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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他,从大别山麓一个与学术全然无涉的小山村——学院村走来,在著名的北京中关村工作生活了一辈子,因此常戏称自己为一介“村人”。 在40多年的科学人生中,郭传杰广泛涉及化学研究、科技战略、创新政策、科技人才、大学管理、科学传播等多个领域,特别是自改革开放以来,亲身见证或参与了我国科教战线许多重大事件的决策和实践,阅历了大量的鲜活故事,积累了丰富的人生体验。 按访谈者的提问,郭传杰讲述的这些过往故事,今天虽已成为历史,但或可成为读者回望我国科技、教育改革发展进程的一扇小窗。本书真实有信,细节生动,可供科技史研究者及对科学、教育感兴趣的读者阅读参考。 作者简介 郭传杰,1944年生于湖北浠水。博士生导师,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先后学习于武汉大学、美国康奈尔大学化学系。中国科学院研究员、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长期从事高分子化学、计算化学、科技创新战略与政策研究。1992年获国务院颁政府特殊津贴。曾任中国科学院党组副书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党委书记(兼)。第10、11届全国政协委员,第1、2届国家教育咨询委员,第6届中国管理科学学会理事长。 目录 序言(曾庆存) 自序 第一章 山村“学院” 一、莫名其妙“学院村” 二、改名趣事 三、贫寒家世 四、艰辛但快乐的童年 第二章 青葱岁月 一、自扛椅子上“学堂” 二、“大跃进”年代的中学生 三、专业选择与高考夜游 第三章 求学珞珈 一、珞珈印象 二、糟糕的肝炎 三、随州“四清运动” 四、我当红卫兵 五、冷眼观潮江浙行 六、“复课闹革命” 七、武大师生情 八、没有典礼的毕业 第四章 军垦磨炼 一、丹阳湖里趣事多 二、湖友情深半世纪 三、难忘釜山牵手情 第五章 科研生涯 一、化学所名称的变迁 二、无机高分子探索 三、转行计算化学 四、跟林一先生学英语 五、广场缅怀周总理 六、化学会年会 七、我家的学生朋友们 第六章 美国访学 一、两个世界的反差 二、有机质谱的计算机解析 三、严师麦克拉斐尔特院士 四、回国海关趣事 第七章 走向管理 一、借调做863计划 二、初上管理岗位 三、全国基础研究调查 四、倡建工程研究中心 五、人才涌出的创新联谊会 六、香山科学会议是这么诞生的 七、学部工作 八、八字院风的提出 九、新闻发言人有故事 十、亲历亲闻的科学大师轶事 第八章 书记岗位 一、“有没有搞错?” 二、选人用人最关键 三、“中心”“核心”合一心 四、知识创新工程试点 五、倡导创新文化 六、做离退休工作的苦与乐 七、十年政协的说与未说 第九章 科大六载 一、“非典”时期的非常使命 二、三事同显中科大特色 三、首先完善决策机制 四、重启“全院办校,所系结合” 五、一流大学在于一流人才 六、再难也要建好“科大花园” 七、传承中科大文化基因 八、中科大与合肥市的故事 九、难忘离校时刻 第十章 离岗以后 一、最后一次党组会 二、快乐的科普团员 三、国家教育咨询委员 四、中国管理科学学会 五、国际欧亚科学院 第十一章 工作之外 一、该服老与不养生 二、追寻简单 三、和美一家亲 附录 序言 呈献给读者的这本书, 是中国科学院(简称中科院 )原党组副书记郭传杰同志 应中国科技史专家王扬宗、 熊卫民、王聪的邀约访谈, 按录音记录、整理而集成的 。访谈仕2018年8~9月, 共12次,很全面,材料重要 且翔实,有十足的史学价值 ;文字既简洁又十分优美, 且有故事例证,引人入胜, 生动活泼,具有很高的文学 价值和阅读欣赏价值。 由衷感谢采访者们十分 用心地拟就完美的采访提纲 和一个个问题;由衷感谢传 杰同志详尽而又简洁的回答 ,结合个人经历娓娓道来, 自然而客观地讲出事件的实 情,实是反映我国科技发展 的一段很重要历史时期的大 事记,是信史,而非个人的 私事私见。这是十分可贵的 。 全书共十一章,记述传 杰同志从童年和青少年时期 到而今的退休生活、从投身 科学研究到全身心献给科研 管理工作。重点是第七章至 第十章,所讲述的事发生于 20世纪80年代中期至21世 纪20年代,正是中国社会、 经济和科学技术等剧烈变革 且高速发展的时期。那时传 杰同志被动地调到科研管理 岗位,从痴迷于科学研究、 内向腼腆的青年,成长为一 名出类拔萃却十分低调朴素 的科技和教育行政管理高层 领导。他参与、谋划、建议 或组织领导过一系列科研或 与科研有关的重要体制之改 革和机构制度之创建。例如 :①编制863计划;②全国 基础研究调查和远景规划及 改革设想;③制订国家基础 研究项目“攀登计划”;④倡 议设立“国家工程研究中心” ;⑤建立“国家知识创新工 程”试点,以适应知识经济 时代出现的国际趋势;⑥创 立民间“创新联谊会”,重视 培养发现优秀年轻创新人才 ;⑦“香山科学会议”的创立 、宗旨确立及其对营造科学 探索自由氛围的意义;⑧科 学精神的提倡和普及;⑨中 科院学部工作战略规划的制 定,学部咨询工作的制度化 ,以及院士大会的制度化建 设;“资深院士”制度、名称 的确定和外籍院士制度的设 立。10作为中科院党组副书 记,又兼职中国科学技术大 学(简称中科大)党委书记 (兼职不添薪),领导中科 大工作;11较好地处理了高 校办学中党委与行政领导在 决策、执行方面的功能及分 工合作关系,指导形成一个 共同核心的领导群体,组成 合力,领导全校全面工作; 12倡导以科学精神为主体和 以人文精神(为国为民)为 底色的创新文化及大学文化 建设;13发扬和推广中科大 办校的传统,重启“全院办 校,所系结合”方针(全中 科院办学校,中科大每个院 系和中科院的研究所密切结 合,相互支持)——科研单 位和高校学术研究与人才培 养的紧密结合;14利用中科 院和高校的科研设备及人才 资源,优势互补、强强联合 ,思考并参与合肥综合性国 家科学中心的组建;15建议 并协力将合肥市建设为“科 技创新型试点城市”—从校 所结合延伸为大学与城市经 济的密切结合;等等。每一 项都是应时而生的新鲜事物 ,在当时起了很大作用,而 后又能生根发芽壮大,形成 影响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体制 和制度,既稳定形势又成为 进一步创新发展的台阶。本 书的叙述鲜明流畅、字字珠 玑,大多是以传杰同志为主 的创新,处处闪耀着睿智者 周密且创新的思维光芒,读 者阅读自会深深感受和理解 到。 传杰同志从领导岗位退 下来以后,成为一介“中关 村村人”,仍然保持着自己 所提倡的人文本色和科学精 神,退而不休,只尽义务, 不干政,不计报酬。他十分 认真地参加诸如政协全国委 员会、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 、中国管理科学学会和国际 欧亚科学院中国科学中心等 的活动,建言献策,孜孜不 倦。 我和传杰同志相识有年 ,一见如故,成为知己,我 很感佩他的人品和才华。但 除最近两三年同作“中关村 村人”外,我和他只有三次 短暂而密切的接触,前后两 次他到中科院大气物理研究 所调研,中间一次为参加香 山科学会议。他对我个人和 我所的工作帮助很大。说来 也惭愧,若不是这次阅读了 本书,我对他曾是中科院党 组副书记并先后兼中科院京 区党委书记及中科大党委书 记这样的头衔几乎没有印象 ,甚至不晓得。这既说明我 的鲁钝无知,更说明传杰同 志的朴素平和,有赫赫之功 而从不自居,身处高位而不 显威势。而今传杰同志已退 休,其生活和心态,完全合 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的 最高境界。先生之风,山高 水长! 读了这本书,更加敬重 传杰同志的人品,欣然应允 作者之邀,为本书写序。 是为序。 中国科学院院士 2019年国家最高科学技 术奖获得者 2020年7月于中关村 导语 本书共十一章,记述传杰同志从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到而今的退休生活、从投身科学研究到全身心献给科研管理工作。重点是第七章至第十章,所讲述的事发生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至21世纪20年代,正是中国社会、经济和科学技术等剧烈变革且高速发展的时期。 精彩页 一、莫名其妙“学院村” 王:郭老师,您的家乡是湖北黄冈,对吧?在中国近代,那里可出了一大批军、政、文化、科技名人啊! 郭:是的,黄冈出的各界名人确实不少。不过,我跟他们可扯不上半点儿关系(笑)。我们家具体是在黄冈市的浠水县。它的南部是长江中游的北岸,北边是大别山的南麓,闻一多就是浠水人。我们县地处丘陵,一直以来经济都不发达。我出生的村子在浠水县的东北,是全县最贫困的地方之一。村子虽穷,却有个很雅的名字,叫“学院村”。在上大学之前,“学院”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我和村里其他人一样,一点概念都没有。 直到上了大学,我才发现高等院校除了叫“大学”之外,还有以“学院”为名的,比如华中科技大学的前身就叫“华中工学院”。再后来,我到了中科院工作,其中也有“学院”两个字。此后几十年,我家一直住在中关村,这附近就有著名的“学院路”和一座“学院桥”。每当看到这两个字,都觉得特别亲切,似乎离老家很近。回头来看,我从学院村,到中科院,再到学院路、中关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学院”和“村”这两个词,还真是有点机缘巧合。 后来,我还真的去查找过资料,想了解一下和我颇有缘分的“学院”这两个字,有什么来由。原来,“学院”或者“学园”在比较早的记载中应该是指古希腊雅典城郊的一个地方,柏拉图在那里讲学,所以就把那里称为柏拉图学园。后来“学院”这个词在文艺复兴时期形成的哲学小团体中继续被使用,并逐渐成为研究机构的名称。再后来,这个词随着西方科学一起进入了我国。所以“学院”这个词至少是应该与学术、学识、学问这些概念相关联的,比如中科院是研究科学技术问题的,学院路上有很多中国著名的大学。 但是我出生的那个小山村,似乎与学术、学问从来没有过交集,为什么叫“学院村”呢?出于好奇,我在一次回乡的时候专门请教过村里的老人。我问他们:“我们这儿以前出过举人没有?”我不敢问状元,估计肯定是没有。老人们都说:“没有过。”我不死心,又问,“秀才呢?”“秀才也没有听说过。”问来问去才发现,我居然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后来,我就直接问:“我们这儿叫学院村,有什么来历吗?”他们说:“没有啊,这地方一直以来就这么叫的,叫‘学院坳’。”原来他们跟我以前完全一个样,也不清楚“学院”这两个字在现代文化体系中有这么重要的地位。后来,我从县志上看到过一条记载,说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小学堂。然而,在中国大地上,有过小学堂的地方太多了,我还没听说过哪里有自称“学院”的。我们村即使有个学堂,肯定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大名气,否则,那些高龄老人怎么能没听说过呢?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一个文化根底很浅且根本没有现代学术气息的山村为什么叫学院村。有时候,还有朋友和我开玩笑,说我出生在学院村,大概冥冥之中注定了会到中科院工作。这当然是笑谈,到中科院工作的人多着呢,只能说这纯粹是巧合而已。不过,有时想想,还真是有趣:一个完全没有学术文化的村子叫作“学院村”,而挤满了大学和科研院所、充溢学术气氛的地方却叫了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中关村”。我这一辈子与这两个都名不副实的“村”结下了不解之缘(笑),这就是我常自喻为“村夫”“村人”的来由。 二、改名趣事 聪:您是哪一年出生的,祖籍是在哪里呢?您的家族有家谱吗? 郭:我算是“40后”,1944年9月24日(农历八月初八)出生在学院村。因为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祖籍和家谱原来我也不关心,只是近几年才稍微有一点点了解。前几年,我们那儿修了一个大的祠堂—郭氏宗祠。三年前我回老家看望母亲的时候,负责宗祠的几位长者多次邀请我去看看。推辞不过,我就去了一趟。那里还真有家谱,据上面记载,我们那儿的郭姓可以上溯到郭子仪的九世孙郭璁,他从北方带着家人来浠水蔡河镇落户,繁衍了鄂东、赣北、皖西一带几十万郭姓子孙,到我这辈已经是第35代了。在郭氏家族中,我的辈分很小,大概是我们这一支计划生育做得不好吧,孩子生得早、繁衍快(笑)。因此,在老家附近碰到郭姓,我不是叫叔叔就是叫爷爷。在北京工作的老乡中,有的虽然年龄比我小很多,但按照辈分,他们也是我的曾祖,太祖辈。” 王:因为你这一古于长房,是吗? 郭:对。我父亲曾经告诉我们,新中国成立前,一年之中我们这一房只有一天地位比较高,就是祭祖那一天,因为是长房子孙,该坐上席,其他的360多天,就都“低”人三分(笑)。 我小的时候没有正式的名字。据我母亲说,有个小名叫红枣,就是可以吃的那种红枣。但是我白己一点印象也没有。1949年后要上学了,就需要起一个学名,当时请人给我起的名字叫郭传接,就是传宗接代的“接”,不是我现在名字里的这个“杰”字。1966年“文化大革命”(简称“文革”)初期,特别时兴改名字,我们班里就有人改名叫“向东”“反修”之类的。当时也有人说我的名字有“封资修”味儿,应该改一改 |