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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本书收录苏佩维埃尔的两部小说:《潘帕斯人》和《偷孩子的人》。 对于《潘帕斯人》,邦雅曼·克雷米厄曾这样评论道:“这个为成年人准备的童话故事,就像苏佩维埃尔献给我们的那样,是马克斯·雅各布所定义的散文诗的近亲:一次突如其来的背井离乡……他的《潘帕斯人》摆脱了一切重力,翱翔,并邀请我们随之一起飞行……瓜纳米鲁身上浮现出一系列散乱的特征,它们变形、壮大,突然聚集起来,在我们眼前形成一个综合的意象:南美。由此,情感嵌入了幻想:这位火山建造者是一个与最强大的自然较量的人,他驯服了自然;这位与美人鱼交谈的旅客是个原始人,所有‘神话学的难题’仍对他有效;这位前来征服巴黎的农场主是新世界在旧世界面前露出的傲气的象征……我们必须毫无保留地称赞其风格与其意象的品质和诗学风味;这本书的前六十页尤其呈现了一种难得一见的‘写作’的独创性。” 对于《偷孩子的人》,安德烈·皮耶尔·德·芒迪亚格曾这样坪论道:“他笔下偷孩子的人物,迷人的比加上校,难道不是顽童的一个可爱发明,难道不是一个比手提箱里的小火山(那东西专用来把火焰投向客厅四角)还要可爱的玩笑?这份孩子气无法与苏佩维埃尔的作品分开,他在作品中创造了其幻想形象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或另一副面孔(因为这个形象和雅努斯一样拥有双重面孔),与一种对死亡的长久思虑有关,或不如说,与一种坚持不懈的尝试有关,那就是驯服死亡并与之亲熟。” 作者简介 于勒·苏佩维埃尔(Jules Supervielle,1884—1960),法国诗人、小说家、剧作家,生前出版的主要作品包括十九部诗集与诗文选、十三部小说与故事集、六部剧作。1949年,获“评论家奖”;1955年,获“法兰西学院文学大奖”;1960年,获“诗人王子”称号。其作品深受里尔克、纪德、瓦莱里、拉尔博、米肖、艾田蒲、布朗肖、科克托、雅各泰等名家的推崇,也深刻地影响了戴望舒等中国诗人。 目录 总序 编按 潘帕斯人 偷孩子的人 序言 本书收录苏佩维埃尔的 两部小说:《潘帕斯人》和 《偷孩子的人》。这两部小 说分别于1923年、1926年 由新法兰西杂志出版社出版 。 1922年,在亨利·德·蒙 泰朗(Henry de Montherlant)的建议下, 苏佩维埃尔开始创作他的第 一部小说《潘帕斯人》。这 部幻想性质的作品后来成为 法兰西文学史上的经典,瓦 莱里·拉尔博曾在该书面世 后不久赞誉它为“东方共和 国走进法兰西文学的入口” 。 这部小说既呈现了苏佩 维埃尔对于南美大陆和巴黎 都市的独特情感,也传达出 他对海上远航的深切体验。 它所描绘的诸多元素也在作 者同一时期创作的诗歌里出 现,因而这部小说可被视为 其诗歌的叙事形式,而小说 的主人公瓜纳米鲁也就成了 作者本人的化身。 苏佩维埃尔有意让这个 虚构的人物替自己说话:他 把1925年的诗集《万有引 力》的最后部分题为“瓜纳 米鲁之诗”(Poèmes de Guanamiru),并在1951年 出版的诗集《出生》 (Naissances)中加入“新 瓜纳米鲁之诗”(Nouveaux poèmes de Guanamiru)。 可以说,瓜纳米鲁就是苏佩 维埃尔灵魂深处的诗人。在 1956年10月广播座谈的打 字文稿中,他把自己与瓜纳 米鲁的关系比之于阿尔弗雷 德·雅里(Alfred Jarry)与 其笔下人物愚比的关系:“ 以一个代言人为中介,我们 往往比在直接的情况下更好 地揭示了自身。愚比与超雄 性以借用之名帮雅里向我们 表明了他的真实本性。瓜纳 米鲁为我的作品提供了同样 的效用。他的不羁有助于我 天生的羞怯下放不开手脚的 诗歌勇敢地做它自己。瓜纳 米鲁强大如神,承受并担保 着我在我的便帽下没有勇气 展示的癫狂。”对此,诗人 的好友亨利·米肖曾说:“瓜 纳米鲁甚至比苏佩维埃尔更 为人所闻。” 对于这部作品,邦雅曼· 克雷米厄(Benjamin Crémieux)曾这样评论道 :“这个为成年人准备的童 话故事,就像苏佩维埃尔献 给我们的那样,是马克斯· 雅各布所定义的散文诗的近 亲:一次突如其来的背井离 乡……他的《潘帕斯人》摆 脱了一切重力,翱翔,并邀 请我们随之一起飞行……瓜 纳米鲁身上浮现出一系列散 乱的特征,它们变形、壮大 ,突然聚集起来,在我们眼 前形成一个综合的意象:南 美。由此,情感嵌入了幻想 :这位火山建造者是一个与 最强大的自然较量的人,他 驯服了自然;这位与美人鱼 交谈的旅客是个原始人,所 有‘神话学的难题’仍对他有 效;这位前来征服巴黎的农 场主是新世界在旧世界面前 露出的傲气的象征……我们 必须毫无保留地称赞其风格 与其意象的品质和诗学风味 ;这本书的前六十页尤其呈 现了一种难得一见的‘写作’ 的独创性。” 《偷孩子的人》是苏佩 维埃尔的第二部小说。在完 成《潘帕斯人》后不久,他 便开始创作这部作品。 这部小说放弃了《潘帕 斯人》的幻想色彩,重新塑 造了一个为内心执念所困的 悲情人物:比加上校。不同 于瓜纳米鲁,比加不再是苏 佩维埃尔的化身。在1955 年6月的《费加罗文学报》 (Le Figaro litteraire)上, 苏佩维埃尔提醒读者不要把 他同比加上校混淆:“那是 一个如此喜欢孩子以至于要 去偷的人。而我,我有六个 孩子了,我不需要去偷。” 不过,在一封致拉尔博 的信里,苏佩维埃尔曾指出 比加上校与瓜纳米鲁的关系 :“比加是瓜纳米鲁的远亲 。他是那种被内心强化的潘 帕斯人。”比加确实与潘帕 斯草原有着某种渊 源,“Bigua”(比加)一词 在乌拉圭语里就指一种似鸬 鹚的鸭子。此外,比加上校 从轮船跳入大海的结局也呼 应着《万有引力》中“瓜纳 米鲁之诗”关于“海上的人” 的描写。 有意思的是,苏佩维埃 尔在1928年出版的小说《 幸免于难的人》中续写了比 加上校的故事,让他从落水 中逃生并归来,而这部小说 的标题也在诗集《万有引力 》中出现。通过对落水重生 的迷恋,瓜纳米鲁与比加形 成了一种神秘的命运交织。 1948年,《偷孩子的人 》由苏佩维埃尔亲自改编为 戏剧,面向公众上演。据艾 田蒲说,这不仅是苏佩维埃 尔在戏剧方面唯一大获成功 的作品,而且是他“严格地 从戏剧角度来建构”的作品 。《偷孩子的人》同样引起 了电影制作者的兴趣。让· 雷诺阿(Jean Renoir)曾 在1964年尝试获得《偷孩 子的人》的电影改编权。 1991年,这部小说由导演 克里斯蒂安·德·夏隆治 (Christian de Chalonge) 拍成同名电影并上映。 克雷米厄曾如此评论这 部作品:“在《潘帕斯人》 里,苏佩维埃尔已把一些现 实的特征和一些超现实的或 诗性的特征并置起来,尽管 它们有时会因衔接不佳而发 生抵触。在这部《偷孩子的 人》里,他反其道而行,在 一件轶事之上成功地构造出 ‘第二层’故事。轶事构成了 其故事的第一层,虽然荒诞 不经,但在哪怕最小的细节 上也说得过去。而第二个故 事迈入了一个全然诗意的宇 宙,正是后者把真正的价值 赋予了他的书,使之充满人 性的情感和忧虑……这正是 苏佩维埃尔尤其值得称道的 地方,因为在‘非现实主义 导语 献给在世界的暗夜里辗转不眠的人们,献给我们共有的生活和难以分担的不幸,献给孤独及其所创造的。 其作品深受里尔克、纪德、瓦莱里、拉尔博、米肖、艾田蒲、布朗肖、科克托、雅各泰等名家的推崇,也深刻地影响了戴望舒等中国诗人。 如果无处安定的孤独是一盒不断消声的双面磁带,那么,牵引流转于不同时空之愁绪的法语文学经典《潘帕斯人》就是其A面,而让导演雷诺阿念念不忘想要拍摄成电影的《偷孩子的人》则是其B面。 两部小说,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讲述截然不同的故事,但又有着惊人的共同性:它们都面对精神困境,追求灵魂深处“阳光般闪亮的”神秘新生,是两段穿梭于现实和虚幻、追求意义和可能性的奇幻旅程。 精彩页 火车载着他一路向北。他头上也没戴帽子,就这样靠在车厢门上,任乡间的风吹过头顶,那上面是被骤雨打湿的头发和亮闪闪的秃顶,让人分不清晴雨。 伴着一阵凉意,一些童年的印象慢慢浮现在他脑海,变得清晰起来。在他能一直回想起来的范围内,他生命最开始的几年不就是躺在一个摇篮里?夜晚,潘帕斯草原上的蓝色月亮照看着它;白天,一对叫声尖锐的凤头距翅麦鸡守护着它,那声音他到现在还能听到。 他已经五十岁的灵魂比双腿要灵活得多,发了疯一般在旷野中肆意游走。费尔南德斯一瓜纳米鲁将其径直向前推去,朝着那片清晨原野上潮湿又充满水汽的方向。在火车前进的过程中,有时也会有一阵轰鸣声进入车厢:潘帕斯草原就是这样用它粗犷的语言来表达自我的,就像那些只懂得一门外语中某几个词的人,却妄想着要向世人倾诉自己思想中所有的微妙差别,甚至更多的东西。 曲折的铁路线把这片平原遗忘了,地平线却静静等待着它,知道这片平原在无际的天空下会冲向它,直至汇人。 平原上,只有鸟类负责用拖长的叫声来勾勒迅速消失在空中的风景。 它们承担着四季的重任和职责,带来消失的森林里的秘密和远景。春天的时候,它们做了多少的工作啊!在只有一双翅膀的情况下,要如何唤醒耕作的田地,提醒树枝抽条、玫瑰园里几千朵花蕾开苞,甚至预告所有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 车厢经过了一片真正的绿洲:小树林,疾驰的马匹,一间茅屋,还有两个正在晾晒破旧白色衣物和褪色粉色衣物的混血儿。一些关于见面、离别的场景出现在瓜纳米鲁的脑海,还有一些从外面而来的画面,它们舒适地坐定,只为停留得久一些。这儿是一棵桉树,它使坏念头的位置也充满香气;那儿是一只小羔羊,它的母亲已经死去,它却还在草原上徒劳地寻找,不过最后它还是与正吃着草的母亲团聚了。这个笼统的念头在整个旅途中都占据着他的脑海。 “多么幸福的羔羊,”瓜纳米鲁叹了口气,“唉!你们比我那三十个私生子要幸福,他们还在草原上卑微地流浪,苦苦寻找一位父亲。” 作为一位大地主,他静静地爱着这些私生子,只不过这份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凡是他拥有土地的地方,就会有他的善意散布。但是,在他们成年那天,瓜纳米鲁从不会忘记送给他们一只马衔和一些纯银的马刺,“好让他们学着成为堂堂正正的男人”。在他们遭遇不幸的时候,瓜纳米鲁希望能及时提供帮助,所以他用插有红色丝质小旗的大头针在墙上的国家地图上标记了他们的移动位置。由于对他们有着迷信般的作为父亲的责任感,他应该很害怕发生像人口流失这样的事,比如一些住得远的孩子从他亚卡里的田产那边搬到东边相距二十个镇子的蒂比霍,而他本人却没有立即得到消息,地图也没有记录或者说批准此次移动。 瓜纳米鲁在帕利托站下了火车,这是离他位于圣哈辛托的大农场最近的一站。 回家之前,这位旅客总是会去拜访那位住在火车站对面的官员。那位官员比暴雨之后的小土块还要黝黑和潮湿。作为瓜纳米鲁送给他几头灰牛而获得的秘密恩惠,他负责告知这位农场主其从前情妇们的婚姻状况,以及向她们的丈夫指出痛打这个男人的危险后果,毕竟这个男人拥有比与六万头母牛交配所需还要多的纯种公牛。 一张红色和天蓝色相间的办公桌像一个刚张开的肚子。为这些来访者充当了背景。人们在这里谈论牲畜的状况和行踪。半小时充满谄媚的礼貌性交谈过后,人们才会难舍地分别。 其时,瓜纳米鲁的工头无数(之所以这么叫他,是因为他是在萨拉戈萨无数殉道者日那天出生的)正在专员署门口等着他,手里拿着两匹马的笼头,上面覆满了成年累月的泥浆和灰尘。 P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