一只小狗回过头 来,静静地看着我,目光 略显惊讶,那双眼睛黑极 了。 我选择了它。 那个一瞬间的选择注定 了我的童年将与众不同, 两个生命就那样被紧紧地 联系在一起。 那是个干爽温暖的草地 黄昏,我抱着这只正试着 将我的手指想象成乳头认 真嘬异的小生命独自回家 。我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 整个世界——我想每一个梦 想拥有一只小狗的男孩在 梦想成真的时刻都会理解 那种感觉。 良好的照顾和充足的营 养让它迅速地成长起来, 那一段时间外祖母总会发 现厨房里会莫名其妙地少 一块奶干或是丢一块羊肉 。我惊讶地发现,它的毛 色呈现出一种隔夜牛奶上 浮出的奶脂般纯净的乳白 ,体形比德国牧羊犬 (German Shepherd Dog)要 粗壮得多。即使那时我还 很小,也清楚自己拥有一 头品种非常不错的狗,最 重要的是它非常.特殊。 这头狗后来因为冬天不 小心落入冰河,大概是患 上肺炎之类的病症,没有 挺过来。我又开始饲养它 的儿子,一头几乎与它一 模一样的牧羊犬。我清楚 地记得它应该是它的母亲 与一头杂种狗的产物,但 它完美地遗传了母亲的一 切。看来,这种牧羊犬的 遗传具有非常好的稳定性 。它长得很好,比它的母 亲更加高大强壮。 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 它几乎是与我形影不离。 它几乎不牧羊,而我, 就是它的羊。 我清楚地记得,在我到 了上学的年龄,不得不离 开草地的时候,我开始为 自己饲养的那些小东西寻 求出路,释放笼子里的鸟 儿和各种小动物,将一些 认为珍贵的东西埋藏起来 ,憧憬在多年以后再挖出 来。 然后,我不得不面对我 的狗。它已经是一头成年 的牧羊犬了,拥有强悍的 颈部肌肉和大得吓人的骨 架,突出这两点是因为春 天的时候它曾经咬死一头 狼并将死狼叼回家,而我 也竟然可以像骑马一样骑 在它的背上。它被我照顾 得很好,因为我的坚持与 努力,它可以得到几乎跟 我的食物质量一样的食物 ,而我每天都会用一把颜 色鲜艳的塑料梳子为它梳 理被毛。所以,与草地上 那些缺少食物,枯瘦干瘪 、被毛多年不经梳理纠结 成团的牧羊犬相比,它拥 有熊一样强悍的外观和帝 王般的气质。 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 我以前所未有的坚决表明 自己的态度:我必须将它 带走。 在离开的那天,它被大 人装进麻袋,放在了马车 上。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 它仅仅露出头,而整个身 体都被包裹在麻袋里那困 惑的样子。 但是,在到达车站的时 候,大人告诉我,狗是不 能被带上火车的。也许, 那本来就是一个早就预谋 好的骗局。 其实,当我站在站台上 的时候,即使不用大人告 诉我,我也明白,它确实 不能登上火车。它太大了 ,尽管在我的意识里,它 仅仅是我的狗,一头从小 养大的狗,没有什么了不 起的,但对于站台上的这 些人,它过于庞大了。这 头来自草地深处富有荒野 气息的牧羊犬在他们的目 光里,是野兽。它与站台 、火车这些东西如此不搭 调,它不属于这里。 那时,我太小了,小得 甚至不知道还有托运这一 说法。 我亲手解开了麻袋上的 绳子,将它放开了。 …… 总之,一路折腾到镇子 上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 后来,我们在聊天的时 候,陪我一起去的朋友告 诉我,这小狗竟然正是我 童年时见过的那两头黑色 牧羊犬其中一头的后裔。 附近的牧民都以能够得到 这个血统的小狗为荣。 那位朋友给小狗取了名 字,叫做巴努盖,在蒙语 中,那是熊的意思。 距离我第一次见到那头 黑色的牧羊犬,已经很多 年过去了,我已经不再是 一个孩子了。 没有想到,竟然在多年 之后还能看到那头黑色牧 羊犬的后代。 日出日暮,春去秋来, 牧草绿了又枯,牧羊犬一 直守护着游牧人的营地, 驱赶狼的凶猛牧羊犬的血 脉从未在草地上消失。 导语 格日勒其木格·黑鹤长期生活在草原深处,对牧羊犬、蒙古马、狼獾、夜鹰、驯鹿等形形色色的动物进行细致观察和研究,在作品中抒写这些自然生灵的内心世界、悲欢离合、生死命运,以及人与动物相依相融的关系。作者不动声色地展示这些生命的大悲大喜,深情地守望着草原的兴衰枯荣,思考和探寻着独特的蒙古草原文化。作者冷静客观的叙述中,蕴含着强大的情感力量,传达出深沉博大的悲悯情怀。 本册《黑狗哈拉诺亥》为黑鹤动物文学精品系列之一,一头沉默巨大的黑色母犬,两头魔鬼般的狗崽,从草地到山林,从山林到草地……这个隐秘而高贵的犬类家族能否延续血脉传奇? 后记 大概在十多年的时间里 ,每次进入草地,我都会 多多少少地了解一些关于 童年见过的那两头牧羊犬 和它们后代的情况。 大概在二○○六年,我听 说了它们的后代,一头牧 羊犬的故事。 最后跟我谈起它的是我 的一个朋友,他非常喜欢 蒙古牧羊犬,甚至一度产 生以个人之力重新提纯蒙 古牧羊犬血统的想法——那 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无法完 成的过于浩大的工作。作 为一个猛犬爱好者,他见 识过太多的猛犬,所以他 的描述会绝对客观,绝无 夸张杜撰的成分。 他几乎是带着赞叹的语 气告诉我,那是一头骨架 大得吓人的巨犬。 那头牧羊犬的经历现在 看起来似乎非常简单,但 对于一头生于草原的牧羊 犬来说,却显得过于复杂 了。 它生于草地,后来跟着 被出售的羊群进入城市, 辗转易手四五次,归宿是 狗肉馆。 后来,我在额尔古纳市 的一个旅馆里遇到了当年 杀死它的那个男人。 当时,他到旅店下面的 小超市里买酒。那是一个 黑瘦的男人,我无法看到 他的目光,他不是在躲闪 ,只是无论如何,他拒绝 与任何人对视。 多年前他身无分文来到 呼伦贝尔谋生,后来以杀 狗供给狗肉馆为业,现在 已经赚取了一份可观的产 业。 尽管他杀过很多狗,而 那件事也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却还记得那头大狗。 他告诉我那是他杀过的 最大的狗。 那次屠宰的经历让他受 了惊吓。他告诉我,在那 之后,他没有再杀过狗。 他还告诉我,曾经有一 种说法,有的人杀狗杀得 多了,狗看到自然会感到 恐惧。事实证明,这种说 法也许没有那么夸张,但 他本人以前确实没有怕过 什么狗,他杀的狗太多了 ,多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有多少,他家院子外面堆 着十几吨狗毛。一年他就 要杀掉几千头狗。 有些狗刚刚一进他家的 院子就瘫了,但那头大狗 确实不怕他。 他说那头大狗剥了皮之 后还有一百四十斤重。我 不太相信有那么大的草地 牧羊犬。 能够拥有这个重量的, 应该也就是圣伯那犬和改 良过的藏獒,或者是本身 长得就过于粗壮的纽伯利 顿獒犬。 那个人倒也没有争辩什 么,只是告诉我,如果我 愿意,明天可以试着到市 场去看看,在那里可以看 到一个骑摩托车给市场送 菜的人。当年,他将狗皮 卖给了那个送菜人,而那 人一直将熟好的狗皮直接 铺在他的摩托车上。 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 到了那个市场。 这个美丽的小城还在沉 睡之中,大街之上只有一 两个清洁工在清扫街道, 但市场的门口已经有贩菜 的小商贩在忙碌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市 场门口那辆老式的大型幸 福摩托车,在它的座位上 ,铺着一张狗皮。 那人确实没有骗我,那 是一张大得吓人的狗皮。 狗皮是一整张地剥下来 的,刀法精湛,剥制得非 常完整,保留着鼻子和眼 睛的部位,以及尾巴和爪 子等细部。尽管已经被使 用了很久,但皮张保护得 很好,十分厚实,皮毛依 然黑得发亮,闪烁着乌鸦 翅膀一般的金属光泽。 我简单地目测了一下, 从鼻尖至尾,足足有两米 五左右。那是一头大得可 怕的狗啊! 我不知道用暴殄天物这 个词语是否有些过了。但 在草原上,即使是最偏僻 的牧场,如此体形的牧羊 犬也是凤毛麟角,没有想 到就这样进了汤锅。 这样一头不可多得的牧 羊犬,当年仅仅以六百元 的价格卖给了那个杀狗的 人。 从额尔古纳回来后,那 个初冬,我住在朋友的牧 场上。 每天早晨,我走出毡包 时,哈拉和诺亥都卧在毡 包前的空地上等待我。 哈拉是我从边境附近的 牧场带回来送给朋友的。 它是一窝里唯一的一头公 狗,却是最瘦弱的。我当 时选择把它带出来,仅仅 是怕它无法和其他几只壮 实的幼犬争食而夭折,没 有想到长大后它出落成一 头高大凶悍的牧羊犬。 诺亥是一头雌犬,来自 新巴尔虎右旗,那里以出 产黑色的牧羊犬而著称。 它们的名字都是我取的 。哈拉,蒙语中为黑色之 意;诺亥,就是狗的意思 。 我呼唤它们的名字。 它们慢慢地跑过来,靠 近我,用满头的鬃毛轻轻 磨擦着我的腿。 我抚摸它们,手顺着它 们满是长毛的脖颈插进去 ,轻柔地抚摸着它们的下 巴。它们对这种爱抚感到 十分满意,甚至发出像猫 一样的呼噜声。 我顺便帮它们扯去身上 褪下后没有脱落的夏毛, 露出下面黑得发亮的厚实 冬毛。 那个初冬的季节,每天 ,它们都跟随着我,巡视 整个牧场。 书评(媒体评论) 我们在黑鹤的文字里, 不仅看到了他对自然的崇 尚,还看到了他对自然的 敬畏。万物有灵,他用他 的文字告诉我们这些对自 然已经失去敏感,更失去 敬畏之心的现代都市人。 ——著名作家、国际安 徒生奖获得者、北京大学 教授曹文轩 黑鹤对语言的色彩和音 韵非常敏感,且很有分寸 感,每一篇小说都闪耀着 诗的文采,每一个字都打 磨得闪闪发亮,充满诗情 画意。 ——著名动物小说作家 沈石溪 精彩页 不知过了多久,河水有些冷了,他打了个寒战,醒了过来。 也许是本能,或者根本就是听到了什么,经年生活在林地之间,总是可以感受到另一种生命逼近的气息。 这是北国林地一个温暖的夏日夜晚,满天星斗倾压在山地之上,星光闪烁,天空很近了。 此时,格力什克的眼睛已经可以一点点儿地适应林地夜晚的昏暗。 河岸上,距离他不到十米远的白桦树下,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格力什克非常确信,它正在静静地看着自己。 夜色之中,它的两只眼睛像某种自远古时代就已经燃起并从未熄灭的翠绿的火,冰冷,毫无温暖的气息。 他去身边摸枪时,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带枪。 就这样对峙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弄清楚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总之,从体形上看,应该是一头身躯庞大的野兽。 最后,酒后的干渴还是战胜了一切。他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寂静,捧起河水吞入腹中,全然不顾那里已经滋生了孑孓和其他嗜血的水生昆虫。 他刻意弄出哗哗的水声,那绿色的荧光倏忽闪烁。本来他还寄希望这不过是自己的梦境,酒后总会出现这样的幻象。一次,他曾经将一个巨大的树墩看成一头熊的背影,而另一回,他将一块被风雨侵蚀之后的骨头看成了雪兔。 但这次,是真的。 也许是酒让他的感觉变得麻木了,他不再理会这头野兽,呻吟着从河水中站了起来,慢慢地爬上光滑的河岸,几次滑倒之后他咒骂了几声。终于爬上河岸,他简单地辨别了一下方向,摸索着向营地走去。 上岸之后,格力什克才感觉冷得厉害,夜风突然间似乎拥有了砭骨的寒意。他哆嗦着加快了步子。偶尔,不知道是在恐惧还是好奇的驱使下,他回头看看,那头野兽还是像影子一样,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他。 它的骨架大得吓人,轮廓看起来与熊相似,只是比熊略显消瘦。 即使喝了太多的酒,格力什克仍然非常清楚,这不是熊。 但他又实在想不起这片森林之中还存在着这样的野兽。 是狼?不像,没有这么大骨架的狼。那么是猞猁?也不可能,猞猁的体形比它短,而且骨架还要精悍。 虎?连他自己都为产生这样的想法而暗暗地摇头。那种毛色斑斓的隐秘生灵,作为野地蛮荒时代的象征,已经在北方的丛林中消逝多年。 酒,这粮食的精灵。此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已经被这狂舞的精灵踩踏得一片狼藉,处于混沌状态。他想不起来更多的什么了。 他不再思考,让自己相信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梦。 他不知道自己在林地里走了多久。 终于,他闻到熟悉的营地的气息,那是燃烧过的火和营地里驯鹿的味道。 他走到自己的帐篷前,撞开那些在帐篷前休息的温顺驯鹿,扑倒在板铺上。 早晨,格力什克在因醉酒而来的可怕的头痛中醒来。他在睡梦中就开始诅咒这种总会因为宿醉而来的必然的后果。 阳光已经洒进帐篷,刺眼的光线让清醒的过程显得更加漫长。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的体温暖干,似乎变小了,紧紧地箍在他的身上。除了似乎不断被人用大锤敲打般的头痛,他还渴得厉害。 他捧着水桶喝了很久,以至于怀疑自己昨天晚上也许莫名其妙地在沙漠里走了整整一夜。 喝足了水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沉重充实了很多。 他慢慢地走出帐篷,一头趴卧在帐篷前的庞然大物闯入他的眼帘。 尽管一开始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但格力什克在看到这野兽的一瞬间清醒了。 他的思路突然清晰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以闪电般的速度在他的大脑中一掠而过。 这头毛茸茸的野兽,应该是跟着他一直回到营地的。 竟然跟到营地来了,无论是耻辱还是恼怒,格力什克想的只是一枪轰了它再说。 他再次习惯性地找枪,将“7.62”口径的步枪拎在手中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头痛似乎突然间都减轻了。 格力什克瞄着它时,这野兽竟然一动未动。 也许是被格力什克的动作所吸引,这头青灰色的巨兽正慢慢地抬起头,露出毛茸茸的头脸。他在这片山地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野兽。 后来,他终于看明白了,是一头狗。 因为身上覆盖着一层像毡片一样厚厚的长毛,所以,最初,他确实没有认出这是一头狗来。这种浑身蓬乱的长毛,是经年褪下却没有脱落的老毛不断积累的结果。也因为戗毛戗刺的毛量,使这头本身骨架高大的狗显得更加粗壮了。也许因为脱褪的毛聚满灰尘的黯淡色彩,所以这狗看起来像是青灰色的。其实仔细看,就可以发现这是一头黑色的大狗,只是在四腿、前胸处点缀着棕红色的斑块,最醒目的是它两眼上方的两块棕色的圆形斑点,那似乎是它的另一双眼睛。 之所以会将这头狗误认为是野兽,只是因为它与他所见过的所有狗都不太一样。它的样子超出了他所知道的狗的概念。 营地的老猎狗死于春天的一次狩猎。那是一头已经习惯了林地生活的老狗,在跟随着格力什克一起去捕猎一头猝时,被暴怒的猝弹起的后蹄踢中了头部。当时,老狗看起来非常正常,格力什克还在它身上套了绳索,让它帮自己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