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是否“真的”是一种疾病？
抑郁症是如何被命名的？
仰郁症的诊断工具是谁发明的？
抑郁症的治疗方式有哪些？哪种最有效？
哪些人更容易患抑郁症？除了生理、心理因素外，
还有哪些我们不知道的因素？
抗抑郁症药物的核心秘密是什么？
……
当某个事物被命名并且尽人皆知，它必有属于自己的“来龙去脉”。因果即真相。
当今，抑郁症在全球迅速地蔓延与传播，世界卫生组织已将其列为全球重大疾病负担之一，但其种种维度与复杂面向，仍是众说纷纭。想真正看清、理解甚至驾驭它，唯一的解决路径是超越眼前的认知局限，将自己置身于宏阔博大的历史及文化中。当你在医学、生物学、心理学、人类学、文学的精妙世界，多层次、全方位地探究抑郁症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会发现那些看似无尽的未知，只不过是另一层面的已知而已。
想让抑郁症之谜昭然若揭？你仅需要一个更加深邃的大视角。

祝卓宏，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教授，博士后导师，注册督导师，中国科学院心理健康重点实验室教授，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应急心理行为应用研究中心主任，国家公务员心理健康应用研究中心主任，中央国家机关职工心理健康咨询中心主任。
祝卓宏主要研究心理灵活性，压力管理，应急心理行为，公务员接纳承诺疗法（ACT），心理灵活性，心理健康，抑郁症及孤独症临床心理治疗。

译者序
前言／Ix
致谢／XXI
第1章 抑郁症这事儿不简单
1.1 什么是抑郁症
1.2 到底是什么定义了疾病
1.3 抑郁症是一种病吗
1.4 抑郁无处不在吗
1.5 它是一种天赋吗
1.6 心与身
第2章 太干又太冷
2.1 忧郁症：一种现代早期流行病
2.2 忧郁症与抑郁症
2.3 连苍蝇都厌恶的东西：古代风俗中的黑胆汁
2.4 疾病与罪恶：中世纪“最压抑的恶魔”
2.5 现代早期流行病
2.6 逆转：从忧郁症到现代抑郁症
2.7 偷办公用品会让你变成坏人吗?关于内疚的说明
2.8 错误的选择及其历史
第3章 转向内部
3.1 抑郁症研究中的“亚伯拉罕传统”
3.2 荣格：抑郁症是一种机会
3.3 问题大脑时期的精神分析
3.4 一个痛苦的案例：欧舍洛夫的教训
第4章 诊断率飙升
4.1 模糊的边界
4.2 小词征服大世界
4.3 迈耶之后：抑郁症飙升
4.4 评估量表和治疗：抑郁的量化
4.5 效果的测量
4.6 谁会得抑郁症
4.7 手册化及引发的不满：DSM的战争
4.8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抑郁症
4.9 命名一个时代的药物
第5章 只是化学性的
5.1 失衡
5.2 在抗抑郁剂之前
5.3 走近抗抑郁药
5.4 时代之书
5.5 强烈抵制：临床试验以及其他磨难
5.6 抗抑郁药走向世界
5.7 百忧解之后：抑郁症的新生物精神病学
5.8 从大脑到人
第6章 可阅读的抑郁症
6.1 情绪与隐喻
6.2 抑郁回忆录的类型与来源
6.3 你并不理解抑郁症
6.4 变得真实
6.5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6.6 看得n九与看不n九
6.7 身体与生物学
6.8 性别
6.9 卧床
6.10 被美与善所嘲讽
6.11 遗忘
6.12 治疗、恢复、伤害与遗憾
6.13 作为宣言的回忆录
后记 抑郁症的过去和未来
悲伤无处不在
反对强迫性重复的历史／28l
前进之路
史学笔记
参考文献
关于抑郁症和忧郁症的历史和哲学通论
抑郁症人类学和相关问题
精确分析
政治、社会认同和不平等
DSM
生物精神病学和制药
回忆录与叙事

进入21世纪以后，“抑
郁症”越来越受到世人关
注，我国“心理健康促进”
行动中关注的3类主要精
神障碍之一就是抑郁症。
青少年的抑郁症更是成为
媒体关注的热点，疫情期
间青少年跳楼的新闻一次
又一次刺痛了父母们的心
，也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
。教育部和国家卫健委都
发出了关于“防治青少年
抑郁症”的相关文件。可
是，我们真的理解抑郁症
了吗？
抑郁症这一名词虽然
历史短暂，却是一个古老
的疾病，因为它是20世纪
中叶才被命名为“抑郁症”
，但是，它作为“忧郁症”
却有古老的历史。忧郁症
也许一直伴随着人类存在
，屈原被流放之后“游于
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
悴，形容枯槁”，心想“安
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
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
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
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屈原投江难道不是遭
受挫折后抑郁所致的自杀
吗？《管子·内业》解释
了忧郁的原因是“慢易生
忧，暴傲生怨，忧郁生疾
，疾困乃死。”宋苏舜钦
在《答杜公书》中也描述
了忧郁的情况“虽抱雄才
，处高位，反为人牵制，
上下踬疑，而不能尽伸，
徒卷缩忧郁，成疾病于胸
中。”
我们对抑郁症的理解
在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
变化。在古代，更多人是
用忧郁症来指代类似的情
绪。那时，“体液”被用于
解释忧郁症。这种理论持
续到近几百年，随着技术
科学的进步，我们发现抑
郁症可以用更多元的角度
去解读，如生理、心理、
社会、化学等，也可以从
不同的角度进行治疗，如
谈话治疗、药物治疗、生
理治疗等。相比沉寂了上
千年的缓慢进步，现在在
抑郁症方面有如此多的发
现，让人们欣喜于可对它
进行有效的治疗。但是，
我们也知道，关于抑郁症
，我们的理解仍旧缺乏，
还有许多未解之谜。这些
谜团在漫长的历史中，有
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学科
角度和不同文献的解读。
本书作者是一位精神
病学史学家，本书的目的
就是要梳理抑郁症的古今
历史脉络，从概念、理论
、治疗、现状等角度来解
读抑郁症，为广大读者提
供崭新的视角。可以说在
浩若烟海的关于抑郁症的
书籍中，此书视角与众不
同，立意深远，具有独特
的价值。本书为关心抑郁
症的广大读者提供了一个
跨越千年的历史视角，从
抑郁症演化的历史故事和
科学文献中寻根求源、梳
理脉络、采撷精华，为读
者奉上了一份风味独特的
精神大餐。我作为一名有
着27年精神科医生、心理
治疗师、心理咨询师工作
经验的临床心理学专家，
为此书的视角感到惊叹和
赞赏，为书中历史故事和
逸闻趣事感到新鲜、震撼
，也由此对抑郁症的理解
更加多元、立体、变化和
保持后现代主义的探寻、
质疑、不确定和建构态度
。
全书分为6章，包括第
1章“抑郁症这事儿不简单
”（关于抑郁症的定义等
）、第2章“太干又太冷”
（古代的忧郁症）、第3
章“转向内部”（精神分析
下的抑郁解读）、第4章“
诊断率飙升”（抑郁症的
量化与治疗等）、第5章“
只是化学性的”（抗抑郁
剂）、第6章“可阅读的抑
郁症”（对抑郁的解读）
，以及后记：“抑郁症的
过去和未来”“史学笔记”
两部分。从篇幅来看，各
章节内容基本等同，相比
较而言，后4章章节稍多
，其中以第5章内容最多
，重点描述了化学时代背
景下，对药物和其他生理
疗法。本书整体内容以抑
郁症的历史发展为脉络，
介绍了从古老的忧郁症时
代到现代抑郁症飙升的历
史发展进程。通篇有较清
晰的发展脉络，可按顺序
从头至尾地阅读，或者也
可按需阅读，即根据目录
，选择自己感兴趣或者不
熟悉的部分阅读。
……
在第6章中，我们能看
到更接近现实、更可触摸
感知的抑郁症现状。首先
作者用一个“钟罩”的隐喻
形容抑郁症。它表达了一
种窒息感，以及无论病人
走到哪里都会被它困住的
感觉。许多患有抑郁症或
者其他精神疾病的作家，
把自己的患病经历用回忆
录的方式公开分享，以此
作为普罗大众窥探抑郁症
的一种重要方式，也是我
们了解抑郁症的重要资料
。许多人使用了“普通感
冒”“化学失衡”的语言，
想以此来减轻病耻感。大
多数作者强调ECT是有效
的，但对药物的态度比较
矛盾。虽然回忆录的症状
描述不一定具有典型性与
代表性，但它仍然很有价
值，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
资料，能够帮助减轻抑郁
症的污名化与患者的病耻
感。
在后记中，作者表达
了悲伤与抑郁症的区别。
悲伤是无处不在的，我们
无法改变一些会让生活变
得艰难的问题，但抑郁症
的问题可以得到缓解。我
们如何管理好抑郁症的未
来，部分取决于我们对抑
郁症过去的理解程度，因
此我们要重视历史及对抑
郁过去和现在的解读。审
视抑郁症历史，我们得到
的启发是：我们不必保持
相同的观点，允许不同的
声音；由于诊断异质性和
共病率高，统计抑郁症是
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要轻
视过去的历史；不要相信
那些对某些方法治疗效果
过度的炒作；要倾听患者
的声音，了解其心理状态
和不良生活事件。面对未
来的前进之路，重要的是
要在制定治疗计划

这是一本有关抑郁症历史的书，更是引发我们对抑郁症进行深度思考，彻底揭开其真相，进而走出抑郁阴霾之书。
本书作者是著名精神病学史学家，通过梳理抑郁症的古今历史脉络，从概念、理论、治疗、现状等角度来解读抑郁症。在丰富而生动的历史故事、逸闻趣事及科学研究中，为广大读者提供了一个跨越千年的宏大、崭新视角，帮助我们对抑郁症的理解更加多元、立体、开阔而深刻。

悲伤无处不在
随着新冠病毒进一步
流行，许多人正在经历新
的困难与悲伤。我们所知
道的一切都表明，这将会
伴随抑郁症和精神疾病发
病率的增加。许多已经处
于抑郁风险中的人不仅会
面临更多的困境，而且必
须在孤立的环境中面对，
这对抑郁症患者来说是最
糟糕的情况。供应链的中
断可能会导致抗抑郁药的
供应减少，无论你如何看
临床试验的数据，这对许
多人来说前景非常可怕。
与此同时，人类活动
已经让地球气候对人类生
存构成威胁，减缓或扭转
气候变化的努力遭到了那
些导致气候恶化却大发横
财者大规模反击。自20世
纪70年代以来，工业化国
家的财富不均一直在加剧
。精英们非常有钱，他们
正在计划个人太空旅行，
而他们的员工需要公共援
助来购买基本的生活必需
品。但精英们仍不满意，
说什么被过度征税。世界
上大部分地区都在经历可
怕的暴力冲突。
我们漫长的历史中除
了一些特殊时刻，世界上
几乎每一个宗教和哲学传
统中都流传着一个经久不
衰的教训：生活是艰难的
。
婴儿和儿童每时每刻
都会面临缺乏自主性和权
利的问题。他们依赖更大
、更强的事物，并会因为
依赖导致挫折感。大一点
的孩子仍然会被大人强加
的规则所束缚。大多数人
都知道没有回报的爱带来
刺痛，或者失去了爱感觉
荒凉。中年是一段艰难的
岁月；大多数人都有很重
的责任感，很多人被困在
枯燥、疏离的工作中。有
些人发现自己在婚姻中犯
了错误，不得不在离开和
留下之间做出痛苦抉择。
无忧无虑和充满爱心的孩
子会增强一个人的忍耐力
与耐心。那些所谓最健康
、最成功的名人仍然会有
悲伤、衰老和身体上的痛
苦。在每个年龄段，问题
都是：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
患有抑郁症。许多人生活
在可怕的环境中却不会患
抑郁症，许多人生活在最
好的环境中可能也会有这
个问题。
虽然我们无法帮助所
有抑郁症患者，但我们有
各种各样的治疗方法，有
些是旧的，有些是刚刚测
试过的；值得庆幸的是它
们能帮助许多人。有些人
担心会对幸福有不切实际
的期望，他们是有道理的
。但抑郁症患者，即“临
床”抑郁症患者，并不期
望获得没有节制的快乐。
他们希望减轻巨大的额外
负担，这样他们就可以生
活在有益的乐趣中，与他
人建立更好的关系，有足
够的精力做正常的工作，
从持续不断的悲伤中解脱
出来。能够在困乏时人眠
，醒时满血复活。
我们无法改变一些会
让生活变得艰难的问题。
但抑郁症的问题可以得到
缓解。我们很可能无法根
治它，而且我们也没有找
到可靠的根除方法。但是
我们有有效的治疗方法，
我们也知道预防措施，如
教育和生活方式的建议，
可以减轻疾病的负担。我
们还知道是哪些社会因素
会增加抑郁症的风险使其
恶化。这些社会因素是可
以改变的。例如，我们可
以将精神卫生保健和所有
保健视为一项人权，提供
普及服务。相反，至少在
美国，只有当这些政治领
导人想转移我们对枪支暴
力真正原因的注意力时，
才会假装关心心理健康。
如何管理好抑郁症的
未来，一部分取决于我们
对抑郁症过去的理解程度
。
反对强迫性重复的历
史
历史并不是在简单地
让我们生活丰富，或者在
某种或模糊或抽象的意义
上让我们变得更加人性化
。正如精神分析所告诉我
们的，很有必要知道，是
我们的过去让我们有了现
在的思维模式。如果我们
不审视历史，它们就会控
制我们的现在。可我们却
没有意识到。
关于抑郁症，我们了
解到：
（1）我们不必持续保
持相同的观点。心理学方
法的坚定支持者和他们在
生物学阵营中的同行们，
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就像一
对不开心的夫妻，一次又
一次地发生同样的争吵。
智慧的声音就像一个优秀
的婚姻顾问，鼓励每一个
人努力记住配偶的可爱之
处。最低效的想法是只有
一种方法有优点。抑郁症
治疗的还原论已经走向了
死胡同。
（2）统计抑郁症是非
常棘手的事情。流行病学
可能比实际情况更为明显
。无论在文艺复兴时期还
是现在，抑郁症已经达到
流行水平这一说法都难以
驳倒。但是，由于定义和
治疗模式各不相同，因此
应该谨慎地对此进行评估
。不过，过度诊断的问题
应该和患病率上升的问题
一样受到严格审查。疾病
定义过于宽泛，代价很大
，但是定义过分限制，代
价也不小。
（3）不要轻视过去。
当前的科学，无论多么有
价值，它总是某一个历史
时刻，以及那个时刻的主
流假设的产物。如果理想
化当前的假设，那么就难
以看见不符合这些假设的
过去观点中的真知灼见。
许多早期患有抑郁症的学
生（从鲁弗斯和伯顿，到
亚伯拉罕和梅兰妮·克莱
茵，再到新近的生物精神
病学家）可能都有值得保
留的见解。他们以及最近
的一些人，可能会用现在
看来很奇怪的语言表达了
自己的感悟。但正如在从
贝奥武夫到弥尔顿的英国
文学课堂上，我的一位教
授所说的那样：“如果我
们比他们知道得更多，那
只是因为我们了解他们。

抑郁的历史不止是一
部认知与治疗的进步史，
更是文化、社会与历史之
间的对流和渗透。只有站
在无限高远的时空，客观
地审视抑郁的发展历程，
才能真正窥见其真容。本
书正是立足于这一独到视
角，将抑郁的全貌淋漓地
呈现给我们。看清即是疗
愈开始。
——郑日昌 北京师范
大学心理学院教授、博士
生导师
抑郁症是一个古老而
复杂的人生命题。应对抑
郁，认知是基础，对抑郁
症的不同解读，会形成不
同的治疗思路，最后放大
为治疗路径的歧异。本书
作者作为精神病学史学家
，第一次从历史、现状、
生物学、社会学、人类学
等角度解读抑郁症，梳理
了抑郁症的历史脉络，读
来引人入胜，既有科普价
值，又有实用价值。
——张进 “渡过”丛书
作者、渡过平台创始人
精神分析对抑郁的理
解是：一种不愉快的感觉
，加上一个看法—糟糕的
事情已经发生。
这一极尽智慧与美感
的理解，悟透了所有情感
都具有感受和认知两个组
成部分的本质；而在此之
前，情感被认为只不过是
情感而已。而且，抑郁中
的特殊认知，可以让我们
穿透现实迷雾，把目光聚
焦在早年未被完全哀悼的
丧失之上。
如果抑郁是心灵在言
说，那它在被如此理解之
后，就可以让位给更静美
和更有效的言说形式。也
许本书就是超越抑郁的言
说：跨越干年时空，串起
无数学科。
——曾奇峰 中德心理
医院创始人、首任院长

什么时候悲伤算是一种病态呢？
想象一下，在费城有一个年轻的女性。她是一名在上大学的留学生，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她正处于悲伤中，几近绝望。她感到孤独，但拒绝了那些邀请她参加的社交活动。她缺乏动力，房间一天比一天混乱。这是临床抑郁症吗？
进一步想象一下，当她的姑妈（尼日利亚医生，也是美国的新移民）表达建议时，学生本人在说不，她拒绝接受抑郁症的标签。她告诉姑妈，不要用这种美国的方式给她的痛苦起名字。她说，她根本没有任何疾病。在奇玛曼达·恩戈齐·阿迪奇埃的小说《美国佬》中，主人公伊菲麦露认为，自己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着正常的反应。她很穷，没有移民证。这让她很难找到工作，而且远离亲人。谁不会悲伤呢？或许还有些嗜睡和社交退缩。她的姑妈乌珠相信她是真的病了，虽然这是一种在尼日利亚并不会谈论的疾病。伊菲麦露回复说，美国人对什么事情都觉得有病。一旦伊菲麦露找到一份好工作、交了朋友，她的“症状”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伊菲麦露和乌珠之间的冲突似乎是一种新的冲突，这是现代美国所特有的，会心血来潮地用医学名称指代生活上的问题。然而，抑郁症与正常的悲伤之间令人困惑的区别贯穿了疾病的历史。两者之间的边界能被清晰地描绘出来吗？它们具有相同的来源，还是截然不同的来源呢？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调查的最新显示，抑郁症现在是全球健康负担的最大单一贡献疾病。调查估计，全世界有3亿人患有抑郁症，2005年至2015年间增长了18％。2011年和2014年，大约有1／9的美国人表示他们服用了抗抑郁药。其中许多人因其他问题（如失眠和疼痛管理）服用了名为“抗抑郁剂”的药物，但是抑郁症的诊断数量却大幅度增加了。
虽然这种涨幅的意义并不明显。是越来越多的人抑郁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流行病呢？医生不过是在不停地诊断更多的抑郁症。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是确诊了更多一直存在的病例，还是改变了诊断标准呢？或者无论人们存在的是严重的心理痛苦还只是有点不快乐，“抑郁症”标签的流行正在影响人们如何解释自己心理上的困扰。仅使用抗抑郁药会对诊断率有多大影响？统计抑郁症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关于诊断率的上升，不同解释各执己见。有观点认为是抑郁症的数量确实增加了，它们认为当代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变得令人痛苦，从贫富不均、暴力，到社交媒体带来的社会孤立。相比于75到125年前，那时诊断不那么普遍也并不明显，世界是否变得更为抑郁或者更加疏远了呢？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西方帝国主义、黑人种族歧视期间，我们的抑郁症诊断率较低。20世纪早期的社会学充满了对现代都市社会异化的感叹。那个时代的哲学留给我们详尽的观点：认为生活是荒谬的，是没有最终目的的。
所以说，或许我们不是在经历抑郁症的流行，而是将某些问题称之为“抑郁症”。这种观点通常伴随着对制药业的批评——对疾病进行宽泛地定义，制药业当然会有经济利益。虽然这个观点很吸引人，但是想想看，在诊断率上升的时代到来之前，精神卫生的倡导者寻求更好的检测方式发现抑郁症。他们认为抑郁症是一种诊断不足的疾病，是造成人类痛苦的可怕且不必要的因素。从这种观点来看，我们现在只是才发现那些他们认为一直存在的抑郁症。他们呼吁在制药公司依靠畅销抗抑郁药赚钱之前进行更多的诊断。
更为系统地说：当任何疾病比以前做出更多诊断时，有3种可能性。第一种是流行病学家所说的“患病率真正上升”——实际患病人数增加了。第二种可能是拥有了更好的检测方式。例如，如果使用住院率来计算患病人数，那么就会只计算来到医院的人数。如果在社区挨家挨户地统计，你可能会得到更精准的人数。如果医生和公众对这种状况有更多的了解，那么也可以进行更好的检测，从而有更多的患者接受治疗。但是，如果计算方法自身正在发生变化，这要怎么办呢？这就是第三个解释，诊断漂移。一种可能被称为悲伤（distress）的诊断结果，在以前可能会是另一种疾病标签，或者根本不会诊断为疾病。在有关心理健康的辩论中，这些可能性通常被视为相互排斥，但事实上其中两个甚至3个可能同时发挥作用。
当疾病的定义是稳定的并且有明确指标时（如验血），疾病的流行调查就会成为一项挑战。针对抑郁症等疾病的调查就更难。统计抑郁症让人头疼，一部分原因是抑郁症很难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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