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讲述了几个大学生选择了去山区支教，兴高采烈地坐上开往山区的大巴车。下车以后，他们才明白这不是出门旅游。住进屋顶漏雨的宿舍，下班还要自己烧柴做饭，杜丽丽走不惯山路，一脚踩空滑下了沟，脸上留下长长的一道疤；庄勇想组织一次别开生面的体育课，导致一个孩子摔断了腿……服从命运还是更正选择？刹那的花火在无垠的荒野瞬间熄灭，唯有月亮缓缓挪动，照着栖息的我们。

李焕道 河南卫辉人，毕业于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获文学硕士学位。电视电影创意《五高剩女》荣获第16届上海电视节电视电影创意大赛最佳创意奖，微电影剧本《礼物》和《献爱心》在福建电视台少儿频道播出。电影文学剧本《我是月亮》获2010年夏衍杯电影剧本征集现实题材推介作品。曾在《中国作家》《飞天》《延河》《三角洲》《大众文艺》《广西民族大学报》《职工文艺》发表中短篇小说和剧本若干。

前言 山道前方有条河
卷一 晨曦
卷二 午阳
卷三 夕晖
后记 小河的一半是清泉

山道前方有条河
亲爱的读者：
您好！
当您打开这本书的时候
，我们就开始了一次心灵的
交流。
书里写的是一群普通大
学生支教的故事，他们悄无
声息地走进大山深处，就像
月光一样在静悄悄的夜晚来
到我们身边。他们走过山道
，就像飞过天空的白鸽一路
唱着自己的歌谣；他们蹚过
小河，就像山坳里的野花儿
，尽管没有人注意到它，但
却依然散发着芳香。与他们
为伍，您或许看到了春日里
小河奔腾的浪花，或许嗅到
了夏日里野荷的清香，就算
你只看到了秋日里飘落的黄
叶和冬日里飞扬的雪花，也
能从中捕捉到心灵的宁静与
生活的美好。
故事仿佛发生在我们身
边，我们可以沿着曲折的山
道和欢腾的小河，回望这些
普通故事的足迹。
许松、庄勇、韩娜娜、
杜丽丽、匡亚非和杜小峰这
六个刚从省师范大学毕业的
大学生，带着初出大学的美
好理想告别了繁华的省城来
到了全省最偏僻的西平县方
山乡，开始了为期三年的支
教生涯。但是，他们谁也没
有想到，残酷的现实把他们
带入了一个个条件艰苦的学
校。教学理念的冲突、村主
任的漠不关心，再加上生活
条件的艰苦，让他们产生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他们茫然
地望着大山，眼前一片灰暗
，觉得生活没有方向……
面对乡村教育的现状，
大家表现出来的态度各异：
匡亚非和杜小峰首先产生了
动摇，决定离开这里，他俩
分别通过研究生考试和国家
公务员考试走出了大山；韩
娜娜在爱情的滋润下去了省
歌舞团；杜丽丽在经历了生
死的考验之后，毅然选择到
最艰苦的小学支教；许松虽
然也收到了研究生录取通知
书，但却在最后时刻选择留
下来继续支教；只有庄勇在
这个青春的集体中从来没有
动摇过……
大学生们的到来，给大
山深处的学校带来了生机和
活力，让奋战在山里多年的
乡村教师高满堂、牛彩霞、
崔明浩和董月莉热泪盈眶，
他们和乡教育办公室主任杨
本昌一起似乎看到了教育的
希望。杨本昌用生命和热情
捍卫着乡村教育的尊严，他
每天拖着一条假肢坚守在乡
村课堂。牛彩霞和杨本昌在
共同的奋斗中，谱写了一曲
爱的赞歌，他们把淳朴的友
情化作了奋进的动力，一路
搀扶着追逐教育的梦想。
青春的赞歌里始终都不
缺少朝气和活力。牛彩霞的
女儿小玲把青春的渴望书写
在这贫瘠的土地上，小玲当
年考西平县一中失败，使她
第一次感受到城乡教育资源
的不均衡带来的失落和痛苦
。无奈之下，小玲最终去了
西平县二中读高中，通过三
年的努力后，她最终考入了
清华大学。当面对家乡落后
的教育和年少时由于城乡教
育资源的不均衡而造成的心
理伤害，她决心在毕业后修
一条通往山外的大路，让寂
寞的大山不再寂寞；杨本昌
的儿子杨晨，在爸爸和牛彩
霞的影响下，他开始思考自
己的人生方向，高考结束后
，他毅然选择了北京师范大
学，他将来想回到大山做一
名教师，沿着爸爸和牛彩霞
的脚印继续前行。
冬去春来，留下来的许
松、杜丽丽、庄勇和这些淳
朴的教师正走向未来，贫瘠
的大山深处又吹过了阵阵温
暖的春风。
故事没有波澜起伏的情
节，但在平凡的日子里，它
就像小说里的柳叶河那样，
无论春夏秋冬，总是一如既
往地唱着欢快的歌奔向远方
……
我之所以选用“山道前方
有条河”作为序的标题，是
因为小说里无数次写到山道
，山道是通往山外的纽带，
正是由于山道的存在，我们
才看到了通往山外的希望。
我们总是感叹大山的雄伟，
当你走进大山、踏上山道的
时候，才真正融入大山的怀
抱。
有山的地方如果有了河
的陪伴，大山才会焕发生机
，就像小说里的柳叶河一样
给大山深处带来了无尽的欢
乐，河真的成了精神的象征
。当我们沿着山道拥抱大山
的时候，也要驻足听一听山
脚下小河的歌唱。
亲爱的读者，如果您曾
经或即将离开故乡，愿这本
书的呢喃诉说是您纷繁生活
里的一张清凉药方。
感谢生活的馈赠！感谢
我的大学和我的故乡！
李焕道
2020年2月10日于大同

高尚自然是好的，奉献当然荣光，可谁知道，选择时，又会失去什么呢？
本书是一群普通大学生支教的故事，他们悄无声息地走进大山深处，就像月光一样在静悄悄的夜晚来到我们身边。他们走过山道，就像飞过天空的白鸽一路唱着自己的歌谣；他们蹚过小河，就像山坳里的野花儿，尽管没有人注意到它，但却依然散发着芳香。与他们为伍，您或许看到了春日里小河奔腾的浪花，或许嗅到了夏日里野荷的清香，就算你只看到了秋日里飘落的黄叶和冬日里飞扬的雪花，也能从中捕捉到心灵的宁静与生活的美好。

小河的一半是清泉
小说是在2020年2月6日
上午写完的。我合上电脑，
激动地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阳
光，狂乱的思绪继续飞扬在
小说里的山峦和小河中，那
曲折的山道和奔腾的柳叶河
似乎仍在我眼前。
窗前的仙人掌愈发苍绿
了，我依然像往常一样摸了
摸它带刺的手掌，这个倔强
的小伙伴伴着我度过了无数
写作的日子。它从不低头，
总是向着窗外的阳光坚韧地
生长着，我倍感欣慰。我打
开窗户，让阳光照耀我和我
的仙人掌，当阳光洒在我身
上的时候，我似乎又回到了
那些奋笔疾书的日日夜夜。
2008年暑假，我开始构
思这部作品，先前我已经有
了在数家纯文学刊物发表小
说的经历，又有了写作长篇
小说《阳光一路成河》初稿
的基础，更主要的是我有在
故乡从事乡村教育工作的经
历，让我有幸了解我将要创
作的小说的背景。2009年
的春天我开始写作，刚开始
我只是打算写一个短篇小说
，人物就固定在这6个大学
生身上，故事情节完全没有
像现在这样展开，只是单纯
地叙述他们支教的心态和勇
气。一个月之后，短篇写成
，题目并不是现在的题目，
我修改后就投向文学刊物了
。
两个月后，我重新审视
这个短篇小说，觉得还有很
多话要说。于是，我就沿着
原来的情节继续创作，每天
写2000字，然后发表在网
上，这样一直写到2009年
底，共写了10万字左右，故
事也就结束了。之后，我全
身心地投入到我的长篇小说
《阳光一路成河》的修改当
中去了。2010年秋天的某
天，我突然收到了江苏一个
刊物的第五期杂志两本（刊
物的名字不说了，现在已经
停刊，我内心有些伤感），
我先前写的那个短篇小说发
表了，我欣喜若狂。因此，
2010年的冬天里，我重拾
信心，拿出我已经完成的10
万字初稿，我决心要修改创
作成一部更大的小说。我大
胆地决定，把原来的第一人
称叙述改成第三人称叙述，
这样的改动不但增加了小说
的情节，丰富了人物的性格
，而且拓宽了小说的叙事走
向，更主要的是深化了小说
的主题。
小说里的6个大学生，我
是均衡描写的，不分主次，
每个人的思想和性格都不一
样。许松，性格有双面性，
但在生活的考验中，他不断
成长，最终战胜了狭隘的内
心，用真心拥抱了大山；韩
娜娜，支教只不过是她的迂
回战术，一旦机会来临，她
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匡亚
非和杜小峰是在深深体会了
生活的痛苦之后，才决定考
研究生和公务员的，两个人
把主要精力都用到了努力学
习中，最终他们如愿以偿。
接下来我要重点说说杜
丽丽了，我是带着愧疚来塑
造杜丽丽的。因为我硬生生
地改写了她的人生方向。杜
丽丽原本是6个大学生中最
漂亮的一个，她生性高傲、
才华横溢，再加上她一出场
就被安排在条件相对较好的
乡中学支教，所以，刚开始
她比别人有更多的优越感，
似乎她是一朵美丽的花朵。
但是，在面对乡中学教育理
念的落后时，她勇敢地向校
长争取音乐课堂，还不辞辛
劳到最偏僻的阳泉小学去演
出。她的这些行为让我们对
她有了新的认识，她并不像
大家一开始想象的那样。特
别是她演出结束在山道上遭
遇事故之后，脸上永远地留
下了一道伤疤，在大家都以
为她要告别大山回省城的时
候，她竟然做出了一个惊人
的决定——离开乡中学到阳
泉小学去支教。她的一句话
“我脸坏了，可我的歌声还
很动听，我要为那里的孩子
唱歌”让人潸然泪下。这个
坚强的姑娘，拒绝了朋友们
的帮助，坚守在阳泉小学，
就算她的初恋男友夏子童多
次劝她回省城，她也没有离
开。她就像欢腾的柳叶河那
样，无论严寒酷暑，都不会
停下自己奔跑的脚步。对于
杜丽丽脸上的伤疤，我心存
愧疚，无数次在心底向她说
着对不起，她却向我证明，
美丽的人不只是外表的美丽
，有一颗崇高的灵魂才是最
美的。
庄勇，我对他心存感激
，他让我在困惑中找到了写
作的动力。他是6个大学生
中，唯一一个自始至终都没
有说过要离开的人，甚至连
动摇的念头都不曾有。他家
境贫寒，和奶奶相依为命，
勉强读完了大学。原本他也
是大山的孩子，大山和小河
是他童年的伙伴，南洼沟虽
然不是他的故乡，但是看到
大山和小河，他就对南洼沟
充满了感情。在支教的日子
里，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
中去，他的内心世界里更多
的是对山里孩子的责任感。
尽管生活给他开了不小的玩
笑，他依然不改初衷。
我不满足于故事只围绕6
个支教的大学生展开，我要
加入具有时代感的人物，我
想把小说的主旨沿着原来的
主线再拓展一下。一场庞大
而艰巨的任务又一次摆在了
我面前（因为当时我依然奋
战在长篇小说《阳光一路成
河》的写作中），我按捺不
住激动的心情，立刻投入到
了新的创作当中，严谨的创
作态度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让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我必
须全力以赴。
首先我加入了小说里的
灵魂人物——杨本昌，杨本
昌一出场就是一个拖着一条
假肢的乡教育办公室主任，
他负责整个方山乡的教育管
理工作。他用生命和热情维
护着方山乡的教育。20多年
前，由于家庭

卷一
晨曦
1
毕业典礼结束不久，省师范大学刚刚毕业的六个大学生就告别了他们的母校，告别了他们生活了四年的省城，踏上了开往西平县的火车。拥挤的火车上，谁能想到这几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将要到全省最偏远的西平县去进行为期三年的支教呢？
火车上，他们并没有认识到未来生活的严峻性，大家都像外出旅游一样对西平县充满了无尽的向往，似乎一下火车就是鲜花、红地毯，以及列队欢迎的众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激动的神情，引得全车厢的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啊！年轻的大学生啊！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阳光。
可是，他们的兴奋与激动在他们走下火车的那一瞬间彻底消失了，被严酷的现实结结实实地泼了一盆冷水。美丽的鲜花和红地毯根本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大山。虽然此时阳光依旧灿烂，但他们的心里却一片阴暗。
西平县绝对不像它的名字那样充满诗意，尽管它的名字里有一个“平”字，但也只有县城一带有那么一丁点儿平地，其余全是山地。
大学生们要来支教的地方又是西平县最偏远的乡——方山乡，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里被大山包围着，是个名副其实的山乡。
西平县城通往方山乡的公共汽车，最远也就只能来到方山乡政府所在地就不能再继续行驶了，因为到这里能够行驶大汽车的公路就没有了，乡政府通往各个自然村的路都是一些挂在半山腰的或宽或窄的山道，最宽处也不过几米，汽车根本无法通行。村民来乡里办事儿基本都是步行，偶尔也有骑自行车的，骑自行车有时候甚至还不如步行，遇到难骑的路还得推着车前行。如果要进一趟县城就更不用说了，步行到乡里才能搭上开往县城的公共汽车。
大学生们在乡政府门口下了公共汽车，他们现在应该先到方山乡教育办公室报到，报到之后才能知道自己究竟在哪个学校支教。
他们进了乡政府大院，向看门的大爷打听乡教育办公室在哪个屋办公，大爷热情地告诉他们说乡教育办公室不在这里，在乡中学的对面，还得继续向回来的方向走二里a地。他们一听就都皱起了眉头。没办法，他们只好折回去，朝乡中学的方向走去。还好，几个人结伴而行，说笑间就来到了方山乡教育办公室，接待他们的是主任杨本昌。大学生们这时才知道，杨本昌管理着方山乡所有的学校，是这里教育战线的“一把手”。
杨本昌首先对大学生们的到来表示欢迎，然后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告诉了他们具体的支教学校。
同行的六个人中，除了音乐系的杜丽丽被安排在乡中学外，其余的人都被安排到了各个自然村的小学。中文系的许松、音乐系的韩娜娜还有体育系的庄勇被分到了距离乡政府二十多里的南洼沟村小学；政教系的杜小峰和物理系的匡亚非被分到了与南洼沟一河之隔的牛村小学。
一听到这个结果，杜丽丽眼睛里立刻就闪现出了惊讶与兴奋的光芒，她差点儿叫出了声，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捂起了嘴，极力掩饰自己的激动与兴奋，但她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异常厉害。她真的非常开心，因为相对于自然村来说，乡中学当然是最佳选择，这里虽说也在大山深处，但是出门就有通往县城的公共汽车，附近还有小超市和饭店，所有乡里的机关几乎都在这儿附近，办什么事儿也挺方便。最主要的是乡中学有教工食堂，杜丽丽不用自己做饭可以直接到食堂就餐。
自然村就不一样了，不通公共汽车不说，甚至连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要是来乡里办点儿事儿，还得步行二十多里山路，想想都让人发愁。
韩娜娜当下就哭了，抓着杜丽丽的手说：“丽丽，你命真好，你能留在乡中学，我们可要到深山老林里去受苦了。”
杜丽丽有些得意地说：“其实不管在哪里工作都是一样的，因为我们都是来支教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语气里明显带有一种优越感。
杜小峰听了很不高兴，说：“能一样吗？至少这里有直通县城的公共汽车，不像我们还得步行二十多里山路才能坐上公共汽车。”
匡亚非也拉着脸对杜丽丽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没留在乡中学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你如果觉得都一样，咱俩就换换，你去村里，我留在乡中学。”
杜丽丽立刻涨红了脸，说：“你们怎么都把矛头对着我啊？留在乡中学又不是我的决定，我有错吗？”
庄勇说：“丽丽，你没错，你就是说话让人听了不高兴。” 杜丽丽说：“我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你们明显都是带有个人情绪的嘛！”
庄勇还想说什么，一旁的许松看到这阵势，觉得弄不好会吵起架来的，他赶紧上前拉了一下庄勇的胳膊，对大家说：“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丽丽能留在乡中学，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已经成为现实了，大家就不要再争吵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丽丽安顿好，咱们还得赶咱们的山路呢！”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